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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穿越小说 -> 长明城的毁灭-> 第二章、圣道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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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圣道母
- 一、干净地
她叫绝璧，螟教圣道母。她六岁时，长老们选定她为圣真女。当时的仪式，她也不清了，只记得最大的长老用一个骨头做的拐杖，在她的眉心一点，骨头发出黑色的光芒，这光钻入了她的眉心里，她也并没有什么感觉，而后长老用一碰冰水，浇在她头上，让她清醒清醒，为此她还感冒了三个月，病愈后，来了一对人马接她去净室，练习皮肤呼吸功，有所成就时，又将她带到一个很特别的很隐蔽地方，又叫干净地。
来到一个山洞，洞中有一个大湖，乘小舟到了大湖中间，跳下湖中，湖水极冷，潜入湖底，有一个水洞，便是通往干净地的通道，在这个通道里潜游三个时辰，不知游了多少路，水渐渐退却了。她自此学会了皮肤呼吸法后，可在水中长时间潜游。
通道的出口在一个阴暗的山洞里，向前走三里路，有小光透进来，再走十几步，豁然开朗，世外桃源。大长老将她带到一处园林：寂寞园。她住在园中，看见四周都是雪山，外人通常是无法进入，自此以后，她见不见外人了，专心在此修炼意念。人与仙的差别，仅仅是意念不同。
与她一起的，总共有十二个女孩，她们的师父，是一个被称作圣风度的女尊者。圣真女的目标是成为圣道母，以备抚育仙婴。
学会肌肤呼吸法的人，饭量就会变的极小，从空气里吸取营养，园中瓜果蔬菜足以果腹。丽朝有人炼辟谷术，与肌肤呼吸法乃是同一个路数，有人没有学会相关功法，直接辟谷，纷纷成了饿死鬼！
寂寞园是世外桃源，极为干净，除了每年冬至时，三大长老进来考察修行，见不到其他的人，乃至于她忘记了世界上还有另外的一类人：男人。
修行的方法主要是用意念的方法感受身体，用意念的方法引灵气入体，用意念的方法感觉“真仙”的模样，并且引导“真仙”入体，与自己的身体合二为一，用意念把自己想象成“真仙”的容器，让“真仙”住在自己体内，并且取出身体中的“自我”，达到“无我”状态。有点类似于丽朝的“灵魂夺舍”的邪术，“灵魂夺舍”是被迫的，圣真女修的是主动放弃自己的身体，供养“真仙”，按照丽朝山门中的仙人看来，真乃邪之又邪。
圣风度教育方法很特别，记得有一次，她当着大家面，洒了一泡尿，让大家喝下。她教导说：“世界是颠倒的，你们的修行是要将颠倒的观念，重新颠倒过来，摆正，正念。像我这样的圣者，全身上下，无一不是圣物。摆在你们面前的，你们以为是尿。真实的存在，那不是尿，那是圣者自然流落的圣水，是甘露，你们要透过这尿，看到真实的圣水。你们要通过意念，坚定的转变一下这水的性质，听完我的真言，这水不再是尿，而是甘露圣水，要将熏人臭味想象成扑鼻的香味。经曰：如能转物，则同如来。如何转？用意念转！记住要忘我！”大家跟着她念完“真言”，喝下了“圣水”。绝璧喝完之后，还说了一句：“真香！”圣风度满意的微笑，如花灿烂，圣风度是可以笑。
有时候，她会用自己的粪便，把粪便想象成圣药，包治百病，让十二个圣真女吃，总之，圣风度是用极为匪夷所思的东西来修炼，要转变她们的意念，转变掉她们原有的根深蒂固的固执的思想。固执的思想，也称作自性。唯有大圣者能够转变自性，转自性为天性，与上天的仙性相同。
圣风度看着圣真女喝下自己尿，吃下自己的屎，有时会哈哈哈大笑，或许是虐待人的快感！圣风度教育她们道：“若心干净，看什么都是干净！此为‘干净地’，我的教育，就是将你们的心打扫的干干净净，可以迎接仙婴的居住。”
她十二岁的时候，螟教十大长老，都躲进来避难，长老们个个身负重伤，都是惊恐万状，长老们一直教导螟人不要怕死，世间的真谛：无我故无惧。长老们自己却怕死的很，讽刺中讽刺。因为长老有一种“自我”观念，所以怕死。
长老们慌慌不可终日，绝璧猜想长老们一定碰到了绝世大恶魔。半年后，已是夏日炎炎，有三个黑头发的丽朝人，二男一女，翻过大雪山，来到寂寞园。这三人应该不会肌肤呼吸法，不能走水路通道进来，而是翻越高寒的大雪山，来到这里，有此巨大勇气，绝对是意念决绝的人。
中间的人是个少年，十三四岁模样，与绝璧的年龄相仿，身高还比绝璧矮半头，她记得他的名字叫虽非，她对这个小个子的少年，感觉上十分亲切。
虽非叫另外的两个人为师父。两个师父对虽非毕恭毕敬。很显然，虽非是两师父的首领。虽非不大说话，那两个师父倒是俏皮话极多。二位师父年纪大概二十多岁，都自称是仙人。虽非绝对是凡人，不会武艺。
男女师父一进来，就秒杀了十大长老。男师父一边杀一边口中念叨：“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原来是一个和尚。
三人将圣风度一顿毒打，但并没有杀她。绝璧那时候想要是圣风度被杀死，该是多美好的事情，但是，圣风度没有被杀死。
女师父是一个道士，一见到圣真女，夸赞：“真漂亮，拐回去做我女儿，我就后继有人矣！”
男师父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女师父说：“有啥罪过？跟我回去幸福的不得了。”
绝璧害怕的看那女师父，那时的她，内心是十分期望女师父能够选中自己，带走自己。
男师父道：“万万不可，多带一个人，我们翻不过大雪山，回不去的。到时候，只得将她丢在雪山上，冻死，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女师父说：“好吧！那就听你的！”
三人到寂寞园后面的神庙里，中间供奉着一条一千个翅膀的万爪金龙，两边的护法极为凶恶，在雕像的后面，搜出了一个圣道母，她的肚子很大，正在孕育“仙婴！”。女师父说：“无夫而孕，必是邪祟，杀了吧！”
男师父问虽非：“虽小公子，认为怎么办？”
虽非曰：“她也是无辜的人，放了算了吧！”
女师父说：“魔婴出世，祸乱苍生，杀之！”
虽非笑曰：“尚未出生，怎么知道就是魔婴？”
“吾听老人言，螟人的自性是被上古仙人封印在魔婴体内，这种自性称作‘迅’，是一种食母的精灵恶魔。自性被封住后，螟人如同行尸走肉，毫无灵魂，几千年来，螟人一直在养育魔婴，试图找回自性，重获灵魂！要与我辈仙人起争执！”
虽非曰：“我丽朝法度，非罪不可以用刑，更不可以杀。螟教十大长老屠戮我朝清水门，盗取仙法，杀之以罪，可平息天怒人怨。这个圣度母无罪，不可杀，纵然魔婴出世，也是将来的事情，等魔婴做了坏事，以后再论罪吧！若是现在把她杀死，只可消一时之患，若是惹的天怒人怨，得不偿失。况且，天下的魔头魔脚魔王魔子魔孙魔人魔民魔鬼魔妖，不计其数，多一个魔婴，有何惧怕？多杀，总归不是根本解决之法。”
男师父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女师父说：“以后再杀就晚了！”
男师父道：“罪过罪过！”
经过几番论证，女师父看着虽非说了一句：“虽小公子，真是一个书呆子！”只得不杀，但还是想掳走一个圣真女，又被男师父劝住。三人离开后，寂寞园就更加寂寞了。绝璧不知为何，对虽非充满莫名其妙的好感！
十大长老死后，肌肤呼吸法就断了传承，心法还写在书本上，但是没有人教，再也没有人能学会这个技能，以至于有人认为心法是错的。螟族中人也不能走水下通道进来，也好几年没有任何人来到寂寞园了。
直到她十六岁了，从雪山上下来几个螟人，自称是螟教长老，长老也不再全是女性了，也有男子充当长老了。她可以猜想到螟教发生巨大变故，已经和原先的螟教完全不一样了。到她十八岁，雪山里开出了一条小道，夏天时，外面的人小心翼翼，能够爬进来了。十八岁的她是可能成为圣道母的，
可是，原先的长老都死了，秘法只剩文字，没有心印法门的传承，新任的长老没有经过严格的秘法训练，无法确切的从十二个圣真女中，找出最合适的圣道母。长老们照着书本，将十二个圣真女沉入冰湖三天三夜，虽有皮肤呼吸法护体，圣真女引真气入体，燃烧真阳，抵御韩流侵袭，但还是冻毙了八人，仅剩下四人了。长老们心想圣真女，到最后只能活一人，不如再冻三天，死的只剩下一人，那这个人必定是天神保佑，圣道母无疑了。这个方法倒也是简单粗暴。
原来选取圣道母都是长老们秘密进行，如今的长老权威不够，螟人也不怎么信任这些新长老，选出一些达人，参与圣道母选取程序，这是第一次在大众注视下进行圣道母的选取。
恰好此时，丽朝也掺和！应该虽非回去后，向朝廷重臣提出的变革建议。
悦王带来的丽朝大皇帝圣旨，要螟教十大长老听旨。螟教经历上次之乱后，大事需要奏秉朝廷，方可行事。朝廷的旨意很简单，采用抽签的方式，确定新一个圣道母。同时规定另外的没有当选的圣真女也不必死，可回归原本家庭。原先的没有当选圣道母的圣真女必须自杀，要用自己的意念供养仙婴，用自己的肉体供养仙婴。如今有了这条旨意，岂能不高兴，四个圣真女，都微微一笑很倾城。
抽签的结果，是绝璧当选。按理，原先的圣道母的历史使命就要结束了，也可以死了，由螟人的医生开膛破肚，取出仙婴。绝璧口服下仙婴，继续孕育仙婴。杀人必定残忍，尤其无罪杀人，已被丽朝法度严禁，丽朝派了一个从太医院派了大医来，开了一济药，让原先的圣道母服下，过了一会儿，拉出来一条百足金蛇模样的东西，在粪便里扭来扭去，悦王匆忙洗净仙婴，让绝璧服下去。
绝璧见这个扭扭捏捏的东西，心中害怕。大长老说：“你就想象一下，这是一个可以长生不老的蟠桃仙果！吞下去之后，你就拥有百法明门，无上仙途，不会再有怨恨恼怒烦之五毒了。你要转变思想，要成为行动自如的主人，不要成为一切万物的奴隶”
绝璧听了大长老的，使用转变意念之法，想象自己是行动自如的主人，不应有所惧怕，慢慢的吞下仙婴。经曰：如能转物，则同如来。
悦王见绝璧吞下这个百足金蛇模样的东西，心中不忍。绝璧望见悦王的表情，知他怜惜自己，万分感激。
原先的圣道母仅仅三十岁，已是十分虚弱，看上去已过百岁的样子，螟人毫无怜悯慈悲心，纷纷期望她自杀。丽朝为了保护她，将她接道丽都城保护。她在丽都生活三年，活力再现，又曾是修行家，历经生死考验，人就看的很开了，心灵了无牵挂，无牵挂故而更加美丽了，更加年轻，仿佛二八妙龄，后来嫁定国公之子，老妻嫩夫，十分幸福，生三男三女，后代史家以为丽朝皇族都是混血儿，概源于此，以讹传讹。
绝璧服下仙婴数月，思想性格大变她已经不认识自己了，无我了。但是，她的肚子毫无动静，螟人就议论纷纷，抽签选取的圣道母到底不正宗，养不活仙婴，仙婴已经死了。长老和医生纷纷出面作保，仙婴还活着，大家不要乱猜，然而，大家不怎么相信长老了。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
螟人从崇拜，变成冷落，乃至仇视她。螟人越仇视她，悦王越怜悯她，要保护她，娶她为妻，引来五国围城。
寂寞园所在世外桃源，已经不再是世外了。神庙也修缮了一新，引来了许多游客，可以增加螟人收入，黑头人越来越多，就连螟人中的黑头人也越来越多了，用螟人长老的话来说，思想变黑了，头发也就变黑了。
五国闻攻的那一天，他在城墙上看。看见一个人很像是神庙里的护法，眼睛明澈，身体洁净，是真正意义上的“干净地”，她感到心动，她分不清是自己在心动，还是仙婴在心动，她要得到他的身体，他的心灵，他的灵魂。她要住进他的身体，他的心灵，他的灵魂里。
圣风度老师的教诲在她耳边回响：“干净地！”
（注解：干净地，是修真者的一个位阶）
二、夺舍
庆功宴的夜半，她走出房间，在城楼上看月亮，吸收月华，以助修为。她看见他在坟墓堆里打坐，哦！原来也是一个修真者。
早晨，她与他对视，他的眼光试图逃走，她绝不能让他再从自己的视线里逃走，她要死死的抓住他的眼光，抓住他的心。他向她走来，她碰碰心动。
他走上城墙，她在等他靠近自己。他第一主动的去牵一个女人的手，她偎依在他怀里，早晨的一缕阳光照射，此时无声胜有声，美！她主动吻了他，他先是害羞的回避几下，然后吻在一起。
她忽然感到肚子翻滚，一个东西从胃里游入嘴巴，串入他的体内。她太虚弱了，昏厥了，一个巡城刚好士兵经过，急忙报告悦王。悦王匆忙赶来，抱起了她，请来医生治病。医生经过把脉，脉象虚弱平稳，绝璧还算平安，可是医生摸不到仙婴的心脉，心中想莫非仙婴真是死了？令人急忙去请大长老来商量。
大长老来了之后，看了一下绝璧，就知仙婴已经不在了。医生用人参附子汤灌入绝璧体内，不一会儿，绝璧醒来，绝璧自己的灵魂已经重新温暖自己的身体，她告诉长老刚才发生的事情。
长老心想莫非几千年来，螟教的贤圣者都错了，能做仙婴养育容器，并不是女性，而是男性。将圣道之母指向女子，真是错解圣书经文意了。失败是成功之母，失败也不是指女子，此理同也。
所有人中最开心是悦王，他在丽都城时已经学会笑，但此时他依旧不能笑，必须庄严肃穆。圣道母是不能结婚的原因很简单，凡是做她丈夫，在行周公之礼时，都是阳气迅速耗竭，被仙婴吸走了。现在仙婴找到了另外容器，那么绝璧就不再是圣道母，就可以婚配了。
长老毫不关心绝璧，才不会关心作为容器的绝璧的死活，听完绝璧的述说，转身就走了，让人去寻找吾雪，供奉起来。医生开了几副药，让绝璧好生修养也走了。
悦王依旧在旁，绝璧告诉他：“我好累，你先出去，我要睡一会儿！”悦王说：“你睡吧！我不打扰你就是了。”
绝璧一整天都在睡觉，悦王看着她美丽的面容，长长的白发，甚是欣慰。
次日，悦王再来看绝璧时，她已经走了。
作为修真者的绝璧，身体恢复很快，半夜醒来，她已经十分行动自如，内心深处很清楚，她只是对悦王的怜悯深感解意，但她并不爱悦王，更不会爱吾雪。爱上吾雪的是仙婴，不是她。她最思念的人，竟然她一生之中是见到的第一个男人：虽非。女人的在爱情中勇气要高于男子一百倍，女人的这个心最为珍贵。
她决定要去寻找这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凡人。虽非的故事，别的书有详细记述，此处简略。正是：群阴折服，虽非豪杰也周成。
三、仙婴
仙婴钻入吾雪体内。吾雪顿感一种嘈杂的观念钻入了心灵里，使他产生激烈的怨恨恼怒烦嫉妒，他想摆脱这有毒的心灵，他内心充满渴望，志向激烈的膨胀起来，他要战胜自己，同时产生了一种远大志向，他的心很浮动、浮躁。
仙婴不但要占有吾雪的身体，还要占有吾雪的心灵。
吾雪本是修真者，岂会坐以待毙？反击是必须的，用什么反击？观念构成了心灵世界，要在心灵世界中反击对方，必须使用观念，修真者的术语，称之为“抓贼”。当修真者到达一定的阶位，就会得到相应的考验，吾雪的考验就是深入自己的心灵身处，降服仙婴。
他回到长明城后，日夜打坐，反闻闻自性，性成无上道，与仙婴在自己的心灵里，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
螟教左右执法、十大长老、领着八百螟王，来到长明城，来接吾雪去神庙住，并且庄严的许诺，吾雪就是螟教教主，螟人的主人，满足一切的要求。
吾雪并未心动，坚持不去神庙。螟教众人搅扰了十数天，怏怏而回。
有一人，姓名弘恚，本是个举人，只因会试屡次不中，哀叹命运之悲催，后来到螟蛉碰碰运气，运气还算不错，几年下来，成为道国的太宰。他向螟教长老举荐自己，可以说服吾雪来神庙。长老们大喜，接纳弘恚会螟人，让其成为螟教中的圣徒，擢升弘恚为清风师，带着一众人等，带着礼物前去说服吾雪。
弘恚进入长明城，遇见老熟人，就是程鱼渊，同一年的参加县学童试，已经五十年未见了，他乡遇故知了。二人来到一座酒楼，一边喝酒，一边回忆往事。
弘恚曰喝了一口酒，：“老同学，别来无恙兮！”
程鱼渊抽了一口旱烟，答：“两鬓斑白，垂暮之年了。”
“此地万里荒漠，贫苦寒冷，你自诩清高，不在江南安享晚年，来到此地，当个芝麻小官，就与发配充军一个样，有点晚节不保的意思了。”
“王命难违！”程鱼渊继续曰：“你好歹也是一个举人，若留在中土，虽不及进士，但也是一个受人尊敬的绅士。你可以到这里，我干嘛不能来？”
弘恚曰：“往事不堪回首，吾加入螟人了。”
程鱼渊：“以后若是有一日，丽朝与螟人相斗，此处是最前线，你会不会杀了我。”
“人生在世，能够自己做主的事情无一二！”
二人同曰：“王命难违！”
二人相视，满头须发皆白，哈哈大笑，干杯道：“好兄弟，尽在不言中了。”
弘恚曰：“我五十年未曾哈哈哈大笑过了，一笑真的舒坦了”
弘恚说：“听闻你与吾雪是忘年交，我来此处，要请雪去做螟教教主，你看我有几分成功的把握？”
程鱼渊说：“你请的是仙婴，不是吾雪。如果是吾雪，绝对不可能。如果是仙婴，你比我更加清楚。”
弘恚曰：“仙婴仅仅是一种寄生在人体内的生物，有着古怪的思想，丽朝仙人把它称之为‘心贼’，却被历代的螟教长老包装成一种神化的生物。仙婴的作用，只是一个信念、观念，能够将一盘散沙的螟人凝结在一起。仙婴进入吾雪身体后，它的信念将会充斥吾雪心灵，如今仙婴就是吾雪，吾雪就是仙婴！我知仙婴的志向远大，必定愿随我回去当教主！”
程鱼渊问：“如此自信？何以见得？”
“请问，老同学能戒烟吗？”
“不能！”
弘恚曰：“抽烟久了，也会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你的脑子。仙婴和烟是一个意思，会改变人的脑子，迷失自我，成为仙婴！你吃的饭、见的人、听的话都会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你，把你变成一个连你自己都认识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你说的很有理！道理学家了！”
“请问：你能控制杂念，你能不胡思乱想，你能控制自己的念头吗？”
程鱼渊答：“不能！”
“仙婴也代表了一种杂念，一旦进入人体心灵，必能成为身体和心灵主人，也必不能被驱除，原来的作为主人的吾雪已经死了。”
程鱼渊曰：“鸠占鹊巢，本来只是一个贼，却想做主人，贪心！”
“是人就有贪，贪就是仙婴的奴隶！”
程鱼渊说：“吾雪曾经是黑山的修行家，未必战不过仙婴？”
弘恚说：“那请老同学一起去作一个见证！到底有没有人能够胜过仙婴的贪！”
“好的！”
吾雪修成了“干净地”，就有外来物种抢劫，想把吾雪变成容器，变成人皮骨架。吾雪怨恨啊。然而，怨恨也是心贼，反而是仙婴的助力。一个人修为越高，受到的诱惑就越大，受到的磨难也就是越大，承受的劫也越大。所思所想，都是错！
吾雪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反抗，则是坐以待毙；若是反抗，怨怒的心会蓬勃发展，会自我反噬，反抗的怒心，吞噬掉清静心。
仙婴似乎立于不败之地！
吾雪经过这么几天的抗争，好像是过了几万年，内心深处的阴暗面，都被仙婴发掘出来，折磨自己。一个人越是了解自己，就越是害怕。几万年的身语意业，扑面而来，挡不住的。吾雪已经开始想要投降，要向现实低头，放弃空虚的理想，要活着当下，在这个世界上努力去截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做一个诚实的人，直面自己的渴望；做一个受人敬仰的，做一切的主人的人。
他想如果自己功成名就，就可以风风光光的回去，去见朝思默想的她！
弘恚来到恰当其时，时也势也命也！
弘恚对吾雪曰：“何必如此幸苦？吾有一法，可助你脱苦！”
吾雪说：“请不吝赐教！”
“螟人要迎你做教主，做他们的主人。一旦你成了主人，万螟敬仰，要啥有啥，富贵与美人，任你选择，岂不是快乐。你只要做了教主，富贵唾手可得。圣人云：何以驱人曰财。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按照价值来定义的，有的人重于泰山这个人的价值就大，需要付的钱就多，有的人轻于鸿毛，这个人的价值就小，就便宜。你要有足够的钱，就能买来仁义礼智信的高贵品格。你只要有足够的钱，你就是自由的人，就可以成为一切的主人。只要你有足够的钱，世界上的资源都会向你靠拢过来，钱能生钱，黑山算不了什么，就算是昆仑山玉虚宫元始天尊，也会朝你走来，让他教你一个法术，获得无上逍遥，不在话下。”
吾雪问：“此话当真？”
“一定当真！”
“好、好、好！那我就去做教主，螟人的主人。”
吾雪先是圣道母，至此，吾雪又成了螟教教主，螟人一切的主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