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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与蝶同谋-> 没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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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退路
- 余下负责带货的人只剩五名,他们穿着统一的迷彩服,匍匐着往西北方向的逃生门转移。
穿过回旋的暗道,推开一面铁闸,可以退到停车场的位置,幽破残旧的空间,停了数辆防弹车。
陆北晟这人从来不打无准备的战,在突袭的前一晚已经让奥古过来摸清地形。
此刻看准时机,等他们上车的瞬间,红色的点,直接落在方向盘上。
“有狙击手,小心!”
陆北晟没有赶尽杀绝,“砰”地枪响,狙击手的子弹只是击碎了车头。
五人措手不及,正准备弃车时,好几个黑影倏地从旁边一辆铺满灰尘的车尾冲出来,速度之快,未及反应,手里的军刀,已经非常精准地压住了他们的脖子。
“等等。”男人的声音从上层的停车架传来。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他脸上,就等着他说点什么,不曾想陆北晟居高临下站在那里,只是不紧不慢地脱下了黑色手套,然后抬眼,简短地说了句,“货留下,人滚蛋。”
“……”
奥古听不太懂是要把这几个人弄到哪里去,“晟哥,是要滚到哪里?”
陆北晟抬一抬下巴,奥古顺着他的方向,看向前方悬崖处,懂了。
“好的,收到。”
没有任何悬念,三点会象征性留下来的这伙人不到一个小时便全军覆没,连反击都没有机会。
而经历过一场短暂枪战的德尔托,这下彻底沦为鬼楼,唯有门口残破的招牌暗示着这里曾经有多么的风光。
荒早丛生的小径,陆北晟斜倚在车身旁点了一支烟,有月光照过来,噪音停止,才听到虫鸣交织。
夜晚宁静的山道,静谧又神秘,如此风景,原本可以更美。
他往后望了眼,看向萨里集团这支以凶残出名的郐子手,如今只听他差遣,然,不久后,他们的枪口就会对准在自己身上。
又或者,他亲自送这帮“兄弟”去见上帝。
没有退路,他没有退路。
装好货后,越野作战车沿着来时的路回去,途中,陆北晟拨通易启谦的电话,快挂断时,对方才接起来。
他刚要说话,却听见有女人呢喃的声音,进来…啊
这断续又暧昧的三个字让陆北晟停顿了一下,脑子里快速闪过南汐的脸,有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是她?又好像不是她。
“北晟,货..拿到了?”
易启谦的声音也带着点喘,隔着电话,他甚至听到了轻微的肉.体碰撞声。
陆北晟无声地笑了笑,“等你办完事,我再打给你。”
“没关系,北晟,有话说吧。”
陆北晟不知怎地,在这一刻突然分神想起了那一晚,她握着烛台点烟的模样。
还没开口,易启谦嘶的一声,轻斥了一句:宝贝,我迟早死在你身上。
陆北晟直接挂了电话。
过半小时后,易启谦主动打过来,“抱歉,她太缠人。”
陆北晟淡淡地勾起唇角,“理解,男人嘛,华语有句话怎么说的,牧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易启谦难得笑声放大,“想不到你还会懂这句俗语。”他穿好衬衫,挺拔的身形走向镜前,从落地镜里看到刚喂饱的女人,坐在床上故意半抱着胸,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他。
是有七分像,神态还是差了点,南汐的孤冷是独一无二的。
易启谦别过脸,继续同手机里的陆北晟讲话,“后天下午三点,在公海邮轮见。”
“没问题。”
他们约在中美海,也就是加勒比航线,该区域南接巴拿马海岸和哥伦比亚,西接洪都拉斯。
陆北晟的落脚点就在最接近海岸线的一个咖啡小镇。
为低调行事,装载着货物的车辆跟着陆北晟一起驶进镇里,其余的分散到附近山脉。
只有四条街的小镇,村民大多是种植咖啡的农民,这里的彩绘木屋因它独特的美而被划为世界遗产名录。
到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奥古在车上补了一觉,醒来后发现陆北晟一只手搭着车窗,嘴里含着支没点燃的香烟,目光始终看着窗外。
奥古也看向外头,在种满花卉绿植的小木屋旁,有三五个孩子跟着一位老大爷在绘画。
油刷下的墙绘,向日葵栩栩如生,风吹来,村民那麻袋里装着的咖啡豆,香味更浓了。
奥古闻到香味,肚子就传来了明显的咕鸣音,他看着陆北晟的侧影,提议:“晟哥,不如先去吃早饭?”
奥古问了他两次,陆北晟都跟没听见一样,过两秒,奥古再问,这回他提高了音量:“晟哥,该吃饭了!”
陆北晟皱了眉,终于把目光挪过来,“那么大声做什么,叫魂啊!”
奥古无奈,“喊了你两声,都没应。”
那一截没点的香烟被陆北晟拿了下来,他重新靠向椅背,整理自己方才神游一样的思绪。
她双手被捆绑,一绺长发半遮眉眼。
她用烛台点烟。
朦胧的浴室,她当着他的面一件件的脱衣服。
天空灰蓝,她盘膝坐在屋顶上照相。
她说他变态。
“操。”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个女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又诡异的感觉,陆北晟都没意识到自己用中文爆出了一句脏话。
前座的司机和奥古从没见过他这样,两人互相对望了眼,再回头时,见陆北晟神态似乎已经恢复正常。
透过挡风玻璃,他指向前面一间小餐馆,“就那家吧。”
陆北晟长到十三岁之前,都对中文一窍不通,后来是他妈妈念经一样,每日絮絮叨叨的劝说,不学华语怎么行,你有我一半的血统。
他被烦得不行才答应转到双语学校。
天生反骨不服规则的他,第一句就先学了骂人的脏话,被妈妈知道后,认为他不好好学语言,拿着藤条象征性地抽了他两下。
他不愿意回忆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眼前这一盘拉美的水饺,形状十分类似华人的饺子,味道见仁见智,比不过妈妈的半分手艺。
被一杯啤酒呛到气管,他咳了几声,突然想起来明天就是她的忌日。
“帮我找找这附近有没有纸扎店,天黑之前买到一份冥币。”
奥古听得一怔,当地人大多信奉天主教和基督,在这里找这种供品相等于在教堂里跟神父要一把高香。
但他向来没有拒绝陆北晟的习惯,于是尽职尽责应下来,“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