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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穿越小说 -> C城,因你在->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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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 大二,一开学便遇上情人节。
几家欢喜几家愁。
雷小越已经交到男朋友,今年她不会陪我过。
而我,似乎遇到一件棘手的事。
昨天晚上,我接到在省城上学的高中好友电话。
她和高中同班另一个同学分手了,但对方不甘心,不肯放手,让我劝劝。
他们俩人都是我初、高中同学,一开始是女方主动追男方,后来,唉,分手的原因我真不太知道,也不会成为我劝说的重点。
无非女方,要么移情别恋,要么就是去了省城,开阔了眼界,感觉之前的男生配不上自己了。
我能理解,两地谈,很艰难。
男生叫罗琪永,就读于我所在大学的计算机系,不过,他是自己考上的,不像我。
反正情人节我也没事,我想小罗同学也应该不会很忙,于是,我打电话约他晚上吃饭。
餐馆就订在学校外附近,生意很好,我和他站在路边还等了一会儿。
一见面,聊得最多的自然是现在大学老师。
我这才发现,“道旁李”竟然也教他们班数学。
于是,主题完全带偏,原本一场安抚会面,变成了八卦现场。
我从他那里知道,“道旁李”女儿在省重点上高中,而他太太竟也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具体是谁,罗同学也不得而知,说是应该负责行政方面,不从事教学。
而且,他们家就住在学校建的教师家属楼。
那岂不是就住在校园里!
“我班里一个女生,高中时就在他家一对一补过课,我那同学说,他有一堆‘干女儿’,她也是其中之一。”
我听得眼睛忽闪忽闪,心里七上八下。
“是补过课的女生就被认做干女儿?有点夸张吧!”
“想来,他教书这么多年,认点干亲也在常理,拉近师生之间的关系。他对我同学也是很好,”
“是不是也给她梳过头?”
我冷不防冒了一句,罗同学差点儿被一口汤呛着。
“这个我同学倒没说,不过,他在你班里给女生梳头?”
“没有,没有。只是慈父都都会给女儿梳头嘛,我想得有点远,哈哈。”我干笑了两声,继续问:“那你同学见到他,喊‘干爹’?”
“没有,在他面前规矩得很,有时上课不听,直接拿书往头上敲。”
“直接敲头?!他没有在黑板上,先敲两下,说‘我要讲重点了’,提醒下。”
“他在你们班上课这么有耐心?那他对你们可真够好的。”
就在我们聊得正欢时,我透过对面落地窗到一个熟悉挺拔的背影。
“道旁李”跟三个人徐徐上楼,入座对面酒店二楼靠窗的雅间。
我赶紧扭头。
“怎么,”罗同学也看到了,用筷子戳戳我胳膊,“你怕他?”
我点点头,“他看见我们没有?”
“不知道,应该没看到吧。也是,哎,你那数学,我都替你捏把汗,怎么在他手下混过两年呀?”
为安慰我,他往我碗里夹了些菜。
我很想换一桌坐,可眼下是用餐高峰,没有空桌位。
不得已,我坐到背对窗户的位子。
似乎是本尊亲临,我们也不好继续之前的话题,一时间冷场。
突然,他叫人拿了二两装的白酒,当即就开了。
倒满一杯,拿起就要一干到底。
“你可别这样喝,伤身体。”我赶紧把酒杯夺过来,再往他碗里夹了些菜。
“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今天叫我出来吃饭。我也不想提我和她的事,顾心怡,你比谁都清楚当年的事”,说到这里,他突然趴在桌上无声地哭起来。
我怎么劝都止不住,只好认了。
“哭出来也好,来,我陪你喝。”我也给自己倒了小半杯。
过了一会儿,他收住情绪,话题又转到我身上。
“你到现在还没谈?”
我自顾自地喝下一小口白酒,辣得我直咂舌头。
“我嘛,发现自己有些晚熟,还没有这种需求。”
“元旦联欢,我都没想到你如此惊艳,按理说,不该没人看不到你这颗明珠呀!”
我最不喜欢别人提到我的私事,但眼下,劝人嘛,拿自己开涮最好。
“不谈就不受伤,要谈我也要作好心理建设,最起码分手,能托得住,对不?”
他想了想点点头,拿起杯子跟我碰了下。
接下来,我们又聊了高中其他同学的际遇,二两酒被我俩喝完了。
其实我也就把自己倒的小半杯喝完,余下的都进罗同学胃。
窗外一阵凉风吹来,真舒服,我全然忘记对面还坐着“道旁李”这个人。
转身趴在窗口。
突然听到对面谈笑,我抬头一看,对面落地窗帘几乎掩了个严实。
但因窗户开着,冷风吹动下,时不时露出一丝缝隙,隐约可见里面的光景。
一个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少妇,正趴在一个男人宽大的肩上,用手捂着嘴笑。
时不时,脸贴近,耳鬓厮磨,胸前必杀器有意无意地撩拨着。
“伤风败俗!”我唾弃地投去一个眼神。
少妇终究绕回到自己座位。
我此刻看清,之前,她趴在了谁的肩上!
那人察觉这边目光,扭头,一下子就逮住偷窥者!
眼神锐利似刀,将我三分酒意全消散完!
“咱们走。”我转身拿起包,罗同学还没搞清情况,只得匆匆跟在我后边。
下楼,出店门,我踏错石阶,绊了一跤。
“你没事吧!”
我固执地不让他扶,自己站起身。心痛如刀割。
我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同时,我又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有可能不是他。
我忍不住还想抬头。
此刻对面二楼依旧笑声阵阵。
和罗琪永分开后,我独自跑到僻静偏远后山乒乓台区。
那里晚上没人打球,路灯也是坏的,对自我疗伤的人是个绝佳之地。
一路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
我趴在球桌上嘤嘤恸哭,到后面甚至控制不住干呕。
只顾着伤心,我连有人靠近都没察觉。
啪,啪,身后的脚步声很明显了。
我控制自己不要再发出声音,偱声望去。
月华下,一道笔直挺拔的身影正拉近与我的距离。
那身影没人比我更熟悉。他怎么回找到这里来?!
现在想逃,已经晚了。
我绕开那道身影,想与之错过,可如附骨之蛆。
终是他大步流星冲上前,一把拉住我的右胳膊,力道之大,我跌撞到他怀里。
一改往日的谦谦君子,霸道、蛮横,完全不是我认识的“道旁李”。
“我有话跟你说,”那声音富有磁性,却比往常急迫几分。
“我不想听,不想知道。”我奋力挣脱着。他身上的烟酒味,是在场的最好证据。
“不想听也得听!”他强硬地将另一只手臂,滑入我后腰,揽住,牢牢将我整个人禁锢在他怀里。
我几乎脚尖触地,大半个身子不能弹动。
用唯一还能支配的双手,捶打着他的胸脯。
他不管不顾。突然说:
“你想和我在一起吧?”
我怔住,可很快又反应过来。
“可亲可敬的李老师,你不会对每个‘干女儿’都说这种话吧!”
他似是没料到我的答话,一时不知怎么接。
而我隐约看到他略显无奈的表情。
“成人的世界,很多都是逢场作戏。就像你今晚看到听到的,不代表它们是真实的。”
“对,那你现在对我说的,是真实的吗?我能信?敢信?”
他突然放开了我,“明天你就去校长那里揭发我,说我对我的学生有了非分之想,我一定会承认。若不信,你大可试试。”
他在赌我不会那样做。
该死的,我还真的不会那样做。
他承认与不承认,我都只会惹一身骚。
“啪!”一簇火苗在黑色中跳跃,转瞬,化作小团红灰。
他猛地吸了口香烟。
我怔怔望着这个夜幕中,模糊不清的男人。
真是白天讲台上的“道旁李”?
“你想和我在一起吗?”他慢条斯理再次说,又吸了口烟,“不是做情人,更不会是第三者。我要你光明正大的和我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回答,一个小时前,可能我会说‘想’。
但,现在,我不确定。
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会不会伤害到他身边的人。更或者,他就是头脑发热,一时冲动,对我说这些。
“还有大把时间,你可以考虑清楚再回答我。”
他扔掉了手里的香烟。
又将我拉进他怀里,脸贴紧我的发丝。似是得不到满足,用手指勾住我发圈,轻轻往下一拉,如瀑的长发随风扬起。
“顾心怡,你是喜欢我的。”
他低下头,有吻我的额头,我的眼睛,我没干的泪……
最后,在我嘴唇停住,似是在思存,又或是克制。
终究,他松开了手。
“记着,不要为我哭,要对我笑。”
我艰难地勾起嘴角。
我发现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他!
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情!
他的唇冰凉似水,不是我幻想般热烈滚烫,所触之处,令我颤粟,魂神牵绕,可瞬间又消散,像是一场梦。
如果可以,我想长眠不醒。
他倘若再问“你想和我在一起吗”,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答应的。
“今晚,趴你肩上的女人是谁?”我仍就对晚饭那幅画面耿耿于怀,想起来,心窝子就痛。
“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不用放在心上。”
我低下头,有些委屈。
“傻姑娘,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心里有气,想怎么处罚我都行,但不许躲着偷偷哭。”
我冰凉的手,被他放入宽厚的掌心,轻揉着,至到认为已经暖和了,才将其送还到我衣兜里。
“夜里冷,快回去吧。”
见我不动,他又半开玩笑哄着:
“知道你舍不得我,不是每天都见面吗?看着你走了,我才能回家。”
提到“回家”,我心中又泛起一阵难受。我不敢想太多。
那一夜,我做了好长好长的梦。
第二天,“道旁李”像往常一样从容地踏进课堂,处处透着成熟男人的风度,讲完课,又补充对社会时实针贬。
我尽量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听课、记笔记。
但目光接触,我心儿怦怦直跳,想到他吻过我的额,用手抚过我的发,我的手被他放在手心里……阵阵悸动。
几天后,雷小越终究发现了我的不正常。
“你有心事,怡儿。”
我摇头否认。
“还说没有,你盯着个东西愣神半天,我跟你说话你也爱理不理。”
“是不是跟‘道旁李’有关?!”
我想掩饰,但那一丝躲闪已被小越查觉。
“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们什么都没有,你不要老拿他在我面前说,我会很烦的!”
我不断然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那将是一场风暴般的灾难,哪怕是小越也不行。
我想了想,得找个临时男友,否则,我真怕小越这丫头刨根问底。
人选我已经有了,就罗琪永,对,跟他说有个男生缠着我,让他陪在我身边演一段时间。
想好我立马就办。
罗琪永没多想也答应了。
之后,我们真如一队佳偶,成双结队出入各种公共场合。放学后一起吃饭,泡图书馆,一起打乒乓球、羽毛球,也一起逛超市商场,罗琪永还会为我买喜欢的零食。
这下小越终是无法可说了,也不再提“道旁李”,止不住夸我和罗琪永很般配,我心里也踏实下来。
然而,一场骗局带来的后续影响令我措手不及。
好几次,我和罗琪永在一起的时候都碰到了“道旁李”。
遇到他,就像磁石南北两极相遇,我总情不自禁往他跟前凑。
开始,他还会和我聊两句,到后面,就爱搭不理,顶多‘嗯’一声,扬长而去。
罗琪永忍不住对我抱怨,“你现在不怕他了?”
“我也不知道,现在没以前怕了吧。”
“可我倒是有些怕他,近来在我们班上课,脾气大得很,动不动布置很多作业。我好几次被点名,回答不上,就罚站。”
我知道小罗受了我的牵连,可我不能说明原因。
“他是不提前进入男人更年期,要不,就是和他老婆吵架,而且很严重那种,闹离婚”
“你别瞎说。他要是知道我们这样背后议论他,就更不好了。”
我一听到“离婚”二字,内心不住打鼓。
他说要和我光明正大在一起,除了离婚,还能怎样。
可是,我不想拆散一个家庭,我不是那种恶女人。但是,我又很喜欢他,真的想和他。
“对了,心怡,我可能不能再假扮你的男友了。”
我吃了一惊。
“那天我们在一起,被我姑姑看到了,她跟我妈说,我妈让我带你去我家玩。”
“你没说我们是高中同学,普通关系吗?”
“说了,可我妈不信。总之,这段时间,我没看到你说的那个男生来找你麻烦,看来他也知难而退了。”
我还说点什么,但罗同学一句话直接掐灭我的期望。
“跟你时间长了,我怕,演着演着,自己就,”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知道你不会喜欢上我,就这样挺好,作同学。”
看着他跑开的背影,我突然觉得我就是童话故事中恶毒女人。
我又回到情绪失落时期,这次我可名正言顺不用装。
小越知道我和小罗分手,扼腕叹息。
“你发现没有,自从你谈恋爱,‘道旁李’对你态度变了很多。”
换作以前,我会否认。
现在我已经没有心情。
见我不答话,小越还想继续分析。
“我想吃冰淇淋,你呢?”
小越被我的话插开,我发现这招真的很好用,之后,只要她想提,我就择其它言之。
久而久之,我们关于他的话题越来越少。
我也再没有和“道旁李”私下见面,更多的是煲电话粥。
他给我一张话卡,只要我想,不管是校园,还是街边,我都可以随时拨通他的电话。
心情好时,他会让我唱元旦表演中的那首歌。
我唱完,电话那头久久不语。
最后,他总会说,“你就像个天使。”
他从没问我考虑得怎么样,想不想和他在一起。
哪怕是,罗同学和我上演“出双入队”,他都没有让我解释一句。
他清楚,我是有多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