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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浪漫小说 -> 追忆我们回不去的青春-> 第三十章 艺术生开学的那天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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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艺术生开学的那天早晨
- 虽然甲李淘一直都知道单飞妈妈不同意儿子学美术，但直到他出现在他家门口，才令他意识到这是一件多么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
“叮咚，叮咚……”一串门铃声划破清晨房间的宁静。
开门的正是单飞妈妈。
“阿姨早，我喊单飞上学。”
他妈妈穿着拖鞋，迷迷糊糊的。让我进门坐沙发上等一会儿，说单飞在厕所。
“小甲，没想到你俩小学一个学校，初中一个学校，高中又考上同一个学校，以后好好学，将来大学也一起读。”
他妈妈越说越激动，让我错误的以为单飞妈妈是支持儿子学美术的。
于是，我实话实说。
青华中学今天艺术生开学。我和单飞去上美术课。
“啊！”
单飞妈妈那“啊”的一声，一经出口，甲李淘就知道自己闯祸了。
原来，单飞妈妈还不知道单飞上青华中学这件大事。
我当时差点晕过去，这小子怎么还没告诉他妈妈学美术，上青华。
只听厕所传来“哗啦”冲马桶的炸裂水流声。“咣当”厕所门开，单飞从里面冲了出来。
单飞妈妈什么都明白了，她气的额头暴青筋，看见单飞出来，一句话也没讲，抡起扫把就要揍他，这家伙一看她妈妈急了，背上画夹，拉住我夺门而逃。
兄弟情谊深，这次他没把你丢下。
他妈穿戴整齐，还是追到了学校，揪住单飞要他退学。
“O”我懂了，开学那天大声喊“渣子生才学美术的”就是单飞妈妈。
那个遮遮掩掩的男孩就是单飞。
他被他妈拎走了，所以他迟到。
他在画室门口看见我并不意外，因为，他早就知道我俩会在青华遇见。
我问他为什么要学美术，他回答的虚无缥缈“我想跟着风的脚步走。”
那，谁是他的风那？
他为什么来青华中学学美术？像甲李淘说的，他不想按妈妈安排的道路走；青春期的叛逆；还是有我猜不到的其它原因？
笼罩在心里的疑云未解，又添新的谜团。
我还是一头雾水，稀里糊涂。
甲李淘，继续说。
他妈妈揪着他去了校长办公室，假期补习校长不在。
于是，他被妈妈绑架回了家。
他一高的大红录取通知书就在他家桌上供着，他妈妈无论如何是不会同意他来青华中学这种小庙求学。
如果是我考上了一高，我爸爸一定会去祖坟三拜九叩，感谢祖宗十八代，让他生一个好儿子。
甲李淘说的对，一高每年考上清华，北大的有十几个，还不算小语种和特长生。如果是我考上这样的学校，我爸爸妈妈也不会让我学美术，来青华。
单飞说，他很幸运，他们在回家的路上，他妈妈接了个电话，被单位紧急派出国，这小子才安安稳稳上了两个月美术课。
现在她妈妈回来，其实，我们军训前两天就回来了，要去少林中学军训的那天，他妈妈就来了学校抓他，被他偷偷溜走了。
我知道了，一定是盯杨柳青的那个阿姨，因为我和杨柳青长的像，他一定误认作了我，是的，一定是的。
那时，这小子以为他妈妈出国视野变得开阔了，第一天，确实没有追问他来青华上学的事情，晚上回家觉得不对劲，他妈妈把他初中的相册翻了个遍，又去二中找你们班主任胡老师打探关于你学美术，转学的事情。
他妈妈为什么打探我？
我不知道，这个你要问单飞。
这顿饭吃完，烩面馆大厅里只剩下几个人，我俩回学校拿背包。
我和甲李淘走在校园，天暗了下来，白天的高温褪去，也渐渐感觉到秋的凉爽，路两边，灯光昏黄，下午停在梧桐树下的军车已退场。热闹喧嚣的校园变得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嘀嘀嘀”蟋蟀的叫声。
我突然担心单飞会被他妈妈从青华中学带走，莫名的觉得失落，一阵凉意席卷而来，我打个寒颤。
“你冷吗？”甲李淘瞪我。
“不冷，”我急忙辩解，“谢谢了，今天浪费你这么多时间，明天吧，我还请你吃面。”
他摆摆手“别，别，不用了。”
蓦然抬头，画室里黑色的窗帘泛出鱼肚白的光亮，杨柳青、段雨、李丹丹还在画室逗留。
一开门，杨柳青就冲了过来，像看外星人似的上上下下打量我俩“我以为你俩私奔了，再也不回五班了。”
“单姗，你是没看见，校长看的都老年痴呆了，愣在原地半天没和教练说话。”李丹丹一边说，一边表演校长犯病的表情。
她俩说的校长，就是段副校长，也是段雨的爸爸。
段雨斜眼刮了李丹丹一刀，在也坐不住了，一拉甲李淘“甲哥。”
“听上去怎么觉得阴阳怪气的，叫大侠。”
“甲大侠”
“真别扭，还是叫名字。”
“甲李淘，你信不信，明天你能登校黑板报的头版头条，你拉着单姗，跑的那个疯狂，香港狗仔队都追不上，我和温彦良刚想追你俩，看见我爸就站在边上，只好目送二位上演校园版的琼瑶剧。”
甲李淘一把揪住段雨的耳朵“琼你个头，今天事发突然，单姗那会要给你爸爸揭发我军训偷葡萄的事，我是被逼无奈，才拉着她跑的。”
杨柳青撇嘴“甲李淘，这不会是你的借口吧，你拉着单姗跑的那个疯狂，那个甜蜜，……”
我阻止了她继续八卦“杨柳青，不是你想的那样。”
“单姗，你是没看到当时你俩那个默契姿态，他一手掂包，一手拉着你温暖的小手，嘿嘿，你把手交给他，脚下生风，你脚底的水泡不疼吗？我和丹丹看的都傻了，我喊了你几声，你头也不回的跟他私奔，无怨无悔，你就忍心抛下我和丹丹，抛下五班吗？”杨柳青像一个念台词的神经病演员。
我被她整的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李丹丹挤眉弄眼，把嘴轻轻贴我耳边“你俩跑到小湖边，开的什么秘密会议，传达一下会议精神，我洗耳恭听，绝不泄密。”
段雨与杨柳青也把耳朵支棱过来，他们三个围着我，我一把扒开两个脑袋，指着甲李淘“你们问他，都是他讲的。”
我没有犹豫就把甲李淘出卖了。刚说完我就后悔了。
他骂我：“单姗，如果你生在抗日战争年代，一定是个汉奸，敌人还没逼供，你就把自己的战友出卖了。”
我嘟嘟囔囔轻声反驳“我出卖的是汉奸，可你出卖的是同志。”
甲李淘被我气的就差吐口鲜血，晕死过去。
以杨柳青为首的三个人像警犬一样嗅到了讯息，虎视眈眈盯着甲李淘。
甲李淘大惊，预感到大事不好，抬腿就要跑。
那里来的及，段雨已经堵住了画室门。
他被三个人威逼利诱。不想说，不能说的僵持一会儿，还是很流畅的交代了来龙去脉，前因后果。
单飞的初中往事和狗血的家庭纷争被甲李淘遮遮掩掩，删减很多细节从新编辑整理讲了十分钟。
我俩在一起前前后后聊2个多小时。一个小时50分钟的细节被他羽化的模糊一片。
单飞改试卷耍心机他不敢公示，单飞复杂的家事还有那个可爱的小妹妹也被他隐瞒过去，至于他网吧被老爸庞臭的丑闻打死他都不会曝光。
甲李淘担心单飞给他恩断义绝。
我也替他遮掩，真怕单飞秋后算账。
所以，他就把话题引到单飞为什么学美术和他妈妈怎么反对上。
杨柳青听的还是很过瘾“怪不得，军训那天一个时髦阿姨给我打听你，她还拿了一张你初中时候的照片给我看，你那时候长的好猥琐，站在一颗大树下没带红领巾，就这么高。”
“你以为是小学生吗？还戴红领巾。”我翻一个白眼。
杨柳青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到胸口，笑得肆无忌惮。
“应该是初二的照片吧，我那时候还没开始长个，可也不像你说的就这么高，跟个小学生似的。”
“不是我说你像小学生，那个阿姨，不对，单飞的妈妈，她问我，这位同学，你看看，照片上的这个小丫头叫单姗吗？”杨柳青渐渐收敛上扬的嘴角，一本正经的的盯着我。
我被她审视的像一个小扒手，有点心虚。
“我当时也奇怪，军训那天就想问你，那天，真他妈倒霉，被那个卖鞋子的小商贩害惨了，脚底打水泡，疼忘了。”
“你现在脚好了吗？还这么多废话。”
“哎，单飞妈妈打听你干嘛那？你初中欠她家200块钱没还？也不像，她家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不至于为了200块追到学校来讨债，她为什么要来学校打探你，是不是你和单飞在初中是那种关系……”
我被杨柳青说的，脸颊和脖颈像正午火热的太阳在炙烤，烫的李丹丹都在发热。
李丹丹看我涨红面皮，推了推杨柳青“点到为止。”
段雨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频频低头，会意的冲我不怀好意地笑。
我望向甲李淘，祈求他给我证明清白“甲李淘，你是单飞的兄弟，你说，我给他没关系。”
他瞥了我一眼，无辜的一摊手，楚楚可怜地说：“你俩在初中是什么关系，我真不清楚。”
我就知道，刚才我出卖汉奸一定会遭到报复的。
结果，气的我七窍生烟，有怨无处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