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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谭景清惨遭火焚!朱厚照提审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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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照对韩文之欣赏,始于其一身凛然正气,初见便心生敬意。

然而,世事难料,这份欣赏竟如同回旋镖般,最终微妙地反噬其身。

原本,朱厚照内心对韩文的过错难以轻易释怀,幸得几位机敏太监的巧妙周旋,方使事态未至绝境,避免了亲下狠手、置韩文于死地的尴尬。

韩文,这位老练的江湖智者,以非凡的胆识与智谋,在危机四伏中不仅保全了自身性命,更维护了互市贸易这一来之不易的成果,其手段之高明,令人叹服。

韩文自然洞悉眼前这场由朱厚照与七位太监共同演绎的双簧戏,虽略显刻意,却也感受到了皇恩浩荡中的微妙温情。

皇帝此举,实为顾及双方颜面,给予他这位重臣最大的尊重与庇护。

面对皇恩,韩文心怀感激,深知皇帝已放下身段,自己岂能再不知进退。

因此,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判决落下时,他即刻领悟,此乃生命与事业双赢之局。

朱厚照实则并无取韩文性命之意,只是恰逢其时,有一要职空缺,心中暗自思量韩文实为合适人选。

然念及韩文已位至六部尚书,再行贬斥恐生微词,加之需寻一契机,故迟迟未决。

韩文此番自曝包庇弟子之事,恰为朱厚照提供了一个把他贬官的顺理成章的理由,既可派遣韩文赴任,又显公正无私,一举两得。

朱厚照沉声道:“当前开中纳粮与开中纳银并行之策,势必触动江南盐市,引发价格波动。

你所言非虚,盐商们惯用的伎俩,不外乎暗度陈仓,走私盐货。

既已洞悉其诡计,朕便遣你赴江南,兼任两浙、两淮巡盐使及浙江巡抚之职,你曾任御史,此等事务自是驾轻就熟。”

在明朝,巡抚一职非固定之设,多为朝廷因需而遣。

直至清朝,巡抚方正式确立为地方上超越布政使的文官要职。

此番派韩文前往,既含贬谪之意,亦是对其能力的信任与重用。

韩文对此安排感激涕零,他本就欲深入基层,亲眼目睹盐商之狡黠,此番机会,自是欣然领命。

“臣定不负圣望!”言毕,韩文离去。

离去时,他再次看了眼朱厚照,眼中满是对皇恩的感激与对离别的淡淡哀愁。

他知自己一旦南下,皇帝身边便少了一面可挡风雨的盾牌,需独自面对朝堂之上的种种非议与挑战。

待韩文远去,朱厚照的目光转向刘瑾等七人,赞许道:“此番你们功不可没,退下领赏去吧!”

七人皆是满心欢喜,躬身告退。

唯有萧敬留步,似有话欲说,却被朱厚照先行打断:“你未替韩文求情,甚好!”

随后,朱厚照神色凝重地吩咐道:“你即刻持朕之手谕,秘密提审那些知晓李文渊内奸身份之人,务必将其审问清楚后,悄然处置。”

看来,这善后之事,还需朕来亲自料理啊!

……

京郊之地,月色如洗,那首《广陵散》再度响起,旋律中缠绕着谭景清无尽的悲愤,仿佛他已预知朝局的风云变幻,便是自己命运沉浮的序曲。

这古老琴音,穿越了千年时光,承载着嵇康创作时的复杂心绪,而今,在谭景清的指尖下,更添了几分难以名状的孤寂与哀愁。

如烟,这位曾以为能逃脱风尘的女子,静静聆听着,从琴声中捕捉到了谭景清那份连读书人也不曾有的虔诚与执着。

他,一个看似逐利的商人,实则对古曲有着近乎痴迷的热爱,不惜倾尽家财,踏遍四方,只为搜集那些散落于民间的珍贵曲谱。

如今这些珍贵的琴谱已堆满了京郊宅邸中的书架,见证了他对古曲的无限追求。

一曲终了,谭景清身着华丽的丝绸长衫,目光转向一旁静默的如烟,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还不走吗?”

“走?去哪里?”如烟反问,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去你该去的地方,一个能重新开始的地方。”谭景清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释然。

“重新开始?”如烟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老爷,您曾许诺我一生的庇护,如今这‘一生’的期限尚未到来。”

谭景清闻言,大笑几声,目光穿透窗棂,落在外面刚浇好的桐油上。

那刺鼻的气味似乎也在诉说着某种决绝:“我的归途已定,而你,正值青春,理应远离这即将沉沦的漩涡。”

“老爷不走,我亦不走!”如烟的语气坚定,没有丝毫退缩。

这一幕,让谭景清感到意外又困惑。“你,不过是我生命中匆匆过客,何必如此执着?我待你,或许并未如你所愿般温柔,甚至曾有过将你赠予他人的念头。”

如烟凝视着谭景清,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我只是想知道,在这世态炎凉之中,我们这类人是否还能坚守些什么?

难道真要见利忘义,在恩主危难之际选择逃避?”

她的话语中夹杂着淡淡的冷笑,透露出对现实深刻的质疑。

谭景清见状,不禁放声大笑,笑声中却夹杂着几分苦涩:“世人皆道读书人迂腐,殊不知你们亦有其固执之处。

你这些想法,对那些文人墨客而言,不过是风中柳絮,他们怎会心生怜悯?

你又何必为了我,将自己置于险境,这真的值得?

我平日里给你的那些财物,足以让你在乡间寻一隅安宁,过上安稳的余生。”

如烟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也带着几分俏皮:“老爷,您这是担心我的安危,还是舍不得我呢?”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俏皮。

谭景清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就当是我最后的慈悲吧。他们要的是我的命,与你无关,你大可光明正大地离开这里。”

“此刻的您,倒是显得格外天真。”如烟的眼中满是心疼,她轻轻拂去谭景清因激动而沾在发梢的汗珠,“若您早能如此豁达,或许便不会陷入今日之绝境。

家财万贯,最终却成了他人的眼中钉,这岂不是莫大的讽刺?到头来,这些钱财您又有几分机会享用呢?”

谭景清的目光穿过门窗,仿佛能洞察外界那些潜伏的危机。

那些欲取他性命之人,正虎视眈眈。

但他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们不仅要我的钱,更要我的命!来吧,我何惧之有?!”

言罢,他举起蜡烛台,缓缓走向门边,最后一次深情地回望如烟:“你真的不怕死吗?”

如烟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不怕!”

“好!很好!那我亦无所畏惧!”谭景清说罢,毅然将蜡烛掷向铺满桐油的地面。

轰然间,桐油被引燃,火势迅速蔓延,一人多高的火焰腾空而起,木制房屋瞬间被熊熊烈火吞噬。

火光映照着两人的身影,显得格外悲壮。

在这火光冲天之中,琴声再次悠扬响起。

谭景清的手指在琴弦上跳跃,而如烟则随着旋律翩翩起舞。

火光与乐舞交织,构成了一幅绝望而又浪漫的画卷。

别院之外,夜色如墨,火光却如昼,映照着谢迁等人复杂难辨的神色。

目睹此景,有人幸灾乐祸地鼓掌称快:“妙哉!火烧连营,一了百了,倒也痛快!”

谢迁望着那肆虐的火舌,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

他一生谨慎,步步为营,方得今日之安稳,却不料临近致休,竟遭此变故,仿佛一生清誉即将毁于一旦,怎能不令他忧虑重重?

“火势虽猛,真能斩草除根吗?谭景清府邸众多,若他早有防备,将账本分散藏匿,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同行官员见状,纷纷摇头叹息,其中一人冷嘲道:“谢阁老,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小皇帝竟如此决绝,直捣黄龙,来了个釜底抽薪。

咱们原本盘算着,皇上那百万引残盐的赏赐,不是落入我等之手,便是山西晋商的囊中之物,岂料他竟能另辟蹊径,既解了宣府之围,又充盈了国库,此等手笔,必成大案。”

另一官员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宣府晋商已遭重创,待杨一清接任宣大总督,整个山西晋商恐怕都将风雨飘摇。谭景清与晋商关系密切,我等若不及时划清界限,恐难免受池鱼之殃。”

谢迁自然深知其中利害,只是他心中仍有不甘:“账本若真毁于一旦,倒也罢了。可谭景清此人狡猾多端,怎会不留后手?多抄几份账本以备不时之需,岂非更为稳妥?”

“无论账本是否尚存,活的谭景清绝不能落入皇上之手,否则,我等皆难逃干系!”一官员语气决绝,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冷酷与决绝。

原来如此。

确是如此!

这些年,谭景清几乎成了官场中无形的提款机,从京城的高官显贵到地方上的巡抚臬台,乃至自家隐秘的走私网络,无不仰仗其财力支持。

宛如一群贪婪的吸血鬼,紧紧依附于谭景清这棵摇钱树。

他生前权势滔天,虽非官身,却胜似高官,地方官员无不对其毕恭毕敬。

然而,一旦这些高高在上的权势者不再需要他,加之他手中握有交易的敏感账本,谭景清的命运便注定了悲剧。

这时,一名官员突然提及:“近日皇城内似有异动,闻说狱中几位晋商已遭处决,诸位可曾耳闻其中缘由?”

众人面面相觑,皆表示对此事一无所知。

而李文渊,这位事件背后的关键人物,却在此时选择了自缢,更添几分神秘色彩,让人不禁猜测其中必有隐情。

“按理说,这等机密,谢阁老应是消息最为灵通之人,不知谢阁老可有所闻?”

此言一出,气氛略显尴尬。

谢迁心知,此事既已公之于众,他又能有何独家消息?

更何况,当今圣上年少而心思深沉,即便是内阁也难以揣度其意,许多决策更是绕过内阁,直接由皇帝拍板,使得内阁形同虚设,沦为摆设。

“诸位莫再为难谢阁老了,他们如今的处境,或许比我们更为艰难。”此言虽似宽慰,实则暗含讥讽。

谢迁闻言,只能以一声冷笑回应,无言以对。

那场大火肆虐了一夜,将一切痕迹焚烧殆尽,只留下一片灰烬。

……

西苑之内,气氛凝重而微妙。

“陛下!”刘瑾躬身禀告,声音中带着几分肃然,“据京城巡检司急报,那正是谭景清在京城的府邸,现场处理得极为粗糙,显然未加掩饰,且府中之人皆已不见踪影,恐是提前得知风声,各自逃散了。”

朱厚照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锐利:“手法真是糙啊!谭景清此人,不过是个台面上的小角色,却也能牵出如此大的动静。

也罢,就让韩文去实地探查一番,看看这背后到底烂到了何种地步。”

刘瑾与众人心中皆明,朱厚照此言之下,实则是意有所指,他真正关心的,是那隐藏在谭景清背后的庞大势力。

“陛下圣明,谭景清虽为地方首富,但所知所能,或许仅是冰山一角。”刘瑾适时附和。

“谭景清没了,不是还有朕的两位舅舅吗?去,将朕的两位舅舅召来,细细审问一番,或许能有所发现。”

提及这两位侯爷,刘瑾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若非今日提及,他几乎要忘却了他们的存在。

数月之前,寿宁侯兄弟二人在京城中横行霸道,无人敢惹。

谁能料到,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竟会落得如此下场,被自己的外甥皇帝软禁起来。

而今,随着宣府之事尘埃落定,皇帝的视线终于转向了这两位“亲贵”。

刘瑾心中暗笑,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

“传朕旨意,将他们带至西苑,由萧敬亲自审理。同时,请太后娘娘移驾至此,让她亲眼看看,她的好弟弟们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勾当。”

此言一出,刘瑾差点乐出声来。

皇帝陛下虽已成就诸多大事,但在这些家族恩怨上,却也未曾忘记给予张太后一点小小的“报复”。

也对,自皇帝登基以来,张太后似乎未曾有过任何举措能真正顺遂圣心。

尤其是数月前因盐引之事,频频将皇帝召至慈宁宫,以朝廷颜面为由,严厉斥责,言辞间不乏对皇权微薄的嘲讽。

这位意欲将世间珍宝尽数赠予胞弟的姐姐,视皇帝的任何迟疑拒绝为不孝之举,全然不顾帝王亦有难言之隐。

而皇帝对其采取的软禁措施,至今尚未有确凿证据公之于众,此番通过审讯二张与谭景清之间的隐秘交易,就是要给个说法,这下连刘瑾也不禁心生期待。

试想,若真相大白,那两位张氏兄弟,她一直倾力维护的亲人,实则利用她的信任,行不法之事,她的反应定将精彩纷呈。

……

慈宁宫,昔日因二张兄弟的喧嚣而热闹非凡之地,如今却显得格外清冷,宛若被遗忘的宫殿,与冷宫无异。

张太后每日对镜自怜,怒意难平,容颜也日渐憔悴。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通报之声,打破了宫中的沉寂:“娘娘,西苑传来圣旨,陛下诚邀娘娘共赴观礼之约!”

“观礼?”张太后闻言,不禁心生疑惑,这突如其来的邀请,背后又隐藏了什么深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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