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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他不记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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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里刚回到万公馆,李秋常就迎上来:“罗雁飞来了。我让他在起居室等着。”

“咱们这就去。”万里脱了靴子,光着脚就往起居室走,万公馆的地上到处铺着厚厚的地毯,光脚倒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女仆还是拿起万里的拖鞋一溜小跑跟上去。

年轻的戏子正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显得很是局促,见万里回来,罗雁飞站起身,万里挥挥手:“罗先生请坐。”

“您叫我来万公馆是有什么事?”

“看来陈仰把花送到了,很好,”万里坐在罗雁飞对面,抬起脚让女仆跪下来给她穿鞋,“我这阵子忙得很,没空去看罗先生的戏,还望见谅,这次叫您来是想问问,您最近在谢楚江身边发现了什么没有?”

咦?

罗雁飞感觉这个抬起脚让人跪下穿鞋的场景很熟悉,略一回想,自己小时候轻狂,就喜欢踩丫鬟的肩膀,让人家跪下给他穿鞋,万里一个接受过新兴思想的军阀,竟然会有这样欺压人的行径。

“谢楚江最近只带我去了一家私营的饭店,没有店名,看起来是介绍制的。那里有整整一条走廊和一个大厅地面的瓷雕,我在别处都没有见过。”

“是那种瓷画一样精细的吗?还是粗笨普通的……那么大面积。”

“很普通的那种。您说的瓷画是什么样的瓷画?”罗雁飞自己当时也想到瓷画。

万里虽然一度横行霸道,见多识广,第一次见到那么精细的玩意却还是在罗府,脱口而出:“就是那种上面每一个瓷片都特别薄,能雕成立体的画那样,什么柳树啊花啊水啊人啊之类的,还能着上红色,那画薄得能卷起来。”万里比划到。

————

罗雁飞简直背后发冷。为什么万里偏偏这样形容?!

罗雁飞小时候,房间里就挂着那么一幅瓷画,天下的画那么多,万里偏偏用了这些形容。

罗雁飞当年房里的画是一棵柳树下,一个红衣服少女在水边梳头。这怎么可能呢,万里怎么可能对他了解到这种程度,甚至知道他年幼时屋里挂的画?

简直荒谬,万里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他的,怎么可能,一幅在已经被查抄的破败宅子里,可能已经被谢家军毁掉的画,那么多年了,万里怎么可能知道!

“不是那样的,就是很普通的那种,雕成荷花鱼池。”罗雁飞勉强定下心神。

而且她说出来了,这是在敲打自己吗?

“那里有什么看起来不对的东西吗?”李秋常给万里拿了一盘桃花粉糖糕来,万里一边抽烟一边吃。

“没有,没有大烟,也没发生什么怪事,”罗雁飞说,“像是很正常的饭店。”

“行了,那我知道了,”万里看罗雁飞显得越发紧张了,“您再留意一下吧,罗雁飞有可能有一个娱乐场,里面藏污纳垢,东西很多,你要留心。您那么紧张干什么,屋里很冷吗,现在还没到生壁炉的季节呢,秋常,把窗户关上。”

罗雁飞看来,万里是必定要将他咬死到底了,干脆没必要跟她太多好声气:“就查出这一件事,我那天被谢楚江强行留在外面过夜了。这种补偿您得给我。”

“什么留在外面过夜了?”万里没认真听罗雁飞讲话,她有些担心,是不是让罗雁飞不舒服了,自己是不是有点姿态太高了让罗雁飞不安。

不过,也没什么办法,万里想,自己也不容易,现在一堆事要做,谢楚江还没解决掉。等现在手头的事结束掉,她一定好好安抚罗雁飞跟他相认,他们现在能合作扳倒谢楚江,这就说明两人之间的缘分没有断,他们的故事会很长,他们还有很多时间,不必分秒必争。

何况乍一重逢,万里面对罗雁飞也十分羞涩,就好像你买了喜欢的食物,就准备把工作全做完,最后坐下来慢慢享用。

“我……”罗雁飞涨红了脸。

“他说他被谢楚江那啥了,”李秋常走过来拍拍万里的头,“回神了傻子。”

“哦,哦!”万里思绪被打断,本能地应声,“一会跟我来二楼,我给你开张支票。”

李秋常眼睛都瞪大了,但是她没说什么。

那是没办法的事,谢楚江那么难对付,二爷要留在他身边总得做点什么,万里怨怼地想。二爷从前就是个很随便的大少爷,这对他来说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吗,又不是,这都是为了向谢楚江报仇,付出一点不应该吗,没有什么不应该的。

万里领着罗雁飞上楼。

“万少帅,您今年多大年纪了?”罗雁飞犹豫了一会问。

“哎呀,问女性的年纪也太唐突了吧,”万里笑道,“这个呢……”

“她今年二十三岁。”李秋常回答道。

“哦,那比我只小一岁呢。”罗雁飞开始骗自己也许只是万里也偶然得到过那么一幅画,结果走上楼梯,万里开口说话了。

“罗先生,您看看我,看看我,眼熟吗,觉不觉得,咱们在哪见过?”

万里走到办公室门前,她背靠着门,仰头看向罗雁飞。

万里的心跳得厉害,罗雁飞记起来她了吗?

记得!他一定记得!

万里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她是二爷最喜欢的丫鬟……二爷听她学戏子唱戏,给她摘花,让她进屋伺候,送她首饰,她想吃什么二爷都让小厨房做,还让她帮忙写作业,教她写字。

是了,二爷怎么会不认得自己呢,也许第一面就曾记得,万里颤抖起来。

他认得我,他没忘记我!他怎么可能忘呢!他还给我取了名字,他是真心的,他爱我……

万里的脑子嗡嗡响,晕晕乎乎近乎昏厥。

所以,当年一定是因为家里人不许,二爷才没出府找自己的,一切的一切都有了解释。

万里抬起头,情意绵绵。

要接吻吗,要拥抱吗,还是说……

二爷!

——————

“万少帅确实有些面善,想来也许确实有缘。”罗雁飞说。

万里险些没有站住,她连笑容都维持不住了。

“行了,走廊里够冷的,咱们该进去了。”李秋常完全看得出来两人什么情况,拽起万里的胳膊防止她在外人面前丢脸。

万里一言不发,大步流星走进办公室,拿了一沓空支票,填了一张,字写得龙飞凤舞,递给罗雁飞:“今天确实太冷了,劳烦罗先生来,让陈仰送您回迎春班吧。”

“多谢万少帅。”

“我带您下去吧。”李秋常看万里跌坐在办公椅上。

“万少帅怎么了?”往外走着,罗雁飞问。

差点被你气晕。

“她今天事情很多,实在太累了。陈仰!”李秋常招呼着。

陈仰还在站岗,招手叫一个小兵过来,回头道:“罗先生跟我来吧。”

————

罗雁飞心事重重上了车。

今天可真是把他吓个半死。

万里对自己知道的实在太多了,当初第一面就叫出了他以前的名字,现在竟然疑似见过自己,可是她甚至比自己小一岁,这怎么可能呢,什么样的人,想要利用自己,竟然能打听得细致到他屋里挂着的画?

罗雁飞当年的亲戚朋友,乃至仆人,如今早就要么死要么散,甚至不敢和罗家沾上关系,谁敢给一个军阀卖关于自己的消息,甚至细致到他的房间,那是他休息的房间,不是家里大厅!

非要说的话,谢楚江当年抄了罗府,也许见过,但是又怎么会那么细致?而且万里和谢楚江不对付是非常明显的事,难道谢楚江还会以此试探他吗?那可能性就更小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完了。

之前是谢楚江的监视,现在是万里的辖制,他恐怕永远没法摆脱万里了。罗雁飞颤抖起来,沉默的副官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

“三小姐需要我安慰。”侏儒程碾如笨拙上着楼梯。

“万里喜欢收集狗屎,但是能不能别出现在我眼前。”李秋常说。

“姨太太,三小姐喜欢我,把我留下来了。她也喜欢你,把你也留下来了,不是吗?咱们都只是三小姐养的狗而已。”程碾如嘴歪眼斜地笑了。

“你才是,死矮子。”李秋常想着踢一脚,这家伙会不会想皮球一样咕噜咕噜滚下楼梯。

“三小姐把你从下着大雨的街头捡回来,给你洗澡,喂你吃饭,还花钱把你捧红了,你难道不是三小姐的狗吗?”

“我和她各取所需,”李秋常斜睨着侏儒,“她负责把我捧红,我红了之后宣传她的工厂,我们是纯粹的合作关系,所谓的妾室不过是一点恶趣味的掩饰罢了。”

“程碾如,你知道你哪里恶心吗,她把你从拿你当猴耍的卖艺人手里买来,她拿你当一个人,给你取了名字,你呢,你呢,说出来我觉得恶心。”

“你怎么知道三小姐对我没意思呢?”程碾如裂开嘴,越发丑陋。

“因为你算不上人!男人还是女人,你算不上个人,你对她抱着那种恶心的心思!你不会以为她真的把你当人看吧,你以为她会取那么文雅的名字吗,她学着罗雁飞的文采给你取了名字!你要是再出现在万里卧室里,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她今天差点在罗雁飞面前晕倒,这还不够是吗?这就当给你这种东西一个警醒吧,真不喜欢,根本都不会当人看的,你以为万里很如意吗?滚远一点,要不是你是花了钱买回来的,我早就把你掐死了。”

————

“秋常。”正说着,万里突然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万里……”

万里看了两个人一遍,她好像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程碾如,我发现了你在我卧室干什么了……过几天我托人送你回天津,你要是不想走,就自己找个地方做营生,我这里不要你了,两块大洋就当扔在水里。秋常,跟我来卧室行吗,我有点累了。”

李秋常跟着万里回到卧室,李秋常关好门,拉上窗帘。

“他一定也觉得,现在不是相认的好时机,对吧?”万里说。

李秋常沉默不语。

“二爷……二爷明明最喜欢我了,他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有时候还把当天的饭里我喜欢吃的菜给我留着……他知道我喜欢吃蟹黄珍珠豆腐,还知道我爱吃松瓤奶油卷,一定是这样的……他还教我写字,让我帮他写作业呢……”

李秋常依然沉默。

李秋常比万里清楚。罗雁飞只不过是喜欢玩屋里的小丫鬟而已,万里不过是被玩过的其中一个。仅仅万里的讲述,李秋常就听得出来。罗雁飞是个多情细心的人,他待小丫鬟们都这样,万里不过是其中一个,略微得到一点关注。

罗雁飞房里有三个主事大丫鬟,全都是罗雁飞的姨娘后备人选。

那些丫鬟欺凌侮辱万里,罗雁飞视而不见。万里被以生病为由撵出罗府,罗雁飞不闻不问,万里却几乎没有一刻怀疑罗雁飞真喜欢她

——————

“秋常!”万里终于伏在李秋常身上哇哇大哭起来。

“他不……他不认得我了,秋常,他不认得我了,他想不起来了……”

“凭什么!凭什么啊!……他怎么能不认得我的!他给我取了新的名字啊,他给我取名叫蓝玉生啊,他明明就爱我!”

“十年啊,我做这一切,我是为了他,我为了他才回到这里来的……凭什么!”

“他不是喜欢我吗?他看着我唱戏,还给我写了诗,他告诉我女人比男人要强呢,他爱我才对的……”

“秋常……”

“二爷不记得我了……”

哭泣声久久不能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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