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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孟桑晚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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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里一刻也等不了,当孟桑晚在督军府中接到万里的名片的时候,万里都快要到了,意思很明确,今天我非要见你不可。

万里知道孟桑晚,而孟桑晚不知道万里。

那一年万里二十岁,在她爹万青好的安排下,在隽系对抗谢家军的势力时,被收编在北城东路战区,万青好手下的司令江利底下担任师长。孟桑晚带领的耳城来的势力在谢家军一边,就曾经和万里所在的部队正面交锋,因此万里认得孟桑晚。然而当时还是万青好最得力的大将江利任职司令,即使中间有谈判和喊话,也轮不到万里,因此孟桑晚不认得万里。

当时拉扯许久之后,江利的部队溃不成军,万里也被重伤,在陈仰的协助下逃往天津,而江利不知所踪,许久之后才从日本传来消息让万青好得知他已经逃往日本。

至于现在的分布,苏珩的军队力量以月城为中心向外辐射。谢家军占据京津和北城齐城羊城,不过羊城很大一部分在苏珩管理下。孟桑晚因为驻守耳城而发展军队上下扩散。三部分同属侦系,不过恐怕没有那么和平。

万里可不是空着手来的,她带了厚厚的笔记过来,笔记上写满了战术分析和军事理论。万里当然知道只有理论是不行的,然而正要显得蠢笨,来访才合情合理。

“我是万里,今日特来向孟督军请教。”万里到了门口不进去,而是乖乖巧巧的模样同门口的士兵说。

万里向来很会使用她的外貌,她个子很矮,长得显小,偏偏还不丑,活像个扮演司令的女孩子,对方支支吾吾但还是进去通报了。

万里被士兵领进去,低着头,像个小学生似的抱紧怀里的笔记,陈仰现在坐在督军府外的车里直翻白眼,她是会演的。

“不知到访有何贵干。”孟桑晚站在客厅里迎接她,是典型的中式客厅,整座督军府是标准的老式官府宅院。资料显示,孟桑晚今年应该是三十九岁,正值壮年。他身材很高,将近一百九十公分,眉似浓墨描画,眼目若星,目光坚毅,十分英俊,手掌宽厚,步态稳健,一举一动都满是将士风范。

“您也许不记得我了,但是我一直记得您,”万里不坐下,而是努力抬头仰望孟桑晚,这是万里惯用的宛如示弱的姿态,“我是万青好的女儿,当年谢隽混战,我在东路江利司令麾下。”

“我记得那一年,”孟桑晚再次示意万里坐下,这次万里终于坐下了,“原来在他手下。你是万青好的女儿,我知道他已经回隽城了。”

“是的。”万里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爹现在不事军事,而江利战后不知所踪,我在前不久调来北平任职,因此想着必要拜访您以求学。”

“向我求学?”孟桑晚坐下来,打量万里一遍,“我没做过老师,不收学徒,也并不能教导你什么。”

“孟督军年少有为,又曾经在美国西点军校进修,而我不过是依靠父亲升任的一届普通二世祖,因当年所在的部队正是败在您手下,才一心想要求学。古人有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吕蒙听从劝导,而我更不想只做一个不懂军事谋略的粗人。”万里一脸认真。

“粗人?”孟桑晚冷笑了一声,“现在这里没有人。你来之前,我已经令人都下去了,你不必装疯卖傻。”

“这就没什么意思了,孟督军。”万里顿时放下了手里的笔记,一改学生一样乖巧的坐姿,大马金刀撇开腿,靠在酸枝木椅的靠背上,点燃一支烟。

“一介粗人,一介二世祖,在谢家军管控的天津,组起了能在齐城争夺地盘的津门军,是吗?”

“您这话就难听了,天津和齐城有小小的接壤之处,而我,不过是向南去那么一丁点,拓开我运货的道路而已嘛!”万里笑道。

万里兴奋得快要坐不住了,孟桑晚人在耳城,却能探听到自己在天津的作为,可见耳目长远,这次回北平任职督军,他的打算绝对不可能是老老实实做事,也就是说,万里对孟桑晚打算的猜测没有错。

“你可以提一些问题,既然你来了,我没有一句指教都不给的道理。”孟桑晚伸手,万里笑着递过笔记。

孟桑晚将笔记翻看一下。笔记十分简略,几乎两页就是一场大型战役的分析总结。往后翻了几页,竟然还写着万里对于当前时局的分析。

“不错。”孟桑晚并没有抱着太多自己能指导万里的想法,只随意给万里讲解了一些她分析错误或者不完善的战术和对于时局更加清晰的梳理。

然而翻开时局分析的下一页,是空白。

“这是何意呢?”孟桑晚没有察觉到自己微笑了一下。

“现在需要有人开始写下一场了。”万里将手按在空白页上,张扬地笑道。

“津门军现在就在北平,对吗?”孟桑晚说。

“孟督军,您似乎认为我在天津如鱼得水,这是错的,”万里的身体倾向孟桑晚的方向,“我在天津组建津门军貌似勇猛,实则人数稀少,不成气候,顶多算是个地头蛇,算是一批匪徒。若是真的拥兵无数,我也不可能成功进京来任职,不是吗。这次我确实把人都带到了北平,但名义上带的是我爹的旧部,您猜得到,因此我不瞒您。”

“所以我有意向您投靠。”万里站起来,尴尬的事情发生了,万里身高一百五十二公分,站起来也只能和孟桑晚平视,“我爹已经彻底放弃回到北平,而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永久离开。”

天杀的我要打断所有高个子的腿。

“你能给我什么呢,”孟桑晚盯着她,“你应该知道,我一人之力,即使是我的耳城军也不可能覆灭谢家军和苏珩的军队,不过是全部空想罢了。不然,我今日不会在这里。”

“比如,你为什么敢说现在谢家军的军队武备松弛?”

“这就是警备区的好处了,因为我前往视察过,”万里坐下来抽了口烟,“现在总领练兵的是苏珩,权力中心的管理者却是谢家军原本的统领者。现在谢家军貌似是侦系军阀的领头羊,实际上苏珩作为陆军上将才掌握着最高的兵权。”

“孟督军,我现在在北平束手束脚,就是因为我在到任之前,就声张了一番,我穿过谢家军占据的齐城,然后还扫过了苏珩现在就在驻守的羊城。固然,津门军人数不多,可我带的所有装备,除了军装之外的所有,全都是日本装备。结果,我专门绕路,这样一路耀武扬威来到北平,侦系在北平的军队竟然到现在为止在战术训练里还没有缴获最新日本枪支的操作课程。”

“然而,我检查过了苏珩军队力量中心的月城递交上来的训练总结报告,那边竟然训练了如何缴获和使用最新的日本装备。太可笑了,孟督军,苏珩人都到了羊城了,齐城都快要姓苏了,就因为还是谢家军主要管理,就松懈和瞎到这种地步。”

孟桑晚抬起手:“您说得太多了。您这样放下狂言,难道不担心我报告上去吗?”

“您明明早就回了北平,却已经缺席了六次会议。嗯,我承认这些会议什么屁用都没有,但是即使您缺席理由众多,也很能体现态度了。”

“您回到北平之后立刻被授予了上将的头衔,咱们假设谢巩试图把您留在北平,然而您刚刚递交申请要回耳城去,我猜谢巩不会拒绝,因为您对于参与北平的事务表现得很冷漠。人总是在细节体现出问题,您府上站岗的小兵穿的军服全都是灰色的样式,而不是谢家军和苏珩军队那种鸡屎黄色的,嗯,样式和布料倒是差不多,但颜色不一样,鞋子也少了标志性的褶边。”

“我早早调查过,因为一年之前有一批军装需要新的。顺便说一句,我手下就有一家服装厂,我对布料磨损程度和使用时间还是挺敏锐的,您这损耗和换新明显是扩军了,而且扩得很多,比向北平报告的多得多。并且着力练兵了,至于针对对象……哈哈哈,我不说了。您一年前那一次向北平这边要军装,他们批复暂时周转不开,让您自己采购一批,我不知道是恰好没有符合要求的颜色,还是您抱有某种想法,总之之后您干脆不提交申请了,直接自己采购,全是灰色的。这次,您又一心要回耳城……”万里故意停顿一下。

孟桑晚的表情看不出什么迹象,但是他开口了:“那一批服装是到现在都没有换新。”

“门口的小兵穿的就是崭新的。”

“我练兵从来没有针对对象。”

“您的小兵背的枪和谢家军的一模一样,枪也是到了北平之后领的?”

孟桑晚沉默了一会,万里确实说得太多了。

孟桑晚给两人倒上茶:“你忽略了一件事,谢家军对你在天津的所为有所了解,你自己说过,你在北平束手束脚,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练习日本装备的收缴和使用,而瞒着你不汇报呢?”

“苏珩的汇报了。”万里吹了吹茶,没有喝,又点上一支烟。

“完全有可能连苏珩和谢家军不和也是迷惑你的一环。”孟桑晚摇摇头,这孩子有点傻。

“是的,但是说实话,如果这一点我能搞清楚,今天我不会坐在这里,孟督军。”万里并不避讳,“但我还是要说,谢楚江,也就是谢巩的侄子,现在有制约我的想法,我并不认为他们让一个蠢货来牵制我的情况下,认为我用得着假报告来骗。另外,您似乎还忘记了一点,苏珩自己的武力中心月城进行了训练,而他驻守却以谢家军为主的羊城没有。苏珩军纪严明,谢家军军纪松散,而羊城军纪松散,很显然,双方对羊城的情况争执不小,羊城的几个师长并没有服从苏珩管理。”

“你的推论有些意思,”孟桑晚喝了口茶,“但你试图论证两方不和,并且想要同我讨教的话,我要告诉你,苏珩现在势力完全可以和谢家军抗衡……不,可能已经超过谢家军,但是现在北平相安无事,为什么?因为苏珩没有掌权的需要,他有自己的理念和想法,他本身没有掌权的意图,这就和军队分裂与否关系不大了。”

“你应该想一想,你的推论对于你要做的事是否真的有所作用。苏珩看起来和谢家军有些冲突,比如练兵上,比如一些政见,但是苏珩不愿意,也无心走向权力中心。半年前谢巩借故让我和苏珩回京,我回来了,他没有,他本身更愿意在外打仗。那意味着即使有矛盾,苏珩和谢家军也不会分裂。”

“我看得出来你想要学令尊万青好,我听过他的推论,你的推论格式和他大差不差。但是你比令尊差很多,你并不适合从政。要我说的话,开几家服装厂比任职警备区司令更适合你。”

闻言万里气得烟都掉了:“孟督军,我以为您比我要清楚,政治中心和军队分裂的话,即使没有离心,问题也很大。”

“但是那并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

“孟督军考我呢,”万里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呀。现在还有人,觉得不够满足呢。比如说,东北军。”

“不是你的兵,能听你的调遣?实在是虎头蛇尾,我很快就要回耳城去了。我对于津门军和你的期望确实有一点高了,”孟桑晚说,“你今日坐得够久了,请回吧。”

万里将已经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孟督军,我今天确实是来试探您想法的不错,但是我决计不是为了自己,才认为谢巩的政权不能这样下去的。”

孟桑晚停下了将杯子送往口边的手,他看向万里,很奇异,现在是黄昏时分,屋里有些暗了,金红的夕阳从方正的门进来,正巧给弯腰微笑的万里镀上金红的边,光线太过艳丽,以至于反而看不清万里了。

“如果我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有所想法,你就准备给我看你厚成那样,却只写了几页的空白笔记吗?”孟桑晚问,万里胆子比他想象得大。

“啊,那倒不是,”万里翻开笔记往空白后翻了几页,展示给孟桑晚看,后面又开始有笔记了,“要是您无意,我就说我为了分隔章节所以在中间空白了几页。”

从万里进门起到现在,文雅冷淡的孟桑晚终于低头笑出声来。

孟桑晚再抬头看向万里,万里拿起笔记转身,走向方方正正的一片金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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