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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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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让他去,他感情愿意!”常绮烟柳眉倒竖指着罗雁飞。

赵枝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雁飞自有他的主意,你…”

常绮烟气得双颊通红:“他是迎春班的人,他出去陪人,丢的是咱们的脸!上回几个兵叫他陪酒,滚回来的时候一身的酒气,后脖颈带着两个红印儿,他说他什么也没干,人家也得信!”

“二师兄,”罗雁飞低着头,背着手,“陪不陪酒,是我自己的事,他们当我是个什么你清楚,不至于捎上迎春班。”

“那你去,你去,去了就别回来!”常绮烟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常绮烟身材不高,矮了罗雁飞半个头,但是站在台阶上可以俯视罗雁飞。罗雁飞跌在了台阶底下,差点倒下,但终究没摔倒,他仰起头,看见常绮烟紧紧绷着的下巴。然而罗雁飞站稳还是转头走了——总归答应了,这是必须去的。

蟠香饭店。跟尤媚说的似的,他当大少爷的时候与人交游是颇多的。无论男女。

可是这种事说出去的话,正如二师兄说的,带得所有人没面子,这实在不算事。

罗雁飞深吸了一口气,向大堂的伙计问房间号。

问着了,再磨磨蹭蹭向包厢走,好比脚底下生了根,伤筋动骨地向那司令的虎口里挪。

对方终归是一个司令,自己做公子哥的时候早就过去了。

原先他才是在包厢里等着的,叫着哪个姑娘的花名,把玩着手里的玉器,珠光宝气,众人簇拥,觥筹交错之间无数巴结砸在他脸上。

如今那姑娘不知哪去了,玉器躺在了当铺,众人是树倒猢狲散,死的死,自裁的自裁,被杀的被杀,被抄的被抄,爱串戏的票友二少爷站在这,原先的巴结揣在怀里从银票变成了废纸,只有等二少爷把它们再砸进那个该死的司令或者其他权贵脸上才能变成钱。

越是看着挤进眼睛里的繁华,越痛恨这些不再是自己的了。

罗雁飞一边走,一边盯着自己的鞋子尖,怕哪一个资格老的伙计认出自己。

脸上烫的吓人,不知道是怕被伙计认出来,还是即将被那个所谓的司令玩弄的羞耻,大约是都有的。

曾经口无遮拦嚣张跋扈的少爷,怎么就得受着这样的委屈,做小伏低,捏着鼻子撅着屁股舔人家去?

罗雁飞给人陪过酒是真的,却没有干那档子事,然而,他是守住了底线,人家又不信起来了。原先做少爷,他夜夜笙歌就是亲和,下巴翘到天上就是不同流合污;如今他落了难,端庄起来也要说他假正经,浪起来就又是堕落不堪,不够浪还要踩一句不识好歹。可见,人们夸的向来不是人,而是人兜里的钱和脚底下的位子。

如果不是一道惊雷,皇帝,有了那么些年的皇帝,突然就没了,怎么至于这样。要是没有这些烂事,他还是他的大少爷,怎么愿意干这样的事来?

他是个读书人,只不过落难当了戏子,本来也不该干这个事。

罗雁飞想到此处,在包厢门口就停了脚步,犹豫许久。

跟得罪司令相比,感动自己保留那点文人风骨真的很诱人。

万里看着怀表上的时间接近万分期待着,听外面有声音,小心掀开帘子一角,抬头只观来人身高七尺,短发,柳眉细柔桃花汪眼,面若中秋月双唇细薄,带着戏子特有的脂粉气,一举一动都能看出旦角儿身段的好。

我想你想了十一年了。

万里见他站在那里徘徊,死死盯着他,终于抓到朝思暮想的人的心几乎能从喉咙里跳出来。

然而,那个人就转身走了。

走了?

走了!

万里咬牙切齿,转过脸来微笑地看着旁边的小兵,说:“还没来,再等等。”

于是就等着。

然而罗雁飞不是出恭去了,也不是万里所想的任何一种可能很快回来的情况。

一个时辰过去了,万里抱歉地对身边站岗的小兵笑了笑:“他可能有事不来了,你先回去吧。”

小兵诚惶诚恐:“陈队长让我照顾好您的,我可以陪您再等。”

万里随意地把特意梳好看的一脑袋毛向后拢了拢:“要来是我的一位故人,原本也是私聊,你如今等得也乏了,回去歇着吧,我站过岗,知道累人的。”

那个小兵还想说嘛,万里只摆了摆手,板起声音:“是命令,回去休息。”这样说着,她站起来垫脚拍了拍小兵的头,给他理了理领子,小兵只好敬礼离开了。

万里调整了一下坐姿。

又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饭店里已经换了一波人,万里守着冷掉的一桌饭菜,粒米未进,寒气袭来,打了个哆嗦,虽然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却还是立即整理形象坐好了,然而值得她等的人却总也不来。

罗雁飞跑了趟药房,拿到街上去,有一家叫放鹿轩的店,博古架上整整齐齐摆着古董,擦的很干净,名目用蝇头小字标注,酸枝木椅上坐着个人。

是个女的,丹凤眼飞烟眉,唇薄色暗,瓜子脸庞,面色极白,身材极瘦,柳枝儿似的腰白玉似的手,身高七尺,一头青丝垂至腰,守旧地穿着清装,贵妃色马面在她身上跟个布口袋一样,显得风一吹就倒。屋里飘着药香,小炉上也确实熬着药。

她看着年纪不很大,却也不年轻了。说有二十多岁虽然不太可以,却也不能全盘否定,说三十来岁才没有什么问题,如果不细看她没有皱纹的眼角,就算说四十岁也似乎勉强讲得过去,她周身的气质并不像年纪小的。

“杜小姐,”罗雁飞走进门,“这是您的药。”杜涟思索一下:“啊,对,我确实又该拿药了,谢谢,我又忘记了。”

“没事。您身上可大好了?”罗雁飞问杜涟,将药放在桌子上,起身给罗雁飞沏茶,说:“还是老样子,这些天晴朗。倒觉得好些。”天眼见的就凉了,杜涟已经穿了夹的,椅背上搭着条藕荷色的大披巾。

“那你还是多保重。”杜林将沏了龙井的茶杯放在罗燕飞手边,罗燕飞握住他的手:“手多凉,还是该多穿些。”

杜涟低头抽回手,微笑:“谢谢关心,天色不早,我也不久留了。”

罗雁飞轻声道:“告辞。”

“一路小心。”

罗雁飞回到迎春班的时候,常绮烟还坐在外间看书。

“二师兄,”罗雁飞说,“天冷,进去吧。”

常绮烟是个瓜子脸庞,挺鼻秀眉,倒是个美人,即使蹙眉也有万种风情。

“你倒知道回来,”常绮烟冷笑说,“怎么,没勾引着那万司令去快活?”

“我没有…”罗雁飞无力地说,“我……回来了,没见他。我知道这不该,这样的事说出去也是脏的,倒不如算了。”

“你不去,又不说一声,让人家等你,倒把祸端带回班子里来了。”

罗雁飞沉默不语。

常绮烟穿着黑色的长衫,身材显得很纤细,指尖冻的发紫,他披上椅背上的大衣,显得整个人和纸片一样:“你想做出事来我管不着,但你还有自己的戏迷,想想你挂着迎春班的脸,不要抹黑了迎春班,脏了自己的前程路,好自为之。”说着,常绮烟转身走向刚给他腾出来的单独的房间——如今他也算个角儿,不至于去挤大通铺。

罗雁飞在原地呆了许久,回了自己该睡的大通铺。

终于,陈仰来了,他开车来接万里,可自家司令怎么也不出来,偷偷问了伙计,司令开没开房,又没有。上包厢一看,司令连滴水都没喝,还在等着。

“你来了。”万里脸色不太好看,却还是若无其事地冲陈仰笑了笑。

“您今日白天交接工作已经很累了,罗先生不来只好告诉他一声就回去就是了。”

“又没有什么事,多等一会又何妨。”万里站起来,“看来他今天不来了,咱们走吧。”

陈仰把准备好的大衣披在万里肩上。

“我又不冷。”

“已经给您拿来了,穿上吧,天冷了。”

万里没有再反驳,穿上了:“这一桌子菜,方便就打包吧。”

“一桌菜而已,回去可以让下人做饭。”

万里依然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

常绮烟辗转反侧,思考万司令见人不来会不会生气,怎样发落罗雁飞。

就说自己病了,缠着罗雁飞脱不开身。

或者自己不知道雁飞有约,有什么事绊住雁飞了。

什么事呢?

……

终于,常绮烟抗住了认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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