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00sw.cc

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手机阅读

00书屋 -> 玄幻小说 -> 我抬头看见神明-> 第八章:暗怒倾天落
换源:

第八章:暗怒倾天落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飞星堡垒显露的那一刻仿佛是馔津方面一个强烈的信号,尽管诸如锦盛、蓝芝等人提前洞悉了天空堡垒的存在,绝大多数的龙城人还是对此一无所知,这么长时间来它只是静静地悬停在那里,这一年间,人们不止一次地幻想过馔津已经知难而退放弃了那些可笑的想法,甚至有些龙城人还慈悲心泛滥,认为馔津人也是被逼无奈,龙城既然有能力就应该主动向馔津伸出援手。

而如今一个残酷的现实如雷霆般狠狠地敲在了所有龙城普通百姓的头上,原来在每一天龙城表面的和谐美满之上,都是在馔津人用一尊庞然大物的威胁与监视下进行的,当庞大精密的“飞星”堡垒第一次主动向龙城展现出自身完整样貌时,所有的龙城人都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那座庞然大物,就像一尊狰狞巨大的佛头怒目圆睁,死死地注视着下面每一个龙城人。

在那之后一直不曾露面的的大祭师也坐不住了,他开始频繁地在龙城出现,按照传统寻找下一任继承人进入素芳斋,整个龙城已经进入紧急状态,所有人都在准备迎接馔津总攻的到来,大部分的大戟士被紧急送往边境维护参战,随着天空堡垒的展现,馔津吹响了总攻的号角,沉浸了许久的龙城边界又再度被残酷凶狠地厮杀所掩盖。

大祭师蓝芝漫步在龙城的村庄里,虽说馔津的进攻相比以前强烈了几分,但仍旧无法突破屏障结界、大戟士与龙城军队的阻拦,少有的几只漏网之鱼也不难处理,蓝芝总是感觉哪里不对,这种愚蠢的行为不像是馔津的风格,但随即他展颜一笑,脸上的皱纹堆积成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迈步向前走去,这一切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蓝芝一边在心里想,一边向蓝环等人所居住的地方走去,脚下一不注意,踩歪了几朵鲜艳的花朵,蓝芝不管不顾,继续向前走去。在他走后,一个小孩子费尽心力想要将那几朵小花扶起来,又是浇水又是撑着它,各种努力试图让那几朵花复苏,可惜事倍功半,他竟然难过地坐在原地哭了出来,蓝环外出归家途中被他的哭声吸引而来,得知原因后不免莞尔一笑,又为这孩子心思简单纯洁感到温暖,便装做与孩子齐心协力,实际上催生出一点点的生命之气给小花,便令它显现出一副生机勃勃的模样。

门开了,荆清看着眼前面容苍老的大祭师,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对方,但根据经验判断眼前这人正是自己几人苦等很长时间的大祭师。蓝芝初进门,荆清便已经移动到不远处悄悄打量他,吕珏欢在另一间房子里捣鼓新的实验,清光剑就放在荆清不远处,即使隔着剑鞘,依旧散发出一股常人无法感知的凶气。蓝芝开门见山地说道:

“那把剑便是传说中的清光剑吧,曾经也是赫赫有名的凶物,据传可以吞噬世间万物,不过已经失踪了许多个年头,没想到能被你这小女娃驾驭,看来你也不是个一般的外来者。”

荆清初见这人便觉得古怪,心中诧异其竟然识得族中秘宝,但仔细一想眼前这人不知已经活了多长时间,清光也许正是被族中从外面的世界收集而来,至于自身外来者的身份,龙城一向血脉意识严重,凭一些细节也不难开出,何况蓝环时龙城本地人,嫁入龙城之后自己当然就不算是什么外来者了,想到此再加上蓝环与吕珏欢的愿望还需要眼前这老头的配合,也缓缓开口道:“这宝剑不过是小女早年间偶然所得,使着顺手,便一直保留着,权当是个习惯,不曾想其背后竟还有这般威名。大祭师您既然知道我是外来者,想必这趟也不是为了我而来吧?”

“哈哈哈哈哈,你这女娃倒是心思聪颖,外面那个馔津人我也不在乎,只是提前在此等候蓝环罢了,你每日每夜都在我素芳斋周围徘徊,如今倒是竹篮打水白费功夫咯。”言毕,蓝环推门而入,向大祭师拱手一拜,开口道:“不知小生有何能耐能让大祭师亲自等候,还有您刚刚对小生家室所言的又是何意?”言语之间尽显恭敬姿态。

蓝芝也不拖沓,语重心长地开口道;“自你觉醒生命之气这般独特的气时便该隐隐有所觉察才对,你多年不在龙城,为何一回到龙城便缓缓产生生命之气,那是龙城在万千子民中选中了你,你就是下一任的大祭师,我各处走访不过是为了掩盖这个秘密罢了,你条件特殊,觉醒气的年龄晚,又多年不在龙城,寻常龙城人青少年时期便有觉醒气的征兆,若是人人都得知会觉醒生命之气的便是下一任大祭师的命定之人,那龙城这个社会就要动荡不安了。”

蓝环几人不知此中还有如此内幕,纷纷对大祭师一拜再拜表达理解尊重,随后蓝环开口询问道;“我自是愿意接任大祭师之位,只是如今这般情况,该如何做呢?”不待蓝芝开口,吕珏欢突然出现在旁边,开口打断道;“这有什么难办的,等你成了大祭师,这龙城上下都是你说了算,只要你愿意带头与馔津合作,两国之间自然可以冰释前嫌!”

荆清蓝环二人心中暗道不妙,要知道当初两国开战的原因就是因为大祭师强烈反对向馔津分享龙城长生的秘密,如今蓝环荆清二人都想方设法地寻找开口机会向大祭师告知三人的想法,要知道眼前的大祭师已经活了几百年,属于他自己的那一套认知体系和思考方式已然固化,如何开口如何改变是非常艰难的事情。

况且蓝环几人的想法本来就有争议,大部分的龙城人都是不愿意向外人分享长生秘密的,如今倒好,本来就希望渺茫的事情被吕珏欢突兀地点破,更是不知如何收场,大祭师发火生气宣泄情绪还好,万一一怒之下取消了蓝环的继承身份另寻他法,那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然而蓝芝却没有按二人所想那般动怒发火,他只是缓缓开口道;“那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了,等我将这个位置传下去,以后的事情就不由我这个老头子管咯。”蓝环荆清二人瞬间喜出望外,这老头子在荆清眼里都变的顺眼了几分,吕珏欢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但见蓝芝这种态度,也不由得心生喜悦。

“事不宜迟,明日中午便来素芳斋吧,到时候的结界会主动放你们进来的。切记明日中午,这等要事,不可怠慢!”,蓝芝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余下几人目送着大祭师远去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愿望将要实现的喜悦,只有荆清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尽管大祭师的言行举止似乎都与他们的利益不冲突,但是初见大祭师的那种古怪感觉一直萦绕在荆清心头,况且,这一切是不是太过顺利了?

次日中午,素芳斋外围的小型结界敞开了一个口子,蓝环三人一起向内走去,出乎意料的是,清光剑被拦截在外面,荆清作势要拿回自己的佩剑,蓝环轻轻安抚道:“没有什么危险的,大祭师估计也是出于好心,怕过程中有什么意外产生吧,等我当了大祭师就把这个规矩废除了。”说完这话,蓝环哈哈一笑,荆清似乎也被他的神经大条感染,也不再做什么举动。

素芳斋整体的色调就是一个字——黑,几株绿草在漆黑如墨的各式各样建筑中仿若误入了钢铁丛林的林中小鹿,几人没有任何人引导的情况下直直地向内走去,大祭师蓝芝便在前方不远处静静等候,手里拄着一根木质的拐杖支撑着自己有些颤抖的身体。

在蓝环几人眼里,大祭师似乎比起昨日又苍老了几分,当然除了吕珏欢这个傻子,他自从进入素芳斋后便极其亢奋地到处张望,活脱脱像一个动物园里的猴子,荆清倒是一如既往地谨慎,不断大量观察着四周,那几尊隐藏起来的大戟士可不是良善之物。

蓝芝带着几人缓缓前行,外表看起来不大的素芳斋内里却好似别有乾坤,几人不断走着,直到在一方水池前停下,上面便是四方院子围出的天井空,往上可以清楚看到不久前显露身形的馔津空天堡垒,蓝芝几人围绕一个小木桌坐下,桌上有一个茶壶和四盏茶杯,蓝芝率先开口向面前三人询问道:“你们几人有没有思考过龙城人的长寿是从何而来?”说完便端起茶杯细细品味,似乎是在等几人开口。

吕珏欢荆清同时看向蓝环,二人都明白这是蓝芝给出的考验,能不能成功接任大祭师之位便看蓝芝的回答了,“似乎......似乎是土地?”蓝芝一个平常吊儿郎当四处游乐的人,何时思考过这等问题,一旁的吕珏欢疯狂传信想要告诉蓝环是血脉、血脉!长寿的秘密怎么可能与土地相关联?

正当吕珏欢在心中感叹蓝环真是一个蠢蛋的时候,却不曾蓝芝将手中茶杯猛地向下一放,随机大笑出声,“好你个蓝环,竟然有如此独到的见解,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正是出生在龙城的土地,才得以享受长寿的殊荣,放眼整个大陆,西方的学会魔法昌盛,海上的馔津科技发达,但唯一能长寿的只有我东方之龙城!”蓝芝言语间尽显骄傲自豪之感,吕珏欢的心情也如同过山车般由悲转喜。

“不过万事万物皆有定数,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没有付出就想得到回报是不可能的,但我龙城多年的长寿却无一丝一毫的反噬,你们又可知这是为何?”蓝芝很快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这次他背过身去静静等待着蓝环的回答,在几人看不到的脸上,蓝芝幽幽的眼神里透出一丝冰冷的感觉,如果此刻蓝环几人去看大祭师的双眼,竟然发现其无任何白色,整个眼睛都被素芳斋那般黑色所占据,一种奇特的氛围在着一方小桌子蔓延。

蓝环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在长期与吕珏欢的相处下,蓝环多少也耳濡目染了一些馔津的科学知识,什么能量守恒定律与大祭师所言无二,整个世界的运行逻辑亦是如此,龙城人所修炼的元素之气与西方的魔法大相径庭,都是操纵自然界中现有的元素,而不是凭空产生凭空使用,那么龙城人远超出其他地方人的寿命是从何而来?难道真如流言所说,是吸取的其它地方的寿命?正当蓝环百思不得其解,局面就要僵硬的时候,荆清突然开口缓缓吐出两个字,让蓝环二人茅塞顿开。

“天牌。”

是啊,整个大陆上最为神秘也是最为强大的奇迹伟业,古老的神明之力借由五十二张神秘的纸牌寄托在普罗大众之上,每张牌的能力从天上来,在宿主死亡后又回天上去。因为其形象与神秘人士创造的一副大陆娱乐通行的纸牌相似,渐渐的人们便依此统一了每张天牌的名称,只是天牌只有五十二张,而民间流传的纸牌却多出了两张王牌——影王与真王......

蓝芝听到此答案微微一笑,然后开口解释道:“大陆上广为人知的天牌按照西方流出的标准分为四个类别,红心、黑桃、梅花、方片,每一类里又各有十三张不同的点数,其中由小到大按点数排列的二到十点是普普通通的下位牌,最顶点的四张上位牌,西边的人用他们的语言叫它们J、Q、K、A,而在我们东边化的语言体系里,更习惯将他们称为骑士、王后、国王与主教,你们二人都不曾拥有过天牌,回答不上不怪你们。”蓝芝说这话时看向蓝环吕珏欢二人,显然荆清拥有天牌的事情蓝芝早已清楚。

随后不顾荆清的诧异接着开口道:“这是龙城历代大祭师口口相传的秘辛,龙城先祖侥幸获得了传说中黑桃系列上位天牌的顶点——黑桃主教(A)的力量,它所代表的权能便是另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长生’,然而先祖并不愿意像普通人那般苟活于世碌碌无为,我想这也是黑桃主教选择他的原因之一吧,在得到那种长生的权能后,先祖并未独吞此等神力,他凭借自身悠久的寿命不断地学习深造,终于研究出了一种阵法,将黑桃主教的力量分化到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化作山水,供养之后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群延年益寿甚至觉醒特殊的能力,可供一人活千秋万载的力量便像如今这般分化给千千万万的子民,这也就是山水龙城的由来,而先祖也即是龙城首任大祭师,整个素芳斋便是当年阵法的核心,大戟士与守护结界也不过是阵法中长生之力的蔓延,都是长生血脉的造物。”

“但其中的黑桃主教却被困在阵法中源源不断地为龙城供给长生之力,先祖将长生之力分化后早就仙逝,常理来讲黑桃主教也应当另寻他主,但却被先祖利用阵法困住,这对其来说自然是一种背叛,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便会积蓄力量将自身的能量传送给一名龙城诞生的幸运儿,这股能量伪装成大部分龙城人都会觉醒的气,随着时间的推移夺舍宿主,然而龙城先祖将一切的一切都算计好了,这也就有了选拔大祭师的规矩,觉醒生命之气的孩子,有一些是那张天牌放出的伪装,可能只有一个苗头就悄然消散,而像蓝环你这种浓郁程度的生命之气便足以证明你就是命定之人。”

“我算是听明白了,这劳什子命定之人生命之气原来是祸害!”吕珏欢按捺不住,包含怒气地说道。

蓝芝将手向上一挥,素芳斋的结界悄然变化,外界只看到一片灰蒙蒙,再无法探知到其中信息。

“馔津人似乎按耐不住了,他们集中了大量病理打算从龙城一角强行突破,我已经调遣了大部分的大戟士前去防守,事到如今,快进行传承仪式吧蓝环,再晚,可就来不及了。”蓝芝语重心长地将蓝环拉到那片水池周围,两人一起在水池边蹲下,荆清吕珏欢二人识趣的在外围等候,趁蓝芝无心注意这边,荆清一个瞬移将素芳斋外的清光剑拿回手中,有备无患。

此刻的蓝环心中虽觉得奇怪,馔津已经开始进攻,为何还要执着于传承?将战争平息后再来岂不是更加稳妥,但形势严峻,况且按大祭师所说,自己马上就要被夺舍,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自己还打算与清儿白头偕老呢,于是便按照蓝芝的吩咐将一只手浸入水中全力输出自身的生命之气反哺阵法核心,一方面此举能排除自身被生命之气充盈全身要么夺舍要么自爆的风险,一方面也可以凭生命之气加固阵法。

龙城先祖创立阵法之时便是以自身血脉引诱黑桃主教上钩,后世传人历代大祭师亦是遵循古法不断将自身最精华的生命之气输送进大阵,这也是为何历代大祭师都十分苍老的原因,先祖也是想到此点,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也,因而只要在素芳斋这一方小天地中,自身气数枯竭的大祭师不光可以操纵观察龙城万物,也会被长年的生命之气裹挟,活的反而比大部分龙城人要长。

馔津的进攻愈演愈烈,越来越多的大戟士被调去馔津总攻的方向,而素芳斋内的水池旁边,蓝环体内的生命之气仿佛源源不断般地输送,也难怪大祭师昨日登门,今日便急匆匆地传承,看这架势实在是刻不容缓,或许没几日蓝环就悄悄地变成了另一个人,想到如此,二人心中都不约而同地一阵后怕。

素芳斋外,锦盛带着信子几人与大批龙城百姓向远离战场的方向撤离,馔津经过一年的沉淀,各种各样的新式武器与奇特战术层出不穷,新式破甲弹对大戟士的成效十分显著,此时此刻龙城人才惊讶地发现那些无往而不利的大戟士竟然跟他们一样也会流出赤红的鲜血。二十七尊大戟士在前线多有损伤,但也成功拦住了馔津的攻势。

正当龙城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锦盛却是唯一清醒的那一个,自复制读取了邹玉阁的记忆之后,他便深切的明白自己的那个父亲一旦明确了进攻的决心,那定然留有后手,于是他联合信子几人带领周边的百姓往边界撤走,起初有些人还抱有幻想,认为锦盛此举乃是多此一举,但就在不久过后,锦盛的担心终于应验。

一条巨大的机关沙虫从地下另辟蹊径,巧妙地绕过了龙城结界破地而出,大批馔津精锐士兵被其携带着成功突破了龙城最引以为傲的两道防线——保护结界与大戟士,所幸大戟士的数量足够多,除去四尊大戟士仍在护卫素芳斋外,余下的五尊大戟士全方面地包围了那条巨大沙虫,其中两尊身形缩小与龙城保卫队一起抵抗地面馔津士兵的进攻。

素芳斋内,外界的消息都传不进来,蓝芝一心陪伴在蓝环旁,蓝环也不由得诧异大祭师如此年龄还能跟自己一起耗费这么长时间,不知道其身体受不受得了,不过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体内的生命之气源源不断地向水中注入,蓝芝在一旁默默等候,不远处的荆清与吕珏欢已经站累了,正坐在凳子上,时不时向这边观望。

外界战场上,馔津的攻势正盛,锦盛与信子为了保护正在撤退的百姓,自发地留在队尾殿后,信子的能力较弱,无法对追击的馔津士兵造成有效的伤害,锦盛虽风之气娴熟风力强盛但面对本国的子民仍留有感情,于是每次出手也只是将士兵击退,并未下死手。

整个战场似乎又陷入了僵硬,馔津虽攻入龙城本土,但大部队仍旧被龙城的二十七尊大戟士构成的铜墙铁壁拦在外面,攻入本土这一小股部队虽然装备精良又占尽先机,打了一个出其不意,但随后便被五尊大戟士围攻,加之龙城本土仍旧有作战实力强横的保卫队,又久久等不来支援,被围杀致死也是早晚的事,这场攻势,似乎又要以馔津的撤退画上句号。

信子在旁,两人已经携手将最后的一股追杀而来的馔津士兵击退,不远处那条滔天沙虫也被更为巨大的大戟士合力绞杀围攻,先前的两尊大戟士已经归位协助,五尊大戟士合力压制住那条巨大沙虫,馔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如今败势已显!

“真的如此吗?”锦盛心中疑惑道,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物。

下一刻,异变突生!

巨大沙虫在要被彻底击杀的那一刻,浑身周遭仿佛蜈蚣般长出了无数足,这百足沙虫的腿爆发出剧烈的闪光,那是先前整个战场都不曾暴露出的,在锦盛记忆中只存在于理论之上的超激光武器,巨大的沙虫表面上是为了携带军队执行斩首计划,打龙城一个出其不意,实际上的目标就是进来自爆拉大戟士叠背,新式的激光武器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先祖遗留的大戟士哪怕再有预见,也不可能预知到如此先进的馔津科技,五尊大戟士在激光武器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只见光芒划过,剩下的便是五尊大戟士和馔津沙虫的残躯,绝境一换五,只剩一片破败焦土。

自沙虫自爆后,根本不给亲眼目睹这一切的龙城人片刻喘息时机,一直在龙城上空的飞星堡垒终于不再藏拙,漫天烈火向素芳斋倾泻而出,然后又被龙城屏障悉数挡下,奶白色的屏障上泛出阵阵涟漪,却没有一丝要破碎的迹象,然而紧接着,先前被屏障所拦截而无处发挥的无数空天战机如蝗虫般密密麻麻地冲向屏障。

竟是自爆?又是自爆?

飞星堡垒亦是不管不顾,巨量的热武器倾泻而出,少数未自爆的战机里能看到飞行员,馔津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地让飞行员驾驶战机前去送命,那些自爆的机器皆是无人驾驶,而这些有人驾驶的战机积蓄能量,缓缓发出一道又一道的激光向屏障攻去,此情此景,龙城上下已经是岌岌可危!

素芳斋内,蓝环对生命之气的输送渐渐趋于尾声,整个水潭不复之前那般幽深黑暗,反而充满生机之色,反观蓝环整个人却不像蓝芝先前所说那般显现苍老,心中便觉得有些奇怪,不过随机便觉得这也好,自己本来还担心变老了清儿嫌弃,蓝环正如此想着,然而下一刻,徒然生变!

一只苍老的手抓住他的手腕将其甩飞了出去,那竟然是大祭师!紧接着蓝芝大手一挥,三人被定在墙上无法动弹,异变突生!

蓝芝另一只手将水池里的生命之气尽数吸收,这些气从蓝环体内输送出来要花很长时间,现如今被蓝芝吸收却是一瞬间的事情,蓝芝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企图,上一秒还苍老的行将就木的老人现如今仿佛重回青春,生机勃勃的模样像是处于当打之年的精壮小伙,以前的蓝芝浑身毫无生气,虽德高望重但行将就木,如今的蓝芝意气风发,浑身上下朝气蓬勃焕然一新!

蓝环三人被定在墙上无法动弹,他开口向蓝芝质问道:“大祭师,你这是为何?如今馔津侵略在即,此等做派是何居心?”

不料蓝芝听了此话,举起的手又是一甩,吕珏欢倒飞而出,已然没有了生机。

“你说得对,那我就先杀这个馔津贼人。”

蓝环荆清看着至交好友如此轻率地死在自己面前,尤其是蓝环,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眼前的蓝芝在吸收了自己的气后突变了一副嘴脸并出手杀了老吕,他目眦欲裂,但却动弹不得,似乎是感受到了蓝环的愤怒,蓝芝将手中的权杖向地面猛地插下,然后开口说道:

“既然你们都要死了,那我就让你们死个明白,我先前所言有真有假,除了历届大祭师,其他人也根本无从判断真假,其中有一条是真的,大祭师在素芳斋内可以觉察并操纵龙城万物,先祖如此大公无私,长生伟力都不私藏,又怎会允许自他之后的大祭师成为龙城的独裁者呢?所谓的操纵与观察也不过是凭借自身权限对阵法多加利用罢了,而想要制衡大祭师的唯有另一个大祭师,现任的大祭师将自身生命之气投入阵法换来对阵法的权限,另一份生命之气藏在龙城每一个可能的新生儿中,先祖便是利用这种方法制衡约束每一任大祭师,又依此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可是我不愿意,自我觉醒真生命之气的那一刻我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我余生只能困在素芳斋这一方小天地中等死,你们能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是怎么过的吗?我凭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又有谁问过我的意愿?我想死又不愿意,我要结束这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将在我这里结束,夺了你所有的生命之气,我便是整个龙城最高权限的人,先祖借阵法将长生权能降为长寿散发给龙城所有人,那么现如今,就由我来收回这一切!”

说完这些,他将手向插在地上的权杖重重一拍,一股无形的气浪以素芳斋为中心向龙城扩散。

首当其冲的蓝环在刹那间就失去了生机,全身鲜血仿佛被抽干般在荆清面前化作一副皮包骨的干瘪尸体。

荆清向蓝芝怒吼哭泣,爱人死在自己眼前的悲痛冲破了她伪装的外表,蓝环甚至在死之前还什么都没有说,一切发生地太过突然,除了蓝芝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荆清在短短的时间内失去了自己的爱人与好友,上一秒她还打算靠暗桩术的威能带蓝环离开此地,下一秒自己的爱人便从墙上落下,尖锐的骨头刺穿皮肤,却不见一滴鲜血流淌,荆清悲痛万分,却又无可奈何,在这素芳斋内万事万物都由蓝芝掌握,若非有天牌护体,她估计也会像吕珏欢那样死在蓝环前面。

龙城本土,一道无形的波纹从素芳斋里发出,滑过大片大片的战场,其中的龙城人无不像蓝环一样,体内鲜血尽失化作一具具干枯的尸体,上一秒还在催动体能血脉带来的元素之气与馔津士兵对抗,下一秒没有任何征兆地化作了一具具干尸,有些人跌落时甚至被骨头刺穿了肌肉皮肤,残留的馔津士兵踩着这些人的尸骨前行。

龙城虽大,但波纹的扩散速度越来越快。

信子与锦盛已经带队赶往结界边缘,锦盛从队伍末尾换到头阵,以防外围有馔津部队驻守,说来也巧,这地方正是锦盛初次进入龙城到时候,信子照旧在队伍末尾殿后守护,其实也没必要操这么多心啦,我们马上就要安全了,锦盛在心中抱怨信子总是多想,他回头看去,借用风之力的缘故,整个队伍都十分详细地展现在锦盛眼中,队伍里路林阿鹤少见的没有吵闹,大是大非前二人也都逐渐摆脱少年的稚嫩,路河眼神坚毅地站在队伍中间随队伍一起行走,锦盛想起来不久之前路河要求锦盛训练自己,以备之后所需。

风再往后吹去,信子那张温柔的脸庞浮现在锦盛眼前,尽管已经相处了一年之久,信子在他心中仍像初见那般,然而所有一切都在下一刻终结,锦盛看着所有人齐刷刷地倒下,化作干瘪的尸体,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明明离希望只有一步之遥,却全军覆没。

或许是那道波纹的缘故,结界如冰雪般消融,锦盛瘫坐在地上,眼前是瘆人般的人间炼狱,风从远处带来的信息让他明白整个龙城已没有活人,馔津士兵踩着人的尸骨探寻四周,总攻点的大戟士也仿佛被抽走了能源一般丧失了战斗力,天上的空天堡垒再没有任何阻碍,直接向素芳斋攻去!

素芳斋内,蓝芝看着天上的堡垒坠落却是丝毫不慌,他大手一抬,不受影响的四尊大戟士从素芳斋四角升起,硬生生地架住了飞星堡垒的撞击,随后那无数馔津人熟悉的白色屏障在素芳斋周围升起,阻挡着残余弹药的进攻。

不消片刻,眼前的池水中浮现出一团漆黑的光团,蓝芝终于等到此刻,张开嘴将其吸入,只见他全身在那一刻遍布漆黑之色,双眼更是彻底漆黑,不见一丝一毫的眼白在其中,但那光团也不是善类,蓝芝很快便与那光团抗争起来,此时的蓝芝向后回首,荆清被击飞至千米开外落入一队馔津士兵的包围之中,面对眼前黑洞洞的枪口,这个女人好像还没有从失去爱人的悲痛中走出来。

蓝芝看着体内不断翻腾的光团,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飞星,嘿嘿一笑,“果然天牌的力量只能靠天牌来应对。”他仰天长啸,将体内光团吐出,手握权杖封锁其去处,

“老夫苦心孤诣几百年,什么情况没有算到,你这黑桃主教不认可我,不愿给我长生,你又怎知我看不看得上你这长生,贪心是人的本质,而我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我是王者,我想要不是千秋万载,而是永生不死!”

另外一股力量从他体内飞出,那是黑桃国王(K),蓝芝也是一名天牌宿主,在这素芳斋内,大祭师就是掌控一切的主宰,荆清有天牌护体从而蓝芝只能控制却无法伤害她,黑桃主教本就是天牌,更无法被蓝芝吞噬,但如果有了另一张天牌介入,那想要吞噬黑桃主教便是游刃有余了,何况这张天牌还是位阶同样不低的黑桃K。

“国王掌管一国之命脉,龙城多年积蓄的血脉之力,加上我隐藏多年的‘晋升’权能,来吧,你也向看看你能进化成何等地步吧?”两股力量交相融合互相影响,黑桃主教的阶位更高一筹,但国王与其本就相差不大,多年阵法使其虚弱,蓝芝又占据素芳斋此等地利,天时地利皆占,任由其能翻出什么风浪?两种力量逐渐合二为一,缓缓向蓝芝体内飞去,直至消失,这代表着蓝芝成功与其融合。

一股能量从中源源不断的涌出,“长生”降级之后化为“长寿”,那升级之后呢?长生已经是无数人所向往的,那之后会是什么?蓝芝举起拐杖底部尖锐处向自己的手腕划去,一道划痕显露,随机鲜血涌出没有一瞬,伤口依然愈合如初,是的,长生不老之后,便是永生不死。

蓝芝成功了,占据天时地利的他成功用整个龙城换得了他一人的永生不死,四尊大戟士在他离开后便会自行消亡,像那些在前线的大戟士一样,按照他所说的,一切的一切都在他这里终结,最后的赢家往往通吃一切。

然而算好了所有的蓝芝,却唯独不在意人和,也许是他根本不在意有哪些人能掀起浪花来,馔津在他眼里更是跳梁小丑一般可笑,还有什么能改变现状呢?

当然有,千米之外的荆清如鬼魅般闪现至蓝芝背后,清光剑发出嗷嗷待哺的鸣叫声,寒光出鞘,剑斩霹雳,一剑刺穿蓝芝心脏,清光的吞噬威能在瞬间拉满。

反观荆清已然满头白发,一剑背刺,血染苍穹,鲜血如一朵莲花般在蓝芝胸前绽放。

蓝芝低头看向自胸而出的剑尖,体内的不死之力在疯狂的为他修补伤势,然而越是产生越是被清光吞噬,这仿佛是命中注定般的失败,满头白发的荆清如发疯般不断瞬移将蓝芝碎尸万段,素芳斋的禁制在此刻也苍白无力,因为上一秒荆清还在素芳斋内,下一秒便出现在千米开外,蓝芝根本无法定位荆清的位置,随着一剑一剑不断的挥出砍在蓝芝身上,体内刚刚得到不久的不死之力也被清光掠夺吞噬。

最后,他死了。

不久前,荆清看着眼前的馔津士兵们,脑中回想起过往的种种,蓝环惨死的模样在她心中萦绕久久无法散去。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为了消除战争,明明是为了造福普罗大众,自始至终他们都抱着最美好的想法,为什么死的却是他们,眼前侵略的人不该死吗?狗屁大祭师蓝芝不该死吗?从一开始就目的不纯的我不该死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最好的他死了?眼前这些人都该死,都要为环陪葬,真正该死的是他们!他们!

极致的悲痛与愤怒淹没了这个破碎的女人,过去与蓝环和吕珏欢相处的美好时光一幕幕出现在眼前,沉湎于悲痛中只会浪费宝贵的时间,过去无法改变,眼前所有人都应该去死,唯有杀光他们为二人报仇!荆清突然顿悟,她早就知道了清光的秘密,她将自身一切向清光奉献,清光好似感觉到了主人的疯狂与痛苦,一道道剑鸣响彻云霄,清光的封印短暂的解开,无尽吞噬之威能展现。

暗桩术可以锚定一个人,之后荆清便可在其方圆百米内瞬间移动,先前荆清以蓝芝为锚,借此自由出入素芳斋并拿回了放在外面的清光剑,被锚定者无法意识到自己被施术,一旦意识到则可以反噬施术者,可以强行操纵一次施术者完成任意行动,而施术者无法回避。

此时此刻的荆清大彻大悟,她仿佛突破了某种极限,瞬移的范围扩张为千米,更为恐怖的是,荆清锚定自身为所谓的“桩”,自身意识到自身被施术,操纵自身再度瞬移,一个以自身方圆几千米为范围的瞬移战士就此诞生!

馔津士兵只见眼前女人一朝白发三千里,下一刻便身首异处,清光贪婪地吞噬着这些人的血液吸收进剑身,下一刻,荆清朝着素芳斋的方向看去,一朝意动,剑出斩神!

杀掉蓝芝后,荆清感受到了清光剑内不一样的感觉,那正是清光掠夺来的不死之力,荆清大喜过望,然后逼迫清光将其注入蓝环体内,看着眼前自己爱人渐渐焕发生机,荆清知道这份不死之力产生了功效,下一刻,她带着蓝环与吕珏欢的残躯瞬移至远处,为防止意外还将蓝芝的那根权杖一起带走,蓝环渐渐复活,剩下的吕珏欢便交给蓝环治疗,自己命不久矣,最后能为他们做的便是帮助龙城复仇。

虽然有千万种理由,但终究是馔津挑起了这场争斗,龙城与馔津,也该画上一个句号了。

荆清如同鬼魅般在战场穿梭,不管是天空或是陆地,不管是丛林或是平地,没有什么能阻挡荆清,馔津引以为豪地钢铁军团在清光面前如同三岁小人泥塑一般,清光剑削铁如泥吞噬万物,曾经的它被封印制约,如今荆清不光为它解封,更是献祭自身血肉灵魂换其锋锐,势不可挡般地荆清如同齿轮一般绞杀着战场上的生灵,献祭一切的她本应该早早被清光吞噬,但无穷无尽地屠戮让清光愿意分出气血来维持荆清的生机,清光通灵。

不光是地面,还有天空之上,无数战机被这幽灵搞得七零八落,邹玉阁头一次感到了恐惧,雷达上没有显示荆清的身影,然而四周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又将赤裸裸的残酷现实摆在他面前。

已然癫狂的邹玉阁下达了互相攻击的命令,馔津战机不分敌我地开始自相残杀,飞星堡垒也不管不顾倾泻大量火力覆盖周围,这一招还真的有效,无穷无尽的大范围火力覆盖让荆清亦是无处可藏,不幸被炮火击中,往地面坠落,清光亦是不管不顾,这位主人的死活并不影响它的安危。

远处蓝环苏醒过来,眼前是一片火海,旁边是老吕已经冰冷的尸体,眼前的情景惨烈如地狱,到处都是蔓延的火焰和死人的残肢断臂,他看见一个人在四周闪烁,那熟悉的刀光剑影正是清光剑。

可是紧接着,眼中世界所有的色彩都在渐渐地流失,蓝环爬向附近的一汪水潭,水中自己的倒影在不断地模糊直至消失,过程中他看到自己的双眼正逐渐被黑色占据,慢慢地变的像大祭师那般完全漆黑,不见一丝眼白。

后面不光是色彩,还有植物、天空、云彩......直至一切都消失不见,他的眼中只有灰黑色的一片,和远处茂盛的气血,他看到一段气血不停的移动,那人每移动一次,就有一段色彩从蓝环眼中消失,很快蓝环就意识到了正在移动的是荆清,每一个所谓的色彩正是活人的气血,旁边这个人在颜色消失前他看到了,正是老吕,自己要怎么办?

然而下一刻他看到代表着荆清的那道色彩在天空急速坠落,“清儿!”蓝环大叫出声,却无法阻止荆清的坠落,病急乱投医的他抓住了旁边大祭师的权杖,那是一根光秃秃的木棍,大祭师能凭借它操纵龙城万千事物,如今的蓝环是龙城最后一个活人,他的权限已然是最高,他当然可以操纵龙城万物。

蓝环握住权杖,保护荆清的心思在此刻达到了巅峰,权杖好像也在回应他的想法,只见蓝环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四周被馔津人击碎的大戟士碎片疯狂向半空中的荆清飞去,这些大戟士本就是人类血脉与机关融合的产物,此时此刻大量的碎片按照蓝环的心意将荆清包围,化零为整融合成一个全新的披挂,蓝环也没有忘了清光剑,清光就很简单了,无数篆刻着魔法铭文的机甲碎片被清光吞噬,一个手握巨剑的机甲巨人就此诞生!

荆清不知道这些碎片从何而来,只感觉到从中透露出丝丝的气血在疗愈自身已然重伤的残躯,一把巨剑握在手中,全盛姿态的荆清再度展现神威,仅剩的馔津部队也将灰飞烟灭!

蓝环见此,跑向吕珏欢,他用权杖底部尖锐的部分划开双方的手腕,试图换血来复苏老吕,但是在他划开自己手腕后只是几秒,手腕便自行愈合如初了。

“这就是大祭师追求的不死之力么?”蓝环诧异道,然而下一刻便感觉苦恼,既然如此,要怎么拯救老吕?自己如何将这份不死之力共享给别人?蓝环四处张望,眼中却只有灰黑色的世界,和不断消失的颜色。

荆清已然杀穿了整个龙城地界上的馔津部队,然而荆清的生命也走向了尽头,清光之灵吞噬了荆清的一切,随后向着远方飞去。

而这一切在蓝环的眼中便是唯一的色彩逐渐消逝远去,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大祭师的孤独痛苦,原来他眼中的世界是这样的吗?眼睛?蓝环忽然意识到了眼睛也许是不死之力寄托的核心,“老吕,忍着点疼。”这话像是说给吕珏欢,又像是说给蓝环自己,他扣出自己一只漆黑的眼睛,强烈的剧痛险些令他昏厥,体内的不死之力疯狂翻涌着想要治愈蓝环的伤势,下一刻,蓝环将那只漆黑的眼睛按进了吕珏欢的眼眶内。

恍恍惚惚之间,清光剑的呼啸声在背后响起,那把剑从蓝环耳边擦过,直冲向吕珏欢的尸体,意图再杀他一次,然而吕珏欢一个转身躲过清光的攻击,清光见此,发出一声凄惨的剑鸣,蓝环感觉到一股浓厚的悲戚之意,正感到困惑之际,清光已经飞去远方,这次,好像是真的再见了,想到此处,蓝环忽然不由自主地仰天倒下,重重地瘫倒在地上,眼中最后的光景,是一半灰色一半彩色的吕珏欢向他走来。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我是会员,将本书放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