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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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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人的街道,准确来说都是失去活性的信徒,雨点已经代替斯塔梓将他们的灵魂洗净。

“我们得去一趟教堂,你们信徒的衣服都是教堂制作的吧,那想要找到衣服的话也只有去教堂了,我们明天就走,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就趁待会搜刮的时候告诉我,我们一起去拿,现状这里还算安全哒”

——沐纳每时每刻都很有活力,跳着走在这片满是尸体的地方,似乎已经看习惯了或者说已经熟悉了这样的空间和空气。

斯塔梓一言不发,此时他的只是跟着新的主人完成他给的任务,除此之外他不会带有任何感情行事也不会有多余的质疑,也从未被允许过有多余的感情。

——但本性难改

“到了到了,这里看起来....也没那么神圣嘛”

教堂是古罗马样式的类似大半球教堂,教堂前的喷泉花园,能实现愿望的许愿池已经被子弹射的七零八落,许愿池两边的座椅上依旧趴着失活的信徒,大教堂看起来随时要倒塌,岌岌可危的样子

“好了我们走吧”

沐纳从喷泉花园走向大教堂。

“现在我是老大,所以······跟敬语说再见”

——沐纳回头望向斯塔梓,食指中指相并轻轻从头上抬起表示再见。

教堂里的十字架已经断成两半,一半任然屹立在原本的位置上,另一半已经化为齑粉就算是考古队也不一定能复原吧,两旁的木凳左边前半已经烧成了木炭,右边也没有一根完整的木条,假教主代替教主死在了大教堂上的花窗玻璃,胸口被刺进从背后显露玻璃的花纹。沐纳带着斯塔梓走在这条供奉的红毯上,教堂后就是为信徒准备赏赐恩惠的地方。

“给,拿着吧”

沐纳从生锈的铁箱中拿出了仅有的褐色风衣“这种类型的衣服,真的是给人穿的吗专门设置给个子高的人穿,像我这样也许这辈子都体会不到风衣带来的帅气,不过也就只有这些了,你就先将就这穿吧。”沐纳将老旧的风衣递给斯塔梓,接过褐色风衣将的军服扣子利落的解开,露出雪白的肌肤,沐纳怎么也没有想到军服之下竟然能一览宏图这让她不知所措,逐渐发粉脸颊让她不得不用手遮住自己的脸。

“你······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

沐纳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对着正在更衣的斯塔梓指指点点,然而斯塔梓只是一愣就继续更衣。穿上风衣后原本裤子显眼的标志也被遮挡了起来,根本不需要再去找一条裤子了,从正面看这就是个普通市民,这样下来省去了很多时间,这所房间带来的恩惠也只有这些了。

时间已经到正午了,就连不倒的大树也需要水源,需要吃些东西,哪怕这里的尸体并不让人有食欲,沐纳带着斯塔梓走在回房的道路上,这一带可能有物资的地方都已经被检查过了,留下的只有些过期的面包,上面长满霉菌。

沐纳呢喃道

“额······闻起来像臭屁……”

沐纳将发霉了的面包皮撕掉,吃里面的芯虽然还是有那股难以切齿的味道,但总比直接吃肉眼可见的好接受多了。

“啊,是绿豆子味道的面包,绿豆子发霉可不太好闻啊”

沐纳看着手中的面包咽了咽口水,撕了一些下来里面夹着味道很奇妙的绿豆沙,闭上眼睛准备吃这恶心的食物。

沐纳将头转向斯塔梓,说话的瞬间被甜甜的红豆袭击了味蕾,斯塔兹将红色的眼瞳看向沐纳手中的面包

“呐……呜?呜呜呜呜哇”

斯塔梓将面包递给沐纳,看上去起码不像个木头一样了,似乎带点人类的感情······

——沐纳接过红豆面包一点一点的吃这个很甜的面包。

喝过一些饮用水后,沐纳打算用下午的时间去这座城市另一个军火所看看,这旅途上如果没有一把信得过的家伙是不可能完成的,这是军队撤走的第二天,是最安全的一天,这时候去军火库必然是最好的选项,由于那是个未知的军火库如果没有侦查,谁都不敢轻易闯进去,斯塔梓必须活着,哪怕他是一个废人沐纳都会愿意照顾她到生命的尽头。

——就算是最安全的第二天,没有任何情报,没有任何信息沐纳也不敢带着斯塔兹一起去,所以她将饮足饭饱的斯塔兹留在了这个黑漆漆的房子里,跨过半个城市,沐纳来到了那个军火库,一栋石楼正面由油漆写上了三个歪七扭八的大字“军火库”

“这帮笨蛋是真的不想让对面不知道这是军火库啊……”

沐纳蹲在一旁的小巷躲在一个绿色垃圾桶后面侦查这个破破烂烂的石楼,像一只小猫一样围着这栋楼一直转圈,确保这栋楼的安全性,花了大半天时间来到这里空着手回去太难看了,沐纳打算等夜幕降临先看看是否有火光,再决定攻略方针。

——就这样她一直在小巷里待到太阳落山,一遍遍张望,看到这栋建筑没有任何火光没有任何声音。

——沐纳已经激动的两只小手开始颤抖了,她想好好的翻一翻哪怕只有子弹也好,我们有枪,虽然就一把手枪,没有弹药,但总比没有好。

沐纳一只手扶着垃圾桶准备站起来,从小巷更深处伸出了一只手突然抓住沐纳稚嫩的手腕

“嘘”

沐纳害怕的回头看向那个红色的眼睛,一下整个毛发炸起,在稍稍稳定了些情绪后看向斯塔梓指向的地方,一处在动的亮点虽然很细微但确实是在上下浮动,这出乎了沐纳的意料,白天一直侦查的房屋里面却有着人,沐纳扭过头的看向斯塔兹,脸都黑了。

这些事以后再思考吧,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解决掉他再好好搜刮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再是偷摸进去拿了就走,到底该怎么办啊。沐纳陷入了沉思。

【有什么办法可以潜入···径直走进去?】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融入其中过分普通就会消失,可这里除了沐纳和斯塔梓也没有别的人了。

——里面几个人,未知。

——武装力量,或许只有一把枪。

更可怕的是他可能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这该怎么办啊,沐纳回头看向斯塔兹,却已经发现他已经不在她身后了。

黑夜中疾驰着一道黑影,就这样冲向那栋建筑,在马路上一跃如风跳进了那栋建筑,沐纳看向二楼窗台,那细微的光消失了,寂静的石楼不再寂静,不止一个人的奔跑声打破了这个夜晚。

沐纳确认那道黑影是斯塔兹后,眼里要流出的眼泪被憋了回去,鼓起勇气后,确认已经没有人看向这边,沐纳随着斯塔梓进楼的瞬间从小巷中蹦出

斯塔梓冲刺的很突然,准备开枪的那个人为了不暴露自己位置放弃了这个危险的念头,他冲进漆黑的石楼这里斯塔梓也算来过几次,背下了这里的结构图,斯塔兹奔向前往二楼唯一的楼梯口根据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门口传来了脚步很熟悉也不陌生,二楼传来的脚步还很远,就算有枪也不一定能射中暗夜中的斯塔梓,冲破二楼的门,一脚将它踹开,脚下依然保持高频的脚步声,铁门果不其然被射穿,黑漆漆的一片听到开门声第一反应必然是盲射斯塔梓并没有第一时间出门,反而顺势着枪声随势倒下,这声音清脆而真实。

沐纳不知所措的想要跟上这迅捷的脚步,虽然很轻但仔细的听还是知道大体方向,跨过大厅左楼道上堆积如山的军备箱,一阵烟花般的枪声响起,随后一个人噗通一声贯彻了沐纳的耳朵,因为惊吓和烦恼的泪水再也崩不住了,哽咽着冲向那个传来到地声音的楼梯口。

消音手枪冒着白烟,他一步步走向那楼梯口,恐惧填满了他的心房,忏悔和歉意将他的耳朵蒙蔽,他只想活着,不顾一切的活着,他并不是为了什么去杀死一个小孩博乐趣,他只是为了活下去,在这里的几天已经让他精神崩溃,无论是同胞们的惨叫,还是消瘦的肌肤,一切充斥着他想要活下去的愿望。

一步步靠近他什么都听不见,他只想活着,他心里忏悔的向这个素未谋面的孩子抱歉,同时他渴望着食物,一切都为了活下去,一切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走到斯塔梓的面前,在确认死亡无误后用脚给斯塔梓翻了个身,很自然的翻身像个死人一样,确认没有呼吸后,男人将手枪放到腋下夹着准备搜刮的同时,他听到楼下似乎传来了些许响动,一个幼小的女性喘着气望向这让人绝望的一幕。

——沐纳用手迅速捂住嘴,男人准备将手枪拔出来,他不想活下去后有人能污蔑他,这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

斯塔梓双腿翻转借用全身的力量传递到没被压住的左手拍掉了消音手枪。

只可惜墙面反弹并没有距离他们两人太远。

紧接着转动腰部,将两条腿错开绞住了男人被拍开的胳膊,顺势小腿挽住男人的脖子将自己抬起,利用惯性狠狠的将男人摔在墙上,头磕破,血直流。

——斯塔梓停滞了空气,飞在空中,作用力将斯塔梓甩到了消音手枪的位置,斯塔梓捡起手枪迅速对准男人。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沐纳楞在原地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握住了枪柄向下一拉枪口对准了他的胸部。

——扣下扳机的话他可能暂时动不了了。

男人趁斯塔梓靠近迅速将手抓住斯塔梓的手腕,纤细的手腕被一把拉开,这一发打在了天花板上。

男人迅速起身抓住斯塔梓握枪的手将斯塔梓举起。

抬腿,伸手,掏匕首,还不忘转刀切反手,一瞬之间一气呵成。

斯塔梓割开了男人手上的筋

鲜血直流,眼看斯塔梓要落下再次用力才发现,只有肌肉的颤动,没有手腕的力量。

男人被斯塔梓割掉了手腕显得紧张,并不害怕,更多的是愤怒涌上心头情绪失控。

——额啊!

男人将斯塔梓狠狠摔在了墙壁上。

——他只想活着为什么这么难。

用脚狠狠践踏了斯塔梓纤细的手腕,由于神经反射,斯塔梓实在用不上力不得已将匕首放开,匕首已经沾满鲜血。

还不算完,紧接着斯塔梓想要爬起来。男人用脚踢向了斯塔梓的脸,斯塔梓倒下了。紧接着男人用力跺斯塔梓的手腕,手枪也脱落了。

男人用腿踢开了匕首,手枪也被下了楼

——叮叮叮,叮铃铃铃······

——顺着楼梯滑到了沐纳的脚边,男人听到匕首落下去的声音感到窃喜,一把掐住斯塔梓的脖子。

却没发现一颗黑黑的眼睛指向了他。

“对不起,对不起孩子,我只是为了想要活着……你看起来很痛苦,但世界很残酷,虽然难以置信但这就是事实……”

——斯塔梓试图挣脱这头发疯的野兽。力量践踏了他的迅捷与智慧,现在的却他无计可施。

——随着枪口冒出现实的白烟,烟花状的枪口点亮楼道。

男人举起斯塔梓的手臂被一发子弹贯穿,男人瞬间失力。

斯塔梓借助男人的手臂还在支撑自己的身体,双手抓住男人的头,翻了个身,又利用全身力量让男人知道了燕返的恐怖性。

膝盖狠狠的顶破了他的下巴。

——男人失去了意识向后倒去,撞在门栏上从楼梯口一阶阶滚下。

再次醒来,只能依稀看见一个女孩,被一个成年人带着在一个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找,坐着似乎很久了很不舒服想要挪动身躯却发现被绳子捆住了。

“斯塔梓,你到底听到没,在我没制定方针前,你再也不能自己就跑出去”

少女搜到一半突然暴怒的说,可笑的是斯塔梓并不会与她过多争论。

“他醒了”

斯塔梓和沐纳走到男人面前,少女也是十分稚嫩,很难想象自己变成了什么模样,一个消瘦的成年人带着小女孩让自己如此狼狈。

——男人被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盯着

“如果你们要手枪弹药的话在那个我观察你们的房间有手枪弹药,你们知道的吧,可别妄想食物,早就吃完了,弹药也就剩下两个弹夹了······”

“另外一提,我不相信宗教,更不相信所谓的神存在这个世界上”

沐纳看向这个自言自语的男人。

【似乎还什么都没问······:】

蓝色眼瞳中有什么在里面,仔细看是四角星,真是奇特的眼瞳,眼睛看上去好像肿了啊,金色的头发却扎起来的马尾辫真是不理解,小巧的嘴巴和玲珑的鼻子,男人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他们死在了战争中这是个事实,他们就住在这片坟墓,他们此刻就在男人的身边寸步不离的陪着他,他是这样坚定的相信着。

沐纳让斯塔梓去那个房间拿子弹,房门关闭后微弱的烛光指向居民楼,男人追寻着微弱烛光的指引,望向那栋曾幸福的家。

嘴里轻轻念叨着······

“爸爸,你回来啦”

年幼的孩子呼喊着父亲,虽然过的很日常,但一切都是美好的,一切都是充满希望的,只要我们一家一直在一起,是我最美好的愿望。

我将七岁半的孩子抱起,随后闭上眼睛留下的只有寂寞。记得长子会从背后冲过来抱住我,妻子会在阳台望着我们,回到家热乎的土豆饭虽然味道很一般,但也算健康吃的慢一些也不至于噎着。

“今年种些什么啊”

妻子微笑着问我,长子拿起勺子指向妻子。

“妈妈我还要吃土豆”

坐在我怀里的女儿憋不住了

“不要,不要,每次都是听哥哥的,我要吃豌豆,要吃草莓,要吃圣女果!”

“哪有那些东西啊,我们这边的气候是种不出来的”

长子自信的说道。

“果然还是吃土豆吧,稳定些”

妻子对着我困惑的眼神让我难堪。

“少种一些土豆吧,也许我们可以弄一些……红薯……怎么样啊……哈”

我望向女儿,她眼里含着泪,像是快要哭出来了,我望向长子他不满的表情印证了他就是个土豆狂魔,妻子倒是不介意。

“啊啊啊……那就决定了,明年一半土豆一半红薯,娜娜不哭红薯可甜了好吗”

我摸了摸女儿的头。

“那爸爸要带我们去山上看星星,我想变成一颗星星,下次要带我去你上班的地方玩,我也想跟爸爸一起上班”

女儿拼命挤出眼泪。

“好好好······爸爸知道了”我摸着女儿的头向他答应道

“真是的······每次都要这样缠着,你能不能别像个小孩子一样啊”

【每次都仗着父亲,真是个幼稚鬼】

长子对着女儿不满的说

“人家本来就是小孩子嘛,哼”

——看着他们一吵一闹心里感到的只有温暖,似乎我裸露的心还能感受到昔日的温暖,我能听见昔日的余音。

——好景不长,记得有一天女儿染上了怪病,妻子带着他们前往圣堂想要洗礼疾病,每天花着巨额费用用圣水给女儿洗澡,喝着圣水吃着不明的药物。

不久后神父找到我告诉我妻子才是一切的源头,他要进行“神圣的”洗礼,我下班回家后女儿再也不能挺着病重来投入怀抱了,长子细心的照顾女儿,我看向房间门口那双神父的鞋子,听到妻子的叫声,似乎记得神父说进行洗礼不能进房不然会遭神罚,就这样我听着妻子的叫声一直到太阳落山。

我进入房子,长子向我投来了鄙视的眼神,我不禁感到愤怒,小孩子又懂些什么,女儿依然高烧不起,妻子的房间充斥着鱼腥味,这一切都是美好的象征,就是这样我依旧感到幸福。

——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这无辜的宁静,昔日的争吵,妻子对我的信任,我总感觉失去了些什么,但我又说不出来,我吃着被吃过的剩饭,不知不觉就间饭已经凉了,我呵斥妻子没有给我做保温处理,我没有察觉自己是多么鲁钝。

——又是一天下班,神父如约来到我家洗清瘟疫之源,我暗淡了色彩的热情,我迷茫的走在街上寻求着热情。

[我好像什么都明白]

某天深夜,女儿敲醒熟睡着的我,她说想去山顶看星星,在我看来她还是应该好好养病,现在已经能站起来了,果然相信神父是正确的,在我要回绝之前,女儿哭喊着我的名字,她想去看她向我诉说着,我心如狂潮般的颤动,我满心犹豫,最后女儿的哭喊声让我下定决心带她去。

——即使是下着雨。

深夜女儿被我背着前往城镇外的树林,虽然在城镇已经可以看清星空但层层房屋掩盖下的星空并不美丽我不想就这样,我想让女儿知道我是多么爱她,我走在早晨巡逻时候的野路上,深夜算是比较冷了,我记得有一处全是草地的森林秃处,我带着女儿来到这里,女儿喘着气我敲了敲她的头。

“到了呦,宝贝,这一片是爸爸的秘密基地谁都没来过你是第一个哦”

我小声的跟女儿讲,女儿嘻嘻的笑着,她抬起头在我耳边说

“爸爸……我想……下来看看”

我将女儿放下,她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地上,手臂被划伤了我很心痛但她似乎没有发现,大半夜的或许是我眼花了也说不定,没有追问。

“爸爸……那边那个……就……那个蓝色的是什么啊”

女儿指向那个蓝色的星星,我向她解释,之后我指向每一颗我认识的星星,我想让她知道爸爸是多么伟大是多么博学是多么棒。

女儿默不作声仔细的听着我讲这些讲那些,忽然她躺下了嘴边念叨着漂亮,她也想变成一颗星星。

女儿不再做声,我觉得他肯定是困得睡着了,我躺下看向女儿看着的那片天空,绚丽多彩美不胜收。

我拍了拍女儿示意要回家了,女儿睡得很死我直接将她背到身后,早晨的静谧薄雾我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穿过来时的小溪,这里似乎是妻子洗衣服的地方,来的时候踩着的石板不见了,没办法只好跳石头。

脚下一滑我摔了一跤,女儿摔到了小溪里水不深,女儿还在睡觉,还好没把女儿吵醒不然让他看见自己父亲狼狈的模样我会恨不得杀了自己的。

妻子一般正午会来洗衣服我也不必担心被她取笑了,迷雾依旧包裹着我们,我喜欢它凉凉的视野障碍却又让我害怕。

也许这一晚已经让女儿满足了,回家也不会再提什么奇怪的要求了,我也不必再苦恼些什么了,森林中传来了什么奇怪动物的声音,我大吼着那片墨绿的树丛向女儿展示父亲的威严。

到家后我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们到达了哪里,这里横尸遍野,一切都是寂静的。

——没有小摊卖着我最爱的油条和豆浆。

——没有任何生机我不知道我们看了多久的星星,我不知道哪栋房子会是我家,这里一切的景象都是陌生的,我在这暴力的世界里迷失。

——双脚埋没在废墟中的藤蔓中,为什么会这样,我根据我的意识迷茫的走过每个我熟悉的陌生街道,回到家后一具具尸体一遍遍呢喃着我的姓名。

为什么……怎么会……

我将房门踹开这里燃着不自然的火,蜡烛瘫倒在桌子上,火蔓延着这栋建筑,我确认了这里发生的一切根据外面的一切我发觉了这故事的走向。

妻子压住了长子就这样他们被一把刀贯穿了身体狠狠刺在了地板上,他们身上压着的木头正在剧烈燃烧。

“你这该死的泼妇!为什么不让儿子跑出去啊!引发火灾了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我一脚踹开这根燃着的木头柱子紧接着给了妻子一脚把他从长子身上踹开,我将手指放在长子鼻子前,他似乎还有一口气,我将女儿放在墙角,兴奋的跑去一把抱住长子。

“别担心爸爸来救你了,那个泼妇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我担心的抱着长子。

“去…………”

去?去什么,现在你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什么可以代替你了啊。

“死吧……”

长子努力撑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句这个吗,果然这泼妇就是瘟疫之源,衍生出来的绝望掐灭了我的希望,长子失去了生机。

我回头看向女儿,女儿闭着眼似乎还在睡觉,头上流着的是往日最爱的颜料吗?还真是调皮……

我将女儿,妻子,长子放在了我的身旁,我迷茫的坐在燃尽的沙发上,感受着房屋带来的温热,我仍旧在不知不觉间寻求着热望。

我堵上耳朵再次确定了故事的走向,面对凋零的生命,我已经无法做声,我在迷茫中寻找自己的初衷我思考着为什么······

——他们去了天空成为了星星他们在呼唤我,我走出燃尽的房间仰望天空。

“什么啊……白天哪来的星星”

仰望天空终于失去了曾经的色彩。

男人的眼睛失去了光芒,漆黑一片深不见底。当他被残酷的现实击败,还有什么能让他再次站起来面对这个世界的冷酷法则。

他永远的睡着了,他愚昧得到了自由的救赎,或许他认为家人们在天上已经等不及与他相会。

沐纳在男人的面前静静的听着,双手抱膝就这样听着,无论是和平年代还是战火缤纷,人不为了自己就会失去自我,从而进化成丧心病狂的野兽。

一阵阵暖流冲击着沐纳的心胸,红肿的眼睛已经没有办法挤出一滴眼泪,但是自己明白心里很难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想哭,没有理由只是伤心,现在的她似乎是太累了,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去想,沐纳将头埋进自己的怀里,这样或许能获得一些卑微的安慰。

“沐纳”

斯塔梓出现在沐纳身后。

“怎么会···敲门声······呢”

沐纳小声的一边抱怨一边抬起头转向斯塔梓。

强挤出微笑面对斯塔梓“怎么样有找到些什么吗?”

“嗯······两个弹夹和半瓶止痛药······还有一些压缩干粮”斯塔梓摊开双手将物资展示出来。

沐纳从迷彩裤中的腿包中抽出那个男人的手枪,接过满满的弹夹将它塞进枪内,也许是力气太小了,也有可能是太累了枪膛上不进去。

“嘛······算了,我们走吧”

沐纳强撑着微笑面对着歪歪头斯塔梓。

太阳下山已经有一段时间,微弱的月光映照着回家的路,星星在漆黑的夜晚格外明亮。

“好想洗个热水澡······”

沐纳抬头望向星空,斯塔梓停下脚步,沐纳回头看向斯塔兹,他正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时候不应该一起看星空吗,真是没劲。

“呐······别发呆了,你不想睡个好觉吗”沐纳在前面回头看向斯塔梓抱怨道。

“啊······呃啊呃呃啊啊啊啊············”斯塔梓发出野兽般的惨叫,他抓着自己的风衣十分痛苦,突然斯塔梓双膝跪地,一只手撑着地面,流的是汗或是泪。

“喂!你怎么了”

沐纳跑向斯塔梓,双手扶着斯塔梓的肩膀,拿出斯塔梓口袋中的止痛药。

“日期······不对···剂量······一次······”沐纳着急的看着瓶子上写着的一切,寻找的使用方法,红肿的眼睛在夜晚看东西花花的。

“谁写的说明啊······呜······为什么字这么小······”

——沐纳揉着自己的眼睛努力想看清上面的剂量

“2.5g一颗······一次10g-15g”

沐纳扭开止痛药盖,倒出六颗止痛药,沐纳用手接六颗药。

“出门······没有带水······”

沐纳咬着嘴唇埋怨不带水的自己,沐纳想将六片药强塞进斯塔梓的嘴里,一只手扶住斯塔梓的脖子一只手负责送药

“快吃啊……呜……啊啊啊……呜呜呜”

沐纳哭喊着喂药,斯塔梓将嘴张开,一把药就这样塞进他的嘴里。

“恶心······”

——送进斯塔梓嘴里的药被斯塔梓吐了出来,沐纳捡起那些被口水沾湿而现在充满灰土的药片

“你给我······吃下去啊······呜”

斯塔梓像是被伤害了的野兽,他接过药丸的瞬间一口将沐纳稚嫩的手咬住,咬的很大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沐纳感到了撕裂般的疼痛,出血了吗她不清楚,她只知道很痛,痛到什么都不想去想。

药应该已经吃下去了。

——渐渐的这种疼痛已经失去知觉,或许是已经习惯了,渐渐的手又传来了感觉,疼痛逐渐显现出来了,斯塔梓倒在一旁,沐纳已经疲惫不堪了,不包扎的话肯定会严重感染,不行。

“绷带还带了一些······还有就是酒精······酒精又去哪了······只带了绷带没带酒精······真不愧是我”

沐纳将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放进嘴舔了个遍,之后拿绷带绑了个大概,嘴里的每一处都被血腥味道填满就算如此虚弱使得沐纳很快就入睡了。

——城镇撤军的第三天,没有任何情报,谁都不能确定后续哪天会来军队驻扎,破烂的小镇芒草越发占领主场,这里气候多变幸好昨晚并没有下雨。

“呜······呃······疼······”沐纳在太阳正午时醒来,用受伤了的手擦着红肿的眼睛,回想起来这些天发生的事,沐纳又想要哭出来,手上的伤依然疼痛不堪,眼睛红肿睡在外面却并没有感冒,收拾了止痛药,更换了绷带,身体十分虚弱却不得不站起来。

“都怪你这家伙······”沐纳拍了拍斯塔梓,斯塔梓睁开眼睛,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

“已经这个点了,解释等出了城镇再说吧”斯塔梓拉起沐纳,接着走向回家的路。

“我们要告别这个小家了······别觉得留恋!”

沐纳看向身后的斯塔梓,一副扑克脸不知道摆给谁看的······

到了那间房子,一切都是最原始的样子,虽然没走很久但这里充满了安全感,沐纳拿起酒精解开绷带,里面红肿并且化脓,沐纳将酒精泼在伤口上,光是看着就会莫名出现滋滋的声音,沐纳将一些草药涂在手上用绷带包裹好后开始整理起行李。

从木桌上拿起三盒火柴和七个煤油打火机,带上了满满一罐的煤油【250ml军用煤油打火机燃料】,背包并不大比起旅行会带的行李箱,这更像是学校探险时孩子们会背的背包。

面包全部不能带,又占位置又恶心,比起面包还是压缩干粮更好一些,尽管并不多但也算占地小管饱,也能补充很多维生素,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热带,自然一路上能吃的东西并不少,在孤儿院学习的植物知识也不至于让自己饿死。

衣服必须多带一套,但就现在而言······,烧的烧抢的抢,沐纳的衣服倒是不缺,随便进一个人的房子就能找到合身的“童装”,斯塔梓的衣服很难得,成年人的衣服被抢夺,关键不是全部都被抢夺,外面必须穿戴军服必须认清自己人和敌人,里面倒是不用,内衣都被抢完了只剩下一堆外衣,真是怪的要死。

斯塔梓带上了满满一包的东西,不知道他用下午的时间去干了什么不过找到了一个背包和两瓶水是肯定值得表扬的。

傍晚,太阳已经下山了,沐纳和斯塔兹从一处居民房外爬上山坡钻进森林,身后不远处可以看到已经有车队陆陆续续的进入这个城镇,很快这里的宁静就被打破,灯火通明人们陆陆续续的忙着搬运战死者,为英勇的战士开宴会,清点战死的人员为他们的家人发一定量补偿金,信徒们血已经流干没有任何价值的他们被丢弃在城外,火堆燃起的瞬间,他们的尸体再也装不下灵魂,这成为了宴会中最美丽的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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