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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穿越小说 -> 时过经年但我依然爱你-> 第1章 人生路不平（现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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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人生路不平（现言）
- 一
2012年那个夏天，我还在想着玛雅人的预言会不会实现。一场期末考试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我忘了我在考试的时候写了什么，我只记得有个家伙在走出考场的时候从人群中蹦出来，搂住了我的脖子。
“喂，东成！她说，她喜欢我！”柯尚看着我，他的眼睛从来没这么明亮，从来没有一次考试后他会是这眉飞色舞的样子。
柯尚是我的发小，十几年的死党，我知道他的一切，也知道他口中的她说的是谁。
那是他的同桌韩雨薇，很漂亮，很开朗爱笑的一个女孩子，会弹钢琴，也有很多人追。在那时的我眼中，他们两个是对欢喜冤家。
柯尚跟韩雨薇的第一次见面是上高二的第一天，柯尚双手插兜斜挎着书包，嚼着口香糖，拽里拽气地走进教室，像只趾高气昂的斗鸡走进角斗场，直到看到他的对手——坐在他同桌位置的韩雨薇。
韩雨薇只是轻轻抬头看了他一眼，柯尚便败下阵来。
他的原话是，好像行将渴死的鹿一头撞进了一片湖。
柯尚不是个闲得住的主儿。那时候每天放学我都在听他讲他们两个的故事。
柯尚会偷偷将韩雨薇的卷子折成纸飞机送飞到某个窗台或者垃圾桶，然后被气急败坏的她追了半个教学楼，最后以柯尚迎头撞了教务主任一个跟头，罚站三天告终。
或是在柯尚睡觉的时候，韩雨薇会在他耳边小声叫道老师来了，便能看到柯尚猛地蹦起来，风一般的速度抄起笔在卷子上蒙下几个选择题，直到她在一旁咯咯咯的憋笑出声，柯尚只得无可奈何地趴下继续睡。
直到有一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柯尚拉着我一脸的严肃，他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那表情严肃的好像是要告诉我他要竞选美国总统。
“我可能喜欢上韩雨薇了。”柯尚的表情带点不安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那时的我吞下最后一口烤冷面，回道，“我知道啊！”
“你知道？！”柯尚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好像我偷了他的底裤。
“瞎子才会看不出来吧！”我一脸的不屑一顾。
“那我该怎么办？”
“去跟她说啊！”
“好吧，当我没问！”柯尚摆摆手，低着头继续走。他好像忘了我的情商跟他不相上下。当然，我的可能要高一点。
他从来不是个磨磨唧唧的人，除了在这件事上。
“那就让它烂在心里吧。”柯尚说。
“为什么？”我不理解。
“我觉得我配不上她。”柯尚笑了笑，虽然我感觉跟哭没什么两样。
韩雨薇是钢琴特长生，她有实力，而她家里也有能力将她送到中央音乐学院，甚至于以后会出国留学。而他是个混子，从初中混到高中，再混到大学，上个什么野鸡大学，然后早早去打工，再往后，柯尚懒得去想。
“她的路已经铺好了，将会是一帆风顺。而我不一样，我的路还不知道在哪，但肯定不平。”柯尚说着攥起拳头对着空气狠狠地挥拳，“根本就是两个世界！”
后来，他还是会扯韩雨薇的头发，会惹她生气，俩人会一起看着同一本漫画没心没肺地笑。
在大人眼中，他算不上问题少年，顶多有些跳脱，算不上好学生，也没差的离谱。后来没有老师会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而高二那一年，他所有的注意力都给了那个叫韩雨薇的女孩。
如他说的，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挖了个坑，埋起来，让它烂在心里。他知道他配不上韩雨薇。
二
后来到了某一天，是高二的最后一节课。
彼时，他们变成了前后桌，韩雨薇在那天显得特别沉默，而柯尚倒是一副中了彩票的样子，手舞足蹈的跟同桌计划着暑假的生活。
“喂！柯尚！”韩雨薇用笔戳了一下柯尚的后背。柯尚回过头来。
“明天，就是期末考试啦！”
“是啊！”柯尚一脸的疑问，“我没记错吧？”柯尚这个榆木脑袋显然没明白。
“可是，高三回来就要分班了。”韩雨薇皱着眉头，有些生气。
柯尚这个低情商的家伙还是不懂。韩雨薇气的眼里要冒火，狠狠地盯着柯尚。
柯尚被盯得心里发毛，默默地回过头去。
没多久，好像听到背后传来一句很小声的话，“以后可能就不能天天见到你了……”柯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后来柯尚对我说，“那时候，哪怕从同桌变成前后桌都会觉得远吧。”
铃声响了，学生们大呼小叫的往外走，放假的兴奋总能冲散考试的紧张。
“柯尚！”韩雨薇叫住了那大呼小叫人群中的一员。
“啊？”柯尚不明所以的回过头。
“我喜欢你！”韩雨薇大概拿出来鼓足了很久的勇气。
然后柯尚这家伙说了一句我至今不理解的一句话。
“你没事吧？！”柯尚愣了一下，突然笑的像个傻子，“拜拜！放假好好玩！”随即被人群裹挟着进了楼梯。一如很多年后的身不由己。
所以那天考试完柯尚对我说韩雨薇喜欢他的时候，他会是那样的眉飞色舞。
但柯尚怎么会不明白呢。他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他很开心，又感觉很悲伤，也许是觉得她永远不会属于自己吧，哪怕她喜欢他，他亦如此。
高三开学回来后，两人果然分到了不同的班级，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头，如同隔着楚河汉界，也像是隔着一整个太平洋。。
柯尚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她，我问他为什么。
柯尚说，“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还感觉有些对不起她。若是有一天，我变得更好，我肯定会站到她面前。”
柯尚果然是变了，他开始废寝忘食的复习着以前睡觉睡过去的课程，学到凌晨，一度靠咖啡续命。
努力是有效果的，但不是所有差距都能靠努力弥补。柯尚拼了命换来的努力只能让他从一个普通的专科提升到一个普通的本科。但距离那个国字号开头的学院还是会被比到了泥土里。
但总算，柯尚找到了自己的路，哪怕前路不平。
眨眼到了2013年，高三的最后一节课放了学，韩雨薇在学校门口堵到了柯尚，再次说出了一年之前她对柯尚说出的话。
这一次，柯尚点了点头。
我相信那段日子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只是后来，他习惯了看地图，喜欢在地图上用手指丈量从杭州到BJ的距离，“也不算，很远吧。”柯尚喃喃道。
那时候的韩雨薇如愿去了BJ，而柯尚报的三所BJ的学校都意外的落了榜，调剂到了杭州。
我自己则去了青岛。
三
入了大学，眼花缭乱的新鲜事物和新的同学占据了大部分的时间，我们之间的联系便少了，直到有一天，柯尚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那是大二暑假的前几天，我忙着社团的事，没有回家，正在食堂狼吞虎咽，没有任何预兆的接到了柯尚的电话。
当我接通电话听到柯尚那嗓音有些嘶哑，我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东成，我和她，分开了。”短短几个字，我食欲全无。
当晚，我在车站接到了他，他是从BJ回来，蓬乱的头发，带着一张憔悴的脸，拖着一个行李箱，好像是逃难回来的。
他看着我，僵硬的脸上笑了笑，说，“你来接我了，东成。”
我带他去吃了烧烤，我知道那家的啤酒管饱。
异地恋可能很少一部分会有好的结果吧。
柯尚说，那天他坐了一天的火车到了BJ，看到了她和一个男的牵着手，逛街，吃饭，抓娃娃。她笑的很开心，一如那年他们两个坐在前后桌时没心没肺地笑容。
柯尚站在远处默默地看了很久，直到他们上车离去。柯尚才慢慢转过身拖着行李箱又回到了车站。上车前，柯尚掏出手机给韩雨薇发了一条信息，“我今天都看到了，我们分手吧。”随后将韩雨薇的电话和信息拉黑。
“没事，天涯何处无芳草，兔子窝边多的是，我给你介绍我们社团的学妹。”我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不，你不知道。”柯尚的笑里醉意醺醺，“我认识那个男人，他是韩雨薇的堂哥，雨薇没有对不起我。”
“那你……”我大吃一惊，柯尚的脑子里想什么，我完全看不明白。
“寒假的时候，我听到一次她和她妈妈打电话。她妈妈一直看不起我，我知道。”柯尚仰头干了杯里的啤酒，“她妈让她和我分手，她不肯，她妈妈拧不过她，便退而求其次让她出国留学。”
“她当然也不肯，去了国外，便不是想回就能回的来的了。她就和她妈妈大吵了一架。”柯尚说着，眼泪像是不要钱一般往下掉，“那时候我知道，我该离开了，我不能这么自私。我再怎么努力追赶，也无法抹平和他们家之间的鸿沟，但我也不能将她拉到我的世界，她值得更好的。”
“所以啊，这次我去了BJ，正巧看到了她和她堂哥在一起，只能想出这么个笨办法。”柯尚开始哭的像个孩子，话都说不利索了，“我只是，只是希望，她……她不要怪我。”
我看着柯尚这副模样，也难受的说不出话来，想安慰，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我拖着烂醉如泥的他回到了旅馆。
已经神志不清的他，嘴里还在念叨，“雨薇，对不起，不要怪我。”
四
第二天早上，我没想到他比我醒的还早，人已经不见了，手机上收到了他的信息，只有两个字。
“走了。”突然间洒脱的像风一样。
“真能装。”我回了他一句。
后来毕业后听说他去了武汉，那里有韩雨薇喜欢的樱花和柯尚喜欢吃的热干面，靠着大学时候的学的机械专业，找了一份普通人的工作，够吃够喝，但剩不下什么钱，看上去过得很自在，但我知道他其实一直都放不下。
又过了很久，大概是三年还是四年，消失很久的他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回老家了，一起出来吃个饭。
酒桌上，几年没见，他变得有些苍老，没了当年少年郎的朝气，多了一份沉稳和沧桑，当然，我也一样，但我的情商应该还是要比他高一些。
“明天，陪我去趟BJ。”他对我说。
“去BJ干嘛？”我一边夹菜一边问道。
“雨薇要结婚了。”柯尚说出口的话让我愣住了，夹菜的手停在半空。
“你还是放不下她？”我问他。
“或许过了明天就放下了。”柯尚笑了笑，他努力让自己笑的自然一点，“总归要看着她好好的，我也就安心了，就一眼就好。”
去BJ的路上，我开着车，他坐在副驾，埋着头一言不发，我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睡不着。
到了那家酒店，为时尚早，新人还没有到场，我和柯尚就在大厅里闲逛，酒店的规格很高，想来对方的家境应该也不错。
“怎么是西式的婚礼呢。雨薇说她喜欢中式的。”柯尚撇着嘴摇摇头。在路上一句话没说的柯尚现在好像变成了一个老妈子，嘟嘟囔囔的不停地挑刺。
“这个顶灯太亮了，新娘从那边进场，多晃眼。”
“这里的台阶有点高，新娘穿着婚纱很容易摔倒的。”
我无可奈何的跟在柯尚身后听他念叨。
“这个婚纱照……”柯尚突然沉默了，许久，“她穿婚纱果然更好看了。”
“柯尚。”我叫住了他，“婚礼开始了，我们进去吗？”
“走吧，我已经见过她了，我不会担心了。”柯尚看着入口处那张一人高的婚纱照说道。
回去的路上，柯尚依旧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我已经不清楚这些年经历了什么让当初那个眉飞色舞的男孩变成了现在的沧桑大叔。
看气氛有些沉重，我打开音乐放了一首歌，随机播放，声音响起，我跟着音乐轻轻哼唱。
“不后悔曾经爱过，
哭过痛过都值得，
如果难过也不要忘了我……”
有时候不怕歌曲不应景，就怕太应景，我哼着哼着，连忙切到下一首。
“没事。”柯尚见我如此笑了笑，“蛮好听的。”
“要么你来拥抱我，
要么开枪处决我，
爱或死亡会令我变成花朵……”
这一次不再是放的歌，而是我的手机铃声响起，车载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我伸手接听，“喂，你好。”
“林东成。”对面的女人叫出了我的名字。
柯尚坐在副驾，身子猛地一抖。
“你是？”我没察觉出来，只是感觉有些熟悉。
“我是韩雨薇。”我闻声一滞，扭头看向柯尚，他正死死地盯着屏幕，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我今天看到你了，柯尚跟你一起来的对吧。”韩雨薇的声音出现了控制不住的颤音，“那个混蛋，还没死吗。”
“我……”我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听我一句解释，跟死了一样消失了整整七年。柯尚，我知道你在旁边！”韩雨薇继续说，我仿佛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听着，我知道你当年为什么离开！你就是个混蛋！我告诉你我过的很好，我以后也会过得很好！”
“柯尚，你就是个懦夫，你就是个混蛋……”到最后韩雨薇那边没了声音，只能听到压抑的呜咽声。
我用眼神示意他开口说些什么，他却摇了摇头，伸手挂断了电话。
“你真的不说点什么？”我问他。
“不用了。她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柯尚别过头去，我看不到他的脸，过了一会，他开始轻轻地哼唱，“感谢你曾经来过，就算你是个过客，我也无法割舍不得……”
回去之后，柯尚没有停留，他坐上了回武汉的火车，他说他现在是公司的一把好手，许多设备调试都只有他才能上手。嗯，他现在过得也算不错。
我眼看着也要当上项目组的组长了，嗯，各位都有着不错的未来。蛮好的。
如果没有后来的话。
五
柯尚走了之后，我本以为再见他不知道是猴年马月，可没想到再见来的很快，是在市立医院的急诊中心。
柯尚的父亲患上了尿毒症，很严重，需要换肾的地步。好在柯尚的肾和他父亲匹配上了，但是却承担不起高达百万的医疗费和后续费用。
我把我的积蓄和借来的钱送到柯尚手里的时候，他变得好像更老了。
“没关系，我在公司发展还好，等我再干几年，就能挣出来了。”柯尚疲惫的脸上还是对我挤出一个笑容。
柯尚再次离开了，他说要去多接几个项目，好多挣点钱，早点让父亲换肾，晚一天都多一分危险。
所有的担子，他还是担起来了。
不久的一天，我突然接到他的电话，他笑着跟我说他回来了，有足够的钱给父亲换肾了。
我很好奇这么短的时间他是怎么做到的，直到我去接他，看到了他空荡荡的左衣袖。
“手呢！柯尚，我他妈问你手呢！”我震惊之余带着离奇的愤怒。
“工厂设备事故。”柯尚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厂子里赔了我八十万，用我一条胳膊换我爹的命，蛮值的。”
医院里，我看着柯尚的妈妈抱着柯尚嚎啕大哭，但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悲伤。
好在手术很顺利，柯尚和他的父亲恢复的很好，但是柯尚的身体明显虚弱了不少，脸色经常性的蜡黄，面容消瘦，看着有些营养不良。
柯尚丢了左胳膊，没办法继续画图，只得辞去了原来不错的工作，开始送起了外卖。
很快一年过去了，当某一天我和他开视频时，他还跟我炫耀他找了个女朋友，很温婉的一个女生，不过和他一样都是残疾人，他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说他俩是天残地缺，也是天造地设。等过年春节带回家给父母见个面，可以的话明年结婚。
“好。”我由衷的祝福他，一个人苦了这么多年总算要结婚了。
不过他没能回来，柯尚打电话跟我抱怨，“不就是一个流感么，怎么还封城了。”
我告诫他听政府指挥，别到处乱跑，那时的我就感觉不太对劲。
过了没多久，疫情更加严峻了。柯尚的女朋友小英给我打电话说联系不上柯尚了。
我猛地感觉事情不对劲，我也疯狂的打他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第二天，他给我打了回来，他那边是在方舱医院。
“你这是怎么回事？！”我有些恼怒的问他。
“这不疫情么，招募志愿者，我送外卖多了，路熟就报名了。”柯尚脸色已经难看的很了，却还是对我笑着，“没想到这次这么厉害，不幸中招了。”
“你一个残疾人，还没了一个肾！你逞什么能！”我气不打一处来。
“没事，待一段时间就好了，等我好了带英子回去见我爸妈。”柯尚说着，有护士过来给他打针，他便挂了电话。
我在这边心急如焚，只能不停的祈祷他别出事。
再次接到他的电话，是一星期之后。
柯尚已经看不出个人样了，无力的手已经举不起手机，只能偏着头。
“我恐怕，撑不过去了，东成。”柯尚的身上插满管子，还是对我笑着。
“你少给我放屁，你好好配合治疗，就一个流感而已，啥事都没有，我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我骂了他一顿，但是看他那副模样，我俩心知肚明。
“这辈子的路太难走了。”沉默良久，他突然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人生难免路不平。”我回他。
“是啊，但是人不行别怪路不平。”柯尚跟我开了最后一个玩笑。
柯尚那失去了一个肾的身体还是没能撑到最后。
六
22年，我正在外地出差，接到了韩雨薇的电话。
“你能，带我去看看他吗？”韩雨薇轻声问道。
“好！”我回了一个字。
柯尚的墓前，我看着韩雨薇放下了一束花，细心地擦拭墓碑上的灰尘。她始终装的很平淡，但她擦过柯尚那张相片时，好像擦掉了记忆的锁，又看到了那个穿着校服的男孩。
他们隔着人海汹涌，隔着万里层云和千山暮雪。她对他说，我喜欢你。
韩雨薇的眼泪奔涌而下。
等她调理好情绪，站起身来，对我说，“那年他消失以后，我找了他六年，去他学校，去他家，去了武汉他工作的地方，但没找到，我知道他在躲着我，我也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但是那有什么呢，再难的路我们也能一起走啊。为什么非要躲着我呢？”
“可能因为他是男人吧，他说不该让你跟他一起吃苦，你本来就能拥有更好的生活。”我摊了摊手。
“所以我结婚了，他想让我过更好的生活，我就过给他看。”韩雨薇倔强的仰起头，不想让眼泪再掉下来。
“是啊，他能看到。”我看着柯尚墓碑上墓志铭的最后一行小字，那是他要求加上去的。
人生路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