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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历史小说 -> 李泌传奇-> 第一章 崭露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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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崭露头角
- 公元七二八年，为唐玄宗开元十六年，帝命召集有关各界人氏，讨论“儒、释、道”三教，涉及它们的教义内涵、哲学义理以及各派的经典论著等，在宫中进行答难论辩，让人放言，以便寻求出尊奉的方向和主次。
朝会热烈隆重，参加人员包括宰相、其他重要大臣及社会名流均有参加，皇帝也御驾亲临。
当时，有一少年，名唤员俶，年仅九岁，亦升座参与讨论此事。
员俶为何能获得讨论此事的一席呢？原来他是员半千的孙子。员半千在唐睿宗朝累封平原郡公，事五君，有清白节，卒年九十四岁。由于这种基础，且员俶是一个有学问的少年，故他也参加了朝会。
不曾料，小员俶在发言时，侃侃而谈，词辩注射，惊倒四座。所有参加讨论的人士，竟被他的发言内容及其观点所折服。这件事引起了皇帝的重视。当皇上了解到这个少年的情况时，他对左右的大臣们说：“半千孙，故当如是！”
接着玄宗帝命将小员俶召到跟前，若有所思地问他，还有没有像你这样聪慧而有学问的孩子？员俶不慌不忙地跪倒在皇上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然后上奏道：“皇上，我的表弟李泌，年龄比我还小二岁，现在只有七岁，他的知识、言谈、作诗、论文都远高于我，是我万万不及的，是很聪明的人啊！”
玄宗听了员俶的奏言，非常高兴，立命飞骑去召他来皇宫，要亲自考察一下李泌这个人。
李泌，字长源，他是魏朝太保、八柱国李弼的第六代子孙，是吴房县令李承休的儿子，母亲周氏。当时他家居住在京兆府（即现今的西安市）。当初，周氏已生育了几胎，相传周氏前几胎的生产颇为艰难，而在生李泌时，确是稳稳当当的顺产。他小时候即显得非常聪明，人也长得漂亮可爱，双亲当然极为钟爱他。唐时，以诗取士，在父母的特殊培养下，到了皇帝召见的时候，虽然只有七岁，却已很能作诗、为文。据“邺侯外传”记载，有一位异僧曾预言周氏第三子当为帝王师；又据“齐东野语”云：李泌在衡岳，有僧名明瓒号懒残，泌察其非凡，中夜往谒之。明瓒僧命坐，拔火中芋以啖之，曰：“勿多言，领取十年宰相。”这些很可能是作者们的美言，也可能是“已然之言”。所谓“已然之言”，是后世之人，因他的成就，编出了故事，假作是早先已命定富贵的言论，但后来的事实确是如此，也就无可厚非，不去考究了。
却说小李泌当时被召见到宫中，帝正与燕国公、宰相张说观看下围棋，看见李泌由值事太监引导着来了，行过跪拜礼之后，帝命扶起，看到小李泌眉清目秀，先有几分喜爱，又见他行礼有方，举止得体，更是欢喜，当场命张说试其才能。
张说，字道济，又字说之，是一个文韬武略兼备的全才，当时封为燕国公，正任宰相。当其时，全国在文章方面，首推张说。相传有这样一件事：开元之治，有一位贤相姚崇，他与当时已知名的官员与文士张说，稍有嫌隙，不相往来。后来，姚崇患病，自知不起，便对自己的儿子们说：“我快死了，生而为相，在治国安邦方面，颇有可述。我死之后，必得有一位文章高手写墓志铭，当今文章宗匠，首推张说。鉴于我们之间的隔阂，不便直接求他。我遗有一计，你们可以遵循去做：等我死了以后，你们可以在灵堂前陈设珍玩物品，他作为一名官员，一定会按礼节来吊唁我这个宰相的逝世，等他来吊唁的时候，若见此珍玩，不顾而去，是他记着前嫌，很是可忧，你等可速归乡里；倘他逐件玩弄，有爱不释手的情况，你们可传我遗命，悉数奉送。即求他作一碑铭，以速为妙，待他碑文做就，连夜勒石，并即进呈御览。我料他性爱珍玩，忘却前嫌，但他或者追悔，但碑文已经御览，且已刻石，不能改易了，他也无从置词了。”
后来，果如姚崇所料，张说写了一篇歌功颂德的好碑文。刚刚写完，珍玩亦已送到，张说受了珍物，将碑文交予来人，玄宗帝看了碑文，极口夸赞，说似此贤相，不可无此文称颂。等张说觉得此事不妥，生了悔悟之心，事已木已成舟，不可改易了。这在一个方面说明张说确是当时文章魁首。姚崇借手张说这支巨笔撰写自己墓碑的趣闻证明了这一点。
闲言少叙，且说当时宰相张说奉玄宗之命，试李泌之才，他对小李泌说：“听说你是神童，很会作诗，是吗？”
李泌虽然年龄很小，却了然无羞地答道：“称不上神童，但我会作诗，请大人命题吧！”
张说道：“你与我对诗如何？”
李泌答道：“幸甚。”
张说就以观棋得题先赋，说：“我们来赋：方、圆、动、静四字，我的赋是：方若棋盘，圆若棋子，动若棋生，静若棋死。”
小李泌听了，略一思索，即答道：“方若行义，圆若用智，动若聘才，静若得意。”
帝和张说听了，觉得赋得很好，很有意义，十分喜悦，皇帝称赞说：“小小年纪，能作出如此意涵的诗赋，真是难得。这个小孩，他的智慧和学识，比他的年龄所应有的，要高出许多。”
张说因拜贺皇上得了奇童，将来是国家的柱石，皇帝即下敕给他的父母，命他们好生抚养和教育这个孩子，并当场赏赐许多物品给李泌。
当时，另一名宰相张九龄，对李泌也非常钟爱，视为神童，常常带他到自己的居住处，甚至卧内。当时，九龄与二个人友善，一个名叫严挺之，另一个名叫萧诚。但这两个人之间的志趣、脾气、性格却相反。严挺之是一个严肃认真的正派人，而萧诚却是一个谄媚、轻浮、取巧的小人，所以他们两人之间却不和睦。有一次，严挺之对张公说，萧诚这个人是一个花言巧语不正经的谄媚小人，劝九龄疏远他、谢绝他，不要与他往来。当然，严挺之是个诚实人，他的话，不是空穴来风，从下文说到的情况可知，九龄也是略知萧诚这个人的为人处世，可当时并未认真对待严挺之的话，且内心还有些喜欢他。真是如俗语说的：“千穿万穿，只有马屁不穿”。就是因为九龄未能识破他的马屁功夫，与萧诚这个谄小之人相往来的他，不能在正直的严挺之的规劝下，与之相断绝，却在小小的李泌的几句话的规劝下，使之断绝了往来，达到了很好的效果，就像下文所说的那样。
九龄公余在家，小李泌也恰好在他家。忽然，张公自言自语地说：“严挺之这个人太过艰苦认真，可是萧诚呢，比较温和、柔美，可喜可亲”。
接着，他还命人去召萧诚到来。在一旁的李泌听了九龄这样的话和举动，就很直率地对张公进言，他说：“大人出身于贫贱布衣，以直道而官至宰相，帮助皇上治理天下，难道还喜欢柔美可喜这样的人吗？”
九龄突然听到这样清新的话，先是一愣，惊异之后，感到非常有道理，小李泌的话，实在是一种发人深思的“警语”，含有很深的“规讽”之意，并且具有很深邃的哲理，真可谓之是微言大义啊！小小的李泌这个年龄，对事物的观察，已经非常深入，独具慧眼。他认为宰相上承天子，下接万方，佐皇上治理国家，顺四时，亲附百姓，其责大焉！宰相的品格、道德、言行、举动十分重要，要亲贤人、远小人。从这些意义上讲，小李泌已经认识到必须对张公适时进言了。作为一个小孩子，竟能率口而出这样深刻的话，岂不是“奇”吗？就是有远见卓识的大人，也一时难出此呀！当时九龄听了之后，连连呼他为“小友”，俩人从此成了真正的忘年交。
感遇诗（张九龄）
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
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
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李泌七岁赋诗（本文作者）
山川钟灵秀，蕴落七岁童。
稚年朝至尊，对赋宫廷中。
意境高且奇，赞誉满堂红。
果如当时评，未来国材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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