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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幻侠小说 -> 封神异志-> 第十五回文对文诗词生妙趣武比武拳脚见真功（上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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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文对文诗词生妙趣武比武拳脚见真功（上节）
- 第十五回
文对文诗词生妙趣
武比武拳脚见真功
清凉上国胜瑶池，四海梯航燕一时。
岂谓朝廷夸盛大，要同民物乐雍熙。
当筵受几存周礼，拨剑论功陋汉仪。
此日从官多献赋，何人为诵武公诗。
(元贡师泰《上都诈马大燕五首之五》）
上回书说到大元尊设质孙宴请列尊赴会，欲做弭兵会盟，乃先以歌舞娱人，以消列尊彼此戒心，幸得耶律楚材从中周旋，中原皇帝尽见胡人奇风异俗，甚是好奇，一时相安无事。
再说蒙元太保光禄大夫刘秉中被大元尊任命为文华殿主陪，而各国文魁又是其点名邀来，因此虽彼此客气有余而总体融洽。刘秉忠亲与客众玉碗满斟紫玉浆，以尽主家待客之谊。那紫玉浆乃西域葡萄酒，色泽如紫玉，甘咧若琼浆，有诗但道此酒的好处：
累累千斛昼夜舂，列瓫满浸秋泉红。
数宵酝月清光转，浓膄芳髓蒸霞暖。
酒成快泻客壶香，春风吹冻玻璃光。
甘逾瑞露浓欺乳，曲生风味难通谱。
（元周权《葡萄酒》）
客众文魁诸如秦之李斯，汉之司马相如，唐之李白，宋之苏轼皆其时名士，俱爱饮酒，也不客气，举杯尽啜，但觉入口醇绵，回味清香，果然好酒。李白生性豪爽，老调重弹道：
“西凉葡酒琥珀光，玉碗斟来郁金香。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刘秉忠见状由衷赞道：“太白先生仙风飘逸，高节豁达，一时才俊，千古仰慕”，乃做《南乡子》道：
“李白放诗豪，万丈晴虹吸海涛。六义不传风雅变，离骚。金玉无言自价高。春日对春醪，短咏长歌慰寂寥。幽草落来花里悟，从教。彩凤飘飘。”
宋大学士苏轼闻言笑道：“好个万丈晴虹吸海涛，谪仙人以英纬绝世之姿，凌跨百代，古今诗人尽废。然魏晋以来，高风绝尘亦少衰矣”。李白笑道：“吾不过一狂人耳，承蒙谬赞，不胜惭愧，今日群星荟萃，难免得意忘形，贻笑大方矣”。汉司马相如道：“久逢知己，难免张扬，小方不笑大方笑，岂不更热闹”。李白道：“长先生一开口，狎徒皆失色”，遂说起自家为使节使汉时与司马相如和东方朔三人结义之事，众人听说，欲发敬慕。
刘秉忠道：“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诸位具是高贤文魁，鸿俦鹤侣，逢缘喜聚，趣味相投，少不得吟诗做赋，猜枚覆射。敝人不才，闲来做《春山图》一轴，先与众人观之”，即命人当堂设案，将一轴数尺山水画平铺其上，但见远水近山，花草树木，浓淡相宜，跃然生趣，于空白处以小楷题《木兰花慢》一首，词曰：
到闲人闲处，更何必，问穷通。但遣兴哦诗，洗心观易，散步携筇。浮云不堪攀慕，看长空，淡淡没孤鸿。今古渔樵话里，江山水墨图中，千年事业一朝空。春梦闻晓钟。得史笔标名，云台画像，多少成功。归来富春山下，笑狂奴，何事傲三公。尘事休随夜雨，扁舟好待春风。
苏轼道：“妙哉，山得范宽骨法，水有米家点皴，虚实、参差、高下、藏露，各得相宜，怡静逸远，明心观性，颇有王摩诘遗风，实不可多得”。刘秉忠道：“苏公过誉。山水之画虽形成于魏晋，而山水写意却以王摩诘为滥觞，辋川辞象，清冷幽邃，天人合一，其禅意澄明，代去杂欲，非常人可参悟，我不及也”。苏轼道：“诗画本一律，天工与清新。唯画中有情，如之灵魂，失之，生气顿无。怡情悟性，赏心悦目，浑如参禅，全在个人修行”。刘秉忠道：“摩诘禅深，情出天然；东坡偈重，理自常规，神交久矣，恨生不当时。今日众星魁延津剑合，共襄胜会，自当怀觚握椠，吟哦唱赋，方不负韶光奇缘”。众人应道：“客随主便，敢不从命乎？”，言罢皆大笑。
刘秉忠道：“诸公且以此图中画物为标，任意挥发，以资墨宝留念，虽一时私心，亦有仰慕之意”，言罢命侍从于条几上排好笔墨纸砚，又问：“香翰墨宝，不知诸公谁先亮相？”座中大唐翰林李白因刘秉忠与苏轼言说诗画禅意，并提及王维王摩诘，激起心中傲气，乃道：“道法自然，禅宗空寂。某虽无锦心绣口，敢夸妙笔生花，看某抛砖引玉”。刘秉忠喜道：“吟哦逍遥，放荡胸怀。李翰林超逸绝尘，气贯长虹，无出其右。不才引颈以瞻墨宝”，当下亲自研墨压纸。但见李白笔走龙蛇，词倾河汉，一气呵成，却是一帖草书五言，诗曰：
水澹延罗带，山危鬼斧工。
飞泉摇玉佩，烟岫接苍穹。
日暖莺啼树，花香蝶随风。
寻幽入兰谷，松下卧仙翁。（押东韵）
端的是文思敏捷，气韵流美。而那帖飞草，体势连绵，状似连珠，笔意奔放，绝而不离，虽颠张醉素亦难望其项背，有诗为证：
揖让穿插任逸风，参差错落速就成。
欹侧取势疏密致，放敛有度妙笔功。
刘秉忠赞叹道：“李翰林天才放逸，辉耀一世。问道自然，寓景于情，天人合一，见情见性，故能处山水间著一闲，于澹泊处求一静。而飞草势来不可止，势去不可遏，奔放不羁，气势万千，龙骧豹变，银钩铁划，于静心处荡生气，处山石间望风云，静为本，动为意，一动一静合乎阴阳之道，神来之笔，尽在其中”。司马相如闻言笑道：“李后生才学空前绝后，无出其右”。李白道：“承长先生谬奖，李白不过班门弄斧，何足道哉？天幸重逢，引颈待瞻长先生风采，以为圭臬”。司马相如道：“圭臬不敢当，不过应景酬和而已”，果然并不推捼。刘秉忠喜道：“千金难买相如赋，司马公乃百伶百俐的人物，必有过人之处，以为圭皋并不为过”，当下亲与辅垫。司马相如轻研香翰，饱蘸狼毫，乃欣然做赋道：
兹有后生能以水墨成山水之相，于是：成山河之张扬，显天地之隅方。崇岩参差，激堆处狭。委蛇泛滥，奔扬至远。飞流盈涧，陂池泛玉。松英垂条，猗狔从风。竹篁私唔，兰庐馨德。澹乎若渊止于静；清乎若水趋于平。大道至远兮老聘牛迹；乐山乐水兮庄周蝶梦。皇皇处地兮俙然迁思，予窥一乐兮无所栖。
那司马相如写的一手好字，却是隶书，气势浑厚，雄壮健美，有诗为证：
方劲古拙力率真，凝重流畅为情分。
粗犷豪放犹金石，笔行三折若松翁。
李白赞道：“长先生文如清风出谷，字似冠裳佩玉，蚕头雁尾，骨肉匀称，足见精微。处江湖之远而怀安邦之志，居庙堂之高而仰山河之优，进退维谷，彷徨也”。司马相如道：“世人尽为名利所累，苦心经营，反误了多少逸致，真个两难”。秦相李斯见二人调侃甚欢，按捺不住插言道：“名利所至，显在朝堂；逸致所趋，澹在山水。人各有志，各有所好，有一得必有一失，有一失必有一得，此事古来难全”。刘秉忠道：“甚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难得两全。今日有幸见得大秦相辅，亏得风云际会，我等后生晚辈愿求墨宝以瞻”。那李斯乃名利客，自是学贯天纵，当时无双，今逢奇缘，岂肯退却，因此上当仁不让，奋笔挥毫，也做赋文道：
山石瑰玮，万端鳞崪。
松篁威蕤，丛倚结居。
蘅兰宜扉，靡丽若仪。
老庄清所，乐此无为。
那李斯乃小篆笔祖，几行篆书自是钩划自如，方正匀朴，十分齐整，有诗为证：
圆润古朴力方遒，刚柔并济自平和。
匀净严谨凝心气，自然酣畅古风流。
刘秉忠道：“秦相乃刀笔吏，通王者之道，却也知山情水乐”。李斯道：“山水之乐娱于心而寓于情，疏于性而惰于志，闲趣逸致不过山夫野老之乐，山水鄙野久居则锐气全消，不可贪恋，大丈夫当胸怀天下，志在王道，方不负平生所学”。刘秉忠笑道：“名利客也。秦相小篆丰腴如玉筋，圆曲似银钩，非勒石不足以传名，有目睹方信是人为，刀笔之功独树一帜，非常人可及”。李斯道：“三皇以前，结绳为政，至伏羲作龙书，轩辕作云书，少昊作鸟书，陶唐作龟书，夏后有钟鼎文，商王有倒薤书，文王有虎书，武王有鱼书，其后诸侯称霸各自为政，则书不得法，字不得通，天下斯文尽丧。吾变体为篆，意在书通天下，以合王道”。苏轼不由赞道：“依类象形谓之文，形声相益谓之字，著于竹帛谓之书，书者以代结绳之政。秦相以仓颉、史籀之遗迹，变而新制，功成小篆，备三才之用，合万物之变，包括古籀，孕育分隶，功已至矣”。刘秉中道：“苏学士名重海内，正常大节，倾慕久矣，愿求墨宝以瞻”。苏轼道：“某虽不才，不便空过，斗胆献丑了”。刘秉忠叫声好，即排纸砚，却见苏轼拈笔在手，一气呵成，却是一首《诉衷情》，词曰：
重岩叠嶂水连天，林麓锁岫烟。松涛阵和琴弦，弄影自堪怜。青石壁，绿萝纤，白云间。飞琼漱玉，明玕娑影，六尘无缘。
这苏学士自是书法大家，一帖行书，似行云流水，如风樯阵马，担夫争道，疏密有致。有诗为证：
起伏跌宕一气成，恣肆飞扬万壑中。
立意酣畅天倾水，文笔淋漓地生风。
刘秉忠赞道：“苏学士以动寓静，一纸山水顿生生机，如身临其境，致耳目无睱。全无绮罗香泽之态，绸缪宛转之度，豪放盈于胸端，决荡充斥丹会，诚如椽巨笔，天人之作。我曾有缘见苏学士《寒食帖》，寓新意于传统，寄妙理于法度，豪放秀逸，虽王右军、颜鲁公不过如此，仰慕之情由此而生。今日有幸仰瞻宝翰，愚辈不过粗通文笔，从此不敢人前献丑矣”。苏轼道：“笔底江山任挥毫，只说嬉戏尽兴，怎可空过？吾等愿睹地主风采，莫要过度自谦，反而生疏”。刘秉忠道：“即如此说，只好胡诌一首，以和前贤，笔拙意钝，徒凑数也”，乃提笔正楷做巜山坡羊》曰：
山横悬戟，水纵流觞，千年冷眼看兴亡。大夫松，君子竹，守操操节任风霜。无心名利，不堕浮华。顺，不为喜；逆，不为伤。
那字又写得好，如锥画沙，方润整齐，兼有颜筋柳骨之妙，有诗为证：
清秀俊朗字方正，疏瘦劲炼气贯虹。
计当黑白刚柔中，不拘成法妙自生。
那刘秉忠不愧是文坛大家，其词如清风扑面，寓情合德；字如飞鸿戏水，执臆抒心，众人莫不拍手叫绝。刘秉忠命人将五副字条挂起，以便客众揣摩切蹉。但见秦篆、汉隶、唐草、行体、楷体一应俱全，各显风采；诗经体、汉赋、唐诗、宋词、元曲不拘一格，众妙备细。有诗赞道：
奇到奇处更出奇，一波才动万波随。
只知才到苏黄尽，沧海横流却是谁？
（元好问）
刘秉忠道：“众位先贤乃名哲文魁，瑶翰华美，吐凤喷珠，文开风月，笔走龙蛇，果真平分秋色，观摩揣摸，受益匪池，我愿拜诸位为师，望不吝赐教”。众客闻说，莫不欣喜，只说相逢便是缘，何况纵越千年，言谈间甚是投合。有诗单道刘秉忠的好处：
太平良宰相，千古能凡人。
青囊乃馀事，不愧帝王臣。
（张三丰《荅刘相公书》）
众客又问：“且评谁占鳌头”。刘秉忠道：“诗有七德，曰识理、高古、典丽、风流、精神、质干、体裁，盖以风格不同，志趣多异，见仁见智，难免偏私，故曰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乃吟道：
“在心为志思无邪，四始六义风雅留。
屈宋诸骚尤比兴，楚辞汉赋自风流。
采诗夜诵汉乐府，鼓吹曲辞街陌讴。
三曹七子建安骨，左思风力太康歌。
六朝骈文丰辞藻，盛唐李杜诗千秋。
王孟山水高岑野，元白更合乐府收。
宋词婉约说周柳，豪放稼轩与东坡。
五宫四调胡元曲，杂散俚辞更无俦。
历代皆有文魁出，难分伯仲与劣优。
尺短寸长凭心论，味在趣中自相酬。
又问：“词难分优劣，那字又谁拨头筹？”刘秉忠道：“肥环瘦燕各有千秋”，乃又吟道：
“圣人仓颉始作书，依类象形字亦疏。
兽蹄鸟迹随写意，乾端坤倪渐发舒。
彝鼎盘盂觑古义，巫祝祀荐著阴符。
周籀大篆形体制，七国混同一字书。
分行布白秦刻石，小篆圆通方挺出。
云阳系囚变隶体，简便从直人奔趋。
八分楷法始上谷，魏碑承启应浮屠。
唐楷重法尤规矩，杂草急就似连珠。
行楷行草宜浓纤，纡书妙品自庄淑。
铁划银钩龙凤舞，瘦不露骨肥不粗。
钟王颜柳各一体，鹅帖蝇头启尺牍。
缘来星聚争风采，慕极索句易酒沽。”
言罢，刘秉忠叫人取来大杯，与众客一一敬酒，以做润笔之资。众皆欢喜雀跃，全无生分，以至一杯入腹，馋虫在喉，又讨酒喝。刘秉忠道：“酒不轻沽。自古才墨渊薮，名流雅集，传名留世者多矣，诸如兰亭修禊、金谷文期；名流雅士又如竟陵八友，竹林七贤。情趣相投者，合聚一处，纵横山水，清谈释老，游心翰墨，品茶求韵，流觞问荅，雅逸致极。我观古史，闻司马相公梁园雅集，李翰林琉璃堂雅集，苏学士西园雅集，只恨生不当时，未能亲睹诸公风采，以为憾事。今日有幸结缘，岂能轻过？诸公须得尽显真本事，方有得酒喝，莫怪主家吝啬”。
副陪御史中丞张文谦道：“诸位皆文豪才子，若比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却似如数家珍，信手拈来，不足为奇，不如行令猜谜，但射中虎者，便有酒喝，如何？”众人应和道：“客随主便，求乐斗趣。放虎过来”。张文谦道：“我正有一虎与众人添趣，隐辞曰：无水浇不成，无火烧不成”。大唐李白道：“吾先不猜，亦放一虎。隐辞曰：无手挠不成，无足跷不成”。大汉司马相如道：“吾亦续一虎，隐辞曰：有木可成桡，有金可成铙”。大秦李斯不甘示弱，乃道：“吾亦续一虎，隐辞曰：有日天便晓，有石地便硗”。大宋苏轼亦道：“吾亦续一虎，隐辞曰：好女便是娆，好马便是骁”。刘秉忠道：“吾亦续一虎，隐辞日：有草便是荛，有山便是峣”。张文谦笑道：“本来是一虎，引来一群虎，帝尧德似虎，众德合众虎”。刘秉忠道：“仲卿之虎，不善隐匿，分明叫我与众人献酒”，言罢与众客逐一敬酒。众家但得酒饮，满心欢喜，只叫放虎过来。
张文谦道：“分明是客家精明，聪书记却怪我放虎不力。也罢，再放一只隐身虎，此虎藏山隐涧，云遮雾掩，人莫能识，隐辞曰：
三山自三山，三山川倒悬。
一月复一月，月月还相连。
左右排双羽，纵横列两川。
阖家都六口，两口不团圆。”
苏轼笑道：“此虎易射，甩掉尾巴”。刘秉忠闻言先敬苏轼一杯道：“好个甩掉尾巴，百术皆可为用，堪笑仲卿费尽心思，放只病猫，坡翁一言蔽之，甩掉尾巴便现了原形”。秦相李斯却道：“治国唯法，平乱倚武，若言百术皆可为用，岂不天下大乱？”唐李白戏谑道：“百无一用是儒生。秦相焚书坑儒，废术绝流，自然万般皆无用，唯以法为绳”。苏轼揶揄道：“秦相莫管他有用无用，吾有一隐虎，倘能射中，便有酒喝”。李斯道：“放虎过来”。苏轼道：“隐辞曰：禾来春日去，木到泪水收”。司马相如道：“秦相乃百伶百俐的人物，此虎易射，索性一箭射二虎，将吾之隐虎一并射中，瘦辞曰：原为半部春秋，休要丢人现眼”。李斯也是琉璃脑子，猜中两个隐语皆指“秦相”二字，只是戏谑有加，言语不恭，故不悦道：“诸侯卑秦，丑莫大焉。晚辈小子怎敢消遣先贤？”苏轼道：“一箭射二虎，此虎尚威武”，言罢大笑。
刘秉忠见状，忙打圆场道：“秦相勿疑，文人斗趣，何必较真。我又有一虎，甚是简单，猜中者连敬三杯”。李白道：“主家不必啰嗦，放虎过来”。刘秉忠道：“隐辞曰元首，且射一字”。张文谦道：“只说我放只病猫，聪书记这虎却有猫病。我亦放虎与你争食，隐辞曰：百万以上”。李白道：“再多也一样。吾亦放一虎，与你争食，隐辞曰：人有我大，天无我大，太平无底，望文取义”。苏轼道：“吾亦有虎，且先亮相，隐辞曰：金木有，水火无，土若有它便称孤”。李斯道：“吾亦射得中，却也先放虎，隐辞曰：上不在上，下不在下，不可在上，且宜在下”。司马相如道：“果是忠臣，吾亦有虎相对，隐辞曰：王上巫士查到底，丞下灭顶死到头”。众人闻言，拍手叫绝，原来此隐语一语双关，明与众人相和，暗讽秦皇焚书坑儒，李斯获罪五刑。有诗为证：
崇书尚礼古今同，秦皇焚书丧斯文。
盖因言官谏峻法，始有相如笑相公。
也亏得刘秉忠反映快，不待李斯听出弦外之音，先与众人敬酒道：“列位好生历害，连放数虎，我这虎如何吃得消，今日这酒省不得，须得连敬三碗，以示敬仰之意”。张文谦道：“聪书记呀聪书记，聪明反被聪明误，隐辞放出，便让射一字，却把自家虎都射中了，亲口相告，自引来一群虎”。苏轼道：“看似一群虎，分明一只虎，原是主家好意敬酒，却不是口福？”刘秉忠笑道：“是我失言，更是先贤睿智，今日尽管开怀畅饮，不醉不休”。惹得众人大笑，频频举怀，尽情恣乐。有诗为证：
锦绣文章读书功，射覆猜枚自灵聪。
缘来兴致生妙趣，梁园遗风笑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