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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幻侠小说 -> 封神异志-> 第八回大唐尊设宴迎汉武承晖殿歌舞酬贵宾（上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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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大唐尊设宴迎汉武承晖殿歌舞酬贵宾（上节）
- 第八回
大唐尊设宴迎汉武
承晖殿歌舞酬贵宾
三都古会，十里锦绣，万般繁华。有秦楼楚馆，丝竹笙簧；勾栏瓦舍，喧闹奢华。寻常百姓，安居乐业，南来北往尽贾商。斗百戏，看击鞠飞猎，竞技秋娘。龙飞凤舞呈祥，引九夷五胡朝上邦。有三千李杜，浅斟低唱；八百颜柳，铁钩银刬；富贵王侯，洒脱浪子，斗酒吟赋牡丹香。问风云纵横，盛世几家。
《沁园春.长安印象》
上回书说到大汉尊要穿越时空造访大唐，那大唐长安城内张灯结彩，披红挂绿，景向焕然一新。大唐尊亲率本朝文武多官出承天门迎侯汉陛。少时，果见那大汉尊銮驾由远及近，羽卫森严，仪仗威赫，浩浩荡荡。但见：
神光斗彩，瑞气缤纷。飞龙伞，红飞绿舞摇天宇；游麟旗，珠环翠绕映碧空。金瓜高举，羽林郎威风凛凛；铁钺并排，执金吾锐气铮铮。凤辇龙车，金童玉女持简捧珪；旌旄羽旛，力士侍臣执戟悬弓。瑶象烁金，一代帝尊中间坐；宝幢生辉，两班辅弼左右分。挣不尽的朝堂瑞气，道不完的羽仪威风。只疑玉帝出天宫，又似紫微驾昆仑。
耳听得礼炮轰鸣，响彻云汉；又闻金钟玉磬，细乐悠扬。观礼台上高挂明黄麒麟日月旗和绯红朱雀斗牛旗，迎风招展。大汉尊下得九龙瑶象，大唐尊忙迎上前，双方见礼，携手并肩步入承天门。却见两旁三军仪仗威风凛凛，但见：
绣旗迎风，展十里朝霞；刀枪耀曰，灿一色银光。神武轩昂，俱是夺隘冲关将；气势雄壮，皆为降龙伏虎王。膀大腰圆，诸天星斗化虎贲；身强力壮，三坛护法作金刚。个个戴绛冠，赤缨粲灿；人人穿绯甲，朱袍锦华。齐齐整整望如火；层层排排立如桩。静如处子，霹雳凌空犹不乱；定如盘石，水火侵身更不慌。果真仪仗天策军，羽卫森严气势强。
大唐尊携大汉尊步上观礼台，却见大唐名将卫国公李靖金盔银铠，玉带罗袍，全副戎装登上点将台，先向二位帝尊拜了三拜，而后擂起夔鼓，鼓声震天，声振九霄。台下乐工以琵琶、筚篥、錞于、钟锣等协奏附和。却见那一百二十八名玄甲军执戟披甲，执纛列阵，随着鼓点节奏而变换阵形，且歌且舞，初为左圆右方，先偏后伍，鱼丽鹅贯，箕张翼舒，交错曲伸，首尾回互，往来刺击，以象战阵之形。舞凡三变，每变四阵，计十二阵，与歌节相应。其歌曰：
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
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
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
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
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此词乃魏徵填词，吕才协律度曲，名《秦王破阵乐》，气势恢宏，鼎沸喧然，歌合《七德舞》，真是：
夔鼓震天响，列士气如炽。
天威实足畏，阵乐更堪诗。
大汉尊看得新奇，遂问是何阵法。大唐尊道：“甲兵之设，义在止戈。朕昔受委专征，民间遂有此曲。虽发乎蹈厉，异乎文容，然功业由兹而生，被于乐章，不敢忘本也。盖因武有七德，故名《七德舞》”。大汉尊闻言，好生钦佩，叹服道：“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今日观之，天下无兵矣。唐皇以武合德，义在平和，诚有道明君也”。大唐尊道：“朕虽以马上军功而有天下，却谨怀武德，不敢妄自杀戮，以武抑恶，以德报怨，自是天下太平矣”。有白乐天诗《七德舞》，单道唐太宗的好处：
太宗十八举义兵，白旄黄钺定两京。
擒充戮窦四海清，二十有四功业成。
二十有九即帝位，三十有五致太平。
功成理定何神速，速在推心置人腹。
亡卒遗骸散帛收，饥人卖子分金赎。
魏徵梦见子夜泣，张谨哀闻辰日哭。
怨女三千放出宫，死囚四百来归狱。
剪须烧药赐功臣，李勣呜咽思杀身。
含血吮创抚战士，思摩奋呼乞效死。
则知不独善战善乘时，以心感人人心归。
尔来一百九十载，天下至今歌舞之。
歌七德，舞七德，圣人有作垂无极。
岂徒耀神武，岂传夸圣文。
太宗意在陈王业，王业艰难示子孙。
待鼓息舞止，天策军嵩呼万岁，甚是激昂扬奋。转而琴瑟齐鸣，笙簧盈耳，又见六十四个弱冠童子，漆髻带连进德冠，紫袴褶配长袖裙，载歌载舞，自是轻松欢畅。歌曰：
寿丘惟旧迹，酆邑乃前基。
粤予承累世，悬弧亦在兹。
弱龄逢运改，提剑郁匤时。
指麾八荒定，怀柔万国夷。
梯山咸入款，驾海亦来思。
单于陪武帐，日逐卫文枇。
端扆朝四岳，无为任百司。
霜节明秋景，轻冰结水湄。
芸黄遍原隰，禾颖积京畿。
共乐还乡宴，欢比大风诗。
此舞名曰九功舞，其歌名曰《功成庆善乐》，贞观六年，太宗回庆善宫，在渭水之滨宴群臣，想起往事，赋诗十韵，命乐师配管弦之乐，制成《功成庆善乐》，合九功之舞。但见乐伎舞动长袖，屣履踢腿，进蹈安徐，其音舒缓平和，其舞高雅清新。大汉尊看罢，由衷赞道：“好个指麾八荒定，怀柔万里夷。唐皇踌躇满志，意气风发，平和中发奋，清明间昂扬，锋不外露，威不狂张，平中见奇，令人敬佩”。大唐尊道：“汉陛下过誉也。自古防边必以武威，理人必以文德。斟乱以武，守成以文，文武之道，各随其时，不可偏驰。今海岳即晏，波尘已清，偃七德之余威，敷九功之大化，是为道也”。大汉尊闻言，连道：“后生可畏”。
礼毕，大唐尊将大汉尊一行人等请至麟德殿，那殿中早已水陆陈杂，万事咸备。当下众人依主宾尊卑落座，彼此相互敬酒致意，其乐融融。又有乐伎吹拉弹唱，其间景向又是不同，但见：
丹墀列凤扇，金阙设龙床。宝鼎焚清香，玉瓶插琼花。开玳瑁之筵，极具糜丽；陈芙蓉之席，更尽奢华。金樽玉盏，满斟琼浆玉液；红盘绿碗，尽堆鲜果香瓜。象板鸾箫，尽奏长安调；龙笙凤管，只吹太平腔。倩影婆娑，每见舞伎舒广袖；清音婉转，又听歌姬盛世夸。贤臣良相，谈笑风声同吟颂；武魁文昌，眉飞色舞共觥觞。神都御苑祥光照，天府璠京瑞气扬。
大唐尊手执九龙杯，满注椒柏酒，春风得意，乃吟道：
“韶光开令序，淑气动芳年。
驻辇华林侧，高宴柏梁前。
紫庭文佩满，丹墀衮纮连。
九夷造瑶席，五狄列琼筵。
娱宾歌堪露，广乐奏钧天。
清尊浮绿醑，雅曲韵朱弦。
粤余君万国，还惭抚八挺。
庶几保贞固，虚己厉求贤。”
（李世民《春日玄武门宴群臣》）
大汉尊有些不悦道：“唐陛下好文采。朕今日始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陛下施尧舜之道，建汤武之功，圣德巍巍，感召四方，倒也无可厚非。然朕却非九夷五狄，更非藩臣朝圣，言语处似有不妥”。大唐尊忙道：“汉陛下多心了，此乃朕昔日旧作，一时失谨，冒犯圣威，罪过罪过，先自罚一杯与汉陛下赔罪”，言罢果真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直呛的面赤筋突。
大汉尊道：“唐陛下倒是豪爽之人。朕不辞远涉，下放尊威，来唔唐皇，只为两朝修好，肝胆相照”。大唐尊喜道：“汉陛下所言极是，我等上膺天命，入承大统，虽列鼎分食，终休戚相关，唯和衷共济，荣辱与共，方能皇图永固，社稷昌隆。今汉陛下屈驾光莅临敝邦，龙凤呈祥，蓬荜生辉，恭唔尊长，三生有幸”。大汉尊道：“好个仁义君主，礼信帝王。汉唐虽有先后之序，却无尊卑之分，朕与唐朕下义气相投，愿结金兰之好，伯仲相称”。大唐尊喜道：“汉陛下即有俯就之意，朕亦有仰攀之心，从此唐汉结盟，火土两旺”，言罢传谕，直教摆上香案花烛，两位陛下歃血为盟，折箭为誓，结为股肱兄弟。有诗为证：
孝武威名功盖世，文皇大治德古今。
千年奇缘因巧合，血盟昭天更英雄。
大唐尊亲斟椒柏御酒，双手托杯道：“大汉长兄，愚弟恭敬”。大汉尊接过一饮而尽，道：“谢贤弟盛情”。两国近臣纷纷敬酒，表示祝贺。却见那汉家随臣中闪出一人，却是金门侍诏东方朔，近前道：“二位陛下皆兰资蕙质，人间龙凤，今日义结股肱，乃两朝之幸也。然两朝相隔上百年，毕竟宗祖与后裔，以兄弟相称实在有悖齿序辈别。前有大唐使节李白访汉时，曾与司马长卿与卑臣结为异姓兄弟，以长先生、二先生、三后生彼此相称，即分长幼之序，又免越礼之嫌。故臣以为二位陛下当以汉先生、唐后生彼此相谓更为妥切”。大汉尊佯怒道：“曼倩如何不知礼节，油嘴滑舌，戏谑当朝，该当何罪？”东方朔道：“臣谢了陛下赏赐酒肉”。大汉尊道：“朕何曾赐尔酒肉？“东方朔道：“即无酒肉，何来油嘴滑舌？”大汉尊语塞，回头对大唐尊道：“此人乃朕驾前东方朔，自好发噱打浑，没个正形，其实假痴不颠，贤弟见笑了”。大唐尊忽想起张果所言“汉先生，唐后生，笑煞人的二先生”，原来正应此处，便道：“后世皆尊二先生为智圣，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今日得见，名不虚传”言罢，亲赐了御酒，东方朔道：“唐后生圣明”，接过尽饮，惹得众人大笑。
大汉尊道：“这厮信口开河，全无尊卑，莫与他一般见识”。大唐尊道：“其言不差，两朝毕竟相隔甚久，辈份悬殊，兄弟之谓似有不妥，朕本是后生晚辈，称唐后生倒也不足为耻，从此称尊长为汉先生，以示悌顺。二先生多有奇才，令人敬慕”。东方朔道：“唐后生客气，实不敢当”。大唐尊道：“素闻二先生博闻强识，可知大唐国号从何而来？”东方朔道：“唐后生乃唐尧后裔”。大唐尊道：“唐尧后裔乃丹朱，并无关联”。东方朔道：“《上古神异志》说丹朱化朱雀，朱雀乃火德，唐交火德之运，怎说无关联？”大汉尊道：“又是尔凭空杜撰，纯属无稽之谈”。大唐尊道：“先皇世袭唐国公之爵，进封唐王，领地确在古唐晋汾，故以爵号定国号，先皇大德，自有神尧之威，如此倒与唐尧渊缘不浅”。东方朔道：“陛下先皇，便是那唐尧转世，火德临凡，也未可知”。众人闻言，又是大笑。有诗赞曰：
曼倩经纶未有功，巧夺噱头乱插浑。
纵为徘优朝堂隐，独善其身不倒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