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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那些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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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末夏初,白昼渐长,白天虽炎热焦躁,夜晚却凉风习习、星群密布、县城的街市热闹非凡。

冷云兮就读的高中依山伴水,学校东边有一座山,名曰:鞍山。体育生每天早上训练之前都会爬鞍山,县城里的人们也常来这锻炼身体。学校北边有两条河,两座桥,离得远的桥下有一条烧烤街。夜幕初上,霓虹灯便赶集儿似的亮起来了。吃宵夜的人们三五成群地陆续坐满,吹着河风,吃着烧烤,喝着啤酒,或开怀大笑,或划拳助兴,好不热闹。

离高考只有一周时间,高三即将结束,大家将各分东西,为感谢昔日好友的帮助,在周六放假的那个傍晚,霞光染红了半边天,何俊铭约着一群初中好友聚餐,最后的冲刺时间,学子们最需要的是放松心情,那个星期是冷云兮最开心的时光。

她的闺蜜李砚灵、初中同学余临风,赵子勋,胡文婷,夏云梦一行七人相约饭后爬山。何俊铭联系好了一家饭馆,他们一行人第一次一起吃晚饭。男生们也不再顾忌的点了一箱啤酒,女生吃着烤串加酸奶,边聊天边看男生划拳。

三个男生三种不同的性格,赵子勋一米七二,长相清秀,待人体贴周到,看似内敛、腼腆,但大智若愚,妥妥的学霸。

余临风,一米八三,清瘦得像根竹竿,大男子主义,但说话很温和,瓜子脸、大眼睛,走起路来脚下生风。

赵子勋帮着沈俊铭热情地为大家忙前忙后,泡好碗,拿饮料,催上饭菜……他尽力地做到让所有人满意。三位男生都很会照顾女生,不劝酒,时不时问女生需要加什么菜,特别是何俊铭,一边畅快淋漓的划拳,一边还照顾每个人的感受。谁爱吃什么,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把每个女生爱吃的菜,换到她们旁边。

此时的何俊铭完全没有了上个月的忧郁,但如果上官年不说,他的忧郁也是很难察觉的,他只有在一个人独处时才能看出他的一些不好的情绪。他给人永远是那种稳稳的,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的高高的能掌控一切的样子,又细致周到的能照顾每个人情绪的样子。

一顿酒足饭饱,天色暗了下来,华灯初上,宛如白昼,他们七人分散做两排行走在马路上,借着微醺的风,四位女生开心地唱起歌来。冷云兮竟变得豪迈起来。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用它来寻找光明。”

冷云兮跑到人群最前面,展开手臂,倾吐着压抑太久的豪情。

爱唱歌的李研灵也跑了上来,欢快地牵着冷云兮的手。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一首《水手》调动了所有人的激情,冷云兮和李砚灵边唱边晃着手,望着朋友们倒退着走。唱到高音处,男生自嗨起来,加起了伴奏。

“他说风雨中…”

“”嗨…嗨”

这点痛算什么”

“吼…吼”,

“擦干泪,不要怕”

“哟……哟”

“至少我们还有梦”

“梦……梦”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久违的笑容。离高考越来越近,人生的轨迹又将驶向何处?想也没用,怕也没用,生而为人,有何畏惧。

“去他妈的高考。”余临风握紧拳头,忍不住大声吼了一句。七人相视而笑,不约而同一起大喊

“去*妈的高考”。

这一声地呼喊惊吓了不少过路的行人,他们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这七个人。不过他们才不在乎呢!反而有点恶作剧般的窃喜。

年轻就该狂妄,狂妄才是青春。

一路追追打打,说说笑笑,唱唱跳跳,终于来到鞍山脚下。此时的鞍山,还没得到很好的开发,只有零星几盏路灯,分别分布在山脚、山腰和山顶。

爬山的路还满是泥巴,因平时爬的人多,也不难走,路不是很宽,并排走,能容得下两到三个人。

何俊铭看了看前方不太昏暗的路,自告奋勇地说:“我在前面为你们开路!你们最好两两并排走,虽然是夏天,月光很亮,基本能看清路,但毕竟山高,还是要互相协助。”

大家赞同地点点头。

何俊铭走在最前面,夏云梦和余临风紧跟其后,夏云梦是四个女生中长的最漂亮的一个,一头清爽干练的短发,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对浓密的睫毛,精巧的瓜子脸,瘦长苗条的身材,宛如出水芙蓉般清雅。她是个外表刚强,内心脆弱的人。

她走在何俊铭的后面。她和何俊铭高中三年都是同班同学,那个让何俊铭打赌,输了买零食给同乡好友的是她,她和何俊铭、李砚灵,上官年,赵子勋经常一起去食堂吃饭。他们以前经常一起吃粉,聚餐。而这些冷云兮以前从不知道,她常独来独往。何况她也是高三才融入了他们的圈子。

走在第三排的是冷云兮和李砚灵,赵子勋和胡文婷走在最后。他们两在初中时曾是前后桌,又都在理科的学霸班,关系铁的跟哥们一样,他们都很低调、随意、谦和。两个理科生走在一起,聊着以后的理想院校和专业。吐槽年纪大的老师的反应能力,一道物理或数学题,同学们早解开了,那些年纪大的老师还要反应半天。

哎,老师表示压力大啊!

走到半山腰,有一段坡比较难走,何俊铭回过头,伸出手说:“这段路难走,爬不上来的人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走在何俊铭后面的夏云梦很自然的把手递给了他。随后李砚灵也被何俊铭拉了上去,此时轮到冷云兮,她有些迟疑,但很快爽快的把手伸过去了,其他男生自己爬上去了,胡文婷是余临风拉上去的。

从半山腰往上看,被月辉笼罩的山顶多了几分神圣。

“还有这么多路啊!累死了”此时胡文婷嘟囔着,她是散漫不羁的性格,平时不爱运动,最喜欢做的事解题,她眼睛小小的,笑起来就找不着眼睛了,应是近视又不戴眼镜的缘故,看人总是眯起来,一头略微有点蓬乱的短发,脸上时不时有几个青春痘冒出来,上门牙有点微凸,长得非常有辨识度。

“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累,你要多锻炼了。”冷云兮回应到。

冷云兮跟胡文婷也很熟悉,初中时他们都是老师身边的红人。

“最讨厌运动了,要不是跟你们一起出来,我才懒得动,恨不得一天到晚坐在教室里,如果可以,一天到晚躺着,想想都爽歪歪。”

“严重怀疑你上辈子是头猪。”旁边的赵子勋戏谑道。

“那就请神把我变成猪吧!吃了睡,睡了吃!梦想中的生活呀!”。胡文婷双手合十向天祈祷的夸张样子,惹得众人都笑了。

“我去,终于到了。”余临风长叹一口气,随即清清嗓子说到,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都是朕的江山,众爱卿要何封赏?”余临风右手一挥,好似君临城上。”

“喂喂,小风子,醒醒,你妈喊你吃饭了。”何俊铭看不下去了,敲他一脑壳。

“哦!我是谁?我在哪?”余临风装着晕倒的样子。

其他人随即陆陆续续登上了山顶。

“哇!山顶上太凉快了!”冷云兮不禁感叹。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青春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爱唱歌的李砚灵又带着大家唱起了歌。“啊…啊…啊…啊……”歌声、尖叫声混成一片,似要与苍穹斗嚣。

山下的小县城还沉浸在灯红酒绿中,桥上地车如流水,水如流萤闪烁,由鞍河养育的万家灯火,哪一盏是最幸福的那个?

借着山顶微弱的路灯,冷云兮看着夏做梦和何俊铭并排靠在山顶栏杆上打闹的样子,冷云兮羡慕着,也祝福着。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能遇到都是缘分,缘起缘灭随缘,有的人终会不再相见。人生路还那么长,每个人都终会遇到属于自己的缘份,还好,所在乎的会依旧在身边,一种形式的失去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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