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00sw.cc
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手机阅读
00书屋 -> 现言小说 -> 承枝欢-> 第三十五章 风寒
换源:
第三十五章 风寒
- 面前人情绪冷静,只是居高临下的站在他面前,燕景枝就那么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四目相对,谁都没有醉。
分明青天白日时沉稳的人,此时却像是两个疯子。
她忽然轻声笑起来:“是,我疯了。”
字里行间是深深的轻蔑,仿佛瞧不上他送了别的姑娘平安符,却又摆出一副真心求娶她的样子。
谢冀承忽然掐住她的肩膀,力道不重,用劲扯进怀里,狠狠捁住她的肩膀,她的脸撞在他胸口,不疼,但莫名的恼火,不知道他到底在发什么脾气。
燕景枝抬头,倏尔勾唇,却让人看不出笑意,而是怒火和凉薄,混杂在漠然的神情中,女子被风吹的像是单薄的落叶,但身上又披着一件深色衣袍,此时滑落在地上,露出里面的红衣,看起来很是明艳,唇齿还留着谢冀承唇角的血,她后退一步,拎起酒杯喝下一杯,似乎是要表达自己的诚意。
“敬一杯酒,愿殿下和故人,长长久久。”
他却实在忍无可忍,她今晚的所作所为,若是换一个人,怕是已经变为一具尸体了,青年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衣裳,此时半跪在地上,掐着她的下巴,发狠的堵上她的唇,束起的发落在燕景枝脖颈,时刻仿佛静止在一瞬间,良久才缓缓放开。
大抵是喝了酒,此时声音带着一丝醉意,却还是清醒的很,谢冀承看着她,眼里染上迷蒙的色彩,声音低哑:“她算什么东西,你一句话,本王就敢顶着所有人的骂声让她滚出京城。”
话说得缓慢,却认真。
燕景枝看得分明,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就仿佛言听计从她的话。
她抬眼看着他:“平安符是你送的?”
看来这是愿意听解释了。
谢冀承忍不住微微弯起嘴角,身上凛冽的气势消失殆尽,似乎整个人都柔和了,他微微俯身,直白的看着她:“我今日没有主动找她,没有喜欢过她,我只是想把她腰间那个平安符扯下来,那是我送给别人的,不知怎么到了她手里。”
裴凝是百姓眼里的神女,不是因为她有多伟大的功绩,在军营里说是要为将士祈福,所以跟到边疆去,又像是大小姐,金枝玉叶,喊她疗伤不肯,甚至让她给受伤的将士端个水都不愿意,偏生阮既明对她爱的死去活来,不然他早就把她赶出去了,端着架子又爱装模作样,长得又好看,将士们心性纯良忠正,所以对她也很是包容。
军营的女子大都勤劳能干,谢冀承往日也敬重她们的很,这么些女子里,他最讨厌的就是裴凝,成天到晚就知道往他住的地方钻,又是煮汤又是熬药,吵死人,让她去给别人煮,又不愿意,故作深情的看着他,说什么心里专一。
寻常男子若是遇上这么个温柔小意,长相数一数二的姑娘,大抵是要动心了,可谢冀承不知什么缘故,看着她这般行径却有几分不耐,拒绝了两三回,还是没能撼动她。
只是,想起裴凝给自己下的毒,他目光渐渐凉了下来。拿命赌他会娶她,这的确是常人能想出来的好法子,可谢冀承不是常人,他生来轻狂不驯,让他为了一条别人口中自己的贵命委曲求全,他不愿意妥协。
大不了死就死了,这世上这么多人,就算谁都不愿意给他收尸,谢泗还是会的。
......
谢冀承抵住燕景枝的脖颈,呼吸泼洒在后颈,滚烫湿热,他语气淡淡:“对本王指手画脚,她该死。”
燕景枝忍不住偏了偏头,她总觉得谢冀承被她撂了那么一回,整个人现在情绪都有点不稳定,感觉像是要疯了的样子,若她说一句不好听的,大抵谢冀承就要拿刀跟裴凝打起来了。
想了半天,她忍辱负重的叹了口气,慢慢挣脱开谢冀承的压制,回过身去,抱住他。
谢冀承今夜莫名的心慌意乱,他说了那么多话,都不知道自己想表示些什么,只是一股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大概是喝了点酒,他看她的眼神都是朦胧不清的。
那般神色出现在摄政王身上,倒是真的少见。
青年身长七尺有余,虽说燕景枝并非极矮的女子,但也与他相差了大抵一头的高度,此时微微仰起脸看着他,张了张口,没有说一个字,面前人生的好看,眉眼深沉,眼瞳漆黑,唇似漆珠,肤色如同天生的白皙,笑起来简直可以说是容貌惊人。
燕景枝缓了缓声,开口:“若你觉得我这人小肚鸡肠,善妒至极,那不如就......”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却被人一把掐住脖颈,狠命吻上她的唇,好一会才松开,他将她抵在院墙上,夜色深黑,四目相对,她动了动:“你不是......”谢冀承实在不想听剩下的话,他低声喘息道:“闭嘴。”
他声音哑的不像话,却偏过头重重的咬上她的唇角,她吃痛,生理性的眼泪顺着面颊流下来,湿热濡湿了唇瓣,少许的血和泪混在一起,看起来艳丽妖冶。
青年的额头抵在她额上,低声说:“你这辈子都别跟本王提离开的事。”
燕景枝见机收了声,只是任由他抵着额间,慢慢蹭过她的眉眼,气息滚烫,她抬手探上了他的额头,烫的至极,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穿的太少了,又荒诞的喝酒喝成那个样子,她皱着眉:“我给你请大夫来。”
却被人一把抓住手,那人掌心也是烫的,忽而触碰到女子冰凉的手心,慢慢收紧,有气无力的说:“别去。”
她只好把人半拖半扯的拉进屋子,屋里点了火炉,比外头要暖和许多。
他就那么靠在床榻上,也不躺下,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燕景枝烧水,长发凌乱,泼洒在肩膀上,勾动脖颈,他眼眶泛红,抿着唇,看着就是副病恹恹的样子,只是这人果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就算是一副病态,也是极好看的,让人不免有几分怜惜的感觉。
晴萑早就睡下了,再说让人瞧到谢冀承总归是不好的,她也就没叫来人,只是自顾自的烧起水来,倒了杯热茶。
外头还有几坛子酒没收拾,她过会还要出去拾掇拾掇,分明已经子时过半了,却还在忙碌着。
却见谢冀承不声不响的出去,回来时已经不见外头的酒坛子了,燕景枝挑眉:“你都病成这样了,还瞎折腾?”
他面色苍白,唇色也没什么血色,眼神淡淡的看着她:“你当本王看不出来,你都累成这个样子,还装什么能耐。”
说罢,站起身来,勾住她的腰,扯到床榻上坐着,自己站起来拿起茶喝了一口,还不忘笑:“燕景枝,你这茶品相没上次的好,本王下次给你带个好的?”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力气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