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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挺乱
- 午间，阳光正烈。
吃完午饭的同学们各有各的事情。只是没有几个愿意走在大太阳底下，大家都绕着廊道走，到小卖部，到宿舍，到班级，都像极了程序。
女生锤着肩膀，低头看了自己的影子一眼。
黑的。
没意思。
边走边思索着什么，就到了楼梯口。
似乎是太过安静，一道“啪”声分外清晰。估计也是没想到这时候有人在这，肆无忌惮。
女生停了脚步，顿了一会然后抬脚踏上上一级台阶。
…………………………………………………………………
楼梯道拐弯处的拐口里。
为首的女生是披发，略带些卷，嘴里叼着烟，烟雾缭绕，盖住了她的眼，看不清神情。
身边的两个女生，一个是短发，一个是黑长直。
短发女生似乎有些不甘，还想上去再打一巴掌，为首的女生喝了一声，“行了，还想干嘛。”
短发女生拉了拉批发女生的胳膊，“鑫姐，要不是她，老师也不会讲我，都怪她。”
女生吐了一口烟圈，“所以，你叫我来撑场子?这种事，就处理不好了？”
女生略带一些沙哑的声音出来，短发女生有些难堪，辩解道：“鑫姐，我也是，也是怕她现在不怕我了，她以前可不敢这么做的。”
女生听着身边传来的絮絮叨叨的声音，加上面前女生捂着脸的抽泣声，顿感烦闷，皱着眉。
一个劲的甩出去，短发女生踉跄的倒了，另一个女生没扶，只是站着，没动。
卷发女生弹了弹烟灰，扔下，又踩了一脚。转身走出了拐口。
“胡清捷，自己的事，自己处理。”
胡清捷站起，拍了拍裤子，看着两个离开的背影，咬了咬嘴唇。
然后转头看着还在捂着脸的人。
…………………………………………………………
卜然站在拐角，低头看着地，没听到再一次的声音，却看到了出来的两人。
卜然低了低头，脸上的汗顺势滴到了地上。
卜然拿出纸擦了擦汗，然后抬头。
正巧碰上陈鑫那打探的眼神。
也顺势看到了那双栗色眼睛，眼睛挺大，但无神，看起来像是磋磨了很久，白皙的脸掩饰不住的疲惫，嘴边起了个燎泡，挺明显。
卜然扫了一眼，然后看到旁边的黑长直，眼镜框很大，瓜子小脸被衬的更小，眼底的黑看的出来常年熬夜，嘴角抿着，像是有些紧张。
卜然扫了一眼，没打算有过多交集，只是走到楼梯口处。
两人向前走去，卜然听到没了声音，进了拐口。
也是没想到还有人在这，看着准备再次动手的短发女生，身上有一些灰尘，但还是在地上的女生狼狈的更为明显。
卜然看到地上的女生，齐耳的短发，脸上的巴掌印很明显，红着的皮肤相印着的略有些枯黄的肤质，像是几年营养不良，现在又被欺负的小可怜。
卜然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天就要树敌。
只是看到了女生这模样，这受害人本人的模样，更想帮了。
随便吧，反正麻烦事也不会少。
卜然径直走到女生面前，“走嘛？”
女生没反应过来，盯着卜然的眼睛略显的呆滞。
卜然没急，等她做决定。
女生点了点头，搭上卜然递过来的骨节分明的手。
卜然拉起地上的女生就准备走，完全没理睬短发女生。女生似乎感受到了侮辱，喝了一声，“喂，你谁啊？”
卜然没说话，看了短发女生一眼，然后继续拉着女生往外走。
胡清捷的手下一秒就打了过来，卜然侧身，抓住了那只手。
略短，有肉，手挺白，但不妨碍卜然使劲抓着其手腕。
卜然使的劲不大，但有些不耐烦，“别动手。”
胡清捷没听，聒噪的声音继续响起，“你谁啊你，你知道我老大谁吗？就敢搞我。”
卜然勾唇一笑，“你老大，是刚刚走了的女生嘛？没看出来她很护着你啊。”
胡清捷有些尴尬，面上一热，却不想落了下势，“那是他觉得我行，这种事，用不着他出手。”
卜然“呵呵”笑了一声，“我刚刚在外面看到老师了，本来不想搞大事情，现在，要不然，我叫一声呢。”
女生面上显出退意，卜然继续说，“我带走他，你安静点，不然，我就叫老师，同意？”
卜然使了使劲，女生疼的皱了皱眉，却没敢在为难，点了点头，放他们走了。
卜然带出女生就放了手，女生连声道谢，弯腰鞠躬，“真的很感谢！”
卜然嗯了一声，“先走了。”又点了点自己的脸：“自己处理。”
女生连连点头。
他们开学几天了？挺乱啊。
卜然心中诽腹，按了按肩膀，向前走了。
女生有些错愕，但没好阻拦，道了一声“好”，愣愣的站在原地，然后转身下了楼梯。
……………………………………………………………
班级。
褚清河在写着什么。
卜然坐到位置上，准备午睡。
褚清河递了张纸条过来。
今天中午老师们惯例在开会，基本不在，我看你刚刚跑的挺急的是不是有啥急事，要不要下午去找一下?
学校宿舍睡得更舒服点。
卜然扒拉着眼皮，看了眼纸条，礼貌的写了个谢谢，就埋头继续睡。
褚清河看着纸条上的谢谢二字，没在说什么，写好最后一个字，便出去了。
褚清河按要求查着每个班级的关灯情况。
几步走得急，正不巧撞到了从洗手间出来的女生。
两两相撞，褚清河看的分明，女生脸上的巴掌印。
“同学，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清亮的男声传来，女生抬头，认出了这是高三的学生会主席，连忙低头，“没有没有，我自己撞得，谢谢，谢谢你。”
男生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女生就匆匆跑开了。
男生还想着提醒一句“小声点。”可终是没机会开口。
路上，男生心里琢磨着事情，想到刚刚卜然着急找老师的样子，似乎勾起了一点联系。
男生心里升起了一些异样的感觉。
……………………………………………………
回到班级。
趴着的女生早已经看起了书，鼓起的嘴巴像极了仓鼠。
男生没说话，静静的回到座位，开始补眠。
女生瞄了一眼身旁的人，可能因为晒，把脸转了过去，只留了圆润的后脑勺。
头圆，脑子应该也长得圆润吧。
不知道哪来的想法，奇奇怪怪。
女生使劲闭了闭眼，赶走奇怪的想法，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在书上。顺手拉了点窗帘，继续看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