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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穿越小说 -> 羊倌儿-> 第六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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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回家
- 一如自己小时候受到欺负那样，总会有一道身影在关键的时刻，飞奔而来，手里拎着满满的土块，下一瞬间那土块就会漫天飞舞，在其他孩子被土块惊吓的空当，那人就会夺其声势的飞起一脚将人踹倒，撂下一句狠话转身就拉着自己跑。
少年时光的回忆一闪而过，杨明德看着面前这个偏显瘦弱的汉子，平日黝黑的面孔，现在因为急促的奔跑显得泛出急促的红色。
正是晌午时光，蒋明岁因为是成人，看起来应该是走在蒋国术的前面更为偏向于中间一线，应该是也同样听到野猪的咆哮，自家大儿的惊呼，放下手中的猎物，只抽出柴刀就奔袭过来，在南向的谷口也同样看到自家的孩子被野猪追上树。揪心的一刻也是抽出腰间柴刀，开始极速奔跑，以至于现在退到大树附近开始扶着树大口的喘气，似乎是要将这山谷的空气都要纳进胸腔一般的急促吸气。
所幸问题不是特别大，所有人都保存健全身体，只是蒋明岁一想到因为自己的决策反而让大儿子置身险地，导致杨家三人深受不同的创伤，本就黑红一片的脸庞更加的红了，像是沸水煮过的新鲜猪肝一般。
这时，蒋明岁的眼前出现一只大手擒着一只磨损厉害的水袋。耳畔传来那熟悉的调笑声：“咋滴，杀个猪而已，这就快要喘不过来气了啊。蒋三哥还能教的动家里的四娃子不？要不我帮帮忙啊，别的不说，只要孩子喊我一声伯儿，那我指定得教教我家这绳兜石的绝活，总能指哪打哪的。”
“你小子，少屁屁。。。嗯，棠叔的蜂蜜水？猪一会带你家去，‘头约’算我输了。在给你家一只野鸡。”蒋明岁接过水袋喝了一口，喝完就比较难为情的认输了。杨家三人受伤不能再进山是一回事，递过来的水袋里装着的蜂蜜水必竟是出自棠叔，只是轻饮那么一小口，那种肺部撕裂的感觉就像得到了治愈一般。
“说的好听，咋滴把水袋给我啊，这么会功夫，灌了三口了，在来两口，你就解决完了。”杨明德一脸的嫌弃，仿佛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来，侄儿，快喝两口，要不你们那抠门爹就要回去了。”蒋明岁瞥了一眼，然后满含笑容的将水壶递给杨国树，眼神鼓励。
杨国树，手上毫不犹豫的接过水袋，但是却眼神望向了杨明德，在得到点头首肯之后，自己轻轻喝了一口，然后递给弟弟，杨国林接到手中就大口灌了一口，反而被呛了一下，在他人的哄笑中将水袋递给大哥。
“你慢点再喝一口吧，对刚刚的闷伤有好处的。”杨国树将水袋推回给杨国林，在蒋国申充满调笑的眼神中，杨国林又慢慢的喝了一口，不像往日那般牛饮。
另外一边，杨明德已经将自己的柴刀从野猪的肚子上拔了出来，野猪在几人的谈笑中颈脉流血而亡，除了在杨明德拔刀的那一刻身子抽抽以外，再也无法做出反击。杨明德将自己的绳兜绑在肩膀和手部，准备暂时做一个固定，在杨明德左手为难之际，杨国树带着那个水袋走了过来，将水袋递到杨明德的左手，开始将绳带绑好固定。
“你喝了几口？”杨明德淡淡的问自家的大儿子。
“两口，水袋里加了点散酒吧，喝不惯。”杨国树低着头回答道。
“嘿，不喝咱们自家的散酒，算得了杨家男人，矫情。”虽然这么说，杨明德眼里却是满含笑意，因为他看到被野猪拖拽的一瞬间，杨国树用手抱了相对较小的弟弟，自己先与地面接触。
蒋明岁摁着自家的大儿子，迎向从东边方向过来的二儿子蒋国霖，在训诫着什么，一阵过后，红着脸的蒋国术跑向了南边，将自家老爹仍在路边的猎物，一一找回。一只野鸡，一只野兔，还有一只坂翅。反身向这边走来。
蒋国霖，将刚刚的树绳分作两部分，分别束好野猪的前腿和后腿。而蒋明岁砍来两只较粗的松树干，一根较粗较长从野猪的前后腿树绳穿过，另外一根较粗的树干从横向穿过，将这将近三百斤的野猪就这样安排的明明白白。
前后抬杠的是蒋明岁、杨明德，左右的是蒋家两兄弟，像是野鸡和坂翅的猎物都交给了杨家兄弟，而他们六人开始向山谷外走去，因为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大型动物出来寻食，而刚刚一系列动静足以让大型动物来“看看”热闹，其中就有那熊一家。
蒋明岁和杨国树一前一后的再走，两人并没有沉默，反而学起一种鸟叫，但是队伍之间却是没有半句言语，众人的脸上也没有一丝放松。刨去野鸡野兔等猎物不说，野猪勃颈流出的血估计就是很是明显的信号了。
但是众人没走多远，山谷开始回响起那种鸟鸣声，像是有归家的候鸟一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听着距离越来越近的鸟鸣声，山头上，山谷后，山谷前都开始迅速接近，众人担着的一颗心也开始放下来。
随后，杨明德的大哥和二哥接替了蒋家两个孩子的位置，蒋明岁的大哥和二哥接替了杨明德和蒋明岁的位置。杨明德大声喊了一句“都到家吃猪肉啊！”山头上传来了一阵哄笑，开始四散而去，都是三人甚至四人一组，准备将一天的狩猎进行完毕。
随行的路上，杨明德开始吹嘘自己和野猪对砍，野猪的獠牙分毫无用，还是被自己放血。蒋明岁却是强调杨明德杀猪还要和猪对着跑，结果却把手给弄折了，还是自己得杀猪技术精湛，刀进刀出，就把那畜生的血给放出来了。杨明德反过来嘲笑那谁红着脸扶了树，而且刀子现在不还是插在猪身上。
两人虽然一路调笑，但是谁都没有去提如果不是杨明岁及时赶到，下一刻可能蒋国术的树枝就会被折断，内脏被野猪挑出而食。也没有人去说，如果不是蒋明岁最后补刀，待野猪翻身起来，离得最近的杨家兄弟即使不被獠牙挑胸而死，就是被野猪的蹄子践踏。三百多斤的野猪，加上蹄子处的尖锐，踩在身上和獠牙的区别也就不是很大了。
日头还是正当空，杨家的、蒋家的一辈小孩们凑在一起叽叽喳喳，都有想做同辈中的领头人，焦点，所以都对这次的打猎展开积极的讨论，甚至有些没有参加到的孩子都会说，如果自己当时在场会怎么办。冬日不燥，阳光洒在出了山谷来到龙王庙前的众人，这一刻的劫后余生，并没有和往日多么的不同，但是阳光洒在脸上确实是令人格外舒畅。
孩子们哼着自己的歌，大人们讨论野猪身上的某一块肉怎么吃，配上哪些冬季的蔬菜。这一刻的喜悦似乎被山林的雪白层层渲染，传染给每一个人，都有了胜利者的喜悦。
在村口等待的蒋国申完全没想到两家人会一起回来，惊喜的跑向众人，迅速融进孩子堆里询问着发生了什么。
杨明德承诺众人去家里吃饭，但是自己却是没有回家，而是带着两个孩子和蒋明岁一起去了顾家问问老大夫。
而将野猪放在家里之后，就让蒋国术兄弟和自家杨柳氏去烧水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