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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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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王改名跨过会州城门,早晨的阳光照在他们一行人身上,雨过天晴,与背后的会州城的情景几近于天壤之别。

他们一路奔向小庙,而在小庙门口,刘福和王彘以及其余的几个汉子正在向着会州城的方向眺望。

“大哥他们回来了”刘福耳朵动了动说道:“兄弟们也一都没有事,都回来了”。

听到刘福这么说,其余的几个汉子都松了一口气,面带欣喜之情,只有王彘内心生出疑惑,不知道为何刘福知道这些进城的人都没有事呢?

不过虽然心有疑惑,王彘却不敢也不想问刘福,毕竟他也不知道如果去问刘福,会不会有什么忌讳,毕竟王彘曾听村里的老人讲故事说,刀口舔血的人都各有各的看家本领,都不轻易告诉旁人。

所以即便王彘心中很疑惑,也不会出声寻问刘福,不过他毕竟年轻,面上藏不住事,刘福一看便知王彘是什么心思。

“怎么,想知道你叔我是怎么知道你爹和兄弟们都没事的吧”刘福虽然寻问,却带着一丝肯定的语气。

随即他笑着指着自己那对大的出奇的耳朵说道:“你叔我这双耳朵,放眼天下都是数一数二的,方圆数里的声音,即便是蚊子放个屁我也能听见”。

这当然是大话,不过刘福此人的耳朵确实灵敏,再加上王改名一行人人数众多,而他与王改名又是同生共死的兄弟,熟悉他的脚步,加上对王改名的信任,知道他的武艺与义气,一定可以也一定会带着兄弟们平安归来的。

随着刘福吹嘘自己的那双好耳朵,王改名一行人也进入他们的视线。

刘福随即与那几个汉子迎了上去,而王彘也快步跟上,双方看到对方都没事都很欣喜。

王改名随即让夜晚入城的人休息一下,吃喝一下,补充一下体力,准备好回老巢。

随后王改名也进入小庙中找了个角落休息了起来,毕竟连续数日的奔波厮杀使这个铁打的汉子也有了一些疲惫。

王彘看到王改名身上的血渍,以为是他受伤了,心中竟也有了几分担忧,虽然是便宜老爹,而且同他也没有太多的交流,不过随着这一路的生死相依,依然产生了一些感情。

王彘担忧的看向王改名,王改名虽然闭着眼,却依旧感知灵敏,突然睁开眼睛看向王彘,王彘被吓了一跳,转过头不敢去在看,他对这个便宜老爹还有几分隔阂与畏惧。

毕竟这即是害他上刑场的“罪魁祸首”,也是名震西北的巨寇大盗。

王改名好像知道王彘在想些什么,随即淡淡的说道:“我没事”。

然后便又沉默了下去,庙里又陷入了安静。

日头不断高升,庙里的汉子们夜休息好了,又昂扬精神,提刀跨马直奔远方,而王彘依然跟随刘福同骑一匹,一行人随即向北而去。

此时同样有一个人经过了一夜的奔波,将一封书信送往了兴安(西北首屈一指的大城),这封经过一夜奔波而来的书信,终于在正午摆放在了雍凉总督及西北督战大帅古登古示先的案头,书信上正是李玉璋向古登陈述会州恐怕要发生羌乱,乃至可能诱发西羌大巨寇边的情况,同时上面也说了是那个人导致了如此的局面,王改名的名字赫然在这封书信上。

古登年纪已然大了,眼神也不济,要带着眼镜观看文字,区区数百字的书信他硬是看了两刻钟。

党他看完书信后,随即叫人叫来与此事相关的僚属,让他们对这件事议上一议,拿出个章程来,而他自己则坐在总督的大案前,闭目养神,仿若刚才的阅读信件已经让他劳神了。

下面的僚属就这封书信开始了议论,有说要从速剿匪的,有说要整兵备战的,有说要安抚西羌的,七嘴八舌,最后议出了一个章程,又剿又抚,又拉又打,隔绝盗羌,不要使二者合流。

这个章程的意思是说无论是对西羌还是对匪寇,都要软硬兼施,大棒加胡萝卜一起上,同时要挑拨盗匪与羌胡的关系,使他们不能同流合污,以酿成大祸。

这个章程大体上还是合格的,当古登听完下方僚属的汇报后,随即淡淡的说道:“好了,就按照你们议的办吧,正方,发个公文给会州,再提醒一下李玉璋以后不要在私信上陈述公事,要注意影响,公事上要称职务”。

古登说完后,下方的一个红色官袍的文雅儒士便站起来回到:“是,老师,我这就给玉璋回文”。

古登得到答复后,便从座位上起身,对下方招了招手,也不说话,转头便进入了后堂,这老儿也是足够惫懒。

张严,那个红色官袍的文雅儒士随即让这些官员各回各的衙门,去干自己的公事。

他自己则在这些官员各回本属后,走入后堂,去面见古登——他的老师。

当他步入后堂后,正看见胡登躺在一张躺椅上,身后还站着一个妙龄女子正在轻柔的按着胡登得双肩,那妙龄女子看到张严进来后,本想告诉古登,但只见张严对这她摇了摇头,意思是让她不要打扰古登,她随即心领神会,继续轻柔的按着,三个人就这么安静的各自待着,各自安好。

时间悄然流逝,一个时辰后,古登仿佛才感觉到有人来了,才想到他前面让张严进来了。

古登深深地打了一个哈欠,轻声地对后面的那个妙龄女子说道:“退下吧”。

妙龄女子轻声应是,随后便转身退下,只是临走前回头担忧的看了一下这对师徒。

古登先是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老人长久的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要活动活动,使气血畅通。

张严看着自己的老师在这活动着,有些事他已经想明白。

古登活动完后,转过身对张严说:“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吗?”

张严恭敬的回答道:“老师,您的意思是让我想想您为什么让我告诉玉璋不要再发私信,让我们以公事对待老师您”。

“孺子可教”古登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玉璋都是我的徒弟,经过我手把手的调教,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可造之材,都是我的爱徒,不过公是公,私是私,在这里你叫我老师,我不怪你,不挑你的理,在公堂你们应该称呼我什么,你们也要好好想想。”

“再说了,玉璋写信给我,而不是以公文上传给我,无非是打算只让你我知道会州的事,帮他掩盖过去,但他不想一想,那能掩盖过去吗?”古登此时也有些生气地说道:“还有你是以为我不会保他吗,我将这封私信给那么多的人看,让你们以公职称呼,就是为了告诉所有的人,我是清白的,而你们也是清白的,我们没有私相授受,至多是玉璋一时心慌寻找庇护罢了”。

古登连着说了这么多的话,也有些口渴,随即端起茶杯慢饮了起来,而张严则在一旁垂首,表示自己接受教训。

古登饮完茶后,对张严说道:“给玉璋写信,让他放宽心,会州的事,朝廷的大事还要他来做,还要你们来做,好了,下去吧”

张严随即屈膝叩首,退了出去,唤来一个书办,让他起草一份公文连同自己的书信一同发给会州,发给李玉璋。

哒,哒,哒,在一条大路一队人马正在不断前行着,马蹄声连绵不绝。

马队又行进了一个时辰,只见一片山峰耸立,高耸入云,山道崎岖不平,诚可谓“噫吁嚱,危乎高哉,难于上青天”。

而马队才刚到山下,刘福一声口哨,便见从四周的野地里窜出了几个汉子,大声喊道:“大当家他们回来了,兄弟们都出来给大当家接风洗尘”。

随着声音越传越越,本来仿若了无人烟,万籁俱寂的山中忽然像活过来了一般,火把被点了起来,也有许多的人在喊、在叫,如果你仔细听的话,甚至能听到有乐器的声音传来。

从山脚到山寨的一路上,王彘不知道听到多少恭迎大当家回寨的欢喜之声。

同时也不知道看到多少机关陷阱,关口要塞,这就是西北响当当的巨寇大盗王改名的老巢,怪不得李玉璋想引蛇出洞,不然就算让大军围剿,说不得也得空废人力物力,而不能得一物,毕竟打仗是一件要考虑成本的事。

这样险要的山寨老巢,那样威武雄壮的手下,怪不得李玉璋料理了那么多的盗匪,却不能伤王改名一根毫毛,反而白白丢了大好的性命。

看来不管会州接下来又有谁来,要是不能解决王改名,那他的治下就决不可能无有匪盗。

不过这些人永远也不会明白,如果他们真的英明神武的话,鬼才要上山落草为寇,干那刀口舔血的买卖。

王改名一行人一路直上山寨,下马直入聚义堂,而再聚义堂中一个白面留有老鼠须的瘦小的书生正躬身恭迎王改名。

“大当家,您回来的恰到好处,有一笔大买卖正等着咱山寨做呢?”那个书生奸笑的说道。

王改名只淡淡的看了书生一眼,不知道这个狗头军师又给自己找了个什么样的买卖。

是劫那个巨富,还是抢那个小城,也可能他胆子再大点,打算劫夺边军的粮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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