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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师妹且慢,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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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发现竹蜻蜓的师兄弟们赶来,不过看见躺在地上的是沈淮书后,发自心里没缘来的有些胆怯。

毕竟没人敢再去“招惹”他,之前在观看沈淮书受罚的人中,恰好就有他们几个。

当时那画面简直就是人间炼狱,每日两毒鞭的毒打,吊在空中,那股窒息感,着实让他们感受到恐惧。

那画面,在他们眼前久久挥之不散,那血甚至都蜿蜒十余米,半月后打扫卫生的小侍去时,那鲜血干枯一地,让人瞧见恶心作呕,腥气扑面。

“你们,你们为什么都光看着不动?动啊!”花晴看着犹豫在身后的师兄弟们,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这些师兄弟果然都是烂泥,当初阿淮怎么帮助他们的,如今他们现在却是这样的忘恩负义!

“当初要不是你们,阿淮怎么可能会受无心台的惩罚,若非你们的玩笑,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你们,在掌门面前为了你们出头,因此被惩罚。

若是世间都是你们这些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人,那这江湖,那这武林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不知是花晴的话点醒了这些人,还是迫不得已这门派师姐的压力,纷纷上前。

一共来了五人,但是内力都没有沈淮书高,个个面露苦涩,可怜的看着花晴,似乎在说他们内力武功都没有大师兄高,就算救也无济于事啊。

“怎么了?”花晴刚准备发彪,一道温润的男声突然开了口。

但是众人知道,他们的救世主来了。

花晴见来人是他,就算是有再多的脾气也发不出来了。

“定坤长老”众人纷纷起身,行弟子礼。

弯腰屈膝,双手平行于身前,向正前方行礼。

“还不抓紧把小淮书带回药炉,还让他躺在这里干什么,凉快吗?”

来人虽然说话的声音很温润但是就说话的频率,就看起来一点都不风度翩翩。

“是,但是长老,他们都惧沈淮书,怕碰了后就被掌门惩罚,这该怎么办?”花晴听到定坤的安排,强忍着眼眶里面的泪,说道。

定坤心里肯定也是清楚的,所以才开口叫这些守岗的弟子赶紧把这孩子带去救治的。

若是用了长老的身份,怕是有些难缠。

罢了罢了,日行一善,这孩子也是自己眼睁睁看着长大的,若是有了什么错处,云中那个鳖孙应该也是能浅浅包容自己一下的。

“罢了,你们几个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吧。”

定坤说完这话,这几个人都纷纷表示歉意,快速走开了,生怕被掌门知道今日的所作所为。

“阿晴,你也回去吧,小淮书就交给我吧,可放心了?”定坤似乎知道花晴肯定会想要跟过去,话音还没有撂下就带着沈淮书用了轻功离开了开云峰蜿蜿蜒蜒的小路,快速的跳往山下的药炉。

沈淮书其实在花晴质问那些弟子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意识,不过眼皮沉重的不行,只有听觉存在。

他哪里值得她这般对自己。

全身上下都撑不起力气,想了想,还是作罢,不再挣扎。

到达药炉

说是药炉,治伤的地方,江湖门派本来就容易打架受伤,所以整个江湖每家都会有一个治伤的药炉。

而凌霄派作为江湖第一派,怎么可能在这个上面就落后其他不入流的门派呢。

当初花费近五万两黄金才将这个辉煌气派的药炉建成。

沈淮书体内阻塞的内息被压制下来,逐渐清醒了些,能看见东西了,但是还没力气。

饶是见过云中金碧辉煌的寝殿,但沈淮书还是被眼前这个充满诗词气息的药炉给吸引。

悬空气中飘荡着苦涩的药味,但闻起来竟然还有点心旷神怡的感觉,进化肺部,清洗空气。

从梁上往下挂的白色绢布,纷纷扬扬,缠绵不断,但是又是一片片的清晰了然,

写着

“一念心清静,莲花处处开。”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等等。

实在是美不胜收!

但是这些沈淮书只能在心里赞叹。

入派十二年间,他身上受过无数的伤,但是从来没有人带他来这个地方来养伤,他也就在别的师弟聊天中偶然听得说凌霄派的药炉最是厉害。

再重的伤都能半月内痊愈,凌霄派作为第一大派,自然要大气些,平日里这药炉也是可以接受外面的人治病的。

正逢夏季,沈淮书甚至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凉爽。

方才在山上只觉得寒风刮的脸生疼,如今却...

定坤抱着这年纪已然已经十七岁的少年,不断穿梭在这幕帘之后,终于停在了一张床前。

定坤将他放在床上,拿出他的手腕为他准备治疗,但是脉刚摸上,就听见沙哑的声音传来。

“不劳烦定坤长老了,晚辈也不要药炉的治疗,晚辈回去咬咬牙抗一抗就过去了。”说着就起身准备离开,但是很显然,任性一次的后果就是再吐一次血。

方才在上头被寒风刮坏了肺,牵连到了喉咙,导致一猛地起身就歇菜了。

“你瞧瞧你,这个时候来逞什么能,这血是能一大口一大口的吐的吗?还是老老实实在我这里呆段时间修养修养吧。”定坤不免担心,赶忙扶着他躺下来,才赶紧从怀中掏出一个救命的药丸,塞进沈淮书的嘴里。

血腥味混杂着苦涩的药丸味,囫囵的吞了下去,也不管他嘴里有没有其他东西难不难受了,因为定坤知道,要再犹豫,这死孩子不知道还能整出什么东西。

“你...”沈淮书一句完整的话还没有说完整,就晕了过去。

没错,这个药丸具有让人昏睡中修养润肺的功能。

这药用的材料比较稀缺,这些年下来,凌霄派也就制成了十粒。

其他的八颗都在往届的比赛中被奖励下去了,但是唯独剩下的两颗,一颗在他这个定坤长老,如今在沈淮书这小子的嘴里,还有一个就在掌门云中的兜里。

当初云中那颗药算得上是一颗失败品,因为并没有完全的药力,和那一颗一起治出来的全部也都没有完全发挥药力,在被他摧毁时,被云中这老头捡漏了一颗。

云中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用得上,所以也就没有大肆宣传。

如今知道云中那有一个的唯独定坤。

“不听话,非得我用药将你晕倒,倔驴!”定坤左手一挥,外间正在燃烧的香料骤然灭了,也不再往外散发那个导致人晕倒的香味了。

若是有人在场,肯定是要惊讶的,这定坤长老作为药炉的管理者,从来没救过人的啊,外面的人只知道这药炉的定坤长老是一个药学大佬,但是从未出过手,如今既然肯出手了?

许是天气热,定坤的穿着与躺在床上的沈淮书并不是一个季节的。

沈淮书穿着鸦青色的夏衣,但是早就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了。

早就被鲜血沾染上,都干涸成黑红色的晕染血迹了。

但沈淮书的衣服起码穿着符合季节,但是定坤的就和正常人不一样。

他穿着厚厚的大袄,甚至在诊的时候还轻声的咳嗽,直到面部通红,喘不上气来为止才停下来。

但是他还是为晕倒的沈淮书处理好身上的伤口后,用银针将他身上受限制运行的经脉全部解封。

霎时间,沈淮书的面色好看了不少,但是内力在经脉内乱串的感觉可并不好受。

沈淮书的眉头紧皱,似乎不好受。

但也是内力久不适应经脉的过程,时间过得不久,但沈淮书却是再一次吐血。

不过这一次是体内的排异,一切的问题都没有了,黑血顺着嘴角流出来,滑落在颈,喉结,甚至衣角,枕头上面。

定坤瞧见黑血已排除,也就放下心来,将针尖已经黑了的银针拔下来扔进了装满烈酒的水盆中。

简而言之,消毒。

出门准备出去做其他的事情,

但是他还是将床前的帷幔,窗前的珠帘,以及门全部带上,并伸手招来暗处的暗卫,

“看好这片,不要让人进去,里面的人醒了后自己会离开,你不用管,但是记得告诉我一声。”

白色的大袄似乎趁着有些病气,但定坤却偏爱颜色鲜艳的。

刚才在里面一直没人看见,如今出门来,倒是能看见身上穿的衣服的仔细了。

金丝团绣纹再配上艳紫色,穿在别人身上可能俗气,但是整日被病情焦虑的定坤已经足够厌倦了,不再限制自己,决定野蛮发展。

远远走去,再在别人眼里看来,光是个背影就已经摇曳生姿了,这哪里是一个年近三十岁的定坤长老啊。

暗处的人继续回到暗处,守着屋内说是晕过去的人,倒不如是睡死过去的沈淮书。

累惨了

而在药炉外急的团团转的花晴可不准备就这样善罢甘休,到底是还想见到沈淮书,但是药炉有规定,无病无伤无事者禁止入内。

她现在是进去找人的,到底也不是有事的人,要是偷偷溜进去?

走到墙角处,看着七八米高度的墙体,一口气翻了过去,落地的时候她还将声音放到最小。

但在回过头来准备找沈淮书的时候,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声不响的出现了一小队警卫。

“啊”一声尖叫,划破天际。

带头的人似乎被吓一跳,“不是,你至于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想把你爹喊过来看看你现在这个狼狈的模样?”

带头的人还是花晴的熟人,谢长安。

也是沈淮书的熟人。

当初沈淮书进内门后,谢长安在其他长老的手下学的也并不好,后恳求长老放了自己,来了这药炉做了护院。

话不多说,就凭借着谢长安这些年头在长老院中学的够这些护院学上一阵了。

混的也还算可以的。

“谢长安”花晴忍住心中的酸涩,委屈巴巴的开口。

“干嘛”谢长安似乎从来没看过花晴这个掌门女儿这个语气说话。

怪奇怪的,她平日里说话底气那么足,今日是吃错药了?

“我想去看看沈淮书,他..又被我父亲罚了。”说话不再硬气,似乎是父亲给她带来了自卑和恳求别人的机会。

花晴也不敢直视谢长安,因为她知道,这些年,只要沈淮书被掌门惩罚了,谢长安定是要酩酊大醉一场的。

甚至有一次喝的比往日还多,坐在凌霄派的大门处,拿着酒瓶,哭着喊沈淮书的字。

那时,派内绝大部分的人都晓得,沈淮书还有这么一个迷弟呢。

沈淮书受伤越狠,谢长安喝酒也就越狠,花晴害怕,甚至害怕因为她的父亲惩罚沈淮书的每件每宗,谢长安每笔都记在心里,等着日后报复不到云中身上,就是她花晴的身上。

“什么?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谢长安眼眶一下子红了。

在沈淮书还在外门时的几个月中,谢长安就认定了这辈子非他一个好友,就连他的一举一动他都关注着,生怕自己以后追不上了这个少年。

但是十二年下来了,他频繁的看见沈淮书被罚,不是被罚就是被打,说的好听是训练,但到底还是在受伤。

“哪?”谢长安也不管不顾后面那些巡逻的护院了,就问了一句花晴沈淮书在哪就飞身离开。

“被定坤长老带走了,我也不知道。”花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知道被谁带走了。

但是谢长安肯定是知道哪里的,直接用轻功飞走了,武功比谢长安弱了一点的花晴紧随其后,稍后就到了沈淮书的院子。

“长老有令,任何人不许进去。”两人落地后准备往屋里进,方才被吩咐的暗卫派上了用场。

“我们是里面那个人的朋友,他也是我的心上人,这位侍卫大哥能不能通融通融让我们看一眼就行。”花晴着急的样子,全被谢长安看在眼里。

子慎,你瞧,还是有很多人在乎你的。

但是没等暗卫再一次重复,里面的人声音就传出来为这名暗卫解了围。

沈淮书喉咙沙哑的声音很有穿透力,传到在场三个人的耳朵里。

“师妹回去吧,你我之间绝不可能,还请师妹且慢,以后的路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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