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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话——激突
- 2180年7月6日-二十分钟前-岷诠市凌峰酒店-利爪连一排残部-距斯提尔舰1.1公里
“死心吧，小子。”科诺用目镜的望远模式观察着远处的大坑说道，“这地方就是一个堡垒，我们救不了他们了。”
“但下面还有很多人。”月海紧紧地盯着下面的牢房。
目镜上显示的计数远远抵不上实际俘虏的数量，因为不知道多少人已经通过坑边的那个跃迁发生器被送到了斯提尔舰上。
“还有机会。”月海盯着主干道旁的跃迁发生控制器，“将那个跃迁发生控制器的极性反转，那些牢房里的人应该就可以利用上部的跃迁发生器传送出去远离战场。而且一旦控制器失效，那些莱诺人拿着的‘希德I’全部都会哑火，我们就有机会撤离。”
副排长顺着月海指的方向看了看，那是一片开阔地，四周没有一个可用的掩体。
“那你要怎么做？大摇大摆地走过去跟它们商量一下？”科诺回过头来，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不排斥疯狂的举动，除了自杀。”科诺又补充道，“我们的任务是侦查，没有增援的情况下，你别指望我会带着他们跟着你下去。”
“不会有增援了中士。”月海回头看向那中央电视塔的断茬，“你没发现西边城区的火光已经停了么？”
科诺回头看了一眼，西边的城区已经重归寂静，连绵不绝的建筑轮廓勾勒出一片黑暗的森林，在其平静的外表下不知蛰伏着怎样的危险。
未知的才是可怕的。
“一排，撤退。”科诺挥了挥手。
“任务结束了。”
冷冰冰的命令让每个人的心头都像是被浇了一桶冷水，一排的战士们不情愿地挪起脚步，哪怕心中一万个不甘。
“走吧。”科诺扫了一眼月海，这个青年眼中还跳动着一缕火焰，他知道，这个青年还没有放弃。
“嘿。”科诺一手搭住月海的肩膀，“我们做不了什么了。”
“呼……你们走吧。”不出所料，沉默了半晌的月海开口说道。
“你TM疯了？”科诺强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就凭你手里那杆枪现在能做什么？就算你能把那些人救出来，然后呢？你是不是还想再把那艘破船上面的人都救出来？！”
“我已经走到了这里，现在的我们是他们唯一的机会。”月海轻轻地把肩膀上科诺的手拿开，“我没有不去碰碰运气的理由。”
“太贪心会……”
“中士。”月海打断了科诺，“当你倒在地上的时候，也想过会有人来救你吗？”
科诺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半晌没有说话。
“我要下去，即使……”
“即使城外还有你的母亲在等你？”科诺打断月海说道。
“我……”月海一时语塞，眼中的光芒闪烁不定，对于常人再简单不过的一道选择题此时却让他如此的摇摆不定。
“帮我跟她说声抱歉。”月海眼神复杂地轻声说道。
科诺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抬起脚就是一记狠踹，给月海踹倒到了一边。
“混球。”科诺破口骂道，“你小子还真是残忍。”
月海缓缓地爬起身：“我只是不想将来后悔。”
“哼，要带话就自己去，想去当圣人也随便你，一排，撤退。”科诺摆了摆手，带着余下的战士从楼顶下去了。
只剩下月海一人的楼顶略显空旷。嗖嗖的冷风拂过面庞，让他那脏乱不堪的脸感到丝丝的清爽，深吸一口气，月海把目光重新放在了停靠在大坑西南侧的几艘加莱艇上。
……
2180年7月6日-当地时间21点56分-岷诠市中心-斯提尔舰停泊处
“那么，让我们开幕吧。”红狐轻声说道。
“Lock。”重锤坐在狼獾的驾驶舱里，轻轻按下了按钮。
远处街口拐角处的城区传来一阵巨大的引擎嗡鸣。嗡鸣声由远而近，只见巨坑北侧的干道上一串烟尘转过街口，朝着巨坑疾驰而来，随着“障目装置”的关闭，仿佛抽丝剥茧一般的，一辆黑色战车渐渐褪去一层名为“光学迷彩”的外衣，从一片烟尘中显露了出来。
战车高约3m，宽3.5m，长约8m，车身前端呈流线型，六轮驱动，四用两备，紧挨着后轮的两个轮子并没有着地，然而庞大的身躯并不影响那风驰电掣一般的速度。两门机枪悬浮在车身两侧，车尾一排飞弹发射舱呈60°嵌在车身的装甲里，弹仓里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六枚待击发的飞弹，两管榴弹发射器分别分布在两旁的车顶尾部，最为瞩目的是车顶加装的一门磁轨炮，黝黑的炮口最起码超过了130mm。
干道上的几个莱诺人首先开枪射击，子弹击打在车身上兵兵乓乓地溅起火花，连一丝划痕都没能留下，疾驰而来的战车首先车头从中间一分为二，随即整个车身呈现出一种极不自然的扭曲变形，中部的两个轮子上的伸缩簧一顶，整个战车在空中倒翻一圈，眨眼之间变成了一台近十米高的机甲。
“嗵嗵嗵嗵嗵嗵！……”只听一连串清脆的发射声，一连串的飞弹腾空升起，直奔着天空上的那几艘鳐船而去，半空中的“狼獾”咚地一声落地，一个翻滚，路上几个正在开枪的莱诺人直接被压成了面片儿，几团火焰在空中爆开并传来了几声巨响，五艘鳐船全都打着旋栽进了巨坑里。又是四声脆响，双肩部的榴弹发射器将几个电弧网桩与旁边的几队莱诺人化为了几团灰烬。两门悬浮在“狼獾”身体旁的机枪在天空交织出一张蓝色的火网，一台黑蜂在几轮扫射之后躲不及被击中，一团绚丽的蓝色烟花夹杂着红色的火焰在空中爆开，只见这台黑蜂拖着尾焰直直地砸在了一群莱诺人的中间，又是一串火花闪过，一次剧烈的爆炸将周围的莱诺人全部炸成了四散飞溅的“爆米花”。
其余的黑蜂尽全力向狼獾倾泻着火力，然而它们的光束打在狼獾的能量场上只溅起了丝丝涟漪，又是一团蓝色的烟花，一台黑蜂被机枪如法炮制地被再次击落。
一声闷响从东南方向的写字楼顶部传来，一颗莱诺崩裂炮的纺锤形炮弹直直朝着狼獾飞来，只见巨大的机甲展现出一种与体型不相称的灵活，在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侧身闪过了莱诺崩裂炮的攻击，炮弹擦着机甲的胸口，径直飞进了一栋已经倒塌一半的建筑里面，巨大的火焰将建筑吞噬，无数建筑的碎石碎块被扬到半空，砸在狼獾的装甲上叮当作响。
闷响声从巨坑周围的好几个方向响起，只见狼獾全身的装甲弹起，在半空拼合成了一面弧形的巨大盾牌。将盾牌牢牢地抄在手里，已经转体半周的狼獾再次转身，只听轰地一声，盾牌被狼獾直直地插在了面前的地面上，崩裂炮的炮弹撞击在盾牌上，产生的后坐力让半蹲在地上抵住盾牌的狼獾节节后退，机甲的脚部在地面留下了两条深深的划痕。
“Anger！”重锤大声呼道，只见狼獾背部的一个舱门打开，一个金发萝莉驾着一辆黑色的战车从内部疾驰而出，悬浮着的两门机枪枪口一转，将狼獾侧后方两个手持正在充能的莱顿的外星蜥蜴全部放倒，随后机枪飞到战车两侧，仿若一对战争天使的翅膀，庇护着女孩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驰骋在这战火纷飞的战场。
狼獾的全身装甲都已经变成了面前的盾牌，只靠能量场是抵御不住莱顿的轰击的，眼下只能靠着Anger肃清后方来保护狼獾的安全。
军刀在腕表上轻点了两下，身旁的莱诺崩裂炮缓缓抬起炮口，只听一阵闷响，一连串的纺锤形炮弹喷吐而出，将那大坑东北角的一门崩裂炮炸得粉碎。
崩裂炮的炮管灵活地调转了半圈，又瞄准了西北侧的另一门崩裂炮，可还没来得及开火，军刀控制的这一台崩裂炮已经被一堆飞来的炮弹轰成了碎渣，在被波及之前，只见一道白光一闪而没，站在崩裂炮旁边的军刀随着白光的闪过一起消失不见。
突然消失的军刀在写字楼顶部的崩裂炮旁边又突然出现，刚刚被传送完成的军刀眉头一皱，转身就是一个侧踢，骨骼断裂的声音从空无一物的空气中响起，明显有一个肉眼看不见的什么东西被军刀直直地踹到了楼下去，左手手腕上四根伸缩杆弹出，一面透明的盾牌眨眼间出现在了军刀的左手小臂上，军刀把盾牌横在胸前，迎向自己视线的是三个莱诺人黑洞洞的枪口。
子弹向着军刀倾泻而出，而它们的子弹在撞击到军刀的盾牌后只是溅起了丝丝涟漪。奇异的是，子弹在击中盾牌后并不是被弹开，而是直直地穿了过去，只不过穿过去的子弹已经不剩下什么威力罢了。
水。军刀的盾牌没有别的特别之处，构成那透明的盾面的只是纯水，然而却是阻能极高的纯水，构成盾面的水被旁边伸出的几根“盾构”进行了分子级别的排列，黏稠到极致的同时又保留了水的流动性，至于为什么理论上密度如此之高的“一面”水能被军刀这么轻松地举起，或者为什么水能够以那种看起来已经脱离引力的姿态存在，就不是目前人类的科学所能解释的范畴了。
一柄横向的握把突然从手中步枪的鱼骨下前端弹出，军刀一甩手把步枪搭在了撑着盾牌的小臂上，左手横握住握把，枪口穿过盾牌，军刀就以这种“攻守兼备”的姿态回敬了三个还在吃惊的莱诺人一波枪弹。
三个中枪的莱诺人缓缓倒下，军刀看到的是远处瞄准了这里的一门崩裂炮的炮口。
脚下发力，几乎是在崩裂炮开火的同一瞬间，军刀以一种接近瞬移一般的速度从楼顶向外部弹跳而出，一枚纺锤形的炮弹与军刀擦身而过，飞进后方的写字楼里爆出一团冲天的火光，本已经只剩一半的写字楼被一团烈焰吞噬，在那剧烈的爆炸中分崩离析。
“你就不能标记一个好点的位置。”半空中开始下落的军刀皱着眉说道。
“好~好~”红狐调整了一下枪口角度，随着一声枪响，半空中正在下落的军刀再次消失不见。
战火纷飞的战场的一个角落里，只见一个人架着一辆加莱艇贴着外圈疾驰而出，直直地朝着那西部干道上的跃迁发生控制器驶去，在后方的几个正向前跑着并提枪对狼獾开火的莱诺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像一堆保龄球瓶一般被加莱艇撞飞，接近跃迁发生控制器的时候，只见来者从加莱艇上纵跃而出，几个EMP与手雷被一同抛下，滚落到旁边几个莱诺人的脚边，而来者也在惯性作用下贴地滑行起来，还未等这几个莱诺人调转枪口，几道蓝光带着几声巨响已经把它们化为了一堆碎肉，而来者双脚蹬着地面，在减速的同时把枪口竖在胸前，一阵枪响过后，剩下几个被余波波及的莱诺人被尽数放倒——不是别人，正是月海。
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月海闪电一般地朝着跃迁发生控制器冲去，就在他刚抵达跃迁发生控制器的时候，面前白光一闪，在半空中已经消失的军刀突然出现在月海的面前。
军刀瞥了一眼月海，抬手就要把一枚炸片贴到跃迁控制发生器上，月海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他认出这个人是他在出铁桥附近瞥到的那个人，也意识到他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不假思索地，月海一把向军刀拿着炸片的右手抓去，然而还未等他抓到，军刀以一种肉眼难辨的速度转身，拿着炸片的右手甩手一锤揳在了月海的头上，猝不及防的月海一头磕在了金属质地的机器外壳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那一瞬间的力道竟让他有种头跟身子错位了的错觉，但是战场上的经验让他下意识地抓住了军刀的右手，抬起右膝就势朝着军刀的腹部袭去，军刀眉头一皱，右手发力往前猛然一带，刚抬起脚的月海不受控制地向前方倒去，还没等月海反应过来，只听“咚”的一声闷响，月海的腹部反而挨了一发膝击。
“噗啊！”月海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发出一声干咳，短暂而强烈的窒息感传来，这一发膝击仿佛是要把自己的肠子从嘴里顶出来，而这时腹部突然涌出了一股热流，那钻心的剧痛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般消失不见，只见他踉跄了两步，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记扫腿，军刀猛然向后空翻，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被月海放倒的命运。
轮到军刀有些意外了，即使NTB1作战服前面插有防护钢板，这一击他也是自信能让一般人失去行动能力的。
面前这个家伙，他连那两步踉跄都是装出来的么？军刀如是想道。
半空中的军刀和半蹲在地上的月海一起把枪收在背上，月海再次朝着军刀冲了过去，刚刚落地的军刀还没来得及站稳，被月海一个飞扑正面扑倒并骑在身上，两把匕首很有默契地同时出现在两人的手上，右手同时疾挥，两刃相接发出“叮”地一声脆响，定格在了二人面前的半空之中。
“嗖！”在月海低头的一瞬间，后面一颗子弹擦着月海的头盔打在了跃迁控制发生器上。突然飞来的子弹让月海惊了一下，就在月海愣神的瞬间，军刀一把抓住月海拿着匕首的右手，月海只觉得一股巨力猛然传来，整个人被军刀摔在左手身旁的地面上，只见军刀翻身疾挥，刀尖直冲着月海的胸口而去。
月海也猛然翻身，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过了插来的刀尖，只见扑空了的匕首直接齐柄插入了地面，而月海的匕首也掉落一旁，仔细看会发现刀刃上已经多了一个一公分来深的豁口。
双手发力，刚撑起身子迅速站起的月海看到的是军刀转身送来的一记快到看不见的飞踹，而飞起一脚的军刀看到的是月海手中一枚已经拉掉保险栓的震击手雷，军刀鞋底凸起的金属物撞击在月海作战服胸口的钢板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手中的震击手雷滚落在地，月海随即在地上连翻带滚地被踹出了五米开外，强烈的窒息感再次从胸口传来，月海感觉自己差点就要被这一脚踹得背过气去，或者说普通人如果挨上这么一脚，别说背过气去，胸口的肋骨估计都要断掉，一股热流再次在胸口出现，重新抬起头，月海的视线正对上军刀手枪黑洞洞的枪口。
滚落在军刀脚边的震击手雷突然发出一连串的震荡波与尖锐的爆鸣，让正准备扣动扳机的军刀动作一滞，而月海则趁着军刀这片刻的迟滞，再次从地上爬起冲了上去。
身体上的麻痹让军刀眉头一皱，看着面前再次冲上来的月海，手指轻钩强行将左臂的助动装置开启，军刀一把将炸片拍在了跃迁发生控制器上，而右手手指则费力地扣下了扳机。
“砰！”枪响了，但身体上的麻痹让军刀无法很好地调整枪口的角度，这一枪被月海灵活地躲过，眼看一记直拳就要正中军刀的侧脸。
月海的右拳此时距离军刀的侧脸只有不到五公分的距离，而震击手雷的作用时间刚好在这时结束了，重新恢复对身体的掌控，军刀以一种肉眼难辨的速度转身闪过了月海挥来的直拳，一把抓住月海的右臂，月海被军刀借着冲力，以一种过肩摔的姿势再次被丢出了老远。
“军刀！快离开那里！”红狐的通讯让军刀的动作迟滞了一下，一道白光闪过，不远处的角落里传来一阵枪响，只见一排子弹掠过消失不见的军刀，打在了跃迁发生控制器上。
“快去！小子！”副排长科诺的声音从通讯中传来。
“谢了中士。”月海会心一笑，起身准备朝着跃迁发生控制器跑去。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次惊天动地的爆炸突然在月海面前炸起，其威力完全不亚于一发莱诺崩裂炮的炮弹，整个控制器被火焰化成一堆飞灰，而距离最近的月海首当其冲，只见他在冲击波的作用下连滚带翻地被推出了十几米，随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我去把他捞回来！”米达大声喊道。
“那就动作快点儿！其他人！火力掩护！”科诺吼道。
战场上的莱诺人依旧在不停地开火，摧毁跃迁发生控制器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而莱诺人显然注意到了控制器被毁，一队又一队的莱诺人向着一排的位置赶来，大有将他们合围的趋势。
“米达你TM快点儿！”科诺一边开枪一边怒吼着。“杜曼！用尖刀火箭弹！全部打光！给我把他们轰成渣！”
“是！”
红狐调整了一下枪口，看着准星上这个连滚带爬跑向月海的新兵。
“不用管他们。”军刀突然传来的通讯让红狐准备扣动扳机的手指动作一滞。
“你们距离太近了，我刚才没办法开枪。”红狐小声说道。
“知道。”军刀还是语气冷淡地说道，但是红狐还是感觉他语气里多少有一丝不快。
是因为那个男孩儿么？红狐猜测道。
“还有两门。”军刀的通讯将红狐重新从思绪拉回了现实。
“它们加强了戒备，剩下的两门崩裂炮交给我来解决，你去找另一台跃迁控制发生器。”红狐对军刀说道。
军刀没有回复，大概是默认了红狐的提案。
红狐抠开了一个腰包，在里面拿出了一颗漆黑的子弹，外形看来只是一颗黑色的普通14.8mm狙击弹，但从红狐拿握的姿势可以看出这颗子弹的分量绝对不轻。
把后枪栓拉开，红狐有些费力地将这颗子弹塞进弹仓，再把它推进枪膛，美杜莎前部的枪支架又向后方伸出四根总长不亚于枪长的“抓脚”，牢牢地嵌入了红狐身后的楼板里，将整个步枪牢牢地固定在了楼板上。
枪管延伸，整个步枪达到了接近两米的全长，枪口宛如开花一般多出了一个近三十公分的制退器，只见枪管上一圈圈的电光流转，红狐把枪口抬起，瞄准了大坑东侧那门还在向狼獾倾泻火力的崩裂炮。
“嗵！！！！！！”一声已经不能算是枪响的巨响从这城市西部的一栋大厦顶端传来，只见红狐的枪口喷出了一道近两米长的火焰，一颗浑身火红仿佛是在燃烧的子弹破空而去，大坑东侧莱诺崩裂炮那能抗住GN-99重型坦克轰击的防护装甲被瞬间击穿，只留下了一个还在散发着灼热的气息，冒着红光的弹孔，下一秒，一次惊天动地的爆炸从崩裂炮内部爆开，只见一个巨大的火柱冲天而起，将崩裂炮及周围化为了一片火海，旁边守着的二十几个莱诺人在爆炸发生的瞬间直接蒸发，崩裂炮那粗重的炮管被炸飞了近十几米高才“轰”地一声重新落下。
“美杜莎”枪支架抓脚周围的楼板全是龟裂，巨响差点给这一层楼栋震塌，天知道这一枪究竟有多大的后坐力。
“啊……”红狐脑袋嗡嗡地揉了揉还在疼痛的肩膀，“哪次打‘黑冲’都是这么疼啊……”
她至今仍记得灰鼠刚把“黑冲”研制出来的时候，那一次的试射自己差点被冲击波震死。
“这种精准破坏的事情不是应该交给导弹来做的嘛。”红狐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破空声从大坑西北侧传来，红狐敏锐地抬起头，看到一枚崩裂炮的纺锤形炮弹正直直地朝着自己的位置而来，红狐就这样盯着那枚炮弹的弹头，直到它飞到了距自己不到一米距离的面前。
仿若高速冲进水中的重物，炮弹的弹头在红狐面前空无一物的空气中明显接触到了一个什么看不到的屏障，只见一圈蓝色的涟漪在红狐面前扩散开来，而在不到0.1秒的时间里，疾飞而来的炮弹突破屏障，正中红狐的位置。
只见红狐的身体化为点点白光，与楼顶爆发出的那冲天的烈焰一起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