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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范忠杀妻第2集:金钗戏调琵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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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贼恶妇,怎会这般写来?”

范忠闻秋萍所言,弄得很是唐突,接过卖身契一瞅,原来是加了这么一段文字,故生了气问了这么一句。老鸨不以为然,却是怼了回去:“好汉,你又不作声怎知你的想法。就说这江湖规矩,被赎身之人为女子者一般都得随人家为妾为奴。”

“大哥,难道你不喜欢秋萍吗?”

秋萍瞅着他好似嫌弃自己一般,便问了出来,范忠回道:“我会给你付了银子让你自由。可我从没想过迎娶之事,这三十年来只待从军杀敌走那仕途。”

闻之,秋萍脸颊上泛起了失望,慢慢地将双手从他的腿根上松开,范忠于是乎退到了一旁。秋萍坐在地上面无表情,伸手拔下发髻上的银钗子看了看。又问道:“大哥,你真不带秋萍走吗?”

“我虽为你赎身,但你且年青漂亮,尚可寻个同龄同衿男子嫁了,好好安家。”

“看来世人皆是无情,秋萍还是死了为好,免得你们都嫌弃我。”

秋萍说了,紧紧握住那银钗子,猛地就往胸口间刺杀,那殷红的鲜血瞬间渗了出来,染红了她的外装。范忠见状一步跨去,一把拿住她的手腕,夺下了银钗子,无奈的看着她。

“你不带我走,还回来救我作甚?”

秋萍一下子倒在他的怀中,若苦若悲若惊的问了一句。范忠叹了一声,说道:“姑娘,你这么做来,又是何苦啊?”

说了,拾起她的右手按在了她的胸口之上,逐对老鸨交待道:“今晚你去找个郎中为她医治,好生安顿,我明儿午时自会来接人,如是她有个什么闪失,我便拧下你的狗头。”

翌日午时,范忠真的没有食言,他将二百两银子重重地扔在了老鸨的脚下。拿回秋萍的卖身契后,寻到了她的房间抱起她就离开了瓦肆。

好男儿真心肠,不食言不愧心,原来是范忠将故亲留给他的宅子抵押给了当铺,换得了五百两银子。

后来,范忠又花了剩余的银子,在城郊的偏僻处购置了一间民舍与龙氏成了亲,两人到是好好的过上了一年幸福的生活,秋萍也是满心欢喜,且怀上了他的孩子。可在这年宋夏两国再度开战,心怀大志的范忠亦要从军,他给秋萍说道:“秋萍,明日我将同兄弟们离开青州。”

“夫君,为何要离开我?你要去哪里?要去多久?”

秋萍被这突如其来的告别惊呆了,她疑惑不解的问了一声,范忠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从军了,可能会很长时间回不来。”

“夫君,你别去了,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已经有身孕了,留下来让我们一家团团圆圆可好。”

秋萍听他一说,心里急了起来,故将怀了身孕告诉了他,希望他看在孩子的份上打消了从军的念头。可范忠想也没想,却是说道:“这是我的大志,也是我那帮兄弟们的仕途,不可说变就变,那我这大哥还怎么做?且不是让兄弟们耻笑。从军杀敌保我大宋安宁也是保自家平安,你且生了孩子待我回来看望你们。”

说罢,他自顾收拾起了行装,都没有说一句安慰妻子的话。秋萍一屁股坐到了门槛上,她似乎有些伤感,也似乎看到了自己一个人生活艰辛的景象,而他这一去就是整整的八年。

古人云:“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就如秋萍曾经在瓦肆唱的那首小曲一般,这男人一走就没了音信,只有那风儿掀起的心中痛、心中恨。秋萍挺着肚子坐在门槛上,想那丈夫怎会这般的对待自己,难道真是他花了银子将自己买来的,从来没有将自己当作家人看待?想着想着,那肚子激烈的疼痛起来,她扶着门边站起身,又艰难的挪到了屋里头。她躺在床榻上疼得大叫道:“范忠,你个没良心的丈夫,快来救救我们母子啊。”

还好,一篱之隔的老夫妇闻声过来察看,发现她羊水已破临盆在即,故忙前忙后的帮着她将孩子生了出来。老妇说道:“秋萍,你看生了个大胖小子,快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秋萍闻之,躺在床榻上有气无力的回道:“待他父亲回来后,再作定夺。”

几年后,孩子逐渐长大,秋萍也用光了留下来的积蓄,也然揭不开了锅,可那丈夫还是一点音信也没有,甚至有人传言,范忠也战死在了平夏城。她心灰意冷,带着儿子为保生计,又抱着她那五弦琵琶踏进了瓦肆的门槛。

其实她不知道范忠投身军营后,奋勇杀敌,力拼自己的一番业绩,在鲜血淋淋的沙场上得到了老将军章楶的提拔,从一名小小的步卒,硬是闯到了武义郎的军阶。可这恼人的世道却让秋萍两面为难,自从又跨进瓦肆后又过去了三年,这一年儿子已然六岁,她虽为人之母,可她此时也就二十来岁,望着还未取名的儿子,她是一股气一股气的在心里叹,心恨当初还不如留在瓦肆。

这一夜弹唱作罢,秋萍以那当口换取了银子,正要走时却被一名老鸨拦住,说是一名公子要求她到府上为自己单独弹唱。她开始找借口推脱,却不想那名公子找了进来,她抬头瞟了一眼却是那莫公子,着实将她吓了一跳,低着头说道:“莫公子,我那丈夫可是要回来的。”

不想,这莫公子却一换常态,彬彬有礼的躬身一拜,回道:“你那丈夫就算回来了,我也不怕他啊。我这是请你去弹唱,又不是绑你去的,我如今可是知书达礼之人。”

闻他言语客气,秋萍抬起头来看了看他,只见他长得白白净净一副书生之像,只是那鼻梁歪了稍许,也不曾是那晚的狂徒之态,故留住了脚步。说道:“敢问莫公子出价多少?”

“闻姑娘小曲越弹越利索,可赞之清音秀曲。至于值几许银两一曲,你开口便是,我只待静悦雅韵。”

秋萍想了想,总觉得他是换了一个人,但想起那晚发生的事,又觉得他并不可靠,便回道:“我也是有夫之妇,公子也不便称呼我姑娘,家里还有幼子待育,我还是回去了好,公子要听琵琶,明儿还是在瓦肆相待。”

“唉,这世道真是让人怜惜,明明青春正盛、如花似玉却是无人欣赏这动容之色。”

“莫公子,你要是再说这些话,我可要走了。”

秋萍似乎生了气,但她却是没有挪动半步,只是背过身不再直视于他。莫公子抓住机会,劝道:“不说了、不说了,我看这时辰还早,就请你回到府上弹上一曲。来人,先付了小姐银两。”

莫公子吩咐道,那家丁便服服帖帖、客客气气的将五两银子递给了她。秋萍捏着这五两银子,好似触痛了她的心扉,没想到自己父亲为了这五两银子卖了自己,却不曾想到自己一曲小调就值这个价钱。于是乎,她又暗暗高兴了起来,微微一笑,说道:“莫公子,那可要听我安排,只是弹上一曲就走。”

待坐上莫家的轿子,秋萍欣喜了起来,那摇摇晃晃的感觉使她感到舒心,让她心里愉悦,心想要是每天都能坐上这轿子该有多好。可想着想着,她又愁苦起来,心恨范忠娶她之时也没雇上一台轿子坐上一坐,这还是自己凭本事坐上了富人家才能享受的荣华富贵。

不多时,轿子落了下来,有人给她掀开了帘子,她探身出来也是到了莫府朱门前。却闻一名妇人说道:“相公,怎又是这么晚才回来。”

“娘子,你早些歇息去,往后不必再等我了。”

“相公,这姑娘是?”

莫公子瞅着她还是不走,有些不耐烦起来,便随随便便的说道:“娘子,晚上看书闷得慌,这是我请来弹奏小曲的艺人,你就不要啰里啰唆了,快去休息去吧。”

秋萍闻之这妇人是莫公子的娘子,便双手一合双膝一曲,拜见道:“民女见过夫人。”

可这个妇人瞅了她一眼,交待道:“弹完了就早点回去,别影响了官人休息。”

说了,这妇人带着两名丫鬟走进了府内,莫公子于是乎吩咐道:“先请小姐去我的书楼休息,我去去就来。”

下人得令,引着秋萍来到了一座挺别致的院落,院落里繁花盛开、香气扑鼻,不远处落有一座二层小楼。登楼而上,下人打开房门盏了灯,让了她进去。她看了看这间房,里面什么家什都有惟独缺了书架书册,应该不是书房。

秋萍找了一把高凳子端坐好,怀抱五弦琵琶待那莫公子上来弹唱。可不想一等就是一刻钟,不知何故便起身开门查看,却见三名丫鬟托着衣物首饰、酒菜和一只崭新的琵琶上得楼来。一名丫鬟道:“小姐,这是主人为你准备好的衣物和琵琶,你且快快换了新衣,一会儿主人就上得楼来听你用新琵琶弹唱。”

丫鬟放好酒菜、衣物、琵琶退出了房间拉上了门。秋萍见她们离去,拾起衣物查看,只见这些衣物全是丝料制成,那是柔软华丽。再拿起一支发钗查看,却是一支金枝玉钗,秋萍拿在手里喜不自禁。她换上新衣裙坐到梳妆前,取下银钗将这支金钗往头上一插,对着铜镜看了又看。

吱呀,房门被人推开,秋萍吓得将金钗从发髻上取了下来,回头一看原来是莫公子行了进来。莫公子道:“秋萍,你喜欢这支金钗吗?”

秋萍显得很不好意思,她没有回话,急忙将手中的金钗放到梳妆台上,拿起自己的琵琶往高脚凳上一坐,拨开琴弦唱了起来。莫公子倒是显得很自然,他往圆桌前一坐,倒了一杯甜酒品尝着。

一曲还未弹罢,莫公子起身拿起梳妆上的金钗走到了她的身后,将金钗插在了她的发髻上。忽地,秋萍只感自己的秀肩被他轻轻地按住,慢慢地又向着她的脖颈处移动。莫公子着她没有动静,俯下腰身,将嘴凑到她的耳根下,悄悄说道:“早知那晚你从了我多好。”

说了,他轻轻地咬住了她的耳根。秋萍按住了琴弦,意想起身离开,却又被莫公子用力将她按住,继续说道:“秋萍,我真的很喜欢你,每晚我去瓦肆只为见你一面,此夜你就从了我吧,这支金钗就是你的了。”

“莫公子,我可是有夫之妇,家里还有年幼的孩子,你不要这样,让别人知道了我可怎么办?还有你那娘子还在家中,公子怎可这般行为?”

“秋萍,我已经了解过,范忠早就战死在了平夏城,你何必将青春白白给个死人。你那儿子,我已经为你打算过,送他去私塾读书,将来也能出人头地,你不用对不起丈夫和孩子而自责。至于我那娘子,你且当她不存在,她生不了孩子,惹恼了我便一纸休书逐她出门。”

莫公子说了,一把将她紧紧抱住,又使劲将她抱了起来,径直走到绣床前。秋萍挣扎了几下,却是问道:“公子,刚才说的话当真?”

莫公子紧紧抱着她,点了点头,回道:“当真,如果娘子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我便休了那没胎气的黄脸婆,八抬大轿迎你进门。”

噗通,两人重重地摔在了绣床上,莫公子用身体将她死死压住。秋萍还想开口,却被他用双唇吻住了红唇,让她言语不能。秋萍脚蹬手推,不一会儿绣花鞋被登脱在了床角。他撩起她的皱裙,扯开她的交领,抚摸着她的玉体。说道:“快乐吗?好久没这般快乐了吧?”

秋萍闭紧双眼,轻轻锤了他几下,小声骂道:“你个冤家,你个索了奴家命的冤家。”

秋萍放弃了反抗,双手反而紧紧地将他的腰身抱住,气息变得越来越急促,炙热的汗珠从颈部渗了出来,她又将脖子向上一抬,莫公子一把扯去了她的外装。这时,一股清风从窗外吹了进来,置在桌案上的烛火跳动了几下后缓缓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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