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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小鱼与熊大-> 第二章 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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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舞会
- 李俞瑄走进工厂家属院大门后没有拐上回家的路，家里没人，她不想回家一个人待着，就转往同学陈梅家走去。陈梅和她打小一起长大，从平房大院换到砖混楼房，一直都在同一个家属院，虽然小学、初中不同班，但互相叫得上名字，高中时和她坐了一段时间同桌，便成了关系颇好的闺蜜。
进得陈梅的家，李俞瑄大大咧咧地横倒在了陈梅的床上，之前相亲时的规矩温婉没了一点踪影，看着陈梅在镜子跟前抹抹画画：
“要干嘛去？”李俞瑄有气无力地问到。
“去跳舞，你去不？今天过节大食堂有舞会，去吧，去吧！”陈梅兴致颇高地过来拉住她的手说。
李俞瑄在女生中间算个子高的，172公分，但留着短发寸头，日常打扮也随意偏男性化，陈梅很喜欢跟她在一起的部分原因李俞瑄猜测是为了衬托她的漂亮美丽。陈梅是她们几个关系好的女生当中长得最漂亮的，也最会收拾打扮，早早的学会用各式化妆品、穿搭各种服饰，就是个子矮了些，比李俞瑄差了大半个头。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娇小玲珑与活泼可爱。但不知男生们怎样想的，这么漂亮的姑娘到现在也没正式的谈过恋爱，跟她一样单着，所以她没有将相亲的事告诉陈梅。陈梅热切地盼望着恋爱，近期对舞会着迷，为了配合陈梅，李俞瑄因故连男步也操练得格外熟稔，因为个子高大，在没人请陈梅跳舞的时候可以像模像样地带着陈梅一圈又一圈在舞厅里飞转，寄希望于能抓住某个男生地眼球。
李俞瑄不太想去跳舞，虽然现在跳舞很流行，但是跳舞的目的是结识顺眼可发展的男生交往，目前厂里的同龄男生基本没她能看上眼的，但陈梅眼里冒着热切的渴望。跟她们同龄的女同学中间都已经有结了婚生了娃的，她急切地盼着能尽快脱单。
“好吧，好吧。你要收拾好就走吧。”李俞瑄很快的妥协了，虽然她并没有多喜欢舞会，但华丽喧闹的场景总比一个人待在家里强些。
舞会开在厂里的职工食堂，白天卖饭，晚上就清出场地打开射灯供厂里职工开展娱乐活动。她俩到时舞会已经开始了，欢快的三步舞曲回响在空中，闪烁的霓虹射灯在旋转的人影上留下斑斓颜色，她俩溜边进去，靠墙边是一排条木长凳，不过都已经被人占领了，她俩溜了一圈也没找到坐的地方，就找了个人少的地方靠墙站着看。
来舞厅的人很多，青中年舞者各半，还有老头老太太们带着孙子来看热闹的，大半以上的长条凳都被这些看客占据。
现在正是一曲快三步舞曲，一对对舞伴在舞池里快速地旋转，李俞瑄感觉双眼一片胡，一个人也没认出来，就贴近陈梅的耳朵问到：“都谁来跳舞了啊？”
“啊——权佑、郭伟、苏斌，还有……”陈梅1.5的眼睛在人影憧憧中分辨着，李俞瑄认真地盯着陈梅的眼睛看，在陈梅念叨这些人名时看有没有让她眼睛发光的名字，可是她的眼睛一直兴奋地亮闪着，让她没法判断。
很快，快三步的《月亮情歌》结束了，食堂里亮起了中度灯光，舞池中央的人们散开三三两两结伴走向墙边。李俞瑄看见权佑与郭伟结伴向她们这边走来，他们都是同学，就她来说就是点头之交叫得上名字，况且就她之前在学校的名声不说老师全认识她，就是从初一到高三的学生也都认得她，但她能叫得上名字的也只有同级的一些同学罢了。
“你俩也来跳舞啊？刚才没看到你们。”权佑问道。
“是啊，有事来晚了点。”陈梅答道，在交际的场合李俞瑄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你们车间最近活多不？”权佑接着问。
“这月活挺多的，不像上个月基本半个月闲着，这月应该能挣不少工时了。”陈梅心不在焉地答着。
对于她的这些同学们，她其实挺钦佩的，能看得懂图纸，并且能在浓重机油味的大车间里，在隆隆机床轰鸣声中车磨刨铣出误差不超过毫米级的精美零件，她自认为是没有这种技术能力与承受力的。因此对于他们的谈话，李俞瑄没有插嘴，感觉像听天书。
同学们大部分初高中毕业后都上了厂里的技工学校，毕业后留厂下车间，这都是父母们给安排好的道路，谁家娃要是没有个正式工作那是要被人瞧不上的，哪怕是当工人也是国家正式职工。李俞瑄高中毕业后在社会上游荡了几年，陆续换了几家民营小企业，都没干的长久，前不久借着厂领导安排子女的机会，姐姐去哭闹一番把她加塞也安排进厂里干了财务工作，因为她之前利用业余时间自修了财务专业学历，在分工细致的国营工厂里做个工资会计还是应对有余的。这些原来的初高中同学对李俞瑄来说就是认识而已，她除了关系铁的陈梅、张国宁几个来往较多外，其他的路上遇到她也不打招呼，害怕叫错人尴尬，宁肯让大家觉得她高傲。
音乐很快又响了起来，是一首中四步的《一无所有》，灯光又调暗了，来回不停的闪烁。
“能一起跳么？”还没等李俞瑄神游的思绪从舞池中央拉回来，权佑伸出的右手递到她了的面前。李俞瑄有些微微的错愕，难道不是该请陈梅跳舞么？
还没等李俞瑄反应过来，那边郭伟已经拉着陈梅滑向了舞池中央。李俞瑄停顿了一下，本想拒绝，又想着都是同学不是陌生人，拒绝不太好，就伸出了左手放在了权佑的手上，任由权佑带着转入了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