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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妄人雪-> 无话谈,惜女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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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话谈,惜女叹
- “我不会说更多。”
戍子颖与舞娘二人谈论,聊到最后,戍子颖已丧失许多耐心。
“你绕了如此大圈子,已到此处,亦是知却不言,欲玩弄我于股掌?”她问。
“我知道的不过区区一二,可足够拉你入局,你当心知肚明。”舞娘直截了当,承认心计。
“你不怕我现在就撒手不管吗?我现在走,对我没有任何坏处?可对你,不一定。”戍子颖反问。
“你不会,因为我了解你。”
“你不了解我。”戍子颖冷冷反驳。
“你心善而且固执,”舞娘自信开口,可说的却是实在话,“固执又善良,简直是罪过。”
“我看,我们二人不差,不过不幸,你多了一些心计。”二人眼神相对,各有心思。
“你此次来见你,不是为了这件事情吧。即为了千家的事情,那便送礼来了。”
舞娘笑得开怀,“果然古言有理,与慧人相谈,若蜻蜓点水,似碰非碰,不破清波,便得水渊。那我无需拐弯,只得啰嗦了。”
“你跟踪我们也不是一时半刻,即能跟踪,又何必装作自己知晓礼数?”
“人在外,总是要守规矩的。”
“闲云道理多,千家事情究竟如何?”二人好一番怼言,才话入正题。
“千家此前在霜城靠着戏法有些名气,不过边觚人入城,其主逃跑,才落得如今衰败。”
“嗯。”
“千少温和弟弟千少客也是出于此原因才入了舞庄,二人心气不低,但戏法确实了得,入了庄便赢得十分看客,钱财日丰,不久便开了戏楼。”
“如此速度,倒颇为吓人。”
“确实。我只晓得,他们千家有一祖传戏法,从来没有在外表演过,而就在他们家戏楼受大火侵袭之后,那祖传戏法居然拿出来表演了,其中不言而喻。”
“难道因为戏法?那大火又从何而来?”
“那夜生出大火,是二楼客室的油灯翻了。里面很多画,燃得极快,楼中除了千少客夫妇葬身,其他亦是死的死、伤的伤。那千少客的女儿不见踪迹,她应该是跟来了槐里。”
“如此,那千少客的女儿,可是有一双刺客之眼?”
“正是,其眼诡媚,利而骇人。”
“大火之时,千少温在哪里?他如何没死?”
“他确实没死。但他当时也在戏楼里,而且就在千少客的屋室,不过有人说他是被推了出去,所以毫发无伤。”
“被推了出去?被谁?可知晓得更清楚。”
“云里雾里,真相已然被人世淹没。这么大的事情,他在舞庄待不下去,只赔了些钱,另寻出路。不过我想,若我是那千少客的女儿,非来报仇不可。”
“这不,确实来了。”
“我知晓的便只有这么多。”舞娘摊开手,以示自己全盘托出。
“那女子叫什么名字?”
“千久。千钧一发的千,蓄谋已久的久。”
“谢过,此便不多逗留。”戍子颖听完,又喝了口酒,便起身出了酒肆,只留舞娘一个人得意。
舞娘瞧着她,投出意味深长的目光。
“待你去到舞庄,我再为你送份好礼。”
戍子颖出酒肆,知晓时间耽误,赶忙跑至酒楼,为了不被阵法影响,她提前喝下药,而开门一刻,却撞见了门口站立的苍负雪。
她的脸一下红了,确实有些愧疚,但一半是对此前之事耿耿于怀,尴尬且愤而色红。
“有些事情耽搁了。”她说,像在解释。苍负雪没有回她,只引她上了二楼。
走到二楼最终的屋室,苍负雪停下了脚步,门却从内打开了,开门的是忖野,她先露出惊讶,随后开口:“来了。”
戍子颖点点头。
“他等你们好久了,还不让我下楼迎接,失礼。”忖野言尽,便笑着离开了。
透过门,垂垂门帘轻荡,渐渐勾勒一个背影。是一位逍遥男子,背坐在地席之上。
瞧其衣着、发束,戍子颖甚觉熟悉,其后敏锐反应过来,男子当是凌庭二少——凌限无。
苍负雪心中藏着明镜,无所不窥,自是了然。
二人进门,男子仍坐在地席上,面前碎罐四立,戍子颖细瞧,是一些酒罐。
二人对视一眼,没有开口,只听凌限无转过身来,先发制人,“啊?你们怎么来了,来得比我预想得还快,我证明了,我的酒没有任何问题。”
他傻兮兮地笑着,可记得迎上苍负雪肃穆的脸,才站起身来,有些慌张。
“再不来,你窝囊成什么样子。”苍负雪听此,只冷冷回答,内心却掀起涟漪。
他此番话和样子,与凌隗训话无半分不同。
凌限无闷声不答,又听苍负雪补充道,他加重语气,能听得出来的愤怒,“给你的信,为何不回?”
“我……”凌限无自然知晓自己的鲁莽,却不知如何妥当解释,只试图藏在空气里,不被看见。
凌限无不答,苍负雪又挑眉轻问:“你若不是假失踪,而是真有事,你可想过你的长兄,还有我们?”
“想过,但我可以解释。”凌限无像个被训话的孩童,但有担当。
戍子颖在一旁,及时反应过来,“你你你,你堂堂凌庭二少主,实在太不懂事了,你快解释解释。”
戍子颖故意吆喝着,还被苍负雪冷冷瞪了一眼,戍子颖却抛了一个媚眼过去。
“没眼看,我不想听。”前者是指戍子颖的媚眼,后者才是对凌限无的不满。
“雪角不想听,可我想听,雪角若是存心来骂人,那也不会来此,惹人不喜。倒是闭口不提,还显得清净。”
戍子颖面露不满,说完又问凌限无:“限无,刚刚你说什么酒没问题,你可把你那日的事情完全说一次?”
“自然可以。”
戍子颖明显欣喜,像抓了救命稻草。
“快快说来,我们好生听听。”
“那日,我知晓千家酒楼要演戏,提前时辰去守楼,却还是没得到机会。沮丧之际,我瞧着隔壁丝绸铺子,才出了主意,只回家拿酒混进酒楼。”
“就你鬼主意多,这我们倒猜到了。”苍负雪端正立在一旁,默不作声。
“我从房梁进去时,酒楼没人,我便把酒倒进了两位客人的酒碗里,只是希望有客人能尝尝我酿的仙酒,毕竟我可是自称酒需人。”
“酒需人,凌隗不收拾你。”苍负雪直白接话,戍子颖严肃朝他瞪过去,好像在警告:你少说话。
“我长兄,他自然不懂。”凌隗有些失落地嘟囔着。
“可最后,那酒客喝醉了,两人还发生了争执,事情就变得糟糕了。”
戍子颖听得清明,应了话题。“他们意识不清,互相吵打起来。”
“对。我一直在暗中查看,不知为何会这样,可他们确实是喝了我的酒后才会闹事,我才怀疑是其中的迷香放多了。”
有条件的人家制酒,通常在酒中下入适量迷香,以取醇香和鲜味。若品酒之人意外出了问题,自然会怀疑到迷香身上。
“忖野之话也无假,不过她替我隐瞒了,我是顺利逃脱后,又回去了一次。”
“你可是从酒楼房梁上逃走的?”
“是。而且还撞上了一位女子,起初我以为她与我一样,是进来看戏的,便只聊两几句,为了便宜逃脱,我们是相互掩护着离开的。”
凌限无边说着,脑海划过一帧画面。
“你可也来看戏?我以为就我一人上得房梁,没想到我们志同道合啊?”那女子不搭理他,着急离开。
“你不能走,你得帮我,我今日若是被发现了,便全完了。”凌限无一时心急,拉住了那女子。
“放开。”
“你此逃,我若被抓,你就不怕我供出你来。”凌限无实在害怕,他害怕的是自己的长兄凌隗。按理,发生此事,凌隗应在来的路上。
凌隗对他自来严厉,要知道他做了此事,非扒开他的皮肉、断了他的筋道。
“你应该担心自己,若你长兄知晓你此些作为,你还逍遥得了?”
“你即知道,便帮帮我。”
“不愿意。”凌限无死死抓着女子的衣袂。算是死缠烂打,最后女子妥协。
“我装醉掩护你,你若没逃掉,我当你笨死了。”
“谢过,日后有事,尽管找我。”
最后女子装着醉,迎上店铺小哥的面,凌限无则躲在杆子后,二人一同出力推倒晾丝布的衣杆,小哥自然只知晓女子,不知晓他。
凌限无逃出后,便找忖野去了。他一直躲在酒楼,反复试酒,最终认定了自己的酒没有任何问题,到如今,又迎来了苍负雪和戍子颖。
上次他在,却不敢见二人,只通过那把小刀告诉苍负雪,自己处于安全状态。
那女子则装着醉,单独离开,不知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