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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雪飘人间之葬雪归途-> 第四十一章 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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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灵族
- 邪风面色稍冷，把头偏向一边，道：“还提这些做什么？尊上，您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
卓骁却并不打算接茬，仍旧继续着自己刚才的话说着：“你知道吗？你本是吾当初看上的，吾一眼就看中了你，哪怕那时候，你还只是一个孩子。你会是一个好丈夫，会同样呵护吾儿，当吾不在之后，你应该能照顾好她。”
“尊上看上的，应该不只我一个吧，不然，那三十万亲卫，又怎么会出现？”说到这里，邪风也无法平静，最开始的话题彻底翻过。只是，他并不想回忆那次事件。
“不，只有你。鹰王的孩子在当时，应该是比你看起来更合适，但吾让吾儿契约了他，让他晚了上千年出世。你至今，仍在意这件事？”提到原本的那个邪风，卓骁面色稍有不虞。
“契约，吗？”邪风神色不明，不知想到了什么。确实，不仅仅是那个最初的邪风，还有大护法虎魄的两个孩子，别看按照辈分来说他们是雪的长辈，可他们自小在一起玩耍，早早就惦记上了。
“你是整个魔域中唯一一个真正敢反对吾的。那时，你应该只是凤皇。”卓骁似是在怀念。
邪风自嘲一笑，反问道：“尊上当初不是早早下令了吗？少主亲卫，自成立之始，以少主雪之令为最高，我，不过是遵照您的指令行事而已，又何来反对一说？”
“对。”卓骁不由失笑，“雪，雪她宁愿那样，竟也不愿动用你们。直到最后，你直接将这群亲卫完全自封，不再理会古域事务。”
“如果当初，我没有自封，是不是，她就不会死了？”邪风落泪，竟是连他自己都完全没有察觉。如果他没有自封，或者说，他早一些出来，是不是，雪就不会遇上落雨轩？是不是，雪就不会被他们欺骗到魂飞魄散？是不是，雪……古域动荡，神魔大乱的前兆，如果他在，如果那三十万亲卫都在，雪应该不会忘记他们。如果拥有三十万足可抵挡魔域精锐战族的亲卫，雪，是不是就不会到最后牺牲一切了？
卓骁沉默不语。这，是她深埋心底的痛处。怨愤，绝望，心痛，她都一一品尝过了。但，这一切，她无法怨怪邪风。当初，若非邪风自封，三十万特殊战力加入，或许形势会变得更加严峻，依照雪那似神的性格，怕是会做得更极端，现在这样万分之一成功的可能，绝对不可能出现。她只怨自己，若是当初她就有了如今本尊的实力，哪里还用得着女儿牺牲？
“不，不会。天地无法掌控她，祂在自我修正，祂一定会要她死。”邪风突然想到了什么，“尊上当初要她天地不能束缚，虽是为了她好，但对于天地来说，是一种伤害。”
“哼！”卓骁冷哼。她可还真是看不上古域的天道，天道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偏的，她怎么可能让自己最宝贝的女儿被那样的存在摆布？
邪风正色道：“尊上，我说的，是天地，不是天道。”
“天地不就是天......“卓骁微微一怔，面上的不屑渐渐凝重，“没错，天地是天地，天道是天道。天道依天地众生灵生成，天地，却是众生灵的依存。只是天道存在太久，吾都忘记了。”
天道因是凭众生念力而诞生，天地无情，天道却可能会产生私情。天道若要动雪，魔尊可以不理会，甚至可以直接将之灭杀。但天地若是想要做什么，魔尊根本什么都做不了，那时候的他不可能将整个天地毁灭，他们，也绝对不会允许。
“那么，吾该怎么办？”卓骁心里隐隐发痛。依凭天地而存的生灵被天地排斥，不是什么好事。
邪风饮下一口苦茶：“你，敢不敢毁天灭地？”
“他们，加上你，应该不会同意吧？”卓骁冷冷看了邪风一眼，毁天灭地？当她真不敢做吗？
邪风摇头：“不，我同意，而且，我们都会同意。不同意的，只会是他们。”
“因为祂？”卓骁变得十分严肃。有些事情，只有到了一定的位置，才能隐隐有所察觉。就好像当初，魔尊宁愿亲手伤害她，也要逼迫她取代他的位置。那时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最有可能成功的办法。可现在，卓骁已经有了一丝感知，当计划初若是成功，现在只会更加糟糕。
“因为祂。我们，都是祂的下属。天地毁灭，祂会有很大机会重新现世。”邪风其实一直有些左右为难，“我不会背叛祂，却更不想让她伤害到一丝。”
“你这样，还不是背叛吗？“卓骁听了，不由冷笑道。
“当然不是。“邪风也笑了，“大家会想祂，希望祂回来。但其实对于祂而言，只要祂愿意，可随时回来。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真的，什么都不需要。”到现在了，祂没回来，因为祂不想回来，而不是祂回不来。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立时安静了下来。
半晌，邪风抬手，在自己心口一点，逼出一滴心血，推到卓骁面前。
卓骁摇摇了摇头，并不接。
“我与他人不同，更是我们之中唯一火属，火属与你的阳属相近。”邪风将那一滴血再次往前推一推，劝劝说。
“自己会好。”卓骁怎会不知？可心头血是一人精元，损耗之后，再修复非常之难。她不同，不怕这些。
“这滴心血里含有灵源。你既已经踏出半步，就需要灵源。在整个下界天地，也只有我的血才有了。”邪风态度少有的强硬。灵源这种东西，少少的一点就足以撑死所有下界生灵，却又是天帝锁渴求而不得的。
卓骁这才接过，手指刚一接近，这滴金红色内里仿佛有一片小世界的鲜血便直接进入了她的体内。闭目感受，果然，这种感觉并不一样，很温暖，很舒服。
邪风轻声解释：“天外灵族，本就与下界众生有了不同。尊上既沾染了灵界生气，已经算是半个灵族了，就有了灵界灵族的一些特性。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除非生死相关，千万不要损伤精息本元。”
“怎样？无法恢复？”卓骁听到这些才稍稍看重了一点，“便是伤重，总是可以用灵药补足。你不会告诉我，天外没有灵植草药。”
“灵境之上，任何不涉及本元的伤势，都可用本身的灵息立时恢复，而整个境域中灵息无穷无尽，所以，根本没有一般理解的疗伤、助修为的灵植。但若是伤到本元，酒如同伤及神棍。百分之一内，自身可缓慢恢复，这个速度非常缓慢，就好比神魂受损，只能慢慢滋养。高于百分之一不足十分之一，可用一种特别珍稀的秘植帮助恢复。但若超出十分之一，尊上该清楚，若是换算到我们现在理解的神魂上，这样的伤已是重伤。这样的伤势，那稀少又限制颇多的秘植与自身加起来的恢复速度根本不及伤势的恶化速度。”邪风异常严肃，”这样的伤，整境域，只有一味药可医，战灵一族体内的特殊灵源。”
“战灵？耶摩吗？”卓骁脑海中，不自觉出现了那人的身影。那个，明明很关心，却总一副冷冰冰的家伙。
“他，是战灵族的灵皇，战灵一族现任的圣君。”
“他是圣君？那，雪依然呢？”卓骁记得，他，耶摩非常忌惮，当然他也同样非常忌惮耶摩。
“雪依然？他么？”那风冷嘲一笑，“他可不是灵君，他是神灵一族的灵主，哦，也不对，他是前任灵主，也是神灵一族唯一的灵主。”而且今后，也只会有他一个灵主。
“一个圣君，一个灵主。吾记得你曾说过，战灵，又称魔灵，主杀伐，而神灵的本称是生灵。一死一生，一魔一神，还真是对立。”灵主，因为对立，所以不屑用同样的称呼吗？卓骁心中更加觉得异样，本是对立，当初，为何会有两个人同时在同一片天地？他们互不知晓吗？怎么可能？况且，当初与他们两个都有过接触，又怎么会没有留下线索？
“又错了，灵君是一灵之君，灵主，是一灵之主。”邪风摇头，“与雪依然相称的，是还在耶摩这个灵君之上的战灵之主。”
这么说来，耶摩应该是低于雪依然的，不仅仅只有神凤。“那，为何雪依然会如此忌惮耶摩？”这才是卓骁所疑惑的。
“战灵，他们便如他们的族名一般，好战，嗜血，更冷情。其实，战灵一族的本性，与尊上的族脉很相近。”邪风还是第一次跟卓骁讲这些即使出了这包含古域的大片下界也没几个清楚的辛秘，“战灵有一个非常特殊的隐秘，或许雪依然已经猜到了，但据我估计，他很大可能并不十分清楚。战灵一族如果受伤，伤得越重，战力越强，当他们濒死的时候，会拉着自己附近所能波及到的敌人一起毁灭。”
“雪依然之所以忌惮，是因为，虽然耶摩没有足够的地位和战力与他想抗衡，但如果耶摩不顾一切，很有可能鱼死网破，代价，他付不起。”卓骁立时明白了，“那么，战，战主呢？”
听到卓骁的停顿，邪风微微笑了笑：“这就是战灵自称魔灵的原因了，战主，叫起来总是十分别扭。战灵之主，已经消失很久很久了，在耶摩诞生之前就消失了。有传言说他已经被杀，但这么长时间，战灵之主的位子却一直没有定下，只能是他还没死，或者说，没死透。”
“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么久了，为什么没有新的灵主将之取代？”卓骁轻轻敲着手指。
“因为，没有得到战玺的认可，便不是战灵之主。”邪风叹了口气，“灵主，与灵族并不一样。你要知道，各灵族体内都有灵源，若是受伤过重，便会消耗灵源维持并自行修复，如果修复速度不及恶化速度，灵族就会死，除此之外，就算正好把一身灵源耗尽而伤势完好恢复，只要还有一丝种子，无非重新用灵息自行锤炼积攒就行。但只要灵源被外力抽出，便会死亡，所以各灵族不能救治他人，除了战灵皇族一脉和各位灵主。战灵的皇族自特殊的灵心花诞生，天生便可以引出自己的半数灵源，但依旧没有摆脱失去灵源即死的规矩。而灵主，包括已经卸任的灵主，他们体内灵源在成为灵主时，便经各族的信鉴锻炼成为一颗丹灵，犹如内丹。到这时候，灵主与自己的灵族便不再相同了。也就是说，是否为灵主，端看是否拥有丹灵。这就跟下界修出妖丹的精怪和没有妖丹的小妖的区别一样，一个已经成为修行者，另一个，只能算作有了些许灵智的野兽。若是没有关系，野兽也不过是妖族的食物，即使它们是同一种族。”
停了停，见卓骁听得认真，似乎也听明白了，邪风这才继续说道：“生灵一族和混沌灵一族世代通婚，诞生的子嗣根据体内所有的灵息中细微的不同来分辨归属。他们的灵主传承是禅让制，即在某个特殊的时候，由上一代灵主将各自的灵主信鉴传承给下一代。这种特殊时机也是每代灵主自己便可感知到的，人也是由他们族中自己挑选。可战灵却不是这样。”
邪风细细解释：“一灵死，一灵生，他们本就是由那灵心花诞生，由蕴灵石孕育而成，他们一出生便是独立的个体，几乎无亲无故，之间基本没有亲情，而且他们个个都是天赋神通，天赐秘法，更不可能有师徒关系。所以，他们灵主并不是由他们自己选出的，而是由灵主战玺自行挑选它自认为合适的，只不过能为越厉害，被选中的机会更大。在战灵一族，想成为灵主，只能先得到战玺。”
“那么，战玺不是选择最强，就不会有人夺位？”那些战灵，可是个个无亲。
“当然，灵源转化为丹灵，灵族个体会有质的飞跃，在接受传承之时，他便是族中最强的存在。”邪风一声轻笑，“而且，何为主？生杀予夺，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词。这也是为什么战灵一族会有灵君的原因了。灵主，尤其是战灵之主，那便是超脱于灵族的异类了。”
“异类，吗？”卓骁低声喃喃。
邪风点头：“没错。原本，生灵一族与混沌灵一族并没有灵君。但是，战灵一族灵主只是不断提升自己，而其他两族的灵主却还需要处理族中事物。本来三族灵主只要承接灵主之位，就会战力相当，此消彼长，战灵之主只会比他们更强。所以后来另两族便也仿着战灵一族，设立了灵君。”
卓骁若有所思：“怕是，三族之间也不是那么和谐。”当初见他们两个虽是敌对，但王不见王，更没见过他们相杀，本以为应该不会那么僵才是。
“每一代生灵之主和混沌灵主卸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联手围杀他们那时所活着的战灵之主。而结局，是同归于尽。”邪风语出惊人，“其实，同他们一起活着的战灵之主，一直都是他们的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