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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历史小说 -> 大窃-> 第十一 予你一日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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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 予你一日期限
- 处死匈奴人之后,陈兢开始搜刮战利品。
首先是一组肉干,一把铁弓,一个“夜视眼镜”。
还有一个奇怪的小碗。碗里趴着一个轻巧的空心蝗虫雕塑,这个小碗竟然是匈奴人保护最严格的物品,这让陈兢十分不解。
莫非是哪个匈奴妹妹给他的定情信物?陈兢想笑,可看到一旁匈奴人的头颅,他又笑不出来了。
只能将这小碗收好,当做纪念。
抓起“引诱面具”,将它塞入怀里,拿上骨刀和红衣公子的红衣,陈兢走到狼王哪里。
“我来履行承诺,只要你不主动伤害我,我就不杀你。”陈兢对狼王说。
他利用“雪怪”的力气,以骨刀为杠杆,将金属箭折断。
“你自由了。”陈兢笑着说,周围狼群声音呜呜地回应他,这时,陈兢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失去和动物沟通的能力了。
狼王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带领着自己的族群,默默地离开了。
因为匈奴人手下留情的缘故,这一箭只是伤到了狼王的皮肉,并没有损害内脏和骨头……希望它引以为戒,别动不动盯着人类了。
一想到人类,陈兢脸色一变。
遭了,把那赵国公子给忘了!
这么久没有管他,他会不会已经被狼吃了?不对,他也有可能丢下我自己逃走了……那还不如被狼吃了呢。
当他来到两人最初躲避的位置之后,看见那赵国公子低着头躺在地上,叹息一声。没想到这肾虚公子还是死了,既然如此,那你留下的资产,就由我来继承吧。
不过,有雪花被风吹到赵国公子的脸颊,在皮肤上融化的时候,陈兢才发现不对,手去探了探赵国公子鼻息,这才确信赵国公子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你命真好……不愧是“生还者”。
“醒醒。”陈兢晃动赵国少爷的肩膀。
“啊?陈兢?!我们已经死了吗?”
“你才死了!”
“原来我死了啊。”赵国公子恍然大悟,闭上眼睛,“那就让我多死一会儿吧!”
陈兢好笑地把红衣服和夜视玉盖在他的脸上:“想多了,你已经安全了,该把我的衣服还给我了——难道你喜欢穿破衣服?”
“不喜欢。”赵国公子摇摇头,两人换上了自己原本的衣服后,赵国公子感叹道:
“已经下雪了啊。”
“是啊。”陈兢提着匈奴人的脑袋说。
“我不喜欢雪,这太冷了。”
如果不是这场雪及时赶到,唤醒我“雪怪”的力量,那你和我就已经埋在这片土地里了……做人要学会感激,你不谢谢雪天就算了,还讨厌人家。
“等等,陈兢先生您提着的脑袋是,匈奴人的?”
“对。就是那个放冷箭射向我们的匈奴人。”
“厉害,没想到您居然真的能解决掉他,凭借这个头颅,您就能在赵国得到重赏——您有兴趣来我们赵国吗?我愿意帮您运作!”
“当然。”陈兢笑着答应。
这是冰雕人的命令,他巴不得早点完成。
两个人一路走,来的了两个小弟中箭的位置。
“这是你的小弟。”陈兢看向红衣公子。
他想知道对方的反应。
红衣公子沉默了,他弯下腰,将小弟脸上的“夜视玉”摘下,帮他合上眼睛。
“你们不要怪我,比较,你们不是诚心保护我的,我畏惧背叛,无法依靠你们……”
“陈兢先生,将他们曝尸荒野太残忍,您祝我一臂之力,将他们埋起来把。”
“好。”
将两人合葬,埋出一个大土包之后,红衣公子双手合十,喃喃道:“你们的亲人,我会给予补偿的……”
做完这一切之后,红衣公子朝着陈兢歉意地笑了笑。
“耽误您的时间了,我们走吧。”
“没事。”
两人相伴而行,路上,沉默占据了绝大多数时间。
“陈兢先生,我很好奇,您究竟是如何杀死匈奴人的?”
陈兢想了想,决定应付他回答道:“我有一件负面效果很强的面具,匈奴人抢夺面具戴上之后,诱发了面具的负面效果,我借机反攻才取得了胜利。”
“真是贪婪愚蠢的匈奴啊!还好陈兢先生您机智!利用负面效果削弱匈奴!”
“嗯。”
你小子有一点会说话,但是只有一点会……
“陈兢先生,您的异术是否是‘雪怪’?”
“你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您穿的很少,据我所知,只有‘雪怪’才能在冬天穿这么少的衣服还不觉得寒冷的。”
这倒是提醒了我……是时候搞点衣服穿上了。
“我们到了。”
红衣公子笑着说:“这就是县令府——这位大哥,麻烦通报一声,我有要事求见。”
“好,你们等一等啊!”门卫看着提着匈奴头颅的陈兢,一脸戒备。
我长得又那么可怕吗……陈兢心里嘀咕,不久之后,他和红衣公子得到了县令待见的消息。
“你们说,杀死了一个匈奴间谍?”
“确实!”红衣公子说。
县令是个矮胖子,走路都需要人扶,他的目光看向红衣公子,又看了看陈兢手里提着的匈奴头颅,询问道:
“你们……是要领赏?”
“是的!”红衣公子附和道。
“没问题,请先将头颅给我,本令会为二位禀告郡守,同时美言一番,到时候二人的英勇事迹,必定会传播到王上的耳朵里。”
这肥县令边说,边用厚重的手朝着王都的方向行礼,看上去是否忠诚。
但陈兢对他天然存在一种不满。
战国时期,大家连肚子都填不饱的情况下这个县令吃的这么肥胖,甚至影响到了走路……
这个时代可没有重油重糖,吃了极易变胖的工业食物!
他身上那一颤颤的肥肉,必然是挤压的民脂民膏!
听着县令说出的话,红衣公子却大感不妙,皱起眉头:“按照规矩,您应该……”
说到一半,他突然闭口不言,改口道:“我突然想起,郡守的嫡子与我和陈兢先生有约,先告退一步了。”
陈兢看着红衣公子,微微点了点头。
还不算傻……这肥县令,分明是想把斩杀匈奴的功劳私吞!
“不急,郡守嫡子正在我酒楼内与官妓把酒相欢,有什么事,二位可以在我府里详谈。”
“你,你就不怕!”
“我怕什么?!如果是平原君,我还畏惧一二,而你这不三不四的公子嘛……呵呵。”
红衣公子脸色变了又变,“先生,我们走!”
肥胖县令冷笑道:“我看你们谁能走?来人!”
顷刻间,门府被数人用长矛拦截,而县令身后,走出一个遮住面貌的人。
他的手臂上长出一条柳枝,枝干上生长数不胜数的翠绿叶片。
此人不长柳叶的另一只手,则把玩着许多叶片,飞叶在他手里随意翻动,似乎随时就能射出。
这是三阶“生还者”的异术师,“飞叶客!”
陈兢小声地说:“你不也是‘飞叶客’,怕他?”
红衣公子咬着牙,声音弱弱地失了底气:“我,我是依靠外力强行提升的‘飞叶客’,威能比自然晋升的,弱了许多。”
好家伙,以为是个大哥,原来是个假货!
这匈奴头颅,肯定不能平白给他……妈的,不如戴上面具,大开杀戒!
就在陈兢摸向胸口面具的时候,他的手腕一痛,一片飞叶划过他的皮肤,留下一条血线。
“下次再不老实,瞄准的可不是手腕了。”蒙面的“飞叶客”玩味地说。
他们是有备而来,看来是强夺惯了,我没想到有这种可能……真他们失败!
这匈奴头颅的军功,看来是保不住了!
陈兢面无表情地对红衣公子说:“不过是一个匈奴脑袋而已,想要就给他们吧。”
“明白人。”县令臃肿的脸上挤出充满皱纹的表情,他的声音像是在笑,表情却令人作呕。
“懦夫。”蒙着脸的“飞叶客”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陈兢深呼吸,闭上眼,丢下匈奴头颅之后,向门外走去。
“等等。”胖县令抬手阻止道。
“有事?”陈兢冷漠地回头。
“我说过放你走吗?竟敢冒犯本令,罚你抄家!来人,搜身!”
“你!”陈兢下意识就摸向胸口的“引诱面具”。
唰!一片飞叶划过,一种预感降临,陈兢迅速偏转脑袋,几乎瞬间,耳边传来风声。
一片飞叶贴着他的脖颈划过!
“嗯?”蒙面人饶有兴致地看了陈兢一眼。
此刻,陈兢已经被门旁边的官兵拿下,控制住手脚。
“搜!”
随着县令发号,陈兢身上的一件件物品被官兵摸出来。
“引诱面具”、夜视玉、牛肉干、蝗虫泥碗。
“这面具不是凡物,这小子好几次想摸它。”蒙面人提醒道。
“夜视玉?还是最高级的夜视玉,捡到宝了。”肥县令摸着官兵呈上来的玉,眉毛和眼皮挤在一起。
“这个泥碗呢?”县令问蒙面人。
蒙面人看了一眼,语带嘲笑:
“做工精良,材质随处可见,可以留着要饭。”
“还给他吧。”县令嫌弃地挥挥手。
“把面具还给我!”陈兢愤怒地吼着,但周围的人就像聋子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这小子没价值了,丢出去吧。”县令开口,官兵们低着头,将陈舟运送至府前,重重摔在地面。
陈兢迅速爬起来,发现蒙面的“飞叶客”就站在自己身边,手里拿着一条咬了半截的牛肉干。
“味道非常正宗,我现在相信匈奴人是你杀的了,不过……你杀的了匈奴,在权力面前,又有什么用呢?”
“这件事情,你可以去各种地方喊冤,我们不会拦着你。但如果你真的这么做,我想野狗应该不介意啃食你冰冷残缺的躯体。”
“呵呵。”
“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弱者。能躲我飞叶的人不多,死在贪腐官宦的倾轧下,太可惜了。”
说到这里,他深深看了一眼陈兢,将牛肉干丢进自己嘴里之后,走进了县令的大门。
府门禁闭。
陈兢冷冷的,自嘲地笑着,钻入一个角落。
此刻,他心里泛起无尽的杀意,并且愿望强烈地想见一见冰雕之主。
他的意识模糊,再次醒来,看见寒冰密室。
“我已经潜入赵国,不过‘引诱面具’和匈奴头颅被县令抢夺,他的身边有‘飞叶客’。”
“所以?”
“我向您祈求,祈求您赐予我更强的力量!我要……杀了他们!”
冰雕默默地看着陈兢,看着他脸上狰狞的戾气,和眼中藏不住的杀意。
她摇了摇头,语气平静的接近淡漠:“我不会赐予你新的力量。”
“您为什么不同意?!‘引诱面具’是您的资产,它被抢走了啊!”
“是你没保护好它。”
“我怎么保护?我的面前是一个蓄势待发的‘飞叶客‘!它一招就能弄死我!急啥匈奴,是因为我有好运气,在关键时候下了一场雪……”
“不是运气。”
“不是运气?”
“‘雪怪’可以察觉提前整整三天的降雪,你没有提前察觉,你不可能察觉,因为那场雪是我降下的。”
“您降下的?为什么?”
“这是我对你的帮助。”
“而现在,我做了那么多投资,为了让你迅速接近赵国王室。你却告诉我,所有的投资都被抢夺,你现在的地位,和普通的流民没有区别。”
“我很失望。”
“而我说过,不需要无能的人。我给你一日的期限——如果明日此时,你还不能拿回‘引诱面具’,我就杀了你。”
梦境破碎,陈兢被冰雕无情地赶了出去。
一日,一日……一日!
一日期限,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我该怎么做,谁能告诉我!”陈兢捂着头,痛苦地大喊。
喊叫声惊动了周围的看门狗,它们立刻警惕地苏醒,发出急促尖锐的吠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