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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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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像没电的手电筒换上了崭新的锂电池,缺少燃油的汽车引擎被注入大量的燃油。

陈兢的身体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呼唤,十分的燥热,无穷尽的力量从他虚弱身体中涌出,心脏有力地跳动!

这一刻,他理解了为什么自己的异术叫做“雪怪”。

他捏起一拳,打在匈奴人的鼻梁上。

咔嚓!高耸的鼻梁传来清脆的声音,匈奴人鼻腔顿时痛苦火热,他捂着自己的鼻子,痛苦地嚎叫了起来。

匈奴人的身体内其实没剩多少血液了,现在驱使着身体的,只有“兽语者”异术带来的体魄增强和“引诱面具”的杀意。

而陈兢的身体不同,他能源源不断地感受到周围的冷气钻入自己的身体,化作一股股暖流,将力量输送到四肢百骸。

伤势渐渐地淡化愈合,似乎连血液都在缓缓重生!

压抑住新生的喜悦,陈兢的目光瞄向骑在自己腰上的匈奴人。

该死的东西,骑在小爷身上作威作福,打得很爽是吧?

现在你大夏爷爷翻身了,要把你打成狗!

他伸展手臂,一个翻身,将匈奴人反手压在身下。

“匈奴小儿,这就是你夏人爷爷要等待的时机!”

“还有,别叫唤了,烦人!”

他一拳反击在匈奴人的咽喉上,遏制住他的喊叫。

随后,陈兢牵起匈奴人的手,温柔地摸着他的手指。

“刚才,你就是用这个地方打我的吧?真的很疼呢。”

陈兢按住匈奴人的手关节,找到一个薄弱的部分,指尖狠狠刺了进去。

“啊!”

匈奴人的手指发出嘎嘣一声,他永久失去了对手指的掌控。

“你的下巴长得不好看,我帮你修修。”

下巴脱臼。

“你的蓝色眼睛让我感到不爽,我们黑头发黑眼睛的人招你惹你了?”陈兢将一把沙土撒在匈奴人的眼睛上。

一边撒,他还可惜的抱怨:

“如果撒的是草木灰或者生石灰就好了。”

“据说,你们匈奴人的马上民族?喜欢骑马侵略?马背上那么颠簸,那你的胯部承受能力一定很强吧,来,接我几脚试试。”

陈兢狠狠蓄力,几脚下去,他现在感觉自己力大无穷,就算是足球也得被踢泄气了。

与周围目瞪口呆的狼群不同,陈兢的身体洒满了热汗,他身上冒着热气,盛情之下甚至把红衣都给脱了。

匈奴人也感到身体发热,特别是腹部以下被踢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痛,就像是将这个部位暴露于夏天的盛阳下一样。

可恶,可恶的夏人!他在心里怒吼着,可是他的身体已经极度残破,再也无法支持他的意识做出任何行动了。

“昏迷了?还流出两行泪,土都湿了……”陈兢又抓了一把被匈奴人自己鲜血染红的泥土,覆盖在他自己的眼睛上:“这个就叫做自体疗法。”

“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不禁玩?”

“刚才打得不是很他妈起劲吗?你再起来试试啊。”

“狗东西,和你说话呢!呃,诸位狼朋友,我不是在说各位,大家见谅。”

“你们匈奴男人就这么不行吗?那些匈奴女人怎么办?就你这持久的水平,连狗都不如!只配和肥羊交配!”

看着失去神采的匈奴人,陈兢叹了口气。

“老实说,我真的不想杀了你……痛快地杀死你,可就让你占大便宜了。”

此刻,匈奴人痛苦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泽。

他伸出手,掐住陈兢的脖子!

匈奴人并非一直在被动挨打,而是在积蓄力量!

作为二阶异术师“兽语者”的他,状态就算虚弱,也比普通人强大!

“给我死!神鸟绝对不能被夏人占据!”

匈奴人双脸通红,用尽全身力气掐住陈兢的脖子。

他也不管自己的失去知觉的手是否能掐死陈兢,已经受伤严重的他,不再觉得自己能够生还草原。

在临死之前,他唯一的期望,就是将神鸟附身的夏人扼杀!

否则,此人必将成为匈奴统一中原的强烈阻碍!

陈兢的表情慢慢变得痛苦,扭曲。

他努力地张开嘴,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嘴里冲出来。

莫非……是神鸟?!匈奴人心里一喜。

如果神鸟没被吞噬,那匈奴族群就还有得到它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对陈兢脖子的力度减少几分。

陈兢刷的一下吐出一个蛋状物品。

匈奴人连忙用手去接。

他甚至想占有这枚鸟蛋,以他来扭转现在的局势!

不过,在摸到鸟蛋的瞬间,他愣住了。

蛋里面是空的!

神鸟已经和这个夏人彻底的融合了!

“你耍我?!”他凶狠地掐住陈兢的脖子。

陈兢的脸色扭曲痛苦,随后两腿一直,失去了动静。

“终于……死了。”

匈奴人大口地喘着气。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手放在他的脖颈上。

匈奴人瞪大眼睛,看见眼前的夏人,突然睁开眼,露出讥讽的表情。

“我的异术是‘雪怪’,在雪天,我的身体和力量会得到极大的增幅,我是……怪物啊!”

怪物怎么可能会被人类扼杀?!

他摸在匈奴人脖子上的手微微用力,匈奴瞬间感到一股寒意,透过皮肤钻入身体!

“这是‘雪怪’能力的一种应用,我不仅可以通过外界的寒冷获取力量,也可以摄取他人身上的温度或者寒意……”

“失去温度的人,身体将会在低温中,逐渐坏死。”

“你……杀了我,草原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放过我,你们,还有,一线生机。”

“放了你?”陈兢笑了,仿佛听见了最好的笑话。

“我可不能放了你啊,你杀了我们不少人,还差点弄死我。你这颗脑袋不用来赎罪的话,我连觉都睡不安稳的。”

“再说,你的头颅是我进入赵国内部的投名状啊,不仅如此,我要把你的头颅挂在显眼的地方,让你的同族们都看看,侵犯我们中原领土最后是什么下场。”

“夏人!无所谓,我们,草原,会把我作为英雄!”

“英雄?!”陈兢笑了,“那只鸟,你那么拼命地想毁灭它,想必对你们匈奴一族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假如你们的族人知道,你得到这样重要的宝物之后,不仅没迅速返回部落,反而因为贪玩而把自己的性命和宝物都丢在的中原,破坏了草原的统一大业……”

“你觉得,草原里你的同族,包括你那位可汗,是会把你当做部落里的英雄,还是一个耻辱?”

“你,你……卑鄙!”

“卑鄙?不,这不是卑鄙啊,这可是人之常情,是你们匈奴人自己的事情,如果说你有哪里做得不对……”

“那就是你运气太差了。”

“仔细想想,一个草原的勇士,死亡之后头颅被挂在城墙上当做羞辱,自己的族群不仅不会纪念他,反而觉得他死得好,甚至恨不得把他的尸体挖出来鞭笞。”

“你不仅会受尽屈辱而死,还会被草原列为叛徒和仇人,并且,丧家犬一样趴在地上对夏人求饶的你,根本不是勇士。”

认为高夏人一等,以“草原勇士”自诩的他,此刻可悲地发现,不仅自己的生命终结在夏人手里,他效忠一生的草原,渴望了一辈子的名分,在眼前这个夏人的口中,都化作了飞灰,变得一文不值。

“哇,啊啊——”他不知是哭还是笑地咧开大嘴,发出悲伤的、难以识别的音节。

他不再反抗,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朝着一个方向,缓慢地匍匐着。

陈兢皱起眉头,但看匈奴人此刻前行的方向,他却也一愣,对身边的一只狼说道:

“劳驾,小狼你帮他一下。”

说着,陈兢指了指一个方向。

小狼看了看陈兢,飞快地跑了过去,将一件事物叼在口中,放到匈奴人的眼前。

那是一件白色的骨刀,里面据说寄宿这匈奴人同族者的灵魂。

他摸着这把骨刀,亲吻着它的身体。

“可汗!!!您的仆人加索至死也在效忠您!!!”

“您千万不能抛弃我啊!”

伴随着哭诉声,他将骨刀尖端指向了自己的脖子,一低头,手臂用力。

身体一歪,哭诉声戛然而止。

陈兢默默走到他的身边。

原来,这就叫做心死……杀人诛心。

没有比逼迫自己敌人自刎而死更让人快意的了。

陈兢感到快意,可他的胸口中似乎有一种情绪,闷在中间,不吐不快。

他叹了口气,走到了匈奴人的尸体身前。

“你不是我的仇人,而是被你们的可汗利用了。”

匈奴人在家里,他一定是个让父母骄傲的儿子,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一个好牧民。

可匈奴可汗的邪门歪理将他送入了战争,把他变成一具尸体。

如果匈奴可汗不死,那么,像匈奴人这样的尸体,像公子小弟那样的亡灵,将会越来越多。

匈奴可汗必须死!

呵呵,刚穿越就给自己定下了一个仇人,说起来自己都不怎么相信了,我其实是一个和平主义者……

他从尸体手里夺过骨刀,手起刀落,将加索的头颅斩下。

此刻,“引诱面具”带来的嗜血副作用,彻底地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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