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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焕元诀-> 第三章 朝霞不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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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朝霞不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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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韩奕出了村落,往北而行,见不再有人追来,便缓步而行,毕竟一整晚没吃,又喝了那么多酒。

辰时,鸟儿叫声格外悦耳,早霞也将散尽,韩奕来到一个小镇,镇上街市已开,赶集的人们已有不少。韩奕从街头荡到街尾,又从街尾荡到街头,在他眼里满是新奇。

辰时将尽,肚子一阵咕咕叫,韩奕停下脚步,一只手捂着肚子,思量着去哪里寻点吃的,思量半天,也无结果,毕竟自己也没见到这附近有哪里可以抓鱼,唯一知道的地方也不能回去了。韩奕一拳击在旁边的树上,几片落叶飘下,韩奕抬头张望,忽见楼上窗边一青衫男子与一白衣女子坐在一口怪锅两侧,锅里冒着热气,两人正将长筷伸进锅内,夹出几块肉片,轻轻端起小碟,又将筷子往下伸了伸,像是在蘸什么东西,韩奕可是看不清了,接着那两人将肉片送进口中,轻轻地含一下,又嚼了一会儿方才下咽,脸上的表情似是十分享受。韩毅从未见过这种讲究的吃法,看这两人吃法倒是享受,不过此时韩奕本就饥肠辘辘,看见这等不知名的美味,更是馋虫大动,哪有心思再看。二话不说,三五步便奔到楼下。

韩奕正要进门,一人忽地站在门口,伸手阻住。韩奕正待开口,只见那人道:“别着,你别急,抬头看看这是哪儿!”说着,左手食指向上指。韩奕抬头,只见一金边黑匾上题着三个大金字“拨霞极”旁边是一行小字。韩奕道:“拨霞极,那是什么?”接着又道:“字倒是看着舒服。”

只听那人呵呵一声怪笑,道:“无知小子,此乃先帝御赐匾额。拨霞极是指此处的拨霞供乃是极品。字体乃是瘦金之体。”韩奕一脸茫然。看着韩奕的表情,那人不耐烦道:“走吧,这不是你能进得了的地方。”韩奕奇道:“你这人好不讲理,我是寻楼上那二位的,与你无干,干嘛拦我?”

那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道:“这位公子,以您的身着打扮,言谈举止,莫说是入楼进食,便算是在楼里擦地,亦是痴人说梦。”原来韩奕身上所穿乃是穿了几年的旧衣服,自带海的味道,又是披发,再看那人高冠洁袍,高下立判。听别人似是嘲讽自己,韩奕心中已然不悦,可还是压住不满,道:“痴什么说什么?”那人道:“痴人说梦!”韩奕道:“这么说你不是扫地的?你是这里的主人?”原来那人被店家安排看门本就烦恼,听到韩奕之言,只道韩奕在嘲笑自己连扫地都不配,只配当看门狗。那人脸上青一块白一块,但很快又压下怒火,道:“您配吗?”

韩奕十六年来第一次听人如此轻视自己,怒道:“好不讲理的家伙,我进楼与你何干!你又不是这里的主人,我又如何不配了?”说着便要硬闯,于是在门口与那人推推搡搡,忽地不知何时那人身后多了五六个拿着棍棒的家伙,韩奕见状,心道:“虽学过功夫,可要是在这儿打架惹事,被黄老伯知晓,岂不来寻我麻烦。”于是便撤了出去。见韩奕撤了,那五六人连同那男子张望了一回儿,便撤了进去。此时,街上一提鱼老者道:“这小子真是愣种。”旁边一中年男子道:“看门狗也如此嚣张!”

韩奕白了一眼那老者,走到树下,抬头望向那楼,只见白衣女子正盯着自己,不知何故嘴角挂笑。韩奕心中不悦一扫而空,看男子不在,韩奕提高嗓门,道:“可以吃你一点东西吗?”那女子不语,依旧望着自己。肚子一声咕咕叫,韩奕只当那女子同意了,轻轻一跃,跳上树头,脚尖一点,便飘进楼内,站在刚刚青衣男子坐的席上。几阵香气被微风送入鼻中,显然一种便是从这怪锅散出的,还有一种似是从对面女子身上散发而出,另外的韩奕倒是不清楚,闻着倒是觉得清爽舒适,心里只说了句:“怪女子,身上还有味,不过挺好闻的。”

那女子看韩奕上楼来,收起笑容,道:“好俊的功夫!”韩奕谦虚道:“哪里哪里。”

那女子微微一笑,转头望向窗外,徐徐吟道:“一明一暗一彩霞,一山一墅一西子。桂子成酒伴香碟,谁……

“安来拨霞浮荷华?”(“桂子”谐音“贵子”,暗指韩奕,香碟是指火锅蘸料,南宋时期将火锅称作“拨霞拱”,最后一句乃是那女子一语双关。)

吟毕,望向韩奕,只见韩奕正拿起那男子的长筷,也照着之前所见,将一块兔肉夹入口中细品,女子又是一笑,摇了摇手。韩奕一心低头品尝,哪里注意到那女子在做甚,很快,楼上上来一人端着一个盘子,盘里放着碗筷,韩奕立马反应过来,定是那女子笑自己用别人碗筷,韩奕尴尬地冲那女子笑了笑。女子示意那人下去,道:“你慢慢吃吧。”韩奕道:“你也吃啊,这可是你做的饭。”韩奕不知钱币一说,更不用说店铺了,只当这饭是那女子做的。那女子道:“这餐不是我做的,你吃吧。”说着眼睛又从韩奕眼上离开,望向窗外。韩奕见状便不再客气。

过了一会儿,女子道:“我刚刚所吟诗句你可听见了?”

韩奕停下手中筷,道:“嗯啊!可有什么名堂?”

女子道:“这诗是我自己所创,名唤《与君》。”

韩奕道:“鱼君,那是啥?”

女子道:“叫与君,不叫鱼君。”

韩奕道:“对啊,就是鱼君啊。”

女子提起右手食指,点了点酒,在桌上写下“与君”二字,韩奕这才看得明白,问道:“君不是你们所说的皇帝吗?你还给皇帝写文章呢?”说到此处,韩奕不禁想起父亲教自己识字习武,如今却音讯全无,不禁红了眼眶。

女子一阵尴尬,知是韩奕想起些不开心之事,便又蘸水在桌上写下全诗,道:“你记下这首诗就行了,以后你还是叫它鱼君吧。”接着又在桌上写下“史筠”二字。

韩奕看清了桌上之字,应了一声,女子便不再说甚,又望向窗外,韩奕亦望向窗外,西湖美景顿时尽收眼底,痴了一会儿,只听女子又道:“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

韩奕听母亲谈过大宋名胜美景,刚刚又听女子说道“西湖”,立马便知这乃是闻名天下的西湖,于是打断女子吟诗,唱到:“西湖美景,六月天欸……”女子扑哧一笑,道:“你这唱的甚么?”

忽然,一阵楼梯声响,青衣男子上楼来了,身后跟着几人,皆是腰悬长剑。青衣男子见到韩奕,道:“这人是谁?”女子道:“算是我朋友吧。”男子又仔细将韩奕打量一番,道:“公子,烦请起身,此处是我坐的,我叫人再给你添份席子。”韩奕闻言起身。男子示意添份席子,正要坐时,忽见自己碗筷位置变了,便知是这小子动了自己碗筷,心中便是不喜,于是示意那几人换新锅,添新碗筷。刚坐下,一股海的味道袭来,青衣男子心中极是不喜。

新锅沸了起来,女子拿起筷子,往里加了几叶藕片,正在此时,店家带着几位衙吏上楼来,一衙吏拿出一张画像,望了韩奕一眼,指着韩奕道:“你可是韩奕?”韩奕被这猛地一问,下意识说道:“嗯”,随即便后悔不已。那衙吏道:“几位爷好,此人是通缉重犯,我等要将此人抓获归案,还望各位爷莫要阻挠。”说着几人便上前来要抓韩奕。

韩奕一闪,问那女子道:“通缉重犯是什么?”

女子道:“就是杀人放火偷盗之人。”

韩奕道:“这些我都没干啊。”

衙吏道:“还在此装傻充愣!”

青衣男子道:“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衙吏道:“此人先醉酒侵犯人妇,后杀人两口,如何不是通缉重犯?”

女子一惊,呆在原地,余人也都是一样。韩奕道:“我没有杀人,也没有侵犯黄老伯儿媳。”

衙吏道:“休要狡辩。还不束手就缚!”说着便一拥而上,韩奕一个不慎发力一掌,将一衙吏推倒在地,其余衙吏见状,拔出刀,准备吓唬韩奕,使其不敢抵抗。不料韩奕丝毫不惧,不用本家功夫,左右开弓,将几个衙吏击倒在地。

韩奕道:“我说过我没杀人,也没侵犯那位嫂嫂,你们为何还要苦苦纠缠?”那女子听到这话时,移向墙角,低下脑袋。

一衙吏道:“不是你你跑作甚?”

韩奕道:“我若不跑早被他们打死了。”

一衙吏躺在地上,道:“无耻小贼,休得胡搅蛮缠,是非曲直进衙门自然说得清楚。”

韩奕道:“我没胡搅蛮缠,也没做错事,你们却非要抓我。”说着又踹了衙吏一脚。站在一旁的青衣男子冷笑道:“好嚣张的小贼,犯下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却还在此狺狺狂吠。”话未说完,一爪猛然探出,抓住韩奕手腕,韩奕使力想要甩脱,却怎么也甩不脱,韩奕这才知道此人也是习武之人,而且功力不浅。此时,青衣男子另一只手也已伸出,直击韩奕咽喉,韩奕大惊,左手格挡,右手使出游龙锁,三两下摆脱钳制。原来韩奕本家功夫里一招游龙锁可解擒拿手法,一招锁游龙更是无上的擒拿手法,不过中原之人都未曾见过。至于两招哪个更厉害,韩奕自觉游龙锁更胜一筹。

青衣男子见韩奕左手格挡、右手脱困,也是一惊,毕竟自己这一手擒拿手使出,鲜有人能够摆脱,何况自己内力也不弱。青衣男子收掌,正要后退几步休战,哪知韩奕游龙锁使完自然而然地要使出锁游龙的招式,不待青衣男子退开,韩奕已将那男子双手锁住按倒在地,众人一惊。

忽地白衣女子惊叫道:“小心!”韩奕只觉身后凉风阵阵,急向一旁滚开,待回头看,只见几柄长剑正从自己刚刚的位置收回,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那几位佩剑之人是那青衣男子的护卫。就在此时,众衙吏见有人帮忙,拔刀一拥而上。韩奕见这十一二人一齐挥舞刀剑,两手各拿起桌上放蘸料的碟子,运劲一掷,只听“乒”、“”汀玲玲”,两人手中刀剑均变为两截,接着四五人捂着眼睛倒地乱叫。

青衣男子见自己也有一人倒地,转眼就骂:“好奸滑的小贼,我要……”忽见韩奕早已立在窗外树头说道:“史姑娘、这位大侠,在下并未犯事,后会有期!”言毕,韩奕身子一纵,便跃在数丈开外的屋顶之上。青衣男子脸一沉,正要提气运起轻功追赶,一侍卫道:“公子还是不要介入为好。”青衣男子一帮人便不追赶,几个衙吏狼狈地爬下楼去追赶。望着在檐上飞奔的韩奕,青衣男子自语道:“这群蠢货!”

忽地楼下传来一声吼叫:“去衙门,叫人,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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