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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慕容雪的童年秘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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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往诚园原本说是让蔡姨、慕容建国陪着李舒心一起去。结果医院爆发重型流感,刚从国外回来的慕容建国不幸中招,染上了严重的流感,第一天咳嗽不止,第二天直接高烧不下。元朗让高静直接给慕容建国办理了住院手续。

慕容建国多年没回国,回来也想去自己生活过多年的旧家去看看,人老了难免怀旧,他知道这次不去,可能这辈子去的可能性都不大了,况且李舒心说旧家中的某些场景和物件兴许对女儿的治疗有一定帮助。

他知道这病虽然是感冒,病情却来势汹汹,历经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再加上在医院看到病弱的女儿,这一番大悲大喜,他这将近六十岁的骨头已经折磨的他心有而力不足了。他早上想勉强支撑着随蔡姨一起去诚园,被元朗和医护人员给拦下了。

诚园是一个将近二十年的老小区了,小区楼栋的外立面都有斑驳的剥落痕迹,这几年施行旧城改造,小区的楼栋被粉刷涂成了暖黄色,即便被粉刷一新,房子的顶部和单元的入户门依然难掩小区的岁月痕迹。

小区的规划设计和户型和现在新兴的小区自然没法比,但在当年也算是最时兴的房子了,慕容建国刚买诚园的房子时,有不少亲朋挺羡慕的,只是时移世易,现在诚园小区以前的老住户多数都搬走了,现在要么是出租,要么是出售给急需学区的人家。

小区位置很好,在市区的核心位置,现在这个位置是十分抢手的学区房。慕容雪当年读书的小学距离诚园并不远,那时候她读书时学校还并不是那么出名,现如今小学的名字改了,改的相当气派,学校的名声在这一片也相当叫得出来,每年慕名来买学区房的家长络绎不绝。方圆三公里内,文体配套也很全备,元朗他们还看到了一个少年宫。现在私人的培训机构遍地开花,少年宫已经退出了很多人的视野,但是在慕容雪小时候少年宫还是大家童年经常出没的打卡点。

今天是周六,少年宫门口孩子的身影并不多。透过铁艺的栅栏,可以看到挺拔的柏树下面,少年宫主楼前面的停车场绰绰有余。主楼前的台阶上,一位六十多岁的奶奶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背着羽毛球拍,奶奶手里拿着颜色鲜亮的水杯。小女孩的脚步矫健,上台阶的速度异常的快,她走两步停两步,嘴里嘟囔着似乎在催促后面气喘嘘嘘的奶奶。当年慕容雪也许也像这个小姑娘一样,无忧无虑的奔跑在少年宫的角角落落吧。元朗心想。

诚园大门口两边全是门面房,蛋糕店,水果店,早餐店,洗衣店,各种日常生活的店面挤挤挨挨应有尽有,原本挺宽的出入口两边停满了电动自行车和各种小型车辆。即便是周六,这里也拥堵不堪,小侯知道这里是出了名的堵,在距离小区还有二三百米的地方,他就停车了。元朗他们只能步行走到小区内。

房地产市场今年尤其的不景气,二手市场也深受影响,整个城市二手交易的门面房倒闭了很多,很多连锁的中介公司也闭店撤店不少,诚园可能是因为占有学区优势,周边的中介门店依然不少,或大或小看起来都有生意,二三百米的路程,李舒心看到了四五家不同名目的中介公司,其中还有两家很知名的连锁中介房产公司。李舒心没有孩子,对学区概念并不是特别强,她选择居所首先考虑的是方便上下班,看到每家中介门店都打着学区的招牌,她对周边住区的定位有了一个很直观的印象。今年市场如此之冷,学区房的市场依然在寒冬中保持它独有的火热。

有孩子的地方,烟火气就十足,人气也显得异常旺盛。诚园门口的商店门面一大早,十有八九都已经开门做生意。水果店门口,送货的,搬货的,你喊我嚷,进进出出的小推车满载着花花绿绿的水果礼盒。早餐店前有不少外带的顾客在排队,有的顾客可能就住在诚园小区里面,外面直接裹着长款的大羽绒服,下面穿着鲜艳的珊瑚绒睡衣就跑出来买早餐了,晨光明媚,寒冷不减,买早餐的人将羽绒服的帽子套在头上,双手缩进衣袖里,双脚为了取暖一直在踱来踱去。买早餐的人可能也没想到,这么好的天,外面竟然出乎意料的冷。也可能是温差的原因,京都的暖气一到冬天就供应的特别足,外面零下十几度,室内二十多度,很多人看到室外阳光充足就以为外面的温度和室内的温度一样,随便裹件衣服就往外跑,一出门才知道低估了室外的寒冷,这位买早餐的小姐姐估计就是这样。早餐店里面狭小的通堂里面也坐满了顾客,只是里面雾腾腾的白烟让屋子里显得比室外温暖很多。早餐店前有家门帘不大的理发店,理发店的小伙子刚开始营业,门口的五彩旋转桶已经开始快速的飞转起来,染了黄头发的小伙子将“营业中”的牌子挂到门口,开始收拾店内的理发器具。在这条不长的小区通道前,李舒心真实鲜活的感受到了京都城市市井人的脉动。

以前的老小区都不时兴人车分流,也没有什么地下车位,诚园也是这样。诚园的大门左右两边分别是入口和出口的小门,中间是机动车进出的大门,不管是大门还是小门,门禁都升级成了刷卡和智能识别。小区每天进进出出的人太多,人也杂,两边进出的小门整日敞开着,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刷卡系统基本没有人使用过。门口的门卫大爷裹着厚厚的绿色军大衣,来来回回地走动着取暖,偶尔遇到熟悉的业主也聊上几句。老小区的门岗都没有门楼,值班的门卫只能站在外面,门卫大爷的保温杯就放在门口的一把破旧的木椅子上。

诚园的大门老旧也没有门楼设计,但是一眼望去却能猜想出它往日的气派,整块整块大理石砌筑的大门虽然颜色发灰发黄,但通体的威严让人能想象二十年前这里一定算是京都首屈一指的高档小区。小区进出口的小门一直人流不断,出口处多半是大人带着孩子。大人拖着孩子走在小区前面,多半在一遍一遍的催促,有的孩子还睡眼惺忪,拖拖拉拉地跟在后面。小门里时不时有从小区里走出来的孩子和家长,孩子有的背书包,有的不背书包,男孩女孩都有,陪伴的家长有做爷爷奶奶的老人,也有为人父母的爸爸妈妈。李舒心心想,今天是周末,孩子们还要上课吗。

“爷爷早上好。”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在李舒心耳旁划过。

小女孩背着书包,从小区出口的门出来后,和在门口准备喝水的门卫大爷打招呼。小女孩和其它刚才看到的孩子都不太一样,小女孩神清气爽,不像是被家长刚从冬天温暖的被窝里拉出来。

“又自己补习去?今天补什么?”大爷问打招呼的小女孩。

“补数学,然后练古筝。”

十几岁小女孩走远了。李舒心想起来了,这一路走过来,有不少培训中心和兴趣班,难怪周末还有这么多孩子背着书包一大早出来。

慕容雪家的旧房子在诚园的中间位置,这栋楼和整个小区的房子基本上一模一样,六层高不带电梯,每一层两户人家,水泥铺设的步梯很狭窄,步梯的扶手历经多年的摩挲酒红色的漆已经快掉没有了。旧城改造不仅粉刷了外墙,每层住户公区的白墙也进行了粉刷。李舒心原来想象的老小区,墙面应该是各种重重叠叠的污糟的小广告,这里的墙面除了偶尔几个开锁的红色印章电话和低处孩子的脚印,各个地方倒很干净。

他们爬到三楼,李舒心和元朗在狭窄的楼梯台阶上等待,蔡姨从包里掏出一小串钥匙准备开门。锈迹斑斑的门把手上别着不少宣传海报,海报花花绿绿大小不一,蔡姨一把全拿了下来。

“每次来的时候都是这样,门把手上都是广告纸。差不都是跟孩子有关的,现在孩子的钱是真好赚。”蔡姨一边用钥匙开门锁,一边将拿下来的广告纸夹到胳膊下面。

随着网络的盛行,现在纸质广告越来越不景气了,大街小巷的牛皮癣都少了,这个小区教培的纸质广告还是那么多。

“我看看都是什么广告。”李舒心接过蔡姨递过来的一大沓广告纸,元朗瞟了一眼,全是和孩子教育有关的,思维训练,乐高中心,跆拳道,国际标准舞蹈,围棋课,书法课,你想到的想不到的都有,从小作为学霸的元朗没想到,现在孩子的课业竟然可以如此多选。

“看来这学区房果然名不虚传,连培训机构都应有尽有。”元朗感慨说。

“是啊,现在养个孩子不容易。蔡姨,慕容雪大学之前一直住在这里吗?”

蔡姨推门让元朗和李舒心进入室内。

“对,高考之前一直住在这里,从我开始在她们家做事一直到高考结束,初中往前我不是很清楚,反正从初中到高中,小雪和爸爸妈妈一直都住在这里,我是从小雪初中才开始在她们家做事的。”

“这个房子现在看着也挺大的,以前得算是大户型了。”李舒心进入室内客厅里说。

“是,以前的老房子,公摊小,也没有电梯,显得很宽敞。一百二十多平的房子,三个卧室和客厅都很大。你看,那时候还都用暖气片呢,不像现在的新房子都是地暖和中央空调了。”

客厅靠墙的沙发后面的确藏着一排米白色的暖气片,为了防尘,沙发全盖着灰色的布,沙发两头露着暖气片的一角。李舒心走到沙发旁,摸了摸暖气片,铁皮冰凉的触感传导到李舒心的指尖,李舒心收回了手。

“凉的,不住人,就没有交暖气费,已经很多年没住人了。”蔡姨解释说。

虽然是白天,老房子的玻璃有些污浊,室内的采光明显不如外面,蔡姨打开了客厅餐厅的灯。屋里的家具基本上都被覆盖了灰色的布料。房子里的窗户都关的严严实实的,房间里到处弥漫着老房子久不通风的气味儿。客厅里的东西都是以前的陈设,电视也是以前的老款,电视旁边有两张木质相框的摆台,摆台里面的照片都有慕容雪,一张是独照,一张是合影,两张照片里的慕容雪年龄不相上下,应该都是高中阶段拍的。独照里的慕容雪有些害羞的举着英语朗诵获奖证书,目光里有喜悦还有面对镜头的躲闪。另一张照片是慕容雪和颜贝贝的合影,两个人十分亲昵,颜贝贝搂着慕容雪的脖子,一只手托着慕容雪的下巴,做出要亲吻慕容雪的亲密动作,慕容雪对着镜头自然微笑着。颜贝贝长得也很漂亮,只是个头比慕容雪矮了很多。

“蔡姨,你认识这个女孩吗?”李舒心拿起电视下的照片问蔡姨。

“认识,她就是颜贝贝,和小雪从初中关系就十分要好的同学,后来高中也是在一所学校。”

“颜贝贝家以前也在附近吗?”

“应该是吧,以前两个人经常在一起。”

“现在还住这附近吗?”

“不知道。应该搬走了吧,小雪说颜贝贝家也是做生意的,家里条件不错,还不得早就买新房子了,这照片也得十年多了,真快。”

元朗在看另一张照片,那时候的小雪还有点婴儿肥,脸上的苹果肌很有光泽,小巧的耳朵点缀在高高梳起的马尾辫两边,身上中规中矩的藏青色校服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小雪搬走以后,也回来住过吗?”李舒心问。

“没有。年轻人谁喜欢旧房子,都是我每年来打扫打扫、收拾收拾。空着也是空着,每年还得交物业费,这边沾着学区的好处,出租倒是很方便也很抢手,中介给打过不少次电话,小雪一直没让租,所以房子一直空着没人住。”

蔡姨话里话外都流露出可惜。这么大户型的房子租金不低,对她这样收入的人群是一笔不少的收入来源,慕容建国夫妻俩移民到国外后,这么多年小雪一直任由房子空置着。算下来这是不少钱,蔡姨精打细算会过一辈子,觉得很浪费。

客厅里除了两张学校的照片,其它基本上没有和慕容雪相关的物品,房子毕竟闲置了十年之久,很多该淘汰的东西估计都淘汰的差不多了。

“带我去小雪的房间转转吧。”李舒心说。

“在这边。”蔡姨打开了慕容雪的房间。

房子中间是客厅,两头各有一个卧室,慕容雪父母住的主卧在里间,慕容雪的房间在靠近入户门的另一头。蔡姨拧开卧室的房门,带着李舒心和元朗进入慕容雪以前生活过的房间。

房间的窗户拉着窗帘,屋里很暗,蔡姨打开灯后,去拉窗帘。窗帘“哗啦”打开的一瞬间,外面强烈的阳光透过小小的窗户照了进来,窗帘布料上抖落的灰尘迎着光在空气中飞舞。屋子的窗户是二十年的老窗户,窗户不是很大,外面的光只能照到窗户下面的小小的书桌上,书桌上摆着一排书,书皮已经发黄。一盏沉静的台灯靠墙角站立着,台灯上面有肉眼可见的灰尘。

李舒心细细打量着这间少女的房间。一间很普通的南向次卧,干净素雅,没有明星的画报,也没有特别跳脱的摆件,房间面积很大,目测得有三十平米,三个人进入房间并不显得拥挤。靠墙放着一张铁艺大床,床上也覆盖着灰色的布料,床对面是一排柜子,一组衣柜,一组书柜,书柜更大一些。李舒心走近书柜,拉开了白色书柜的玻璃门,书柜里从上到下摆满了书,书籍教科书很少,只有几本高三的考试用书,其它都是英文原著的课外读物,英国的美国的各种经典文学著作,有一个泰戈尔的系列诗集占了一层书架的三分之一,李舒心抽出几本读物看了看,书的封面基本上都签着慕容雪的名字,名字下面有购书的时间,从时间上推断慕容雪从初中时期就已经在读这些英文原著了。

“蔡姨,小雪读大学之前英语就很好啊?读了这么多英文原著。”

“是,上大学之前她就因为英语好,拿了不少奖,初中高中在学校考试,英语差不多每次都是满分。”

“这些书她都读过?”

“应该是,我看她没事儿就抱着这些看。尤其是寒暑假,她基本上不出门,就爱看这些英文书。有一次我去学校替她爸妈开家长会,她的英语老师是班主任,当着全班家长的面表扬小雪的英语好,还让我分享经验,因为她老师不知道我是替她爸妈去开家长会,弄得我怪不好意思。”

“你经常替小雪爸妈开家长会吗?”

“一年也就一两次,差不多都是我去。小雪从小就让爸妈省心,所以去开会也就是走走过场,回来讲了什么内容,如果有关于小雪的,我回来给小雪爸妈说一下就行。好像除了那次被点名表扬,每次家长会也没什么内容。”

李舒心通过蔡姨的描述似乎看到一个安静的姑娘在墙角的书桌上,埋头读书的模样,不是苦读,是沉浸在书中忘我的享受和愉悦。

书柜的中间一层有两排抽屉,李舒心拉开抽屉,抽屉里摆满了全世界的精美纪念品和手办,有一个抽屉里放了许多明星片,明信片上写满了涂鸦和祝福语。涂鸦下面是慕容雪和颜贝贝的联合签名,名字下面有签名时间,上面的时间基本上都是慕容雪大学毕业以后和大学期间。

“蔡姨,你刚才说小雪读大学以后就没有回来住过,对吧?”

“是的,上课的时候住学校,周末回首城国际或者水云台。”

“她经常回这边看看吗?我看这些纪念品和明信片都是小雪大学和这几年的东西,是你给带过来放进去的吗?”

蔡姨走近,用手翻了翻抽屉的东西。美人鱼纪念章,自由女神雕塑,各种外国建筑的造型,明星片的封皮都有些发黄,都是用橡皮筋捆绑在一起,加起来有好几摞。

“我想想,小雪应该没回来过,钥匙一直都由我保管。倒是有一次她给我要过一次钥匙,说是要回来拿什么东西,她以前不着急的东西都是让我打扫的时候捎带回去。赶巧我快来打扫了,就说要不是不着急我给带回去,她才说不是要取什么东西,是李蜇要来看看。”

“李蜇也来过这里?”

“应该来过吧,不然他也不会主张小雪把这套房子卖掉。小雪就给我要过一次钥匙,她来的话,应该也就来过那一次吧。这里面的东西是我放进去的,我从水云台带过来的,原本是小雪要扔掉的,我又给捡回来了。”

“这些东西都挺有意义的,为什么要扔掉的?”

“是李蜇让扔掉的,李蜇一直不喜欢颜贝贝,这些东西是小雪和颜贝贝出国旅游的时候带回来的。我看得出来小雪不舍得仍,为了不惹李蜇生气,她又没办法,我觉得扔掉怪可惜,倒垃圾的时候就给偷偷捡回来放到这里了。”

“小雪知道吗?”

“不知道,我没告诉她。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要是不翻出来,估计我都忘了。”

“你知道李蜇为什么不喜欢颜贝贝吗?颜贝贝不是小雪最好的朋友吗?”

“知道一点,李蜇总说小雪不适合和颜贝贝做朋友,说小雪会和颜贝贝学坏。颜贝贝和小雪虽然是好朋友,性格很不一样,咋咋呼呼的,很爱玩儿,高中的时候就挺臭美,每次来找小雪衣裳就没重过样,高中一毕业就去染头发,学习成绩也没有小雪好,考的大学也不怎么样。可小雪就是喜欢她,说一见到她就开心。”

“就是说颜贝贝性格开朗,小雪性格内向,对吧?”

“差不多吧。小雪以前总爱夸她,说她很聪明,很可爱,很有趣,有不少稀奇古怪的想法和主意,就是不爱学习。小雪说的是实话,颜贝贝没什么坏心眼,大大咧咧的,嘴还挺甜,用我的话说就是没心没肺的。李蜇可能嫌颜贝贝闹哄吧。”

蔡姨想起颜贝贝每次去找小雪,李蜇都一脸冰冷的样子。

“反正,颜贝贝每次来找小雪,李蜇都会让小雪好几天不开心。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颜贝贝就不来找小雪了。”蔡姨一边回想,一边补充说。

“蔡姨,你去找个箱子吧,咱们回头把这些带回去。”元朗吩咐蔡姨。

蔡姨出去了。

“你打算把这些东西带回医院吗?”李舒心问。

“不,带回悦府,我给小雪在我公司附近买了套房子,这样一方面方便我照顾她,一方面不想让她在以前生活的地方触景伤情。”

“新房子的确有利于小雪病情恢复,打算什么时候出院?”

“元旦前吧。希望节日的氛围能让她乐观一点。医院太沉闷了。”

“医院环境不好,医护人员能减轻你的照看负担,出院后,你付出的精力和时间会更多。”

“这个我考虑过。除了蔡姨,我还请了两个住家护工。我不在的时候,家里不会没人。”

“也好。我会不定期以校友的身份过去给她做一些疏导。在医院虽然科室不一样,还是有不少医护人认识我,总以校友的身份去病房看望小雪,时间久了恐怕也瞒不住她。”

元朗拉开精巧的公主椅,坐在了椅子上面,他伸出手在面前的一排书前抚过,书桌上的书全是美国作家欧亨利的英文原著,他对这些作品和这位作家并不了解,随机从里面抽了一本,是欧亨利的短篇小说集,第一篇作品是欧亨利的代表作《最后一片叶子》。

整本书从头到尾都做了英文的批注,有些对话或者语句下面用不同颜色的笔画着波浪线。笔迹都是慕容雪写下来的。元朗猜想这本书慕容雪应该阅读了不下几遍,中间还夹杂着撕下来的纸张,纸张上有对这些句子的默写。

《最后一片叶子》小说的最后一页,有一张用黑色签字笔画的草图,图片的内容是一个简单的窗户上悬挂着一片硕大的树叶。元朗虽然毕业多年,读英文小说的能力还在,他迅速翻看了这篇小说的内容。

故事是一个温暖感人的故事。他似乎能感知到慕容雪当时阅读这本书时的感受,他盯着手中的草图,想象慕容雪画这张草图时的虔诚。那时候的她沐浴在阳光下读书,应该是一幅更动人的画面。

李舒心还在书柜前翻看。她打开了书柜最下面的柜门,里面和上面一层不同的是,下面只分了两层,里面摆放的都是一些比较大比较厚的书籍,基本上也是英语内容,她抽出几本翻了翻,没有什么收获,下面的书和上面的书本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当她准备关上柜门的时候,她发现了了两本书脊上没有书名的两本册子,册子很厚,一本淡紫色,一本粉红色,书脊磨损的挺厉害,看样子不是书本,像是相册。

李舒心将两本册子抽了出来,其中一本册子里掉出来一张照片,李舒心从地上捡起来看了看,是一张撕掉了一半的照片,照片上是穿着泳装的慕容雪,看起来十一二岁左右的样子,笑容很灿烂。照片另一半被撕掉了,从搭在慕容雪肩上的手臂能看得出来,被撕掉的另一半有人,而且是位男性。

李舒心翻开相册,想看看这张照片是从哪里掉出来的。相册是按照时间放置的,最前面是慕容雪父母的结婚照,剩下依次就是慕容雪小时候的照片,那么多照片只有一张慕容雪周岁时拍的全家福,其它基本上都是慕容雪小时候的照片。其中学游泳的照片有两张,应该是得了什么奖时拍的,照片里的慕容雪笑容灿烂地举着获奖的奖牌,还有一张戴着泳帽和泳镜在水里。

蔡姨抱着一个纸箱子进来了。

“你们看这个箱子能行吗?”蔡姨问元朗和李舒心。

“蔡姨,小雪小时候游泳很好,对吗?我看她好像还得过奖。”李舒心问进来的蔡姨。

“这我还真不知道,那应该是在我来之前的事儿吧。”蔡姨放下手中的箱子,凑前看了看李舒心手中的照片。

“应该是学过,我记得张姐,也就是我之前照顾小雪的保姆,有一次还问过我一嘴。”

“她问了什么?”

“她问我小雪还在学游泳吗。她既然这样问,应该就是学过吧。不过我从来没见小雪上过游泳课,也没听她提过。对了,有一年夏天暑假特别热,颜贝贝带了个游泳圈,要带小雪去学游泳,小雪死活不去,说怕水不想学。最后颜贝贝一个人去的。”

“这张照片你见过吗?被撕掉的另一半是谁,你知道吗?”

蔡姨看了看照片摇了摇头。“没见过这张照片,小雪那时候这么小,我应该还没有来。”

元朗接过相册认真翻看了一遍。

“有什么问题吗?”

“不好说。一个得过花样游泳奖牌的人为什么说自己怕水不会游泳呢。不很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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