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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御云霓->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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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 杜衡芷的手被陆离握得生疼，边挣扎边冲他喊“陆离，你弄疼我了，快放开我的手…”
陆离不顾杜衡芷的叫喊紧紧掴住杜衡芷的手腕不放，正当杜衡芷认命的时候，陆离狠狠地把杜衡芷甩到墙角，桎梏他的手反折定在墙上。
杜衡芷后背被撞得生疼，手腕也疼得紧，正欲破口大骂，陆离已俯身靠近，陆离独有的气息充斥杜衡芷的鼻腔，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满肚子的怒骂到嘴边成了“你干嘛？”
陆离的眼神仍然充满阴鸷，质问杜衡芷“我倒要问问你，你和岳子都在干嘛？”杜衡芷突然觉得这话有一丝诡异，怪得很，到底哪里怪呢？这话像是吃醋…有了这个认知，杜衡芷吓了一跳，突然局促起来。陆离把杜衡芷的表现看在眼里，以为她是心虚，细长的桃花眼微眯“你们睡了？”
“什么？”杜衡芷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立刻红了脸，对陆离破口大骂“你脑子怎么那么脏？我是男人好不好，怎么睡？你简直卑鄙无耻下流。”
陆离怒气不减“那刚刚他说你们回房间继续什么？”
杜衡芷没想到陆离在纠结这个问题，道“关你什么事？”督了一眼陆离危险的眸子，杜衡芷忙改口说“谁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就是会满口胡诌。”
听了这话陆离的脸色总算缓和了，道“岳子都这个人不简单，你离他远一点。”杜衡芷赞同地点点头。
看着杜衡芷面色绯红的样子，陆离觉得异常有趣。邪魅地勾起唇角“原来你不知道男人之间怎么睡，怎样？要不要我告诉你？”
杜衡芷本来有些不敢看陆离，但是他这么一挑衅，杜衡芷反而不怕了“谁说我不知道，不就用那个嘛，我看小人书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说着目光在陆离的下身游离着。
陆离怎么也没想到杜衡芷会说出这般惊天动地的话，盯着她咬牙切齿地说“杜衡芷，你简直就是恬不知耻。”
杜衡芷上下打量了一下陆离，道“切，说得那么正派，你没看过？我看最恬不知耻的就是你了，我起码敢作敢当，不像你，敢做不敢认。”
陆离问“我做什么了？”
杜衡芷道“你做什么了自己心里清楚。”
陆离靠近杜衡芷道“我就是不清楚才问你的啊，你告诉我我做什么了？”
杜衡芷气急败坏道“你装什么装啊，你男女通吃，跟青楼女子不清不楚也就算了，连男人你都不放过。”听了这话陆离突然像是吃了瘪，静静地看了杜衡芷一会不知在想什么，而后松开了杜衡芷钳制离开了。杜衡芷盯着陆离的背影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觉得陆离阴晴不定的反应简直是莫名其妙。
杜衡芷回去后才听薛落说陆离已经回京了，好像是家里有急事。不知为什么杜衡芷心里有点堵，明明刚刚跟她在一起为什么不当面跟她辞行？
翌日
今天的乐课先生教的是瑶琴，要求需要两人对弹，以便发现问题。杜衡芷本想去找薛落，却被岳子都拦下“听说贤弟对瑶琴十分精通，初试那日便博得头筹，而我弹得就比较拙劣，能否请贤弟指点一二？”
杜衡芷有些不情愿，但是话说到这个份上又不能拒绝他，只能应了。
二人面对面弹琴，杜衡芷娴熟地扫了一下琴弦，自若地弹起来，岳子都盯着杜衡芷弹琴的样子若有所思，杜衡芷一曲已毕，道“该你了。”
岳子都点头微笑“贤弟的琴艺果然精湛，在下献丑了。”
杜衡芷听到第二个音总算知道他真的是献丑，弹得错漏百出，简直令人发指，那声音杜衡芷一辈子都忘不掉，听得杜衡芷快要失聪了，杜衡芷连忙摆手“求你了，放过我吧，别弹了。”
岳子都尴尬一笑“对不起啊，衡芷，我实在不通音律，要不你教教我吧。”
杜衡芷还没从刚才的打击走出来听到这话立刻从兜里拿出钱袋放在桌子上“这是我所有的钱，你拿着这些钱另请高明吧，我真的教不了你。”
岳子都问“你确定不教我？”
杜衡芷坚决地“不教。”
岳子都冲着杜衡芷邪佞一笑，随即掩面嚎啕大哭起来，杜衡芷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周围的人已经围了过来，纷纷询问，杜衡芷还未开口，岳子都已经带着哭腔道“杜衡芷她嫌我弹得难听，我让她指点我一二，谁知他竟然…呜呜呜”
“怎么了，吵吵嚷嚷的？”张先生过来询问。
岳子都接着说“他竟然让我给他银子，还要在地上给他磕两个响头，我已经把银子给他了，可是让我磕头我…呜呜呜…”
杜衡芷气得说不出话来，恨不得直接把他给剁了，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周围人对杜衡芷指指点点起来
“太过分了。”
“简直不要脸！”
“琴艺高便可以欺负人吗？”…
杜衡芷扶了扶额，百口莫辩，这些人就是傻逼，一点就着。
张先生拍了拍岳子都的肩膀，把桌子上的钱袋递给岳子都说“钱你先拿着，你放心，我会替你做主的，在御云霓还没人敢如此嚣张。”岳子都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收了银子啜泣几声。杜衡芷看着这一幕简直要吐血了，岳子都，你可真会演。
张先生转过头对杜衡芷说“我命令你每日教岳子都弹琴，若是让我知道你有懈怠或者欺负他，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杜衡芷不服“凭什么？我欠他的？”
先生道“在御云霓容不得你放肆，你若不从，便立刻离开，我教不了你这样的学生。”
杜衡芷本欲辩解，薛落悄悄地碰了碰杜衡芷的手，杜衡芷会意，不再辩解，只是恶毒地扫了一眼岳子都，心里想，好小子，摆了我一道，看我弄不死你。
岳子都面无惧色地迎上了杜衡芷的目光。
到了晚上，杜衡芷去岳子都的房间授琴，这也是岳子都强烈要求的，说什么白天没时间，杜衡芷心里想，真搞笑，我有时间？要不是张峰威胁我，我才不会理你呢。想着已经到了岳子都的房间。
杜衡芷大力敲了敲门，谁知门竟然没关，杜衡芷面无表情地推开门，看到岳子都已然坐于琴桌旁等候，杜衡芷也不离他，径直走到琴桌前坐下，直接切入主题“我先弹一首简单的曲子，你注意我的指法，今天学会这一首就行了。”
岳子都按住了杜衡芷的手满脸堆笑道“别那么着急嘛，先喝杯茶润润嗓子。”
杜衡芷打落岳子都的手，一脸不耐地说“我不渴，赶紧开始，我还要回去呢。”
岳子都举起茶杯“那真是可惜了，这茶还是我用你荷包里的钱买的。”
杜衡芷一听这话愤怒地推开了琴道“我说你到底什么用心？你演技那么好怎么不去做戏子啊。”
岳子都云淡风轻地说“我能有什么用心？不过是根基浅，想你给我指点一二罢了。”
杜衡芷没好气地说“那你可真是用心良苦了。”
“可不是。”
杜衡芷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平复好心情，重新落座拨弄琴弦。不料岳子都突然抓住杜衡芷的手腕，杜衡芷想挣脱却挣脱不开，怒道“你干嘛？”
岳子都盯着杜衡芷的手道“我只是很好奇，贤弟的手又白又嫩，像极了女孩子的手，我说，你平常都是怎么保养的？”
杜衡芷费力地抽回手，听到‘女孩子’三个字，杜衡芷有些心惊肉跳。杜衡芷想，这岳子都三番五次地提起她像女孩子，莫不是哪里被他看出了端倪？
杜衡芷胡乱地揶揄“天生的，没怎么保养过。还有你不要老是说我像女孩子，你再说我便不教你了。”
岳子都敏锐地捕捉到杜衡芷的不安，道“我明明只是说你的手像女孩子，你为何反应那么大，莫非是此地无银？”
杜衡芷闻言心里慌得不行，道“你不要胡说，进御云霓之前都是要脱衣验身的。”
岳子都突然笑出声来“你这么紧张干嘛？开个玩笑罢了，来吧，我们继续学琴。”说着还似模似样地把手放在琴上。
杜衡芷道“我有些不舒服，明天再来教你吧，我先回去了。”
岳子都看着杜衡芷仓皇出逃的背影，弯了弯唇。
杜衡芷慌乱地回了房间，心中仍是七上八下。结兰看杜衡芷一脸不安的样子，问他“出什么事了？公子。”
杜衡芷一脸忧虑地对结兰说“结兰，这里可能待不下去了。”
结兰闻言怔愣了一番道“公子何出此言，是不是有人发现什么了？”
杜衡芷摇头“我不确定，但是岳子都今日几次试探我，我怕被他看出端倪，若是再待下去，难保身份不会泄露。”
结兰咬着唇道“可是小姐，若我们走了，薛少爷怎么办啊？”
杜衡芷一脸为难地说“我原本也是打算选官之后走的，但是现在…”
结兰打断杜衡芷“小姐，我觉得可能是你想多了，大家都知道进御云霓是要验身的，哪怕是陆少爷这样的聪明人都没发现，更何况是相处不深的岳子都呢？”
杜衡芷思索着结兰的话，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可能真是我想多了，不过我总觉得他知道些什么，否则他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我。”
结兰道“那公子好好想想，到底哪里出了纰漏？”
杜衡芷脑中快速地搜寻着与岳子都接触的场景，突然杜衡芷脑中灵光一闪，下意识地摸着耳垂看着结兰说“我知道了，岳子都一定发现了我的耳洞。”
结兰闻言也慌了心神“公子，这可如何是好？”
杜衡芷有了这个认知，反而定下心神，道“若是因为这个，我倒是有说头，男子打耳洞也并非奇事，不过要想个法子证明我是男儿身。”
“公子有主意了？”
杜衡芷颔首“我心中数，不过这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左右灵修哥哥会替我周旋我的婚事，我想我们还是尽快回盛京吧。”
结兰说“我都听小姐的，那小姐决定什么时候走？”
杜衡芷道“这次选官之后，不过我总想着要找机会把这一切告诉阿落，不然我离开了薛落定会来寻我。”
结兰笑着问“那陆少爷呢？”
杜衡芷点了点结兰的额头“你个死丫头，又想试探我？你当女扮男装入书院是什么好事呢，这件事若是宣扬出去会被砍头的。”
结兰道“我觉得陆公子应当不会如此，我想他可能还会很开心呢。其实陆公子还是挺关心小姐的，而且长得又仪表堂堂，小姐真的不考虑考虑他？就算你这次蒙混过关，不用嫁给何亦，但是你总归还是要嫁人的，况且那日陆少爷还亲了小姐…”
杜衡芷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你也要知道，当时陆离以为我是男人还对我那样，谁知道他是不是断袖？”
结兰捂住嘴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层呢，你这么一讲，陆少爷真的有可能是…，不对啊，小姐，听你这话的意思，是真的有考虑过陆少爷？”
杜衡芷摆摆手“算了，别提他了。”
隔日，杜衡芷把薛落拉出御云霓，来到原野上，原野上到处种着山茶花，长的郁郁葱葱，粉红一片，甚是好看，杜衡芷道“阿落，这里美吧。”
薛落望着一望无际的山茶花道“竟有这么美的地方，衡芷，你什么时候找到的？”
杜衡芷道“就上次灵修哥哥把我抓回家的时候路过此地，我便记住了。”
杜衡芷想了半天终于决定开口“阿落，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薛落转过头来问杜衡芷“什么事？”
杜衡芷道“选官之后我就要回盛京了，我们以后也许不能经常见面了。”
薛落的表情并不意外“我知道你总归是要回去的，只是没想到那么快。”
杜衡芷对薛落的反应有些奇怪，道“你知道我要走？”
薛落看着杜衡芷说“我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们肯定会见面的。这次选官我会尽全力争取，若是这次不成还有下次，我一定尽快去盛京找你的。”
杜衡芷点点头，笑着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其实我在御云霓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要不这样，我们结拜成兄弟吧。”
薛落皎洁地笑道“难道不是兄妹吗？”
杜衡芷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
薛落揉了揉杜衡芷的头发“我早就知道了，你还记得上次你哥哥来找你吗？其实我跟上你们了，还看到了你穿女装的样子，很美。”说到这里薛落有些害羞“其实我原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没想到你还能回来，我真的很开心。”
杜衡芷打了薛落一拳“你小子原来早就知道了啊，瞒得够死的，亏得我还在想怎么告诉你呢。”
薛落问“陆兄知道这事吗？”
杜衡芷笑容凝固在脸上“他不知道，我也不准备告诉他。”
“为什么？”
杜衡芷道“等我回了盛京，应该没什么机会见他了，还是算了吧。”
薛落道“那好吧，以后若是有缘定会再见的，若是那时陆兄见到你女装的样子，他也会吓一跳吧。”
杜衡芷道“别提他了，你刚才说什么兄妹，我可比你大一岁呢，不如你就叫我姐姐吧。”
薛落忍俊不禁“哈哈…还是叫衡芷吧，这么久都叫惯了。”
杜衡芷勾着薛落的肩膀道“好，随你高兴，以后我们就是姐弟了，若是有朝一日来了盛京，可别忘了来找我。”
薛落认真地说“放心吧，衡芷，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嗯！”
“对了，陆兄什么时候回来？”
“大约考试之前能赶得回来吧，希望他赶得上！”
考试当日
杜衡芷与薛落等人依次入了考场，杜衡芷一直往门口张望，还是没看到陆离。
考官已经站到讲台了，正欲关门，陆离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整个人在阳光下更显夺目之姿，杜衡芷看到陆离，心终于定了，陆离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后，考官宣布“考试开始之前要向你们宣布一件事，此次考试的成绩三日后会贴在榜上，届时也会通知第二场考试的时间和地点。好了，考试开始。”
杜衡芷拿到题目后便开始写，半个时辰后，有人陆陆续续离场，杜衡芷也写完了，检查了一遍也离了场，出了门大家都在议论这次的考试，吵吵嚷嚷的。
考试结束后，杜衡芷忙去找薛落和陆离，却被岳子都拦了去路“杜衡芷，你要去哪里？”
杜衡芷不想与岳子都多做纠缠道“你让开，我要去找阿落和陆离。”
岳子都闻言脸色微变，而后弯唇道“陆离，不是在那吗？”
杜衡芷顺着岳子都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陆离正与一身着月白纱衣的女子笑着说话，这是杜衡芷第一次正面瞧苏夕言，面若观音，眼似秋波，色如羊脂琼玉，唇若朱樱，不点而红，真真是个绝色佳人，如果说苏夕蕊像玫瑰一般娇艳，那苏夕言便是如月色一般清丽柔和。
此刻的陆离，正温柔地看着苏夕言，两人相谈甚欢，而后陆离从怀中取了一个精致的盒子给苏夕言，苏夕言笑着收下了。杜衡芷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陆离，看着这样美好的场面，心里竟然有些发堵。
岳子都不和时宜地开口“真是一对璧人哪，衡芷，你说对吗？”
杜衡芷不阴不阳地开口“是不是璧人关我什么事？”
岳子都问她“你刚才不是要找陆离吗？”
杜衡芷瞥了岳子都一眼“我现在又不想找了行吗？”
“行啊，太行了，既然你不找陆离了，不如去我那里喝一杯？”
杜衡芷还在犹豫便听到薛落喊她，杜衡芷看到薛落，开心地奔了过去，边跑边对岳子都说“阿落来找我了，我不去了。”
跑到薛落面前，杜衡芷开心地问“阿落，考的怎么样？”
薛落取出一块丝帕边给杜衡芷擦汗边嗔怪道“跑得那么急都出汗了，我考的还行，你呢？”
“我也还好。”杜衡芷自信满满。
两人正相谈甚欢，不料刘克飞刺耳的声音传来“呦，没想到你居然也敢参加考试。”
杜衡芷义愤填膺地说“薛落参加考试怎么了？狗眼看人低。”
“呦，杜衡芷啊，还这么帮着薛落呢。”刘克飞正欲搭上杜衡芷的肩膀，薛落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的手腕。
“我警告你，别碰她。”
“你…”刘克飞竟然挣不开薛落的手，薛落手上着力，一把把刘克飞给甩到了一边，道“滚。”
薛落这次没留力一下子把刘克飞甩出了好几尺远。
刘克飞没想到薛落那么厉害，只好拍拍身上的土，连滚带爬地跑了。
杜衡芷拍了拍薛落的胳膊道“你行啊，现在都这么厉害了，什么时候练的武功？”
薛落说“其实我一直都会一点，小时候身体弱，去少林寺待过。”
杜衡芷道“哇，深藏不露啊，那上次他们欺负你你怎么不还手？”
薛落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不喜欢跟别人动手，我被欺负了无所谓，但是，我不能让他们欺负你。”
杜衡芷心里甜丝丝的“谢谢你啊，阿落，走，去我那吃点心去。”
薛落问“不用叫陆兄吗？”
杜衡芷撇撇嘴“不叫他，就我们俩。”
“可是…”
“别可是了，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