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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谁没有一段灰色的青春-> 第七章 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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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开局
- “苏哥，曹小虎真有你说的那么神？”
曹小虎走后，几个人在招待所房间聊天，老黑莫名来了一句，这个问题同样也是麻杆蚊子的疑问，包括丁建设，本来低头在研究贴画也抬起了头看向苏恒。
“神！是挺神的，虎子他好像啥都懂，在油城他熟悉这里一切，这也就算了，跟着他去京都，都是他带着我，我就跟山沟沟跑进出来的一样，啥啥都不懂，虎子都知道，去哪儿该坐哪路车，坐公交倒地铁，熟稔的很，你不知道我刚进进地铁站是啥样。”
“而且卖贴画这买卖也是他想的，主要整个油城都没有，他就知道京都有，说是他跟我和钉子合伙，他可是出.......”
“他才十三岁。”丁建设打断了苏恒的滔滔不绝，抛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几人都沉默了。
“我也才十六啊！”苏恒看看丁建设，又瞅瞅老黑等人说：“别人都以为我二十六，说三十六也有人信。”几人盯着苏恒茂盛的络腮胡，好像说的也有道理，又好像哪里不对劲。
“算了不说了，咱们研究这个干什么，管他十三还是二十三，咱们是来赚钱的，准备一下该出发了。”丁建设起身去了卫生间，房间里几个人也都忙乎起来，穿外套，系鞋带，检查自己的贴画并装袋。
在卫生间的丁建设轻吐了一口气，觉得有时间应该和苏恒私下谈谈。
“麻杆，你说这薄薄的这么一张画片真能卖五毛?真有人买吗？这画片比方便面还贵！”蚊子往袋子边装贴画边问道。麻杆蹲了过来扒拉住蚊子的手道：“你咋装的？这样容易折，摞一块要摆齐。”三两下帮蚊子整理好，麻杆接着道：“这贴画不愁卖，要是我见了，我也买两张......走吧，出发吧，都收拾好了，就等咱俩了。”麻杆本想说蚊子没钱不代表别人没钱，没说出来，又憋了回去，蚊子有三个弟弟妹妹，零花钱一年也没两块钱。
十一点半，苏恒丁建设等人各自出现在自己负责的小学门口，曹小虎也正好准备下车。
下了车的曹小虎深吸了口气，还是小镇的空气清新，京都那样的大城市千般好，不如小镇自己的母亲好。
中午是姜淑华最忙的时候，也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当看到跟前的儿子时，更是开心。
“娘！”
“你这死孩子，这几天跑哪儿去了，就算要照顾同学也不能不回家啊，这院子就那么大。”
“呵呵，娘是不是想我了？”
“想什么想？这孩子怎么现在说话没羞没臊的。”姜淑华轻打了嬉皮笑脸的曹小虎一下，又递给他两碗凉皮说：“”去，把这两份给东边桌送去。”
“好嘞，母亲大人！”
“这是跟谁学的，说话越来越不着调。”
看着端碗而去儿子，姜淑华眼角露出笑意，回身低头去切凉皮。
“阿姨，一份凉皮，不要辣椒！”
“不要辣椒是吧？坐吧。”
一个糯糯的女声响起，姜淑华低头继续切凉皮，还有两份凉皮没出，怕一会客人会催。
“阿姨，我打包拿走。”
“好，五毛，钱扔边上纸壳壳里就行。”
姜淑华快速配好了三份凉皮，抬头瞟了一眼女孩，穿的和儿子一样的校服，肌肤白皙，额头圆润，鼻如葱白，一双丹凤眼黑亮如星，这谁家妮子，长的真俊，姜淑华心里想着，手上没停，把女孩要的凉皮装了袋。
“赵雪，不用给钱了，这是我家的摊子。”
“娘，这是我同学赵雪。”
曹小虎从一旁冒了出来，指着赵雪给母亲姜淑华介绍道。
“哦.....哦，虎儿的同学啊，那就不收了不收了！”
“不行的，阿姨。”赵雪拿着钱往纸壳里放，被姜淑华挡了下来，“妮子，真的不用给了，阿姨真心请你吃，你可别客气，多在学习上帮助帮助我们虎儿，阿姨以后天天请你吃凉皮。”
“阿姨，不行，您一定要收下。”赵雪有些着急，坚持要付钱。姜淑华连连推脱的道：“都是自己家做的，不值什么钱，不用给钱了，妮子，听话啊！”
“阿姨，这不行.....”
“真不用，妮子。”
“好了，娘，收了吧，别人硬要给，搞那么麻烦干什么？还有客人在等着呢！”曹小虎拉住了母亲，看着手足无措略显尴尬的赵雪道：“不好意思啊，我娘太实诚，没事，觉得好吃下次再来，照顾照顾同学家生意。”
果然，姜淑华谦让的时候，又陆续来了几个食客坐了下来，都巴巴看着这一老一小俩个女人在互相客气，姜淑华连忙过去招呼新来的食客。
“谢谢！”赵雪放了下钱，轻声说道。
“欢迎下次光临！”
曹小虎微笑着说。
他知道这句谢谢是因为他帮赵雪缓解了尴尬。看着走远的瘦弱的背影，没想到这丫头看着柔弱，还挺倔强。
“都没影了还看？喜欢人家啊？”
“哪有，我还小呢！”
“你别说，这妮子真俊，脸蛋比这凉皮子还嫩。”姜淑华切完手里的凉皮，又扯出两张来，接着说：“这以后长大了，不知道得找个多好的人家呢！”
多好的人家？曹小虎可是知道，如果人生轨迹不变，过两年赵雪会考上中专，然后中途因事退学在家，后被她势力的母亲逼婚，嫁给了一个初中时比他们高一届的家伙，一个在外经商的有钱肥仔，说是在外经商，其实只是在油城刚刚兴起的商场里包了两个柜台，肥仔占有欲很强，醋性大，有暴力倾向，被肥仔折磨了好几年，赵雪才历尽艰辛离了婚，再后来，曹小虎就不知道了，因为那时他已离开了小镇，也离开了油城。
贫困会让爱情这个小花朵结出苦果，物质一样会让爱情的花朵过早枯萎。自古红颜多薄命，不如money照我心。
在感慨中吃完母亲的爱心凉皮炒蛋，曹小虎约莫着时间和母亲姜淑华又聊了两句，然后继续请假，原因还是要照顾那个父母没回来的同学。
“你同学得的啥病那么久还没好？”
“骨折。”
“哎呦，那可有点严重，就这你同学父母也不赶回来，心真狠哪！”
姜淑华不忍的皱着眉头说道。
“可不，哪有我娘好！”
“去一边子去。”姜淑华佯怒，接着道：“你这孩子说话越来越油腔滑调的，对了，给你同学带上两份凉皮。”
“不用，我都在食堂给他打饭。”
和母亲告别后，曹小虎去了北院门口的小商店，那里有一部公用电话，和苏丁二人约的电话时间快到了。
闲待了会儿，等到了十二点四十五，曹小虎深吸了一口气，拨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沙哑而又紧张的声音，是苏恒。
“喂，我是曹小虎，卖的怎么样？”
“完了！”
“完了？什么完了？谁完了？你又打架了？”
曹小虎急了，连珠炮的发问，这一刻他有些后悔回来小镇。
“不.....不是......”
“你说的啥呀，我来说。”
话筒里传来丁建设的声音和些许杂音。
“喂，虎子，我是钉子，货卖完了，你得赶紧来油城。”
“卖完了？你们拿了二千五百张去的，不是还有三千五百张吗？”
“嗯，是这样的，我觉得这个应该很好卖，我私自做了主张，让苏恒带了二千张去机关小学，我和老黑他们每人带了一千张，没想到都卖光了！”
“好吧，我现在就赶过去，你们等我。对了，钉子，把钱都换成十块的，去储蓄所和银行换，还有，去买五张晚上去京都的火车票。”
“好，还有别的事儿没？”
“没了，下午见！”
扣下电话
“耶——”
开局就引爆，曹小虎重重挥了下拳头，大喊了一声，把小商店老板吓了一跳。
出了小商店，曹小虎低头慢走了几步，然后掉头疾行起来。
本来想下午去学校露个面去请假，看来行不通了，还是找人带假吧，思来想去，曹小虎竟然想不起自己还有啥朋友，只能去找那个死胖子，他现在也就有这点用处了。
崔明明家在北院的一栋楼的二楼，在楼下喊了几声，崔明明就颠颠下来了。
“小虎，你这几天去哪儿了？也没来上学，我还担心你出了啥事儿呢！”
崔明明讨好的拿出了一个桔子递给曹小虎。
“没去哪儿，找你帮个忙。”曹小虎拿出请假条递了过去，继续说道：“帮我捎张请假条，我要出门两天天，回来给你带包烟！”
“这还算事儿？什么烟不烟的，咱俩谁跟谁，别说这点事儿，以后只要你有事，看兄弟我上不上！”崔明明拍着胸脯说。
“行，我信你，那我走了，谢谢你的桔子！”
曹小虎拍拍崔明明的肩膀，甩头就走。
“哎哎，别走啊小虎，去我家玩会儿呀。”拿着手里的纸条，崔明明对着离去的曹小虎急道。
“不了，下回！”
曹小虎对着身后挥挥手，脚步没停，当然也没看到崔明明表情戏剧化的开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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