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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谁没有一段灰色的青春-> 第三章 没头脑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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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没头脑不高兴
- 油城八中，一个远离油城八十公里的学校，属第八采油厂子弟中学。在八十年代历史上曾发生校园帮会争斗，参与者近二百人，重伤五人，轻伤三十九人，引发油城轰动，被列为四一四事件。
计划生育前，娱乐生活少，天黑没事干就耕地播种，尤其在村里没男孩的家庭被称为“老绝户”，所以没男娃的家庭抱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态度努力耕耘，造就一家都好几个娃。在村子里男娃多身板硬，其实当时在哪里都适用，在学校哥哥打架厉害，弟弟妹妹在学校就没人敢惹。
油城初创时，除了技术人员，招收的工人大部分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转业军人，能吃苦听指挥，对油田的建设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军人转业后第一时间都把老婆孩子从老家接了过来。
苏恒跟着母亲和弟弟来油田小镇时才五岁，正是皮的时候。
苏父转业前是特务连的，擒拿格斗练的炉火纯青，转业之后分到厂派出所，结果打残了一个偷车贼，被降职去了收发室，也就是在派出所看大门，没多久一次酒后把所长打了，又被调离派出所，去了特车大队收发室，还是看大门，苏父人生失意从此爱上了喝酒。
苏恒最幸福的时候是童年，那时他父亲还是公安，天天忙，母亲要看护弟弟苏玉，没人管他，他天天掏鸟窝抽陀螺，后来他父亲去了收发室，闲的时间多了，一次看见苏恒和人打架，惩罚性的一个侧踢，没收住劲，把苏恒踢出五米开外，吓的苏父直接醒酒，唯恐把苏恒踢残了，没想到苏恒一骨碌爬起来拍拍屁股就跑没影了。自此，苏恒幸福童年结束。
一个动作测出了苏恒的抗击打能力，他悲惨的生活也拉开序幕，犯错挨打，不犯错也挨打，因为苏父喝酒了。
喝多酒的苏父常以教授苏恒功夫的说辞发泄他的不快，没办法，苏恒弟弟还小，不好下手。苏恒功夫没学成啥，金钟罩铁布衫应该被揍的神功已小成。
在家挨打，苏恒不敢还手，只好在外发泄，憋着劲到处找人单挑，小学单挑无敌后，就找中学生打，升入初中时就在学校威名赫赫，现在读初四，已经脸上爬满络腮胡一副大叔相，发育过快很多人都认为他是气憋的。
那时候还没x战警，所以还联想不到金刚狼的形象，现在的苏恒就是狼叔年轻时的样子。
苏恒早起就被苏父踹了一脚，心情很是郁闷，现在更郁闷，因为面前一个傻傻的小四眼，脸肿的跟猪头一样，一看就是被人揍的，还一种蛮自信的模样，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
“脑哥是吧？”
脑哥？脑哥=没头脑，不知道那个王八蛋给他起的外号，一提这个苏恒就火大，竟然有人敢当面叫他，如果不是这个小四眼一副弱鸡样，苏恒怕忍不住给他一炮拳。
“滚蛋！”
苏恒扭头就走，没想到小四眼跟了上来，苏恒更郁闷了。
“别啊，脑哥，想赚钱不？赚大钱！”
“没兴趣。”
“脑哥，我说的是真的，咱们合伙赚钱，百分百赚钱！”
“我说滚，滚蛋！”
苏恒准备用武力驱逐这个小四眼，看看四周又顿住了脚步憋了回去，校园里全是匆匆的学生，对他俩人全是好奇的目光，这里面有不少自己年级的同学，如果踢飞这个四眼弱鸡，只怕落下以大欺小的说辞。自己的好哥们丁建设在就好了，丁建设不管谁，惹了他谁都打，也是个累累前科的熊孩子。
“脑哥，你听我说啊。”
说话间，四眼鬼鬼祟祟贴到了苏恒的身侧，这让苏恒刚才悄悄松开的拳头又猛然握紧，骨节上的老茧绷的雪白。
“脑哥，三百块！”
“一个月能赚三百块！”
这次四眼的声音很小，但苏恒听到了三百块这三个字，很清晰，清晰到脑哥两字被大脑过滤掉了。
“一个月？”
“对，一个月。”
“一共？”
“不是，是你得三百。”
“我自己，三百？”
“对！”
苏恒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大脑飞快的在盘算。
三百，现在一个职工的工资一个月才一百二三，一个月相当于职工两个多月的工资。西瓜三分一斤鸡蛋三分一个啤酒六毛一瓶羊肉串一块钱七串.......，三百块属于一笔巨款。自己明年就毕业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他会光荣的加入待业青年的行列，也就街溜子，主要他不想当街溜子。
这个小四眼如果不是个傻逼，就是个骗子。不过骗子他能骗我什么？苏恒下意识的问道。
“怎么赚？”
“下课来找我，我再给你说，绝对没问题！”
“你哪个班的，叫什么？”
“七年级一班，曹小虎。”
“啧，一班，一二班都是好班啊，成，下课我去找你，我叫苏恒，九年级六班。”
“行，我等你！”
看着曹小虎汇进人流，苏恒现在脑子有点乱，不过还是问清楚了四眼的名字和班级，其实不问也无所谓，如果四眼骗他，分分钟可以把他揪出来。
苏恒觉得今天信息量太大，脑子不够用，一会得去班里补一觉补补脑。
扎进人流的曹小虎也松了口气，搞定了没头脑苏恒，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不然凭自己软蛋的形象在学校里做生意，简直就是肥羊入虎口，会把他吃的渣都不留，虽然他体内是个成人的灵魂，但那又能怎样，只能去适应环境，不可能去改变环境。
曹小虎加快了脚步，学校要求学生必须早七点四十五到校，七点五十到八点十分钟是早读，大声朗读可以提神，每周一三五语文，二四六英语，今天是周四，早读英语。
七点四十三分曹小虎进了教室，一进门就引起了前排同学的注意，没办法，脑袋肿的跟馒头一样，不引人瞩目也不可能，不过曹小虎现在心理承受能力异常强大，也无所谓了。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去，刚翻出英语书就听到身后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曹小鼠，又挨揍了？说说被谁揍的，让大伙儿乐呵乐呵！”
听声音就知道是高辉那个贱货，和班里的张国庆俩人狼狈为奸，以欺负弱小同学为乐，他这一声让教室闹哄哄的声音小了很多，很多不知所以的同学都看了过来，包括学习委员李娜，曹小虎情书事件的主角，只是她看到曹小虎的猪头样，清秀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表现的只是淡然。
“别不好意思呀曹小鼠，都是同学，高兴的事儿要分享，大清早的给同学们提提神！”
“是呀，连国庆大哥都开口了，别不给面子啊！”
张国庆和高辉一唱一和的说道。
“说吧，你再不说国庆就不高兴了，你会倒霉的，你老大崔明明也保不住你。”
高辉说的底气十足，张国庆和崔明明都是留级生，俩人关系不咋地，谁也看不惯谁，都想当一班的的老大，但俩人在学校混的半斤八两，都属于半混子那种，喝酒抽烟都干，打架就窜稀，张国庆唯一比崔明明强的，就是他有一个读职业高中混的不咋地的哥哥。
“关你们个屁事！滚蛋！”
中气十足的回应惊呆了高辉张国庆，片刻的鸦雀无声后，嗡——，班里炸了锅。
“我去，曹小虎雄起了！”
“天哪，我刚才听到了什么？是不是幻听了，今天不熬夜学习了。”
“这下又有好戏看了。”
“什么好戏，高辉他们就知道欺负曹小虎，都是一个班的，不要脸。”
“怎么，你那么护着他干嘛？你喜欢他.......”
....
“都闭嘴！”
张国庆一声喊，把声音压了下去。
“草泥马，你行曹小鼠，你等着，下课你别去厕所！”
课桌刚摆好的英语书被高辉抄起甩在曹小虎头上，高辉脸涨通红恶狠狠的放下狠话，气冲冲的回了自己座位，发誓要在厕所里狠狠收拾曹小鼠。这时崔明明阴沉着脸也进了班，这家伙是掐点进的，正好七点四十五。
回了自己最后排的位置，崔明明觉得气氛不对，不少人都窃窃私语眼神偷偷摸摸，观察了下才发现都在偷摸的看曹小虎，男生吃惊，讥笑。女生大部分是不忍，高辉张国庆更是恨恨看着曹小虎，眼神恨不得吞了曹小虎的样子。
崔明明坐最后一排，是独座，想问问前排苏艳红，没想到英语老师马湘湘迈着摇曳的身姿进了教室，早读开始了。崔明明只好拿出英语书和夹蛋馒头，英语书是要展开竖放在书桌上的，馒头是要吃的。
有少部分学生都会把早饭拿到早读吃，早读声会盖住咀嚼食物的声音，崔明明前桌大洋马苏艳红就喜欢早读时吃夹芝麻盐的大馒头，有时候能吃俩，崔明明觉得她的大馒头没白吃，该发育的地方都比别的女生大一倍，凹凸有致的，经常引得崔明明两眼放贼光。
早读完后紧接第一节课，是班主任赵学明的数学课，崔明明听天书一样，好不容易熬了过去，下课后他也闹明白了怎么回事，他装作不知，也不搭理曹小虎，就等着看热闹，结果曹小虎下课不离课桌，高辉过去威胁了一次让他去厕所，曹小虎竟然无动于衷就是不离座，好可惜，只好继续等。
第二节是英语课，崔明明专心致志看的津津有味，对，是看的津津有味，英语老师马湘湘集合了所有已婚少妇的韵味，大波浪的发型，殷红的烈火红唇，修长的身材配上一步长裙，衬的身材风情万种，据说马湘湘之前是学设计的，后来才改的英语专业，最主要是她穿的所有衣服都是自己设计的。这些崔明明不关心，他只是觉得马老师好美，只有在上英语课时，他才会忽略了大洋马苏艳红。应该班里的男生都会忽略身边的女生，嗯，除了赵雪，那是只落入人间的精灵，可就是太冷漠了，除了对苏艳红能聊聊天，对所有的人冷漠，可惜就是太纤细了，多吃点馒头就好了，崔明明为赵雪感到惋惜。
一节课的意淫，时间过的飞快，铃声响起，下课了，四十五分的课时太短了，崔明明感慨，看着匆匆而去的马老师，眼神里有深深的不舍。
第二节课后是二十分钟的大课间，做广播体操的时间，不过这些天不用做操，校内操场在改修，听说要建乒乓球台。
崔明明看向曹小虎，还坐在自己位置上，没动。他不可能还要憋尿到放学吧？不过憋到放学出了校门还是要挨收拾的，崔明明忍不住想，让你坑我，我看谁还能护着你。
曹小虎不动，高辉张国庆动了，他俩都去了厕所，崔明明也去了，第二节课绷的太紧，需要放松一下，正好可以去厕所捕捉些消息，看昨晚自己被吓哭的事儿传出去没有，都怪曹小虎这个扑街，五班的郝磊也是个狗东西，自己在五班一副乖乖的样子，却叫九年级的人打曹小虎，真不是个东西，就为了李娜那朵谢顶的白莲花。（李娜学习好，有些脱发）
在厕所崔明明汇合了一群烟民，抽了半根烟，听了一堆谁喜欢谁，谁去录像厅偷看三级片，谁又被潘痘子堵了，一顿乱七八糟的新闻，还好没有他什么事儿，察言观色中也没有人对不他尊敬，这让崔明明心里踏实了不少。
中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高辉过来和他打招呼说要收拾曹小虎让崔明明别管，崔明明嗯了一声。还得到高辉示好的一根大前门香烟。
等张国庆高辉出了厕所，崔明明才出来，他不想和张国庆走的太近，毕竟俩人暗地里不对付，再说一根烟就卖了曹小虎，心里有点亏欠，毕竟吃了不少曹小虎的不少免费凉皮，不过一想到昨晚的事儿，还挨了一土坷垃，反而又期待曹小虎再挨顿狠的。
吃的凉皮再多也没自己的脸皮重要，崔明明对曹小虎的亏欠释然了，剩下的就是恨，想到曹小虎又要倒霉心里竟然有点开心。进教室时正好看见曹小虎起身，他竟然要出教室，这是想明白了？在厕所挨揍总比在校外众目睽睽下挨揍更能留下些脸面。
曹小虎前脚出了教室，张国庆高辉后脚就跟了出去。
哈，有热闹看了。崔明明打了个哈哈。
“走走，有热闹看了！”
“一起一起。”
有男生在招呼，一堆男生往外出，都赶着去厕所看热闹，崔明明没想着去，他只想等曹小虎回来看他的衰样。
“嘭——”
一个人影翻着跟斗滚了进来，惊起女生们蛙鸣一片。
草，这是等不及了，在门口就揍上了？崔明明暗爽，心里又有点心疼，可能这就是痛并快乐着吧。主要刚才他又想到曹小虎的一点好，帮自己写过不少作业。
“妈的，小屁孩子，装什么许文强！”
一个瘦高个走了进来，对着地上想爬起的人又是一脚，那人轰的一声撞到了讲台上没了声响。
这时崔明明才看清挨踢的那人是张国庆，崔明明嘴巴大张，这是演的哪一出？
再看瘦高个，嘴巴张的更大了。
“不......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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