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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徐孟昌访仙-> 第三章 贼人闯徐府 张屠显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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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贼人闯徐府 张屠显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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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孟昌正自高兴,却听张屠在院子里喝到:“呔!哪里来的贼人,竟敢夜闯徐府!”。

徐孟昌听到张屠大喝,赶紧开门去看。只见院子里有几个黑衣人,一身夜行衣,黑巾蒙面,本来就着夜色藏匿身形,这会儿被张屠叫破,也不再躲藏,几个人在院里散着站开,隐隐把徐孟昌家中众人围在其中。

这几个贼人是谁呢,不是别人,正是归云寨里的江湖高手。

为首的名叫孟樊川,人送外号“鬼见愁”,是山东绿林里成名数十年的人物,一双判官笔,专点人奇经八脉,端的刁钻古怪。只是他性情刻薄,出手狠辣,江湖人时有纷争,他一出手,对方非死即残,这才惹了重怒。眼看在山东绿林混不下去了,他便辗转来到江南,加入了归云寨。在归云寨众多高手里,他排行第二。

他旁边两个黑衣人身形酷似,是一对儿双胞胎。哥哥名叫张阿大,弟弟名叫张阿二。两人单拿出来,本领也就稀松平常。可两人合练了一套刀法,名唤“连环刀”。哥哥左手使刀,弟弟右手使刀,两人双刀合璧,一环套一环,有攻有守,在归云寨里排行第七、第八。

除了这几人,还有五六个寨里的好手,也跟着一起,把徐家众人困在其中。

话说那日,赵成风昏倒,被送回水寨。他其实受伤不重,只是被打的闭住了气,可惜随从中没人发现,待到送回山寨,人已经脸色发紫,半死不活了。所幸归云寨财大气粗,各种灵药不要钱似的给他灌,加上寨子里的名医、高手,都是尽了全力救治,人还是救了回来。只是他伤到丹田,武功废了大半。别说练武,只要一沾累就咳个不停。一个精壮的小伙儿,这下成了个痨病鬼。

归云寨寨主本来也是时常教育赵成风,不能仗着自己的势力就惹是生非。但看到自己儿子成了废人,他心中怒极,哪里还管什么有没有道理!这便派出手下,夜闯徐府,定要杀死徐孟昌,拿他项上人头给自己儿子报仇、出气。

要说徐孟昌宅子里都是些丫鬟、佣人,归云寨寻仇本不需要如此大的阵仗。可赵成风武功不差,却被徐孟昌一扬手就打飞出去、废掉丹田,归云寨疑心徐孟昌有武艺在身、深藏不露,这才派了众多高手,趁夜色前来。可惜刚刚进了徐孟昌的宅子,就被张屠发现。不过孟樊川自持武艺高强,本来就觉得趁夜色暗杀一个小老头实在是丢了面子。既然被人发现,正好就明刀明枪,让徐孟昌死的明明白白。

孟樊川看见来人身材魁梧,定然不是徐孟昌,他也不屑和一个徐家下人出手,一挥手,一个贼人持刀而出,一刀“力劈华山”,就往张屠身上砍去。

张屠见刀来了,心里也不慌,往后让过半步。这半步不多不少,正好让这刀砍空,张屠左手一抄,一把抓住贼人的手腕,身子忘旁边一侧,手把贼人往里一拉,抬脚一下正踹到贼人的膝盖上。贼人吃痛,“啊呀”一声喊,手上一松,张屠右手一伸,这把刀一下拿到了手里。刀把往外一砸,正打到贼人的鼻梁骨。张屠手劲儿甚大,这一下就把的贼人的鼻梁骨打折了。贼人鼻血横流,脑袋里嗡嗡作响,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一个来回,刀便易主,贼人倒地不起。这刀就像贼人送给张屠手里似的。

孟樊川一愣,看张屠抓手腕这一下,是擒拿手的招数;脚踢膝盖的踢法,又像是潭腿;最后夺刀回砸,却是空手接白刃的套路。这几下看似简单,却是揉合了众多武功的精髓,信手拈来,也看不出是哪门哪派的功夫了。

孟樊川不敢再托大,跟旁边张氏兄弟打个招呼,让他们赶紧出手。张家兄弟心里说:“你自己不愿出手对付一个下人,却让我们出手,真拿我们当力巴了啊。”可惜他们在水寨里本就排名在孟樊川的后面,加上这次出来又是孟樊川带头,也只有听人吆喝的份儿。但张家兄弟却不愿意一起上,心里觉得对付一个下人,一个人足矣。

只见张阿二抽出刀来,纵身来到张屠的跟前,一刀劈去,也是一招“力劈华山”。这看似和刚才的贼人招数相似,实则不然。刚才的贼人这一刀是实打实的劈下来,不留半分余地,张屠借力使力,这才一招就把刀给夺了。张阿二这一刀只用七分力,还有三分留在手里,专门等着对手的变化。他刀法里还有诸多后手,无论对手怎么变化,他都有招数应对。

张屠这次不再躲闪,反而举刀相应,双刀相交,“仓琅琅”一声响,张阿二竟然被击退半步。可惜了张阿二的众多后手,统统都没用上,只是和张屠拼了把气力。

张氏兄弟一向是靠着刀法出名的。单说气力本也不出色。只是张阿二是纵身过去劈下一刀,张屠却是原地举刀相迎,本来张阿二就占了便宜,没想到却反被张屠打退半步。张阿二立马涨红了脸,好在是在黑夜之中,没人瞧见。

张阿二看气力上自己不占优势,马上变招,踏前一步,一刀接一刀,和张屠拼起了快刀来。

张屠横刀格挡、见招拆招,这快刀虽快,却一刀也没砍刀张屠身上。张阿大看自己弟弟久攻不下,心想:“要是自己兄弟连个下人都打不过,回去归云寨里,面子上可不好看。”于是顾不得许多,抽出刀来、加入战团。

张氏兄弟双刀合璧,立马威力大增。连环刀果非浪得虚名,张阿二原来刀中的空隙,尽数被张阿大填满。两人一刀快似一刀,刀光渐成连环,张屠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刀光之中。要说张屠也真是了得,一把单刀,上下飞舞,泼水难入。连环刀刀光密布,却砍不到张屠的身上。

孟樊川看三人打斗,皱起眉头,心想:“这张屠刀法虽快,但招数之间,却不连贯,东一鳞、西一爪,都是些随处可见的把式,全仗着张屠眼疾手快,硬生生弥补上了招数之间的生涩。好似一人虽然武艺高强,却被束缚住了手脚,没法使出全部功夫,只能一招一招的拆解,这是为何?”

孟樊川心中正纳闷,张屠和“连环刀”张氏兄弟已经人来刀往,打了数个回合。张屠如此使刀,全靠精神、力气,他久疏武艺,渐渐体力不支,刀法中的破绽越来越多。张氏兄弟瞅见张屠刀中一个破绽,张阿大左手刀,却忽然换了右手,从右侧反劈回来。张阿二右手刀,换了左手,从左侧反劈。这是连环刀里的一个绝招,“错连环”。本来连环刀走的是连绵不绝,奇正相符的路子。这一招却是猛的断开连环,反向互劈,出人意料、防不胜防。

张屠猛的往后一仰,避开张阿大的刀,却无论如何也避不开张阿二的刀了。张屠只来得及把手里的刀往胸口上一架,拿刀面当盾牌来使。“啪”的一下,张阿二的刀着着实实的劈在了他的胸口,把他的胸口从右到左,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幸亏他的刀挡住了半分,不然这一刀直接就给他开膛破腹了。

张屠眼看不敌,他强忍疼痛,猛一挥刀,架开张氏兄弟,往后跳开几步,说道:“你们今天来此,可是要杀害徐孟昌?我要不让你杀,是不是连我也要杀了?”

张氏兄弟一愣,心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我们刀刀都下死手,全是朝着要害去的,自然是要杀你啊。”

张阿大想了下,答道:“自然是,你要是怕了,就赶紧滚开,我们只杀徐孟昌,饶你不死。”

这张阿大也是忌惮张屠的功夫,心里虽然觉得兄弟二人定能取胜,只怕张屠临死反击,二人非要受些伤不可。

张屠长出了一口气,抬头看天,喃喃自语道:“师父,我家老爷于我有恩,我定是不能走的。如今这些人要杀我,那我使您的功夫也就不算破了戒,您见谅了。”

张氏兄弟看张屠自言自语,张阿大不耐道:“你到底走不走,你要不走,我门兄弟可就不客气了!”

张屠看了张氏兄弟一眼,“嘿嘿”一笑,道:“你二人也算有福,我的刀,几十年没人见过了,如今便宜了你们。你们左一下、右一下,在那里画圈圈么?哈哈,真是笑死人,来、来、来,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刀法!”

张屠说着,一手拿着刀把、一手捏住刀尖,把刀横在眼前,双目圆睁,口中喝到:“砍头!”

只见月色下流光一闪,刀影似彗星划过天际,轨迹清晰可辨,却最终远超目力之所及,不知所终。“啪嗒”一声,张阿二人头落地!

张氏兄弟出身贫寒,父母早亡,自幼相依为命,感情深厚。二人一同拜师学艺,一同闯荡江湖,一同用这套连环刀闯出响当当的名号。如今张阿大看到兄弟惨死,目眦尽裂,“呀”的一声大喝,舍弃全部守势,使尽平生所学,连劈三刀,竟是不顾生死,也要杀死张屠。

张阿大本来武艺就略胜弟弟一筹,这不顾生死的三刀,竟然隐隐有风雷之声,远超他平日武功。

本来孟樊川看到张屠那一刀“砍头”,心里惊诧莫名,这是他从没见过的刀法,刀的踪迹明明白白,可偏偏就是找不到他这一刀到底落在何处,直到看到张阿二人头落地,才知道这一刀是落在张阿二的脖子上。如此刀法,闻所未闻。因为看不明白,所以惊讶远远大于佩服。

但这会儿他看到张阿大的三刀,眼前却是一亮,这三刀一刀快过一刀,三刀分开劈来,却是几乎同时砍到张屠身边。这三刀有个名堂,叫做“龙门三叠浪”,一招三式,连斫张屠三处要害。单论这一招,张阿大自己一人已经比得上“连环刀”兄弟二人联手的威力。本来张阿二死去之后,“连环刀”已经没了用武之地,谁想张阿大竟然破而后立,功夫大进!如今只要回去之后稍加领悟,定然能步入一流高手的行列。

张屠看到这招,喝到:“来的好!”只见他双手将刀反握,大喝一声:“开膛!”

刀如天上惊雷,双目只及得看到雷光一闪,它便已经劈落。张阿大惨叫一声,摔在地上。一道刀伤从他额头开始,划瞎了他的左眼、砍掉了他的左耳,一路划到他的小腹。他肚子给整个剖开,血流如注,肠子都拖在外面。幸亏张阿大激愤之中功力大进,不然这一刀就已经要了他的命。如今他虽然没死,但浑身上下跟个血人似的,眼看也活不了多久了。

孟樊川大惊失色,他自认功夫远胜张氏兄弟,但是要想取胜,也得在三、五十招开外。但张屠一刀一个,就让张阿二人头落地、张阿大开膛破腹。他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

孟樊川自知不敌,可要是就如此退走,面子上又说不过去,只有硬着头皮走过去,掏出一对判官笔,但却不着急动手,先抱了抱拳,跟张屠说到:“兄弟好身手,不知兄弟师承哪里?”

孟樊川出道甚早,江南、江北绿林道上都认识不少人,这是想来盘盘道,看是不是相识的门派里的弟子。

张屠瞧了瞧孟樊川,哈哈笑到:“我的师父闲云野鹤,说了你也不认识。再说就凭你,也不配知道我师父的名号。我跟你说句实话,我师父武功盖世,但我太过愚笨,我师父只传了我三招,我已经用过了两招了,你要不要试试我这最后一招?”

孟樊川面色一紧,道:“好,年轻人口气不小,倒要见识见识你师门绝学。”说着,孟樊川一双判官笔拉开架势,脚下按着九宫八卦的方位,围着张屠转起圈来。张屠挽了个刀花,只用余光撇着孟樊川的位置。

孟樊川这可不是瞎转圈,高手过招,首重气势,张屠在那里一站,气饱神满,没有半分破绽,孟樊川这九宫八卦步,就是要带着张屠随他而动,这一动一静之间,身形和呼吸的变化,都能让他的气势出现漏洞,这漏洞一现,就是他出手的时机。

两人对峙片刻,张屠毕竟之前给张阿二砍在胸前,受了伤,时间一久,脚下有些踉跄。孟樊川见到张屠脚下踉跄、气势一滞,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起手就是他的成名绝技,双笔点八脉。

他一双判官笔,专点人奇经八脉。左笔轻晃,同时点向百会、风府、大椎,三处穴道。这三处乃是督脉里的大穴。右手笔却是从另外的方位,点向曲骨、中极、关元。这三处乃是任脉里的大穴。这一招角度刁钻,又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败在他这一招下的武林高手,不知凡几。

却不知他在等张屠漏出破绽,张屠也在等他出手。

张屠伤重,此时只是勉强支持,再对峙下去,自己恐怕先要不支。他这才卖个破绽,就是要引孟樊川出手。孟樊川是老江湖,气机沉稳,但这一出手,身上也就漏出了破绽。说是破绽,也不能算是破绽。他一双判官笔攻敌之所必救,本就是以攻代守的招数。可张屠却对一双判官笔视若不见,刀尖抬起,对准孟樊川胸膛,喝到:“挖心!”

这刀似灵蛇,于不可思议的方向穿行。明明在左,忽的又消失不见,再看,又从右面出没。与人对敌之时,在神出鬼没之间,不知怎的,对手的胸口就已经破了大洞,热腾腾的心脏便不翼而飞,落在张屠的手里。

可张屠这招只用杀猪刀练过,此刻掌中长刀不太顺手,一刀捅破了孟樊川的胸口,却没能挖心而出,反而卡在他胸骨之中。孟樊川也当真是个狠人,一扬手,右手判官笔飞射而出,竟是当作暗器来使,打向张屠的面门。张屠只有弃刀后撤,闪过判官笔。

孟樊川强忍胸口剧痛,喝到:“风紧扯乎。”这是绿林里的黑话,就是“情况不妙,快跑”的意思。

孟樊川投奔归云寨,本来也就是为了钱财、势力。要说让自己舍了命去给赵成风报仇,他是不肯干的。眼下身负重伤,也算是尽了自己的职责,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趁着还有命在,正是赶紧退走的好时机。

他总算还讲些江湖义气,退走的时候没忘记把张氏兄弟一同带回水寨。张阿二头都掉了,肯定是活不成了,但尸体总要带走,也好入土为安。张阿大还有一口气在,弄不好还有得救。

张屠看孟樊川逃走,也没有再追,而是转过头来看徐孟昌如何了。

徐孟昌平日里只在话本里看过如此比斗。自己也曾幻想身负宝剑,行侠四方。奈何现实之中,他只是困于斗室、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哪里见过人头落地、膛开腹破?!一颗心是七上八下,恐惧、紧张、害怕、兴奋,种种情绪在他心里酝酿着,直到此刻打斗结束,他也没缓过味儿来。

张屠按着伤口走到徐孟昌跟前,说到:“老爷,贼人已经给赶跑了,您可还好?”

徐孟昌睁大了双眼,盯着张屠,半天没说出句话来。

“老爷、老爷?”,张屠看徐孟昌半天说话,就推了推他。

徐孟昌这才长处了一口气,一把死死抓住张屠手腕,喊道:“张屠!你便是话本中说的武林高手么?”

张屠犹豫了一下,说到:“我没看过话本,不过平日里听您说,想来我勉强也算是。”

“哎呀呀!我就说话本里说的定然不是骗人的,果然,武林高手就在我身边啊!太好啦,太好啦!”

徐孟昌心里现在只剩下了兴奋。

他先是一张符箓打飞水寨少寨主,接着又得了海图,如今发现自己的书童竟然是武林高手。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预示着他的人生轨迹好像从他推开人群、仗义保护孙三娘开始,就变得不同。这世界潜藏着的另一面,似乎正慢慢向徐孟昌展示出自己的庐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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