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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徐孟昌访仙-> 第二章 屠夫有义胆 书中藏海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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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屠夫有义胆 书中藏海图
- 话说徐孟昌昏倒在地,不知死活。徐家在当地也有些地位,围观的人群里有认识徐孟昌的,看他倒在地上半死不活,就给徐家报了信儿。
他哥哥虽说和他分了家,但毕竟是一奶同胞,听说徐孟昌给人打的不知死活,心里立马儿着了急,赶忙带人过去就把徐孟昌带回徐宅,又赶紧请了大夫来给徐孟昌瞧伤。
大夫来了以后,一通救治,细节不表。这徐孟昌虽然伤重,但都是硬伤,没伤到脏腑,只是流血甚多。所幸医治及时,性命无碍。大夫开了些内用、外敷的药,嘱咐徐家让徐孟昌按时用药、卧床休养。
徐家也找了当时知情的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了个清楚。这事儿本也不复杂,唯一说不清、道不明的,就是最后那一道白光。有人说是徐家祖上显灵,保下徐孟昌一条性命。有人说定然是神仙路过,打抱不平。也有人说徐孟昌果真是半仙之体,平时怕惊到凡人,所以并不显露,关键时刻才使用法术自保、打退恶人。总之是众说纷纭。
徐家虽说也没弄明白,但读书人不语怪力乱神,只以为是因缘巧合,只等徐孟昌醒了再慢慢询问。
再说被那白光打飞的赵成风。这白光一刹之间打在他心腹位置,看着十分吓人。其实这白光的威力也不甚大,只是来的突然,打得又是要害位置。赵成风被打飞出去,一口鲜血喷出,也昏了过去。跟他一伙儿的县太爷的儿子,也吓坏了,慌忙之中,总算没丢下赵成风,招呼下人背起赵成风,送回了归云寨。
大家觉得这回有好戏看了,归云寨定不能和徐家善罢甘休。徐家也紧张的要命,家中众人早晚轮值,唯恐归云寨来找他们报复。
几天以后,徐孟昌才彻底醒了过来。
他哥哥先是问他,那孙二娘的肉铺离他家也不算近,怎的就那么巧就碰见赵成风。徐孟昌唯恐打草惊蛇,不想说出马三儿偷书的事儿,便支支吾吾,只是说自己心中烦闷,出门闲逛,这才无意间遇见赵成风打孙二娘。
他哥哥又问他,把赵成风打飞的白光是怎么回事儿。这徐孟昌自己也想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丢出去了一张符箓,到底这符箓是怎么来的,怎么就能变成白光,他自己也不知晓。
徐孟昌的哥哥气了个够呛,自己忙活了半天,跟着担惊受怕,结果这徐孟昌一问三不知,不过他弟弟这些年读书读傻了,也着实没奈何。
徐孟昌嫂子本来就觉得徐孟昌没本事,这次惹了这么大的事儿,心里就更加不待见他了。过了些日子,等徐孟昌刚能下床,他嫂子说这兄弟间毕竟已经分了家,催他赶紧回他自己的宅子去。
徐孟昌心里惦记着自己的书和马三儿的事儿。而且一想到那道白光,便隐约觉得自己追求多年的道路,似乎是有了些线索,他自己也是想赶紧回家、翻找藏书。
徐孟昌和他哥哥嫂嫂一商量,转天就找来马三儿,弄来辆马车,带着徐孟昌回去他自己的宅子去了。
这徐孟昌刚能下床,追踪马三儿不太可能,只有暂时放下马三儿的事儿。于是他便一头扎进了自己的书房,全心全意的找那本有符箓的书。他印象中,这是一本笔记,书面上似有“公明”二字。“公明”乃是徐晃的字,也不知这本笔记和徐晃有些什么关系。
接连几天,徐孟昌废寝忘食,却一无所获,他猛地想到,会不会这书已然给马三儿偷了!想到这里,心里又气又急。有心直接报官,又怕马三儿销赃灭迹,把他的书都给销毁。
心里正自烦恼,有小厮来报,说是门外有人拜访,自称张屠,说是徐孟昌于他有恩,特来这里登门拜谢。
徐孟昌对“张屠”这个名字陌生的很,但听说人家专门登门拜访,他心里也好奇到底是个什么事儿。于是便吩咐下人,带来人到书房见他。
不一会儿,门一开,小厮引进来一人。只见来人身高丈二,膀大腰圆,一脸横肉,头发有些枯黄,支支棱棱的,络腮胡倒是又黑又亮、又浓又密,一张脸,胡子倒占了一半儿。在头发和胡子之间,唯独他一双眼睛格外有神,就如同密林深处,射出来的两道亮光。
徐孟昌心想:“这么个人,任谁见过了,也绝不可能轻易忘记,我什么时候施恩于他过?”。
来人见到徐孟昌,一拱手,撩起衣襟,就跪了下去,大声说道:“恩公在上,受张屠一拜!”。
徐孟昌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张屠说跪就跪,半句废话也无。
徐孟昌赶紧走过去扶起张屠,说到:“这位兄弟从何说起?我与你从未见过,又谈何施恩?莫不是你找错了人?”。
“恩公不记得,但张屠却不能忘。恩公可记得前几日救过一个肉铺的婆娘?那正是小人的妻子,孙三娘。”
徐孟昌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肉铺的老板,张屠。
徐孟昌醒了以后,也询问过家里孙三娘如何。可他哥哥嫂嫂都对这个事情避之不及,就算知道,也不愿意告诉徐孟昌,唯恐他再去掺和。
如今碰到张屠,徐孟昌赶紧问他这孙三娘如今可好。这一问不要紧,张屠眼眶一红,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痛楚,这才慢慢道来。
话说那日徐孟昌和赵成风都被人带走,唯独孙三娘依旧倒在血泊之中,他的女儿张秀娘,已经哭哑了嗓子,趴在妈妈的身上,手足无措。直到人群散去多时,他们邻居这才敢过来帮着把孙三娘抬进屋里。待到张屠在邻村忙完了活计,回到肉铺,孙三娘已经气若游丝,眼看不成了。
张屠找了大夫,不计药材贵贱,不管诊费高低,他想尽了办法,总算让孙三娘强撑了几天。亲朋都说他对孙三娘真个是有情有义!
奈何积蓄总有花完的一天,张屠只有去找亲戚、朋友借钱。这会儿大家却都换了说辞,都劝他莫要再花钱了,人已然是救不回来了,他和她女儿还得接着过日子,不是不借钱,实在是借了也于事无补啊。不借钱,实在是为了张屠父女以后着想,为了张屠好啊!
人脸两张皮,要是用不着他,自然愿意隔岸观火,你弄得越热闹越好;要是用找他了,难免算计得失,还又要当好人,便总拿“为你着想”说事儿。可是当事人用得着你来“为他着想”啊?!他有事儿相求,要的是人能伸手相助,绝不是要几句“为你着想”的连篇空话。到头来说了一堆废话,拿着“为你好”说事儿,最后什么忙也不帮,难道还要谢谢你不成!这种话实在最是可恶!
孙三娘本来已经油尽灯枯,纯粹靠老参、灵药续命,这一断了药,几天功夫人就没了。如今家里只剩下张屠和他女儿张秀娘。肉铺都已经典当,二人也不知以后如何生活。
徐孟昌听了,唏嘘不已。他第一次逞英雄,本以为能救下孙三娘。谁想道自己差点给打死,孙三娘也还是死了。要救的人没有救下来,逞英雄的人还是英雄么?他不知道,只觉得心里不舒服,堵得慌。
张屠和徐孟昌说过了些话,起身告辞,说到:“虽然我妻子死了,但恩公舍命相救的恩情,张屠绝不敢忘,但有差遣,张屠绝不推辞。”
徐孟昌心中一动,道:“如此说来,我确有一事要你帮忙。”
徐孟昌就把马三儿偷书的事儿和张屠说了,“如今我行动不便,麻烦你盯着马三儿,帮我找到我那些藏书。”
张屠知恩图报,自然应允下来。只不过他们也无法得知马三儿什么时候再去偷书。就算是徐孟昌看到马三儿偷书了,也来不及现去找张屠帮忙。唯有让张屠常住徐孟昌的宅子,才能盯住马三儿。怎么才能想个由头,让张屠常住于此,还不引起马三儿的怀疑呢?
徐孟昌突发奇想,问张屠:“你可识字?”
“说来惭愧,年轻时我也读过几年书,奈何没读出什么名堂,还是去卖了猪肉。不过字还是认识的。”
“如此便好!你可愿来我这,给我当个书童?”
徐孟昌见张屠本来也没了生计,就想让他来做个书童。一者能就近盯住马三儿,二者他这藏书也确实很多,他受伤之后,也需要个人帮忙整理。
张屠听了有些犹豫,他杀猪在行,做书童是从没想过。徐孟昌却得意洋洋,自以为灵光一现,得了条妙计。张屠看徐孟昌如此,心里不忍拒绝,便答应下来。
不几日,张屠就带着张秀娘,一起住进了徐孟昌的宅子,这满脸横肉的大汉,成了徐孟昌的小书童。
徐家这几日乱糟糟一团,马三儿作为徐孟昌宅子里的大管家,也忙前忙后,累得够呛。一般人觉都不够睡的,哪有闲心干别的。可他已经赌上了瘾,无论忙成什么样,不赌两把,就浑身不自在。
最近连续几次,他精神、手气都不好,输光了本钱。他又借了赌场的高利贷想要翻本儿。本儿是没翻了,高利贷那是利滚利,他越欠越多。
本来他是赌场常客,赌场知道他是徐孟昌宅子里的大管家,一般也不如何催他。可这次徐孟昌打伤了赵成风,赌场里觉得不定什么是时候,归云寨可能就会来报复,他们唯恐哪天徐家真的倒了,马三儿就彻底没有生计,还不出钱来。于是这几日赌场催马三儿的债,催的比一般人更狠。
马三儿无奈之下,又打起了徐孟昌家里藏书的主意。他轻车熟路,随手找了几本压箱底的书就要去当铺当掉。却不知张屠早就在暗地里一直盯着。看到马三儿拿着书出去,他紧跟着马三儿,倒要看看马三儿把这些书都拿到哪里去。
不多时,看到马三儿走进当铺,张屠慢慢也跟着走到门边,往当铺里面看去。只见马三儿和当铺掌柜闲谈几句,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两本书来,正递给当铺掌柜。张屠见这已经是人赃并获,也就不再藏匿身形,径直走去马三儿身前。
张屠这相貌身材,甚是引人注目,马三儿是徐孟昌的大管家,自然是见过徐孟昌新收的这位书童。如今在当铺里看到,当时就愣住了。
张屠看着马三儿说到:“马三儿,徐家待你不薄,你不思回报,反而偷窃主家财物,真是个混账东西,把书还回来,跟我去见咱家老爷。”。
马三儿这会儿脑子也转过来了,心里明白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张屠定然是早早盯上了自己,那自己的事儿,估摸着徐家已经都知道了。他心里万念俱灰,转身就跑,哪料到张屠一个探步,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往后一拉,马三儿“啪”的一下,仰面朝天,狠狠的摔在地上。
马三儿年轻时也学过几下功夫,谁料到在张屠手里一招也没走过,这一下摔的眼冒金星,竟是一时半会儿都站不起来了。
张屠也不管他,回身去和当铺的掌柜说到:“这人是我家管家,惯偷家中藏书。不知他以前有没有来这里当过书,当了多少?”
当铺掌柜看两人起了争执、还动起手来,唯恐给自己惹祸上身,只说到:“我这里只做生意,你们家中自己的事情,回你们家去解决,这里不是给你们打架的地方,快走、快走。”
张屠点点头,作势转身欲走,突然又猛的回过身来,抬起脚,一脚踹在掌柜的肚子上,掌柜根本来不及反应,这一脚踹的他五脏六腑都翻了个面儿似的,手捂着肚子,往后退了好几步,终于还是没站住,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张屠走到跟前,蹲下身子和掌柜的说:“掌柜的,我是个浑人,不懂这许多规矩,前些日子还死了媳妇,现在日子没什么过头,就是想给我家主人把恩给报了。你要是能帮呢,我就多谢你帮我一个大忙。要是不能帮呢,不、不、不,这里面的事儿你肯定清楚,要是不帮,那就是不想帮。我报不了恩,也活着没啥意思,我就去和我媳妇团聚了,那就是你把我往死路里逼,那咱俩就都别活了。”
当铺掌柜也算是见多识广,张屠这样的浑人,动不动就要和你一块死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掌柜的心里也不知道他是真浑,还是在这里装模作样吓唬自己,但掌柜见惯了赌徒的下场,他自己不想赌。于是就老老实实的,张屠问什么,他便回什么。
“这位大哥,之前都是误会,你问话便好,可莫要动手啊,我这人最热心,就爱帮人忙。您问马三儿是吧?这马三儿总来这里当书,具体当了多少,我也说不上来,但大概百来本总是有的。”
“那些书如今可还在你这?”
“马三儿的书都是死当,我们这不必等他来赎,大都已经卖了。”
“那就麻烦掌柜,有几本算几本,把马三儿在你这里当的、你还剩下的书,都找出来。这都是马三儿的脏物,我要拿回去给我家主人。”
掌柜本想要他拿钱出来赎买,听他说是赃物,也不敢再吭声。张屠盯着他找出来破破烂烂十来本书。掌柜说到:“就这十来本儿,破破烂烂,品相不好,不太好卖,如今还在我这里存着。剩下的,都已经给卖了。”
张屠略一沉吟,卖的书确实也无法可想。他也只好拿了书,拎着马三儿,告别掌柜,返回徐孟昌家。
徐孟昌听张屠说了他所见所闻,心里十分愤怒。他本来对马三儿十分信任,家中大小事务,都给马三儿处理,自己从不过问,谁想马三儿竟然监守自盗,偷去他这许多藏书。
马三儿也倒是实话实话,只是磕头请求谅解。
徐孟昌虽说愤怒,却也没想好怎么处理马三儿,他从无管理家中事务的经验,只好命张屠先把马三关起来,别让他跑了,再找了个小厮,去徐家找他的哥哥来处理马三儿的事情。
徐孟昌虽然生气马三儿的所作所为,但他心里最关心的是这些书里可有当初藏有符箓的那本笔记。
他一通翻找,也还真是巧,这破烂书里,正好有一本,书面上有四个字“公明游记”。徐孟昌模模糊糊记得,就是在这本书里找到的符箓。书里具体写的什么内容,他也记不清了。
天色已晚,徐孟昌也顾不得吃饭,迫不及待的回到书房,点起烛灯,打开这本笔记细细阅读。
原来这本书是他祖上三国名将徐晃所书,原本破损不堪,好多内容已经散落不见。这本书是他前几辈儿的先人重新抄写的版本,里面还加上了自己的一些事情。
书中徐晃记载了自己年轻时四处游历的一段往事。其中有一副海图引起了徐孟昌的注意,海图后面还附有这么一段故事。
话说徐晃随友人乘船游玩,行至一处桃花林,两岸树木茂盛,桃花芬芳,甚是迷人。徐晃和友人行至深处,却见一洞,洞口极狭。二人年轻胆大,加之身有武艺,略一商量,就驾船进洞,接着前行。
洞里怪石嶙峋,景色奇绝。可是越行越冷,友人就欲要返回。徐晃却舍不得眼前奇景,坚持前行。再行许久,眼前景色一变,洞渐渐变宽,水越来越深,眼前也越来越亮。眼看就要出洞,突然洞中狂风大作,水底暗影流动,似有大鱼水下潜行。
二人慌乱间,只听一声:“定!”。顿时狂风止住,水下也平静起来。
前方不远,一垂钓老者不知从何处出现,悠哉悠哉坐在船上,朝着二人说到:“二位公子,此处穷山恶水,不是游玩的去处,二人还是速速返回吧。”
徐晃经历如此冒险,此时回去却不甘心,朝老人一抱拳,说到:“我二人行到此处,也算和您有缘,您能不能跟我们说说此处是什么地界?”
老人看了眼徐晃,道:“如果你不问,那我们就是无缘,你既然问出了口,我们也就合该有这场缘分。如今即将天下大乱,群雄追鹿,你也是这一场天地大劫中的一员,躲不过、也离不开。咱们这场缘分因你而起,却不能应在你的身上。”
老人说罢,手一挥,徐晃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时,已然不在洞中,两岸桃花依旧艳美,洞穴却是不见踪影。正自怀疑可是黄粱一梦,再一摸,怀里有书一本,里面有海图一副,符箓几张,另有些口诀教人如何驱使符箓。徐晃和友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心里猜测是有幸得见仙人。后来徐晃多次生死关头,都靠着书里的符箓化险为夷,最终建功立业。只是徐晃多次寻找这洞穴,却是再也找不到了。
徐家后人也曾出海,奈何大海茫茫,海图中标记的各处地界,是一处也没找到。
这书传了一代又一代,慢慢书中内残破不全,直徐孟昌几代前的先祖,把这些徐晃的游记和书里的内容都重新抄录,这才保存了些许。到徐孟昌这代,留存下来的符箓只有一张了,书里除了残缺不全的口诀,只剩下徐晃的游记和那张海图。
徐孟昌看过游记,又翻到了海图,心里喜不自胜,心里说,“这缘分定然是要应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