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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穿越小说 -> 陶然茶舍-> 第五章:孽海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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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孽海无涯
- 回到陆府,几日前被责罚的两个下人战战兢兢跪在寝房外,见到元初便点头哈腰。
“交给你们的事情,做的如何?”元初头也未抬,落座椅上,单刀直入。
“府上很多人都是由圣上钦点的,而且大多好像并不是来自陆府的老下人,反倒是萧家元家府上抽的较多。前些阵子秦大人好好整治了一番,府内各个职位都有了筛选推荐的人选,我们二人将其整理为卷宗,这就呈与殿下。”
“你们又是什么人呢?“陆元初并不查阅卷宗,反而目光定定投向二人,“我劝你们说些实话,我并无太多耐性。”
二人交换眼神,低下头去,沉默不言。
“煊业亲选的下人,为的什么目的,大家心知肚明,定是经过层层筛查的非凡之人。你们俩敢议论主子也就罢了,还刻意在后门附近,是生怕没有来往的人听到要了你们脑袋吗。”
还未等到元初进一步拷问,其中的男人突然抽出匕首狠狠攻向身旁的女人,而后骤然自刎。
毫无逻辑和动因的行为,姑且算作背后之人事情败露灭口的权宜之计。
陆元初长叹口气,刚想命人收拾,却想起身旁已经没有足够信任之人。
任务在身的长风,远在京晋的秦温仪,不可永远围绕自己运转的秦忻涯。尚未彻底收服的江晚,已然失散的神策府,布满眼线的家宅。
多出悬尸,若要触动谁的逆鳞,又怎能让这些没有底细的人知晓。
自己撸起袖子拖着尸体打扫血迹,简直回到幼年时期陆父在神策府培养自己的噩梦。
“这么些年,长风他们也是不容易哈,回来的时候得对他们好些。”
好不容易收拾完尸体准备休整入睡,陆元初却头疼欲裂,想睡却很难睡着,若是起身处理公务,便是心头一阵绞痛,恶心不止,甚至干呕。可若是躺在榻上,又感觉脑袋昏沉,意识虽然逐渐模糊,却由一点风吹草动便可打扰。想要掌灯而眠,那明晃晃的光又扎的人眼睛生疼,再胡思乱想便觉得是有人刻意弄倒烛台想要烧死自己。
不是第一次失眠,但是身旁已经无人给她配药。想起次日还有公务在身,便爬起来,索性处理直到天亮。到了次日清晨,若有睡意,也可躺上一会儿。可看着手头的卷宗,看着看着由于头脑昏沉翻滚,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都想不通,心中更加焦急,情绪一激动,便跑到茅房干呕。
长夜漫漫,入睡不能又做不成事的感觉让陆元初无比难受,看着惨败的淡月,无言发愣。也不知发楞了多久,可能亦是刻意,等到光芒刺眼之时,已然次日。
野望太重,有时也并非好事。她收回看向天际的目光,站起身来整理一番着装,前往茶舍。
本来就头疼,看见茶社的叶山红,她便更加头疼了。摸不清楚她的目的,却还是挂着疲惫的笑容,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得体大方,
“叶姑娘,进茶舍详谈。”
陆元初泡了一杯红枫普洱,呈至叶山红吗面前,露出标准的待客微笑,坐于对面。
叶山红抿了口茶,试探性开口:“奴儿曾听说,陶然茶舍不仅售茶,也有些别的事儿....”
陆元初颔首:“诚然。”
叶山红轻咳一声道:“奴儿想请殿下查查周海最近的行踪,看看他是否是有了什么意图或者.....某些打算。”
陆元初会意:“那你这边的筹码,又是何呢?”
“周海私底下有做过些不太光彩的事情。”
“奴儿保留了些证据,若殿下有意欲把控周海的意愿或者必要.....愿助殿下一臂之力。”
陆元初暗自轻笑,这叶山红无非是想借着自己之手对周海加以控制,毕竟能抗下自家黑色产业,又怎能不有些小心思。这样看来,不是正中和江晚商讨的“离间计”。
“殿下可莫要觉得奴儿作为女人家心机重...奴儿也是为自己考虑啊。”说着,叶山红垂下眼睑,陷入回忆,“奴儿跟他迩来五年,不说明媒正娶三茶六礼,便是承认也未承认。韶华易逝,尤是女子,说来殿下可能不信,奴儿为了将自己清清白白交予他做个好妻子,在这花楼之中一直是洁身自好。”
“如此行为若落得个清白门户里头旁人都得夸上两句贞洁闺女,可在这浊世之中,论起奴家也只得称上一句立牌坊的婊子。”
叶山红抬眸:“奴儿不敢求得殿下同情,只盼着也算是能为殿下做些事情。奴儿也非少不更事的无知女子,有些打算,亦然必要。”
茶舍外是簌簌风声,茶舍内是袅袅暖雾,不过一墙之隔,分开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温度。
陆元初的态度了然,叶山红松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感激。
待到叶山红走后,江晚自内室而出,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的背影,眼里尽是冰冷:“愚蠢,此举非但无法控制周海,反倒使得两人心生嫌隙,破坏关系不说,共同利益一旦断裂开来,彼此都要元气大伤。”
“她是为了心底那片欲海所做的冲动之举,对于多疑的人而言,身旁亲密之人稍有不周,便惹得一身麻烦。”陆元初喃喃,像是在说叶山红,又像是在自讽。
江晚看出陆元初的窘境,倒也并不自作聪明上前安慰,巧妙岔开话题谈道对周海一事如何调查:“依我之见,不论周海有何举,我们只管将他所作所为往叶山红枪口上碰,就是要让他们的嫌隙越来越大,直到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想起了某个轻易使得自己情绪起伏的故人,陆元初愣了一秒,鬼使神差的想:当年之事,是否也是有这样的人在对他们推波助澜。如若自己肯信他几分,是否不会走到最后一步?
而今的自己,可以说是主动的推开了身旁的所有人,为了冰冷的权柄,将自己终日封锁于权力的高楼饱受无限寂寞,最终斗了半辈子却什么都没得到。
陆元初鼻尖萦满茶香气,她看着茶杯出了神,又望望远处的山水迤逦,心头萌生出连自己都惊骇的念头:或许放下一切,就这般做个茶舍老板娘,出世隐居,未尝不可。
“殿下?殿下?”江晚见她神色太过异常,拍了拍她的肩膀:“殿下怎得了?可是身子实在不适?不若今日便早些回去?”
陆元初在一声声呼唤中恢复往日的神情,言:“无妨,只是近日休憩不足。”
“此事须得据二人特性稍加斡旋才是,你是最了解的,不妨先说说看周海此人,以及其对叶山红的看法。”
“奴儿觉着,光是嘴上说说定是帮助无益,不如便实际一番。那叶山红想查的也无非是男女关系这块,至于别的定是毫不关心,我们便来一个请君入瓮。”
“叶山红等的是成为知州夫人的机会,那周海如今尚未娶妻,我们便送个夫人给他。自然不能仅仅是个夫人,更是需得带去权力的趁手工具。男人嘛,在钱权和糟糠妻面前定是毫不犹豫地选前者。”
“话虽如此,可是去哪里找这样一位女子?”
“殿下可还记得初始讨论的拉拢目标王志杰?他便是有个正值妙龄的小女儿。”
“你的意思是....!”
“只要我们.....”
江晚悄声在元初耳边言说计划,元初听罢微眯双目,笑着说:“你个促狭鬼,倒是机灵。”
江晚调皮一笑:“这样说来两个目标都合并了,省去咱们不少精力呢。”
陆元初无奈,正要着手谋划,门外又传来叩门声。
“又怎么了?”江晚迈步过去,正要开门,却因来人微愣片刻。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