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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着道儿吧陛下-> 第52章 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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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快乐
- 清晨，京都的街道上一片静寂。主干道外面阡陌纵横的小道上，小摊小贩们还没有出摊，只有沿街几户做早餐的商户已经在街边摆放起了器材。
一辆极为豪华的马车上，冷闻道坐在车中闭目养神。
香时如同往日一样，依偎着冷闻道而坐。
香时为人从不肯辜负青春，此番打扮得也最为娇艳。然而，她虽是风尘女子，却每每能做到艳而不俗，这一点恰恰正中冷闻道的心坎。
这也是香时能在冷闻道身边停留许久的原因。
今日，她和冷闻道出外围猎。
冷闻道能劝得她出去，无非是告诉她野外有些挨了冻的兔子、狍子或者狐狸等物，会被大雪困住，有时候扒开草丛望见了，它们也不知道跑掉。
香时不知真假，只是跃跃欲试。
冷闻道因着香时脸上那点雀跃的表情，而感觉心满意足。
他嘴角噙笑，右手握着一把笛子，脸上笑眯眯地。马车的底下却有一个小背篓，里面放着圣贤书。冷闻道的意思是，倘若不妨遇到了父亲，就说自己是到外面查看民生，如此方知圣贤之语是耶非耶。
在冷闻道眼里，其父冷延年很好糊弄。
香时最爱看的也是冷闻道糊弄他父亲。
此时，她见冷闻道一本正经地坐着，不知不觉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冷闻道睁开眼来，见香时笑眯眯地，只是捏了捏她的手，笑道：“外面已经放晴了。旷野上总归是有点冷的。”
香时笑笑道：“这算得了什么？最难得是此时的潇洒肆意，我敢说人间众生，此刻能活得像我们这么自在的，可没有两个。”
冷闻道似乎觉得香时话里有话，便不去接话。
香时微微扭了扭腰肢，笑道：“人生最忌讳的啊，就是自寻烦恼。”
冷闻道听她这么说，脸上笑容一滞，并不和她多作计较。
冷闻道并不喜欢结交富贵公子，但因为香时在侧，倒有不少富贵公子想要结识他。
此刻两人难得清净，冷闻道只听得马蹄声嗒嗒作响。
谁知一路穿街过巷，到了一处酒楼较多的地方时，冷闻道只闻得耳边嗖一声作响。
他心中一凛，顺手就接住了一枚箭，那剑身竟然从窗底缝隙中穿过来，从方向看来并不是要取人性命。
只是这一惊，胆子小的怕是要吓出点症候来。
香时却不畏不惧，像是看惯风雨。
冷闻道握住箭身，从箭头上取下一枚药丸，见里面放着得竟然是一张字条。
“谁又约你？”香时看着窗外，手中却玩弄着身上的披帛。
她已然越了矩，然而她之所以明知故犯，无非是摸准了冷闻道的脾气。他有时在意，有时纵容，香时正是从他的这种态度上来判断来人重不重要。
此时，冷闻道脸上笑吟吟的，似乎并不在意香时的问题。
马车中又恢复了寂静。
香时却忍不住道：“那人瞧着功夫极好，我可不知道你有这样的朋友。”
冷闻道并不答话，他挑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似乎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香时未有所察，只是目光紧紧跟随着冷闻道的目光。
冷闻道似乎心情极好，犹如一道冬阳从连日的雪雾中升了上来。
每逢冷闻道露出这样的笑容，香时就能想到一个女人的身影。
在香时看来，那个女人美貌有余，妖媚不足，并不足以吸引一个男人。可是香时也承认，恰恰是那种看起来只有青春而没有妩媚的女人，能用一种不动声色的姿态在某一个男人心中划上很深的痕迹。
通常被她划伤的男人是第一次试着爱一个女人的人。
香时在风月场所混迹许久，自以为无所不知，也没有什么不能洞悉。
所以那个在她看来那个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女人，需要这个男人的时候，这个男人仍旧会表现出一种积极，那仿佛是一种始自天然的爱意。
即便，这个男人已经在香时这样的女人身边停留了许久。
香时暗想，倘若有一天他得到了那个女人，又觉得她乏善可陈的话，他会怎么做？
有时候，连香时也觉得遗憾，倘若那个女人是一个可以轻易得到的女人，那么香时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种在这个男人心里。
香时发觉她自己已经越来越不理智，因为她很清楚这个男人已经给了她太多的东西。
金钱，和快乐。
香时也想不出这世间有什么比这两样更难以得到，但她越是快乐，也就越是贪恋。贪恋的结果是她总是在他的边界试探。
她始终还是要看他的脸色。
冷闻道今天的心情是轻快的，他并没有责备香时，因为他知道他今天就是带她出来开心的。
这种双向的内容在冷闻道看来亦属难得，尤其是现在，他已经失去了段音萱，他内心所饱含的一种最初的期待，已经在变得微弱。
如今，他对段音萱并没有什么期待，但是得到她的消息仍然令他振奋。
她终于出宫了，而且，她似乎想开了，因为她约了他。
她约他见面。
段承泰以小女儿生日为由，宴请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做客，这件事冷闻道早就知道了，但是他今日收到的是一首藏头诗。
他一看就知道是音萱在叫他。
他将那纸条撕成碎片，握在手心，马车行驶到郊外的时候，冷闻道将碎纸片扔在了雪地里。
“你别忘了，她始终是皇帝的女人。”香时早已经不吐不快。
冷闻道却准备好了狐狸里的大氅，接着下了马车，然后他伸手扶着香时出来，接着道：“你看看，这地方满意吗？”
香时从马车上下来，她见到一大片连绵的山坡。那山坡并不是一望无际，而是一小片，再往前望去，则是另外一道山坡。
视线被更高的山坡所阻挡，这里却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外面的风和寒冷似乎都被另一道山坡阻挡住。
低矮的树丛中冒出了许多干枯的枝桠，未曾融化的雪花在低矮的枝头颤颤巍巍，香时不知不觉被吸引了注意力，她娇笑道：“是不是真的有兔子，你不要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