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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着道儿吧陛下-> 第35章 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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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浮尘
- 顾寻洛那里门窗紧闭，院子里更是静悄悄的，鸦雀不闻。
顾思杳着小厮走在前面去叩门，只听得咚咚咚几声，里面仍无一点儿回音。
“五爷，要我说，咱们过来走过过场就是了，倒也不必太过尽心。”那小厮见里面毫无一点儿动静，反倒称了心似的，回过头来便同顾思杳这样说。
顾思杳略一沉吟，知道这人说得在理，然而他毕竟每日在御前行走，本就有些胆魄，怎会不为顾家长远考虑？这时他只担心顾寻洛闯了祸出来。
顾思杳想了想，又叫身边穿着青衣、模样尚可的婢女前去，再叩一次门。
他知道顾寻洛脾气一向海大，但在女人们面前倒有几分收敛。
那婢女一边叩门，一面轻声道：“二爷，是我们五爷来瞧您了，您若在里面的话，还请开了门，好叫我们五爷进去。”
顾思杳微微点头，只静静听着。
不多时，那婢女愁眉苦脸地转过头来，说道：“真真是奇了怪了，往常二爷这里门总是开着的，纵使他在里面花天酒地也好，听词唱曲儿爷罢，从未有过闭门不见的时候。”
先前叩门的小厮闻言便道：“瞧来姑娘没少往这里来，怎么还在五爷这里待着，可是捡高枝不成，无处可飞了。”
那婢女便涨红了脸。
顾思杳正待说话，忽听几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几人回头看去，但见一个模样周正，年龄却不大的婢女领着一个郎中匆匆地往这院子来。
顾思杳心道奇怪，却见那婢女只是催促：“您老可快些吧，我们二爷不惯等人。过会儿我又该挨骂了。”
那郎中一袭青衫，蓄着长胡须，是极清瘦的身材，他却是不紧不慢，跟在后面。这时，他倒是笑笑，说道：“姑娘，急什么，眼见着不是到了院子里了，再着急，二爷也不能吃了你！都是大家子的公子哥儿，对下人最是宽和的，哪会像姑娘说得那样？”
几人说着，已经到了顾思杳面前。
领头的婢女见顾思杳在这儿，少不得福了一礼，急忙说道：“五爷，我们二爷说了不见客，还请您先回去吧。”
她说着，也不待顾思杳有所回应，只管起了身，便朝前面去。
倒是那郎中打量了顾思杳一眼，略微拱了拱拳头。
顾思杳身边的小厮便拦住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的去路，说道：“你们院子里倒是个个眼睛都长在脑袋上的，没看见五爷在这里吗？”
那小丫头似乎是新来的，自有几分胆怯，她回声就要去叫先前打头的婢女。
顾思杳道：“放心。我不会无缘无故责怪你。我只是问你，咱们家院里就有大夫，怎么着急忙慌地去外面请人来？”
那婢女哪敢答言，不多时，只听门吱纽一声开了。
顾思杳身侧一个身着黑衣面色冷峻的男子早已轻轻一跃，挡住了门。
那婢女冷眼瞧了一阵，哪里有什么法子。顾思杳存心要看看这里是闯了多大的祸，便叫自己的一个小厮带着这小丫头守在门口，又叫他问着她，不拘问出点什么，都要来回他。
这里，顾思杳便跟在那郎中后面进了屋。
此时，日影西斜，屋子里散进来几道光线，映照出一些跳跃的浮尘。顾寻的屋子装饰得一贯花哨，只见他屋里放满了古董玉器之类，桌子上各色花卉也是不少。
几人还未走进里面去，只听得那郎中“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顾思杳快了两步进去，一见床上的情景，立刻瞪了那婢女一眼。
顾思杳身边的丫鬟连忙走上前去，为床上的女子盖上了被子，又将帘子放了下来，她接着对郎中道：“大夫想是极少到大户家里去，所以不知道，这是我们公子的屋里人，老爷一向着急想叫二公子尽快开枝散叶，不成想好好的这姑娘竟然病了，想是我们公子吓到了，所以没来得及料理，倒叫大夫受了惊。烦劳您好好看看，这姑娘到底是怎么了？”
顾寻洛闻言，不由打量了这婢女一眼。他暗道自己屋子里的婢女就没一个长了眼睛，也没一个这么会说话的。
他自己则衣衫半解，头发乱成一团，那根簪子早就摇摇欲坠。
顾思杳叫几个年长的丫鬟在这里屋守着，自己则对顾寻洛道：“你出来！”
这时他也不愿意叫他二哥！
眼见着顾寻洛六神无主，他哪还有心思在意，这时跟着便到了前厅。顾思杳坐了下来，又叫一个婢女为顾寻洛简单收拾了一下，这才叫其他人都在外面守着。
“父亲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二哥你也闹得太不像话了。”
顾寻洛不出声。
顾思杳早就见那女子身上有伤，这时冷冷问道：“一个丫头你拿她洒什么气！”
不想顾寻洛反倒恼火起来：“五弟，你如今倒是长了见识了，回来跟我充什么大头蒜！我……我做什么，自然有我的道理。”
顾思杳冷哼一声：“只要二哥你的道理不是把咱们顾家给拆了，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顾寻洛又更恼火起来。
过了片刻，他自己颓了，只说道：“如今这府里大哥不在，我也只能跟你商量。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这丫头吃里爬外，我素日待她不薄，金银细软没少送她，结果她竟暗地里听别人的吩咐。我左右问她，后面的人是谁，她怎么也不说，我气恼了，才伸手打了她。”
顾思杳冷静地听着他说话，瞧着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谎，何况此人，心肠最直，哪里有许多谎言。
这时他便道：“她既不说，你就想别的法子，哪有把人打晕过去的道理？”
顾寻洛站起来道：“你再瞧瞧，我打了她几次？”
顾思杳只不做声，他心中只觉得有些古怪。顾寻洛也不是没有轻重的人，何况父亲如今正在京里，他哪敢这么胆大妄为？
他只不说话，等着顾寻洛说下去。
此时，只听得里面郎中在淡淡问着丫头们的话。
顾寻洛道：“真没动什么手，忽然就晕了。”
顾思杳道：“这人若是无事，倒没什么。”
他没说下去，顾寻洛难免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