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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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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魏景灏猛然站起身大步向外走去,留下徐豹一脸懵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忙上前拿起那张拍在桌上的信件。

越看越是心惊,难怪世子这般失态,按传信的日子,只怕寒姑娘已入了蜀,这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寻人,也不知会遭遇何事!

随手将信件收进怀里,追了出去,谁知在庭院寻了一圈,也未见到自家世子,暗道一声糟了,果断向后院马厩跑去,到了一瞧,果不其然,世子坐骑已不见了踪迹,徐豹后背沁出层层冷汗,只得牵了马,朝信件所说的大概方位追了出去。

蒔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归根究底,还是自己害了她,半块令牌,便将她至于危险之中,还祸及她身旁之人,以她护短的性子,只怕什么不要命的事都会做,现在只期盼那歹人还未痛下杀手,若蒔儿出了何事,只怕魏景灏想死的心都有了,就是那个叫除夕的丫头也不能出一点点差错。

越想越心惊,魏景灏只得拉着缰绳,双脚不断夹紧马腹,催促着马儿朝前奔跑。

……

呜……寒蒔想吐掉嘴里的破布团子,奈何怎么曲舌都无用,反而被那布团上的味道熏得脑子越发晕沉,晕乎的同时,暗想这布团怕是浸过药物,若如此,那此人便不是想要自己的性命,而是掳掠为主,只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费周章的绑一个刚入蜀的都城人,还没理清头绪,寒蒔便再也受不住药力,晕了过去……

说来寒蒔几人也是背,进入才甩了那黑

“主子……您怎么了?”

端午一边要留意寒蒔的动静,一边要防备黑衣人的攻击,腿上、脸上都挂了彩,可此时他也顾不上这些,几息前主子还能呜呜出声,可这会已歪在角落,像破布一般了无生息,急得端午只想快去一探究竟,可周围的黑衣人像影子般无孔不入,生生让人不能靠近角落半分。

噗呲……风影解决掉一个欲偷袭端午的黑衣人后,与端午背靠在一起,轻喘了两息,才道

“端午,先别分心,姑娘还在我们视线内,我们只要迅速收拾了这几人,便能救回姑娘,你这样一心分作两用,别说救人,自己都恐性命不保。”

“可主子好像全没了生息,我如何能放得下心!”端午一剑架开对方的短刀,再迎面赏了那黑衣人一脚,才粗喘着回道。

“方才我细细观察了这些人,他们好似是以阵形困住我俩,不让我们前去救人,对姑娘却未痛下杀手,或许是知晓姑娘不懂武功,说不定是药晕了她,也有可能。只是我们体力有限,他们却人数众多,再这么耗下去,我俩绝无活命的机会,不若我们挑一薄弱之处,一举破了这阵,方有一线生机。”

嘶……

手臂上又挨了一刀后,端午龇了龇牙,反手一剑挥了出去,虽未伤到人,好歹让黑衣人远了几分。

“听你的。”

又个了几个回合,忽听风影疾斥了一声“现在!”

风影与端午二人全力攻向右前方一人,跳出包围后,立马奔向角落的寒蒔,想抢了人便离开此处,寻个去处,躲到天亮再作打算,端午的手都已经伸到了寒蒔的臂膀下,只要用力便可将人抱起来跑路。

忽从屋外袭来一股强劲的力道,伴随着断裂的木屑,端午与风影像断线的木偶般撞上房屋另一侧,再无力地跌回地面。

端午直接了无生息,风影身子动弹不得,只透过微阖的眼,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扛起一物转身离开,转身的瞬间,借着余光,看到那人握了个黑色细长的东西,有点像剑,奈何风影脑子混沌,看不真切。待人一离开,风影便再也支撑不住地阖上双眼,摊在碎屑之中。心想:此次怕是在劫难逃了,只盼姑娘吉人天相,能得贵人相救,余生安康喜乐。

——

等寒蒔再次恢复意识,已不知过了多久,只觉着脑子混沌,全身发麻或许是长久没有活动,过了半晌才找回胳膊腿脚。大致扫了眼四周,室内什么家具物什都没有,好似空了许久,屋中弥漫着一种发霉的气息,瞥了眼自己的衣摆,湿了大半,只怕自个被扔在这时间已然不短,也不知被抓至今过了多少时日,端午和风影是否安全。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寒蒔眼瞧着从门缝透过的光从晃眼变得朦胧,中间居然无一人前来屋子查看,不知是歹人心大,还是对迷药有信心,全然不顾被抓之人是死是活。

虽滴水未沾,可人有三急,就算再少,也有需求,寒蒔此刻只觉小腹胀得难受,那种迫切感已然压不住了,使劲扭了扭反剪在背后的双手,非但未松半分,还磨得手腕多了刺痛感,想来是破了。

没办法,寒蒔只得像虫子般蠕动至门边,换了个方向,用被绑的双脚去踹门,并尝试着开口叫道:“来人,快来人!”

可怜寒蒔一边想大力踹门一边配合着大声的喊叫,总会有人来瞧上一二,奈何生理受阻,又不能使大力,以至于发出的声响堪堪传出门外三两步,也不知能否被人察觉。

如厕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寒蒔只得弯着身子来压迫一二,若再不来人,只怕自个真要失禁在此,想到那种可能,寒蒔抬眼望了望阴暗的角落,至少也要挪至那边,为了赖活着,为了找到除夕,区区丢人又算得了什么,重活两世,若是这点都看不开,也算是白活了。

背靠着门边的棱角,双手摸索着憋着一股子狠劲,寒蒔快速磨着绳子,要方便,没手可不行,她可不想穿着衣裳如厕,现下这状况还不知要延续到何时,不说别人,她自个都受不了。

在磨了第N次手后,双手终是得了自由,互相捏捏了手腕,忙去解脚上的绳子,脚一得了自由,寒蒔立马朝角落奔了过去。几声不短的流水声后,寒蒔终是长长舒了口气,身体不由打了个寒颤后,才抬脚离开,谁知没走到二步,脚下一软,扑通一声给摔回了地面,疼得寒蒔倒吸一口凉气,手脚并用爬起身,撩起裤脚一看,得,膝盖又破了,这右腿也是多灾多难,先前在效外伤了一回,现在又见了血,真真是……

趴地门边,从缝隙往外张望,这地方似是个园子,虽院里什么都没有,可隐约能听见附近有人声,还不少,应是邻近市集,就是不知离蜀城中心地带相差多远。

虽说大声呼喊得救快,可难保园子里有其他人,若是碰上个武艺高强的,拿捏自个那是分分钟的事,端午他们不在身边,又没利刃傍身,只得慢慢摸索着逃离。

在屋里转了几圈,也没寻到可逃之地,寒蒔不由仰头吐出几口浊气,脑子不断想着能逃走的可能性,一晃眼,发现屋顶梁木交接处好似有空隙,可惜太高了,看不太真切,原地蹦了几回,也没瞧见尺寸。

寒蒔双手撑在膝盖处,低低喘息着,破皮的地方因着方才的折腾,湛出不少血迹,寒蒔把手伸进衣摆处,揪着尚算干净的小衣下摆处喇啦一声,拽出一根布条,捋好绑在膝盖,怕伤口留血影响逃走,咬牙打了个死结,瞬间痛得眼泪珠子在眶里打转也没吭一声,只是缓了许久方才直起身。

目测最近的房梁,差了约摸2~3尺,若加上跳起来的高度,还是差了大截,好在两侧都有斜的支杆,这距离就缩短了不少,努力跳起来,抓住支杆便能爬上去,想到这,寒蒔动了动右腿,暗想希望这膝盖可别在此时给我吊链子。

助跑、跳起、抓住……

想象是完美的,现实是残酷的,寒蒔第四次从支杆上掉下来后,甩了甩吊得发麻的手臂,深深反省这身体素质太差,单单手臂力量完全撑不起整个身体的重量,再耗下去,万一歹人回来了,后果不敢想,又看了眼上方的空隙,拼一把!

几乎是手脚并用这才堪堪把自己横在了支杆上,又万千小心像个毛毛虫般挪到了空隙跟前,尝试着将脑袋穿过空隙,万幸真能通过,听说脑袋能穿过的地方,身体的其他部位便能过,不敢歇息片刻,寒蒔猫着身子,用着别扭的姿式将自己往外挤,中途右腿不小心踢到瓦片,掉落的声响在寒蒔耳边尤为明显,只是这当下也顾不上观察外面人的反映,爬出屋子的那一刻,不敢停留一息,便贴着房梁向远处移动,还留了根神经听到下面传来低低地呵斥声。

“大哥,那娘们跑了,怎么办?”

“没用的东西,看个女人都看不住,还不滚去找,你妈的不要命,老子还想多活两年呢,那位爷可不是吃素的。”

马彪不耐的踹了那人一脚,再唾了一口,操起腰间的大刀便朝门外走去。踏下台阶之时,也没瞧地面,踩上去,只听到“咔嚓”一声喊,不由得顿住抬脚一看,原来是片碎瓦砾,受了马彪一脚,直接碎成了粉,条件反射走远几步抬头一瞧,嘿,那女人猫着腰正在房梁上跑得飞快!

“妈的,来两人,上房,快把那女人给我逮回来!”

话落便有几人飞身上了房顶。

真是倒霉,这还没跑出多远便被人察觉,寒蒔只觉双腿跟灌了铅一样,挪起来都费劲,偏偏还要逃命,现在全凭一股活下去的信念撑着,只能有多远便逃多远了。

刚翻过一屋顶,眼瞅着另一屋顶就在不远处,偏生离得有些远,就现在自己的胳膊腿实在够不着,探着头往下一看,巷里子堆了几大麻袋,也不知装了些什,上面走不通,只得往下跳了,总不能停在这等人拿抓。

咬牙往下一跳,落地时抱着头,本想着屁股先落在麻袋上,缓冲下,谁知屁股肉多,在麻袋上一弹,寒蒔直接双膝给跪了,受伤的右腿在石板上一磕,立马见了血,左膝盖也是掉了好大一块皮,撑地的双手,更是被小石子擦伤无数,可惜现在没时间理会,寒蒔拍了拍双手,直接上手扯了膝盖那破皮,一瘸一拐地往巷口走。

紧赶着忽左忽右的挪了两条巷子,寒蒔只觉呼气比进气多,膝盖上钻心的痛,让她右手不自觉抓紧了右侧的外裤,左手撑着墙面喘着粗气,耳边还能听到后面追赶之人的吆喝声。

啪啪啪……又一个紧闭的房门,寒蒔用舌舔了舔干涩的双唇,接着往下一家走去。

一阵啪打后,果不其然,又是紧闭门户,寒蒔自嘲地一笑,也是,不能怪人家,后面追敢之人阵仗如此之大,谁又敢拿命救无关紧要之人!

寒蒔正咬牙往下时,原本紧闭的房屋突的打了开来,一只手迅速伸出,抓着寒蒔的胳膊将人给拽了进去,又迅速关闭落锁,只是将寒蒔抵在门上,还捂了口鼻。

可怜寒蒔又饿又累,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痛的,偏还在门上摔了一下,加上呼吸不畅,闭了几息,便两眼一翻,彻底晕了,可惜那始作俑者还毫无察觉。

一阵嘈杂之后,又屏住呼吸聆听许久,外面巷子终是回归了平静,牟婉虚脱般地松了手,正准备细瞧,谁知那被拽进来之人迎面朝自个倒了下来,吓得她手忙脚乱才堪堪把人接住,翻过人一看,好家伙,已经晕了,也不知是她原本受伤颇重造成的,还是给自己捂的……

牟婉给人简单包扎了伤口,具体什么伤,她是一点也没瞧出,反正是见伤就往上撒金创药,见瘀就给抹药油,完事再用纱布一裹完事,等忙完,她自己也累得一身汗,不免嘀咕,这丫头看着瘦弱,可这翻来覆去的折腾,真真是累人,怕不是个练家子吧,转瞬又自个否定了前头的想法,要她真是练家子,至于让人追得四处逃窜,伤成这副德性!

眼下的问题的是,脑子一热救下的这丫头,可怎么保住她俩的性命才好?哎……多事的爪子,牟婉无语地给了自己右手一巴掌,悔得肠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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