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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寒莳情->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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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 坐在窗边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离了大部队,低调行事的魏景灏、傅瑞杰。隔壁桌上坐着几个侍卫,彼此之间也不言语,只是默默进食,偶尔能听到傅瑞杰说的几句浑话。
因为行人都去看热闹,酒楼的生意也比较冷清,小二无聊地拿着抹布,左右张望,一个转头,正巧看着寒蒔一行人,忙笑着迎了上去:
“几位客官里边请!里边请!”待我们坐下后,又问道:“几位是打尖,还住店呢?”
“小二,上几个拿手好菜,再沏壶茶来”许叔接口回道。
“好咧,几位客官稍候…”
酒楼承上下2层设计,一楼又分为大厅与上座,所谓上座,也就是比大厅高上一个台阶的座位,我们进去正好坐在大厅靠右的位置,后面的上座正好背对魏景灏等人。
“主子,您说这酒楼的饭菜有常姨烧得好吗?”
“除夕,你能有点出息不,一点美食就能诱惑你,再说,你主子我又没吃过,我怎么知道?”我无语的点着除夕的额头说道。
“除夕呀,出门在外,要少语言,给人听见,还以为我们家多寒酸,白白让人笑话去”大娘适时说教起了除夕。
我不去看除夕有点闷闷不乐的表情,安静的低头喝茶水,也不再言语,我怕再说,等会耳朵又不得安生。
不一会功夫,小二就端出吃食,刚入口,心里不仅有些失望,这酒楼的菜说不上难吃,可要说好吃,又说不出口。除夕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菜,好似明白了什么,悄悄问我
“主子,菜很难吃吗?看您表情,好像很难下咽是的。”
我看了除夕一眼,没说话。只是问小二要了一杯热茶、一个空碗。夹了些青菜和荤菜,过了茶水,放到空碗里,又从荷包里拿出个小竹筒,往里面洒了一些粉末,把小竹筒又放回了荷包。用箸拌匀了,接着吃饭。一桌子人瞧着我的动作,又看了看我的表情,再看看自己面前的碗,不知是该接着吃,还是拿我拌的菜送饭,一时桌上只听到我这边发的箸碗发出的声音。过了几息,各人还是这个状态,我就吃不下饭了。换你吃饭被4-5人围观,你能吃得下……
我把拌菜的碗推到桌子中间,各人一看,也不客气,直接夹走开吃,我心想:得,你们现在也知道挑食了,看来我的椒盐调料确实不错。
“景灏,你说他们刚洒的是什么,怎么拌一下菜,他们就能吃得这么欢,这饭菜我吃着也还行,怎么到他们那桌就变成那副模样了?”
只见名叫景灏的公子,慢慢品着手里的酒,未曾回应。博瑞杰摸摸鼻子耸耸肩,又坐了回去,没过一会只见他扬袖站了起来,朝寒蒔那桌走去。
寒蒔一桌子人吃得欢时,就听到“冒昧打扰一下,在下是隔壁桌的,刚无意看到这位小姐的做法,又见到众人后续行动,着时对这位小姐,刚刚倒入的粉末比较好奇,正巧在下比较贪嘴,这就厚着脸皮来跟小姐商量,能否将刚才小姐洒的粉末高价让于在下?”说完就是礼貌的一拜,并递上一个精致的荷包。
呃……第一次碰到这情况,我们一家子,都有点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后,我咳嗽了声,各人这才回了神。我站起来也是盈盈一拜,回道:
“公子客气了,刚刚小女子洒的也不是稀罕之物,只是平日做菜时用的调味料,承蒙公子看得起,分给公子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出门在外,携带得也比较少,只能匀出一小筒给公子,至于价格,公子看着给就行了!”
傅瑞杰听完话,有点想笑:这小女子说话真是有趣,又说少,只能匀一小筒给我,又要收取银钱,还要我自己看着给,给少了,我这谗嘴的理就占不住,给多了,那我不成了待宰的羔羊,怎么选都是我吃亏,呵…呵…呵……
“这位小姐谦虚了,如此在下便留下这个荷包,相识即是有缘,何况还让小姐忍痛割爱,这个荷包全当是给小姐赔罪,如此,在下便不打扰了,先行告辞!”说完拿着除夕递上的小竹筒,微微一拜,便转身离去。
我看了除夕一眼,除夕便收起了荷包,躬身站在旁边,我看了下父亲等人,看他们还未回神的表情,轻咳一声,
“父亲,菜都凉了,快用膳吧,等下还要赶路。”
闻言,父亲也跟着说道:“大家别愣着了,快快,老许,你也招呼他们几个快用膳,别耽误了时辰,太晚,怕路上不太平。”
“是,老爷。”许叔应了,便在旁边又摆了一桌,招呼几人坐下,准备用膳,除夕看了我一眼,见我没反应,也坐了过去,默默的吃着饭,一时间只听到碗著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待许叔给了银钱,一行人便往家的方向走去,看时辰,已近申时,待回到家,差不多要酉时前后,父亲便叮嘱我们坐好,要加快行程速度。途中要经过一个小山谷,两边山势险峻,谷中呈“S”型,前后两端无法举目观望,待我们一行人行至山谷中途时,忽听到转角谷尾处有打斗的声音,因我们一行女眷众多,父亲不免有点担心,忙叫人去前面看看,谁知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见仆从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脸上满是惊慌的神情,父亲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是碰上事了,只期望别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忙敛了情绪,问道:
“前面发生了何事?”
“回老爷,绕过这个转角,前面死了好多穿官服的人,还有一些黑衣人正在同其打斗,刀刀见血,很是吓人”说完仆从忙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听完话,一行人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短暂的衡量之后,父亲说道:“老许,快让马车掉头,我们今日不回去,在镇上歇息一晚,明日再回。”说罢,许叔已叫人牵马调转头,父亲急忙让我们坐好,准备快速离开。
谁知变故突生,拐角处出现一个黑衣人,看到我们一行人,向后一个招手,立马冲出好几个黑衣人,拿着明晃晃的刀剑冲我们而来,看到一幕,惊得人小腿打颤,仆人仓皇逃窜,拉车的马受了惊吓,挣脱许叔手里的缰绳,狂乱的冲了出去,我们在马车里摔成一团,大娘护着寒瑶,父亲护着我,紧紧抓着车沿,寒瑶吓得眼泪婆娑,却睁着大大的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只紧紧地抓着大娘的手腕。
一路狂奔,间或撞上路上的石头,车身就是一震。在又一次震动后,从马车底部传来东西裂开的声响,我心里一咯噔,这马车怕不是要裂!
照现在的速度,如果马车突然断裂,加上马车断裂的木屑,恐怕不是小伤,如果主动选择跳车,可能会有腿手骨折、擦破之类的,却不会伤了内脏,相比之下,还是跳车完全点。路况不详,马车失控,还随时有断裂风险,跳车只能越早越好,谁也不知道前面等待我们的是什么。
我把担忧跟父亲简单说了下,父亲也表示同意我的看法,车上四人,3个女眷,大娘和寒瑶怎么也不敢踏出第一步,我担心越拖到后面越危险,就催促父亲,让他第一个来,做个示范,毕竟先跳的人,要防着后面的追兵,还要尽快的跟上前面的马车,帮助后面跳车的人,所以先跳的人要体力好、脚程快。于是便决定,父亲先,大娘跟上,再是寒瑶,我垫后。听了决定,父亲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除了寒瑶,我们三人合力,踹掉了马车后档板,父亲壮着胆子走到了车边侧身弯腰趴着,马车时时的颠簸,让人站不住身形,怕父亲掉下去,我伸长了手扶着父亲的手臂,父亲侧头看了我们,慌忙拍了下我的手,就滚了下去,只见父亲在地上滚了好几圈都未停下,也不知受伤了没有,严不严重,飞驰的马车让我们看不到后面的结果。我回头向大娘点了点头,只见大娘把寒瑶的两只手都在车沿上,握了握,便咬牙朝我弯腰爬了过来,像父亲一样,缩着头,抱成一团,临跳之前还交待我,要照明好妹妹,便跳了下去,一样的在地上打着滚,我们却没看到最终结果。
又一个颠簸,马车壁裂了条缝隙,顾不上多想,我拉过寒瑶,双手抓着她的臂膀,说道:“小妹,看着姐姐,别怕,你就像父亲与大娘那样,以背着地,护着头,等稳定好了以后,去旁边的树木后面躲着,直到看到大娘或者父亲,方能出来,记住了吗?如果姐姐平安会立马去找你的,知道了吗?”
“姐姐,你要早一点来找我,我会乖乖等着你们的。”说完,泪眼婆娑的看着我
“嗯嗯,姐姐会的,快跳吧,马车快裂开了”说完推着寒瑶向车的边缘爬去,调整好姿势,尝试了几次,都没敢跳下去,我心一横,趁她一个不注意,狠狠的推了她一把,飞奔的马车上,我只能看到寒瑶滚动的身影。
马车一侧的轴轮已经倾斜,中间的横轴从中裂开,车顶被拉扯得歪七扭八,我勉强扒开车帘看了看外面,两侧都是山丘,道路也变得崎岖不堪,路上的杂石越来越大块,如果跳下去运气不好,能断几根肋骨,万一插入肺部或者肝部之类的,古代可没有开刀手术这些,难道就没有软一点或者江河之类的吗?我焦急的四下张望,两只手心满是冷汗的抓着尚存的车架。
一转眼,马车居然冲上了一个小山丘,马车也只剩下一半,另一半零乱的散落了一路,山丘下传来不小的水声,下面应该有河流,万一前面是悬崖断壁,我就得粉身碎骨,好死不如懒活着,我很惜命。送命、受伤,二选一,我肯定选受伤。瞅准时机,就着一个树木少的斜坡,我就跳了下去,一阵天旋运转后,又是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只觉得全身上下哪哪都痛,又喘不上气,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怕不是要死了吧……昏迷前我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