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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回北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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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僵持不下,崔时也不好逼的太紧再把人吓跑了。

没办法崔时只能带着她回到了扶林县的府邸先安顿下来,夜晚阿风坐在床上想着该如何悄无声息的离开此地,要不就明日一早再换张脸逃离这里,总不能真跟着去北临吧,那岂不是越闹越大了。

说干就干,她也不敢燃灯,就摸着黑找到药粉,等天一亮她就找水洗脸,计划的挺好,可等她一起身打开房门就看见门外站着两个丫鬟端着水等着她呢,半点机会都不给。

没法子了只能另找机会了,可这崔时似猜到了她的心思日夜派人看着她,他自己倒是不见了人影。

阿风无聊就出门逛逛,也不知走到了何处看见一位老先生在教学,阿风就找了一处地方坐着也听听,无非是教做人和朝政,小半个时辰后学生们都离开了,阿风也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灰尘,走到老先生面前向他行礼:“不知老先生名讳?”

老先生给她回礼并说道:“老夫桑梓。”

她吓了一跳,面前站着的竟是赫赫有名的桑老先生,不少诸侯请他出仕他皆一一拒绝,他的学生官至一品者不在少数。

阿风问道:“先生,在下刚才听您教学,心中有一惑想问。”

“但问无妨。”

“先生认为如今的大周还是大周吗?”

阿风想过无数种他会回答的话,可没想到他却仰天大笑起来继而说道:“姑娘你想到这些属实难得,可大周还是不是大周要你自己去看,这世间求仁得仁,求义得义,再去看看吧。”说完便转身回家了。

阿风看着他的背影深深的不解,她不知道何为仁何为义啊?

起风了,这四周的竹子沙沙作响,阿风闭上眼感受风从耳边吹过的声音,一滴雨落在她的额头,阿风睁眼就往回跑,深怕雨大了淋湿了自己。

刚回到崔时府上雨就下大了,阿风百无聊懒的坐在屋檐下赏雨,身旁的丫鬟给她煮茶,阿风却拦住她:“不必煮,可有现成的凉茶?给我倒一杯就好。”这大热天的喝热茶不疯了吗?

丫鬟取来茶后静悄悄的跪坐在她的身后,阿风问道:“这扶林县经常下雨吗?”

丫鬟回道:“不是的,只有今年的雨水特别多,往年不似今年。”

二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都是些芝麻蒜皮的小事,最后阿风突然问道:“你家公子去哪儿了?四五日不见他了,我还想着当面和他告辞后就离开的。”

丫鬟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她是被管家指派来照顾她的之前她都是在院子里做洒扫的活的,根本没怎么见过公子。

阿风又问道:“你家公子是一直这么孑然一身吗?我看他出门从来不带小厮或者护卫的。”

丫鬟摇了摇头说:“奴婢不清楚,公子经常早出晚归或出门好几日都不回来一趟,也不怕姑娘笑话,奴婢来这府里两年了,公子长什么样,奴婢都未成看清过。”

倒也不是她夸张了,崔时一心扑在学业上,有时会跟着老师和师兄弟们去云游,府里的事他一概不管,所以府里的人不认识他的都有。

下了一个时辰雨终于停了,又有一位丫鬟小跑过来说崔时带着老夫人回来了让她去前厅见一面。

阿风不经意间促了一下眉头,随后起身跟着她去往前厅。

一路上她有点紧张,她不知道这崔时搞什么鬼,这老夫人又是何人?

到了前厅,阿风就这么直愣愣的站着,她本想行礼的,可转念一想,她现在是村姑哪懂行礼啊,站着就行了。

崔母黄芸坐在上位观察她,眉眼间是有些像像她已离世的表兄。

黄芸朝她招招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旁,阿风看了一眼崔时,只见对方朝她一笑点头示意她上前,阿风才缓缓的走到黄云身边坐下。

黄芸在看她,她也在看黄芸,眼前这人穿着华贵,妆容精致,头上插着一对绿石镶金钗,面上带着笑容,眼里却藏着探究。

黄芸说:“孩子,你阿父可提起过我们?”

这时她才明白,崔时把他娘找来是想确认自己是不是黄平的女儿,他为了得到真相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不曾提起,阿父从不说他从哪里来,也不知他是哪里人。”既然不知道索性就实话实说了。

“这……”黄芸一时语塞但也理解,当时那个女子的死确实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不想回忆倒也合情合理。

“孩子,你可愿意去庆国见一面你的祖父,他很想你的父亲,可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于他而言如天塌了一般,你去见见他,就当替你阿父尽尽孝了。”黄芸提起此事就忍不住的抹泪。

事情愈演愈烈了,一开始阿风根本没想过要和他们有任何的交集啊,若是顶着这样的身份去庆国怕是回不来了。

阿风拒绝道:“不去,我不认识你们啊,我阿父说过出门在外对任何人都要保持警惕。”

黄芸拉着她的手说:“是,你阿父说的对,可我们是一家人啊,你祖父若是知道你的存在,定会想见你的,你便去见见他可好?”

说了那么多又绕回来了,黄芸在北临混的如鱼得水,靠的便是会说话,她什么样的人都见过,阿风扮演的黄翠芳在她眼里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村姑,要拿捏她简直易如反掌,可惜黄翠芳不是黄翠芳。

坐在一旁默默不语的崔时终于开口了:“母亲舟车劳顿你也累了,不如今日先去休息吧,我和表妹聊聊吧。”

黄芸也确实累了便去了后院休息。

崔时让丫鬟给黄翠芳添茶又说道:“我母亲说话有些咄咄逼人了,将她接来是我鲁莽,你说表舅从未和你提过他的身世,可能是他不想让你卷入纷争,既然如此你若想走我派人送你离开,不必为难。”

一时间前厅安静了下来,就是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阿风抬起垂着的眼眸看了他一眼,说:“那你母亲会责怪你吗?”

崔时笑了一声说:“责怪是必然的,不过她是我母亲,过个几日这气就会烟消云散了。”

看着他的笑容,她鬼使神差的说道:“其他人不可信,我信你,我愿意去庆国见见我阿父的阿父。”

“我也不可信。”

若眼前这人不是崔时她断然不会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阿风就是知道他是正人君子才会信他。

自阿风答应后,片刻都不耽搁,第二日便启程回了北临,马车上,黄芸对阿风说:“过几日是我女儿的生辰,等办了生辰宴后阿时会陪着你前往庆国的。”

阿风没想到竟是崔文矜的生辰,自那日一别后原是想着不会再见了,不曾想人算不如天算,即是好友相逢那生辰礼物必不能少的。

两日后到了北临阿风便要求在街上逛一逛,黄芸不好阻拦就留下连个丫鬟还有崔时陪着她。

她问崔时:“你母亲说过几日是你妹妹的生辰,我即是要参加就不能空手,你妹妹喜欢什么?”

崔时和妹妹聚少离多,往年也不参加妹妹的生辰宴,礼物也是找人随便送的,他那里知道她喜欢什么,所以只能摇了摇头。

如此看来他靠不上了,她走到一摊贩处看见了一对半开玉兰状的耳饰,她小心拿起问摊主道:“这对多少钱?”

“十五文。”

倒是不贵,阿风付了钱给她,可是就这么送给她未免有些寒碜,“可有装耳饰的盒子?”

摊主拿了个木制的小盒子给她,这小盒子还得要十文,这在阿风眼里根本值不了这么多钱,可她不想争论便付钱离开了。

一路上阿风拿着这小盒子左看右看问崔时:“你可会画玉兰花?能否帮我在这儿盒子上画一朵。”

崔时说:“会画,等到家了,我替你画。”

回到府里就有人迎上来带着阿风去后院的客房休息,途中经过花园时看见一姑娘跪坐在亭子里喝茶赏花,她很漂亮,阿风多看了几眼,还问带路的人说:“劳烦请问那女子是谁?”

老嬷嬷看她所示意的地方说:“那是我们大公子的夫人,她姓邹我们称呼时就叫她邹夫人。”

“她好相处吗?”

老嬷嬷笑了:“邹夫人对我们很和善,也不爱说话,平日里就是赏赏花喝喝茶,我们呀都觉得她似天上的仙女似的。”

既得了这么夸张的赞誉那证明这邹夫人不是家里管事的,不招人恨,这种闲云野鹤的日子倒是让阿风羡慕不已啊。

走了小半柱香的功夫可算到了客房了,老嬷嬷将她带到后就离开了,进到院子里,阿风推开房门就看见里面一尘不染,应该是打扫过了,这两天舟车劳顿,阿风放下包袱就躺床上睡觉了,毕竟天大地大睡觉最大,不睡醒怎么对付这一大院子里的人。

阿风就这样伴着熏香入睡了,睡前她还用香炉抵着门,防着有人不期而入阿风能及时醒过来,这么多年了只要出门在外就有这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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