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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多情不是渣，良人在心上-> 第2章初恋蔡艳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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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初恋蔡艳霞（2）
- 当郭少阳从呆滞状态下惊醒过来的时候，蔡艳霞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一边惊慌失措的疯狂推拉拍打门板，一边哭泣不止。
郭少阳快步上前，轻扯失态的蔡艳霞。她扭头看了他一眼，郭少阳示意叫她让开让自己来。伸手拽住门把手，使劲拉了拉，没动静。再躬身弯腿扎好架势，用尽全身力气使劲拽，还是拉不动。
郭少阳急的汗都冒出来了，一次次变换姿势，可无论他如何努力，始终被这道门板阻隔了外面的世界。
折腾了一阵子，俩人终于认命，认清了眼下处境。看来，李付亮他们几个不回来开门，今晚就别想出去了。想到这里，已经停止哭泣的蔡艳霞忍不住又啜泣起来。
“别哭了，他们可能只是恶作剧一下，说不定等会儿就过来给咱开门了。你再忍耐一会儿，我相信很快就能出去了。”
其实，他自己心里都没谱，心慌又心虚，劝她的话，也是安慰自己，理不直气不壮，显得唯唯诺诺。
郭少阳眼角瞥见蔡艳霞抬头看他，赶忙扭头看向窗外。冬天的白天太短了，这才五点多，暮色已经降临了。用不了半个小时，天色就会完全被黑暗笼罩。
郭少阳猛的一拍脑袋，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笨蛋。刚才只顾慌乱了，把房间还有个窗户这事都给忘了。闪身一步跨到窗前，拉开半遮挡的窗帘，推开木框玻璃窗扇，扯开喉咙就叫:“李岿然！李付亮！你们几个狗日的赶紧滚过来开门！再不开门我就把门儿踹了啊……李二宝！崔皓磊！我操你大爷，人呢，都快点给我回来！”
烟站大门口附近，李二宝等四人正在吞云吐雾。刚才哥几个出门的时候，李岿然临时起意，给李付亮使了个眼色，撇了撇门锁，呶呶嘴，露出一个淫邪的笑容。可怜郭少阳和蔡艳霞只顾害羞，各自低头想着心事，根本没注意到四人瞬间就达成共识:把他俩给锁屋里，说不定就把好事给办了！
等到李岿然蹑手蹑脚的把门偷偷锁好，几个人快步跑下楼，到了烟站门口，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李二宝吸溜一下笑出了的鼻涕泡，口齿不清的奸笑说:“嘿嘿，兄弟们，成了！这家伙，少阳不得好好感谢感谢咱们啊，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说不定现在已经……桀桀桀……”模仿着周星驰电影里的怪笑，此刻的李二宝格外猥琐。
崔皓磊附和着就是就是。
李岿然再接过话茬仔细分析，说什么也许两个人现在已经搂在一起了，又或许都已经亲上了吧，更说不定都已经脱衣服躺床上了……
李付亮不善表达，只会跟着其他三人哈哈傻笑。但是脑子不笨，还晓得提议买瓶酒庆祝一下兄弟郭少阳的艳福不浅，脱离处男苦海。
结果几个人各自掏腰包，摸来摸去，凑到一起数了数，别说买酒喝了，就是买盒老黄皮烟抽都不够，还差三毛钱。最后一合计，掏六毛钱买两盒黑松算了。不带过滤嘴的那种，贼有劲儿，贼呛人。反正庆祝嘛，意思到了都行。
等到李二宝扭着屁股飞一般的蹬车买回来烟，都快半个小时了。这哥几个人手一根，蹲大门口就抽上了。本打算把这一盒烟抽完就过去给他俩开门，然后追问一下郭少阳各种细节问题。没想到，这烟还有半盒呢，那边已经听到郭少阳连威胁带骂娘的嚎叫了。
李岿然一愣，嘟囔了一句:“咋这么快可结束了？”
没等听到其他人搭腔，郭少阳连珠炮一般又开嗓喊叫起来了。
四人赶紧扔了烟头，飞奔而去。大门口离宿舍小楼并不远，郭少阳也就几嗓子的功夫，李付亮已经拿钥匙捅锁开了门，一边喘气一边吆喝:“喊啥喊！喊啥喊！叫魂呢！”
本地农村习俗，连名带姓的大声叫一个人，就是这个人被某人或者某事吓掉魂了，要亲朋好友吆喝着把他吓掉的魂魄给叫回身体里来。
蔡艳霞一看门被打开了，再也不想多待一分钟，抓起包扭身挤开门口四人就跑了。
四个人楞楞的看着郭少阳，想问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郭少阳尴尬的笑了一下，也顺势挤出门口，回头说了一句:“我去送送她。”
李岿然吼了一嗓子:“等等我，我也去！”
其他三人也乱糟糟的此起彼伏。
“都去都去！”
“快快快，一起去！”
……
河堤上，蔡艳霞一边小跑，一边掩面哭泣。因为她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没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暗恋这么长时间的人，平时看起来潇洒帅气，似乎无所不能，让人心生爱慕的那个人竟然和一群无赖为伍，还心存不良。如果今天他要对自己动手动脚，在那个小屋里，她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是他的对手？相信用不了几下，他就会得逞的。如果……真的被他糟蹋了身体，那自己以后该怎么活呀！想想都后怕的止不住浑身颤抖。即使眼下这一切都没发生，可是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回家还要应付父母的严厉盘问，还不知道会不会挨打挨骂。越想越羞愧，越想越后悔。
郭少阳此刻怎么能理解蔡艳霞的所思所想？只是盼着就这样安安稳稳的把她送到家就好了，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五个人不远不近的跟在蔡艳霞的身后，一路都在小声说笑，又或者在相互拉扯打闹。商量着等会把她送回家之后，找个什么地方几个人聊会天，抽抽烟，然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猛然，一句极具威严的声音在蔡艳霞前面响起:“小霞？你怎么了！”
紧接着就是一道白光亮起，先是在蔡艳霞身上打了个照面，快速的绕过她，明晃晃的光亮定格在不远处五个人脸上。
蔡艳霞脚步一顿，反应过来后怯怯的喊了一声:“爸……”
再也说不出第二个字，呜咽着转步绕过面对面的父亲，很快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蔡父手电筒的光亮连一瞬间都没有离开五个人，直勾勾的盯着五个半大男孩，火气腾的一下就冒上脑门了，以无比气愤的语调沉声问道:“劫财？劫色？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哪个村的？你们父母都叫什么，都给我过来！”
郭少阳他们几个脑袋都大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懵圈了。得亏李岿然反应快，听到最后那句都给我过来，一下子就急眼了，心想:“糟糕了，这次玩大了，被人家老爹给逮了个现行。这事往轻的说是调戏女同学，往重的说就是耍流氓，再给按个劫匪的罪名，还不得把牢底坐穿啊！”
想到这里，这么冷的天儿也没挡住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脊背上湿漉漉的贴着衣服，难受极了。
他快速蹲下，抓起路边一把沙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手电筒的方向撒了过去，转身扭头就跑，边跑边喊:“快跑！”
其他四个人反应也不慢，手电筒晃了几晃的功夫，五个人已经连滚带爬的趟过河堤坡上的腰深枯草，只听见哗哗啦啦的声音，等手电筒再稳定下来照向河堤下面，已经连个人影子都看不见了。
蔡父恶狠狠的骂了几句，最后撂下一句狠话:“别以为你们跑了我就不知道是谁了！反正你们几个都是学生，我回去问我闺女，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许久之后，河堤上再也没有动静，也没任何光亮。四周渺无人烟，偶尔两声猫头鹰叫唤，冬夜中更加诡异寂静。河堤下面杨树林子大堆的落叶下面，呼呼啦啦冒出来五颗脑袋。
夜色已经极浓了，即使面对面都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了。五颗黑乎乎的脑门子互相数了数，都各自长出一口气。
幸亏几个人机灵，滚下河堤后在林子里发现这一堆不知道是谁扫起来的树叶，还没来得及运走，就被李岿然灵机一动一头扎了进去。其他四人有样学样，瞬息之间人影全无，落叶堆大了一圈。这也算是李岿然有急智，恐怕蔡父跟着追下河堤，到时候跑不过他，被他抓住一个两个就麻烦大了。
郭少阳一屁股坐在落叶堆里，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看看，这事搞得……刚才你们也听到了，恐怕她爸这次不会善罢甘休了，到周一开学了就要去学校找我们的麻烦了。”
李二宝终于不再吸溜鼻涕，而是哼哧一声拧掉鼻涕，使劲甩了出去，抓了一把枯叶抹了抹手指，大大咧咧的接嘴说:“没啥球大不了的，他肯定也就是吓唬吓唬咱们。他回去一问他闺女不就知道咱们啥事…也没做…吗？……”
说道最后，叫他自己都不敢肯定了，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没底气。转头看向刚才郭少阳发声的位置:“少阳，你没有把她真的怎么样吧？”
郭少阳没好气的骂了一句:“滚蛋，你们几个赖货，干嘛要把门锁了。本来屁事没有，现在可好了，沾了一裤裆的屎！”
李岿然反驳道:“你可拉倒吧，你跟蔡艳霞卿卿我我的可舒服了，我们几个啥都没干，才是沾了一裤裆屎哩。”
李付亮和崔皓磊嘿嘿一笑，也跟着凑热闹:“就是就是。好事都被你占了。偷牛的没事，逮了个拔桩的。”
李二宝往前凑了凑:“烟在谁身上，来给我怼一根。”
李岿然和郭少阳的声音同时响起:“给我也来一根压压惊！”
五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少年不知愁滋味。
“少阳，你摸她手了没有？”
“少阳，亲了没有？我就不信，你这么长时间都没亲个嘴？”
“呸，亲嘴算啥，我估计他都把蔡艳霞给那啥了。”
“哪个不要脸的口水流出来了！都他妈的滴到我手背上了，我擦！”
“哈哈哈，傻叉，你自己馋的流口水了吧……”
郭少阳人生第一次约会，就这样稀里糊涂以闹剧的方式结束了。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料到，他的人生，也是从这次约会，发生了重大的改变。
命运，往往都是看着不起眼的事，一个不留神的时间，就完全活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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