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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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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赵丞相来报。”王越手持飞鸽传来的密信。

“报来什么了,念来给孤听听。”谢瑾松漫无经心的玩着手上的冰曜石,似乎他的气息里带着不耐烦。

“信上来说:臣日夜忧思圣上的安危,圣上理应在京都坐镇一方,若让有心之人知晓,定会威胁圣上的周全。还请圣上早日回上京城,莫让太后娘娘担心。”

“安危,你说他是真的担心我还是担心着赵家好不容易才扶起的皇帝就这么没了,岂不得在找一个控制的棋子啊?你说孤出事了母后会不会为孤伤心啊?还是说有没有人为孤伤心?王越你会吗?”

“圣上是大昱中原的圣上,是百姓的天地,是太后唯一的依靠,也是王越愿用一生追随的君王,所以天下一切会为圣上祈祷,祝圣上与山河永在。”

“大昱没有了我,还会有其他人当这个圣上,可惜啊,我那几个哥哥是想着我早早死掉啊!”谢瑾松叹了一口气,他坐在这帝王之座已经四年了,看着朝堂的波诡云卷,明争暗斗,有些事情他是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如今朝堂已分三大势力,赵丞相太后一族得势,寒门文官是一方势力,再是怀王的一方势力逐渐日增。这是在动摇大昱的江山啊!

“王越,你就回话说我在这里受伤了,需要休养但此时不宜动身回京,要修养三个月即可,让他们对外称孤因邪气入体难以处理政务就让太后垂帘听政代管朝野。”

“圣上,这样做会让赵家的权力更加扩大呀?”

“我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这天秤一旦失衡了,不平衡了,各方势力就会动乱,到时候就可以逐个击破。”

向安之今日被青微拉着前去赶庙会,大街之上行人熙熙攘攘人,信男信女皆在求神明。向安之知道青微是想要见顾先知了,她看见了顾二郎在桂树之下等着,一直傻笑。青微拉着她的手还很不好意思的,向安之只好自己打破窗户说:“我等等云姨,你们就先玩去吧。”

“嗯好,云姨,安之阿姊在这里,我先去和先知玩去了,一会儿在这里找你们。”话一说完二人就走进茫茫人海之中了。

向安之和往年一样,跟在云姨身边,在她的身边总是很安心,就静静的看着她为自己祈福,她还是在那里许愿,和前年一样。她总说这里的佛很灵验,会保佑凡人的。她的念叨就像这泉水一样,是让人舒心的。数十年的言语就像丹青墨染般将安之对她的感情描绘出来了,“阿娘,我们回家吧。”

云姨听见向安之这么叫自己激动地眼眶泛红,她这么多年把安之当着自己的女儿养大,是真心实意的,起初带她回家就想要认她当自己女儿,可是她没有喊也就随缘了,往后的日子就是照顾她,相伴相知。云姨连连答应这声阿娘,生怕这声阿娘会跑掉。“安之,你有没有想吃的啊,我们前去看看吧?”

向安之答应着,说想吃东乡街头的关山月外小吃店,云姨就带着她去,只是今日人特别多,云姨不想让人挤着她,就让向安之等在一旁,自己去买。云姨在那里好不容易挣扎出来,回头却看不见向安之在原处,又大声喊着她的名字,但是没有回应,这下她急了,四处寻人。

“这位大侠,你快放开我吧,这里离府衙不远的,你去那里报官吧。”

“你最好闭嘴,不然我就把你扔给他们。”此时向安之背对着男子,她听不见他在说什么,被蒙着眼也看不见,只能先让自己冷静下来。谢瑾松不知什么人会知道他的行踪,明明已经声东击西了,让一部分人冒充自己去了原州,却还是有人来此刺杀,看来有内鬼啊!已经被追到了崖山,如今深受重伤,看来死期到了,只是心有不甘,大业未成。他放下手掌后向安之终于看见了一别多年的崖山,是此生最不想看见的山。她只是不小心看见一位戴面具的男子在暗巷被追杀,恰好与他们对上了眼,就被他带到此处了。此时她感觉浑身发抖,那种窒息感,让她无法逃脱,如同笼中之燕。谢瑾松此时不知为何有些后悔带着她,还连累她,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唯独对她总是有种想要挨近她,却总是抗拒她。早知道就把她带回宫中,好好钻研这是中了什么邪。他看着她说道:“我本来是想要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看来你我就要葬身在此处了,也好,这黄泉路上当伴吧!”

向安之知道他原本只是怕这些人杀了他,本来可以去府衙,但是他没有去。现下他们真的无路可退了。“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跳了吧。”

向安之还没看清他说的是什么就被抱在怀中一起跳了下去了。“老大,这狗皇帝已经跳崖了。”

“哼,这不就给我省了一大堆事了吗。走,就去告诉上家,说他已经跳了山崖,尸骨掉在深谷,这根本看不见,也捞不着。”一群人商量好了措辞就回去复命了。

许久之后,谢瑾松已经醒来了。他看着周围,这是哪里,好陌生啊,他一概不知,他只是觉得自己头很痛。他看到了一个女子正向他走来,他警惕起来,“郎君莫怕,我是向安之,你我刚刚从崖山坠入江河,幸亏得老伯拯救。你这是怎么了?”

“我们认识吗?我们刚刚怎么会被坠崖了。”

“你怎么不记得了,那些人不是你的仇家吗?”向安之着急的喊着:“老伯,你快快来,这位郎君好像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了。”

老者为谢瑾松把脉之后,看了头部,回头对向安之说:“娘子莫担心,这为郎君只是之前打斗时头部受伤,然后跳入水中又受寒水的冲击暂时失忆了。”

“什么,失忆了?”

“对啊,娘子我打捞你们时也为你把过脉,你恐怕幼年时惊吓失聪,现下也好了吧!”

“老伯可真是神医啊,不知您的贵姓?”

“老朽无可奉告。既然醒了,你们快快走吧,莫扰我的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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