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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洁工预备役
- 秦适带着小孩一路前行，这一路走得还算顺利。当然，更重要的是，秦适觉得自己实力有进步，有底气走这夜路。
秦适没有特意避开他当初走出森林的那条路。虽然这并不代表着绝对安全，但是走过的路，总比开拓新路要来得方便些。
经验之谈嘛，有时候起的作用还是不容忽视的。再者，秦适并不觉得在这里能遇见什么危险。就算是当初的那个怪鸟，他现在也有信心打得它满地找牙。
除非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原主的神陨与某种存在有关。
按照秦适所想，原主应该死于修炼时两种属性的对立冲突。先前这个问题一直存在，只是恰好在跑路的时候爆发罢了。
不过，这只是最理想的猜测。但是秦适并不觉得自己的运气有那么差。他已经带着秦景之到湖边这里了，湖水映出月亮的倒影，美得不可思议。
秦景之哇得一声，他从未在夜晚出过门，在见识到如此美丽的风景时，更是欣喜若狂。
秦适倒是有些意外，这湖水在白天虽然也好看，但远比不上夜晚时来得惊艳。湖水整体泛着银白色的光泽，若是投掷一颗小石子，便能看见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月光在参天古树的遮挡下若隐若现，在湖面留下微微的光影。
秦适又细看了这湖面，他得知自己还有水灵根时，便想好了再来这湖边走一遭。这湖里是有鱼的，秦适打算捉上几条鱼给小孩做上一顿鲜美鱼汤和烤鱼当饭吃。
把这想法给小孩一说，秦适果然看见他眼前一亮，明显很心动。不过，在捕鱼前还有其他事要做。
秦适见小孩只穿着粗布衫，就先脱去自己身上的长衫，再把小孩包得严严实实，这才带着小孩去捡了一些树枝。用术法点燃树枝堆，再给小孩以及火堆周围弄了个防护罩后，秦适方才放下心去捕鱼。
只穿着裤子的秦适并不觉得冷，筑基中期的他，对森林中的寒冷还算耐受。更何况，他还身具火灵根。牵引火性灵气再给自己套个保暖又防护的屏障，简直比穿着长衫还暖和。
凑近湖边，秦适就打消了下水的念头。他就算可以给自己再套个水属性的皮套，但是打心底里就不想下水。嗯，单纯是秦适怕水，也没学过游泳。下水？不可能的！
秦适正寻思着不下水怎么抓鱼，一阵冷风突然袭来。他皱眉，暗自蓄力，连忙后退几步再抬头。
月光下，他又看见了那只怪鸟。怪鸟冲他叫了几声，那声音倒是一如既往地嘶哑难听。秦适审视着这只怪鸟，心境却不同于第一次见面了。
不过，为了防止意外事故发生，秦适依旧十分慎重地对待这怪鸟，并观察它的一举一动。那怪鸟倒是不紧张，慢斯条理地梳理它的毛发。
乌漆嘛黑的毛有什么好舔的？秦适默默吐槽，不过他对这怪鸟倒没有很强的警惕心了。若真是敌手，这么目下无人，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嘛，就是这人对自己的实力十分有信心。根本不把对手放在眼里，有绝对的实力把敌人踩在脚下碾压。
第二种可能，就是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一点清醒的认知。在秦适心里，其蠢笨的样子差不多可以和那个反派养成系统有的一拼。
至于这怪鸟？秦适冷眼旁观，能被他一脚踹飞，那实力自然强不到哪里去。但是还有个小孩在这里，他还是死死盯住落在湖边的怪鸟。
怪鸟梳理好毛发，看了眼秦适，好似回想到了那一脚，竟缩了下脖子。不过，它很快就发现了坐在火堆旁取暖的秦景之。怪鸟又看了眼秦适，伸展着翅膀落在了小孩对面的七八米外。
秦适思索，他总觉得这怪鸟行为举止都十分可疑，又人性化十足。恐怕是生了灵智，不同于单纯的鸟兽。
他张口就来“喂，小丑鸟，你来干什么？”秦适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这怪鸟真是见一次就污染一次他的眼睛。
被说成小丑鸟的怪鸟冲秦适又大叫了几声，凶狠的目光瞪着秦适。只是任凭秦适再怎么说，它都缩成一团不做回应。
“呦，这么玩不起？”秦适撇撇嘴，他还想给自己找点乐子呢，没想到这傻鸟一点也不配合。
“还是捉鱼去！”秦适示意小孩放心，怪鸟没有威胁，便大摇大摆去捉鱼了。有保护罩在，那怪鸟就算是有心，也无可奈何。
不多时，秦适就抓了四条鱼上岸。他用的办法很简单，先运转灵气给湖中造成冲击，再趁着鱼儿跃出水面时，灵气为剑急速刺穿鱼身，又一个跃步，在湖面上空接住被刺中的鱼儿。这个过程极快，只在一瞬。
事后，秦适还吹了个口哨，这捕鱼方式，他以前哪敢想啊？啧啧，现在不仅敢想还敢做喽。
在湖边把四条鱼简单处理过后，秦适手提着就坐到小孩旁边。小孩凑近一点去看鱼“这些鱼都好大啊！集市上卖的鱼大多又瘦又小，还很贵。”他嘟嘟囔囔，比了个手指对秦适说“娘在我生辰的时候给我买过一条鱼，但是一条鱼要十块下品灵石呢。娘说过，这种只有微弱灵气的鱼在她小时都是不值钱的。”
秦适听了皱眉，问他“现在环境污染这么严重的吗？”就他已知，灵石分为极品、上品、中品和下品。而现有的灵石兑换比例在各界都是通行的。即为1极品灵石＝100上品＝1千中品＝1万下品。除了灵石，还有灵珠。不过灵珠的价值不比灵石，单是1下品就等于50灵珠。
秦景之点点头“虚元界的环境越来越不好了。这里还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风景。不过，不算娘曾经给我看过的。”小孩小心翼翼地从衣衫内里的小兜里拿出一个光滑的小珠子。
“这个留影珠记录的东西不算多，但是里面有好多娘亲以前去过的地方。这些都是她最最美好的回忆。”小孩眼巴巴看着秦适，秦适秒懂，用灵气一点，那留影珠便像现代的投影仪一样，展现出画面来。
“这一张是翠山。因为山上曾经有很多翠鸟居住，所以大家都叫它翠山。”小孩指着第一幅画面说给秦适听。
就连几米外打盹的怪鸟也凑到跟前来，如痴如醉地看着那翱翔在天空的翠鸟。
“在我生辰那天，娘亲不仅买了鱼，还带我去了一趟翠山。”小孩声音低迷“那里根本不像画面上那样好看，到处都是无用的垃圾。再也没有一只翠鸟了。”他鼻子通红，泪眼朦胧地看着那画面上的翠山，好像要把它刻在脑海里。
本来安静注视着画面的怪鸟突然怪叫起来，它竭力大叫，还比划着什么。
秦适不爽地瞥了眼突然叫起来的怪鸟，刚准备把它踢远点。就看见这怪鸟试图穿过这幅画面，在失败后又愣在原地许久。它的眼里一下涌上许多热泪，打湿了它乌黑的毛发。
“你为什么哭了？你也在为翠山，为翠鸟感到难过吗？”小孩秦景之关怀地问那怪鸟，他努力朝怪鸟露出笑脸，可晶莹的泪珠还挂在他的脸上。
秦景之似哭似笑，去摸怪鸟的长发“娘告诉我，她已经没有了家。我告诉她，她有我啊。她只是像现在这样摸我的头，说不一样的。”小孩哽咽了一下“直到我看到翠山，翠鸟。还有更多的地方，我明白了娘的意思。她没有家了，我也没有了。”
怪鸟轻声叫了一声好似在安抚小孩。
秦适只觉得刺眼，他当然明白小孩说的家是什么。它并非个体的家庭，而是整个虚元界。在虚元界成为垃圾终点站时，就会有许多人丢了家。家还在，却活在了人们的记忆中。
他又略带复杂地扫过怪鸟，画面上灵气十足的翠鸟似乎与它没有一点相似，却又拥有着一双同样翠绿的双眼。
从这时起，怪鸟有了名字。
怪鸟，该叫它翠鸟了。它用头蹭蹭秦景之的脸，又远离了他。这只变异的翠鸟在起飞前依依不舍地又看了几眼画面，正要起飞时，却被秦适叫下。
“既然来了，就一起吃顿饭。”秦适第一次好脸色，笑着看它。
翠鸟迷茫地偏头去看他，似乎对这个变脸如此之快的男人十分疑惑。
秦适面不改色，提起四条鱼只是在翠鸟面前一晃，它便跟着摇头晃脑。怎么觉得它还有点可爱？秦适扪心自问，这不该，至少不应该。
“爹要做好喝的鱼汤和香香的烤鱼！”小孩故作夸张，满脸陶醉。他不想这个才认识的朋友离开。
秦适在看见翠鸟吞咽口水的动作时就知道，此鸟必留下。小样儿，以我的厨艺，绝对让这一人一鸟吃得满嘴流油，秦适打定主意要大展厨艺。
秦适随意拿了几根树枝将三条鱼挂起，然后放在火上烤。同时，他又在储物戒的杂物区里头翻出个像是锅的玩意儿，清洗过后，就把最后一条鱼放在锅里，再加上适量的水烹煮。
“没有调味品就缺少了灵魂。”秦适低喃了一句，他扭头去看翠鸟“你知道什么植物有着咸或者辣之类的口感吗？”问是这么问，不过秦适也没想着这翠鸟真的知道。
没想到翠鸟只是迟疑片刻又狠狠点了几下头，意识到秦适需要这个东西，翠鸟鸣叫了一声便消失在天际。
“爹，翠鸟是回去拿东西了吗？”小孩望着翠鸟离去的方向，不禁生出一丝羡慕。他才三岁，才开始启蒙，远不到修炼的时候。
秦适一边拿着鱼烤着，另一边使用灵气给锅底加热，实在腾不出手来，不然他指定揽着小孩的肩开解。
“翠鸟马上就回来了。”秦适嗯了一声“爹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他一心三用，给秦景之讲起了西游记中的故事。
孙悟空大闹天空的故事尚未讲完，翠鸟就飞了回来。它嘴里还叼着一个黑色布袋，往秦适旁边一丢，就主动卧在小孩旁边。
秦适打开一看，挑眉，这里头竟是辣椒和
盐块。他在鱼汤锅里加了一点盐，又把辣椒弄成粉末，往烤鱼上撒了一点。顿时，香味弥漫，专心听故事的小孩也分了神，目不转睛地看着秦适做饭。
“还没做好，一边去。”秦适笑着摇摇头，将凑头过来的翠鸟赶远。被拒的翠鸟把头埋在小孩的衣领，发出沙哑的哼咛声。小孩动作熟练地轻拍它的头，那翠鸟舒服之余竟然还斜眼看秦适，好像在炫耀。
秦适牙酸了，恨不得当初就打爆翠鸟的头。
不多时，秦适就做好了饭。他瞥了一眼翠鸟，转而笑着对小孩说“趁热吃，小心鱼刺。”他顺手递给小孩一副树枝削成的筷子和从杂物堆里找出的小碗。
翠鸟又叫了一声，对秦适不喊它很不满。秦适不管它，倒是小孩把烤鱼仔细吹了吹，又把它放在翠鸟嘴边“你先吃吧。”他黝黑的瞳孔满是认真。
翠鸟欢欢喜喜地啄了一大口，又用爪子拍拍小孩，最后干脆窝小孩怀里接受投喂。
秦适拳头硬了，他眼尾一挑“小丑鸟，你最好快点吃完。”秦适是真没想到，秦景之竟然会这么喜欢翠鸟。
翠鸟看看秦适的脸色，又看看明显馋了的小孩，默默加快速度。直到最后，它甚至喝了两碗鱼汤。
秦适叹气，把吃饱的翠鸟一把提溜起，又扔到一边。这才对还眼巴巴瞅着翠鸟的小孩喊道“秦景之。”
他很少对这小孩冷下脸，但这会真是忍耐不住。“你自己还饿着，就管起这翠鸟了？”秦适微微抬脸，面无表情道。
“我只是看它这么瘦，觉得它可怜。”秦景小小的脑瓜里满是疑惑，他想不明白爹为什么这么生气。
秦适气笑了，心想，要不是他穿越过来，这小孩就得流离失所。就按虚元界环境污染的程度来看，一个小孩怎么可能守得住这里？
他沉声道“如果我没有回来，你一个人怎么生存下去，怎么守得住这里？你虽然小，但是你应该明白，这里尚未污染的森林，或许就是虚元界中难得的一片净土。”
“人心难测。当初受托送你到边界的人，极有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什么。”秦适心绪杂乱，想到这个可能就忍不住头疼。怕是原主的神陨也不那么一般。
“我想告诉你的是，自己的利益是首位的。”秦适还有其他话想说，但是最后还是只说了这一句话。
他相信秦景之会明白的。这个孩子很聪慧，还相当敏锐细致。在察觉到秦适对他的放纵后，就不再小心翼翼。
秦景之没想到事态如此严重，他只看到了事情十分浅显的一面。但是他有个想法。秦景之挪到秦适旁边，大胆地说着自己的想法“我想让虚元界变得不一样，想让它变回原来的它。”他神态认真，一双眼睛亮如星。
小小的身躯亦有个大大的理想。
秦适一愣，但他很快又笑了“我相信你。”他与小孩拍手，同样认真地告诉他“爹会是你最强大的后盾。”秦适信心十足。
“那爹不能抛下我！”小孩想到秦适刚刚说的话，紧紧抱住秦适的手臂，大声喊道。
“啧，太黏人的小孩一点也不可爱。”秦适故意逗他，装模作样道“我看翠鸟就挺可爱的。”
小孩睁大眼睛，十分抗拒“我才不要做可爱的小孩。我要做拯救虚元界的大英雄！”
呦，挺精明的啊，居然不上套。秦适心里发笑，表面上一本正经“是是是。小秦老师好志向！”
也不知道反派养成系统听了这话，是怎么想的。啧啧，秦适笑得更开心了。还对系统说:小反派致力当救世主，你也不管教管教。
反派养成系统竟然头一次回应秦适:这是秦咎的命，你改变不了。
秦适一点也不生气，嘲讽感拉满:对对，你说的是。统哥，咱也不跟你打赌，没必要是吧。让你有幸见证一下，也不枉你来一遭。
这系统当真是激起秦适的胜负欲来。他对秦景之好脸色，可不会对这系统有好脸色。
系统:秦适，我等着你求我的那一天。秦适油盐不进，直接顶了回去:我现在就求你滚蛋。
见系统又销声匿迹了，秦适好心情地喝了口鱼汤。这鱼灵气十足，足以弥补刚刚捕鱼时消耗的灵气。
就在这时，一旁的翠鸟突然发生了某种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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