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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穿越小说 -> 伪命:现代篇-> 第三章 回忆中的别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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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回忆中的别离(下)
- 克罗里迅速抽剑,一股施加在白刃上的力打向他,攻在他的骑士剑上。那仅仅从他的剑上刮下一些微不足道的火花,以冲击力震起了他的头发。
“莽撞。”克罗里应付之余用失望的语气说着,然而他的眼睛却在盯着林可欣看。林可欣实际上还没有缓过劲来,十分钟内,发生的事情,过于荒谬,不仅是国家冲突那样大局下的荒谬,真正杀人见血时谁都无法说没有抵触的想法。在明晓冲出去的前一刻,她本想要拦,却在唤出一声爱人的名字后,陷入了对矛盾的思考。军人保家卫国,弱小于她竟只能瘫坐在地上。一切显然都不是理所当然。重点在于对方,敌人的动机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当她想到这儿时,她抬头,克罗里正好在看她。
对视产生了灵魂的碰撞,她开启了另一种形式的战斗。持续了多久她并不知道,可能也就几秒,而她只是迅速败下阵来。没有凌厉,没有老成的“杀手锐利”,在对视的一瞬间她便感觉到了对方的信念凌架于自己之上。眼睛中,在她看来仅闪烁有“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悲怆,仿佛明天他第五爵士就要去京城刺杀中关军总司令欧阳极一样,有去无回。
若是这样,她也不仅仅只是在为国而战,更是以己之力护所爱之人。
“死就死吧。”林可欣抓起细刃剑加入了明晓与克罗里的战局。
白刃战,消耗的是参于者的体力以及从生下来便开始积累的经验。以前往往是在对付没有先天命魂的普通人才会用到,而现在普通人会用枪了,白刃战也就很少在民间发生了。当然对于实力差距过大的选手来说,白刃战仗势更小,且不会过多消耗体力的优点,反倒重新在战场上开始流行。
克罗里的剑没有杀意,只是从每一个明晓攻过来的面进行格挡,移动一下身体仿佛都会消耗他宝贵的体力。明晓未伤他分毫,相反,一些肾上腺素也不能消除疼痛感的伤口,正拖垮着他的身体,痛感像一只虫一样在他脊柱上攀爬,使劲地往他大脑里钻。
林可欣的突刺逼着他挪了一小步,在剑刃与他相擦而过时,他抬起脚向上一杨,鞋尖正中林可欣的手肘。林可欣的剑落在地面上,被克罗重重踩在脚下。抓住这个间隙,明晓双手握住剑柄,用力挥剑砍向克罗里,却被躲开。明晓对剑柄做出拉扯动作,白刃化出两柄不同的单刃展开,一柄红色,一柄银色。
“流焰!”火焰从红刃中喷涌而出,银刃生起一股强风,两者一经融合催生出了如端流般激进的火焰。伴随明晓的挥砍,这种攻击形式将会正中克罗里。
“好了。”克罗里挥出骑士剑,不知是怎样强大的力量掀动,竟然导致气压发生变化,从一个口将压力全部打了出来。那些抛出来的火焰被扑散在空中,林可欣跪倒在地上,似乎从未见过这种等级间的实力差距。
“不能跪下。”有人拍了拍林可欣的肩膀,而后直接抓住她的肩部,把她硬生生扯了起来。
“好了。”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进入了林可欣的视野,幸运的是他穿着华夏中关军的黑色军装,身型削瘦,像一棵竹子,连军装都撑不起来。他真的是军人么?林可欣产生了这样的疑问,但刚才扯她起来的也只能是他了,明晓已经昏死过去,场上已经没有第四个活着的华夏士兵了。
“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范海辛。”克罗里说道。
“什么?”范海辛蹲下查看明晓的状况,同时向他问道。不过他好像并不感兴趣。
“你算准了会有人来阻击我,人你算准了吗?”
“你不是已经杀了吗?”范海辛起身,看了一眼倒在另一旁的陈于贺尸体。
“陈于货。”克罗里收剑,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走向了林可欣。
“老狗……”范海辛来到了陈于贺的尸体前,低吟了一些话语,再蹲下将他的身体翻过面来,把双手手掌相交置于腹部,而后作着一些基督教祷告的仪式。
“越来越像了.……”克罗里对范海辛的行为小声喃喃着一些个人的感想,而后转过头开始向几乎失了声的林可欣陈述:“林可欣,如你所见,你们的‘十二生肖’之一的狗,陈于贺已经阵亡,恰巧出现的羊——范海辛,你也可以默认为他不会为你提供帮助。你在短期内将不会再得到任何支援,跟我走,我们并不会索取你们的生命。”
“在国的边疆,因为敌我差距过大而造成两名土兵的死亡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林可欣死死瞪着克罗里,决心已表,等克罗里的反应,也许拔剑砍下她的头颅也不为过。
她等来了一声枪响,范海辛拔出一把白色镶金的中筒火轮,在闭眼的前提下开枪打中了明晓的大腿,血溅到了林可欣脸上。范海辛将枪放在了地面,枪口指着明晓,而后继续为陈于贺祷告。
“你现在知道我们的态度了?”克罗里问着林可欣,并且不断贴近她,双方都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鼻息。林可欣眼神松动的那一刻,毫无疑问已经失败了。
“为什么要带走我……”林可欣带着哭腔,宣告了短暂对特的结果。范海辛则收回了左轮。
“回到了里门再说,我们在华夏停留太长时间了。”克罗里脱下自己的白色斗蓬给林可欣披上,语气变得温柔细腻了起来。
“作为华夏的林可欣已经死了,请记住这一点。”克罗里最后对林可欣强调了这样一句话,并没有带着胜利者的歧高气昂。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是瞪了正在祷告的范海辛一眼。等到克罗里一行离开后,范海辛掏出左轮,往枪管里塞进去一个团状物,拉下火检,朝天上扣动了扳机。一道明亮的光团划着长长的烟尘拖尾升入空中,黑夜里,方圆五公里都能看见这一颗红色星星。
明晓猛地一下坐了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慌乱的扫视四周。他身处一片竹林之中,而时节正处盛夏。
“林可欣……”明晓用手捶了捶额门,“这是哪儿?”他从地上站起,寻着一条看似能走的路。
“明晓……”
明晓很清楚的听到有人唤着他的名字,左右没有人的影子,后背也没有。他用左手大姆指搓着右手掌心,上面开始冒了些汗出来。
“逃啊.……”.明晓开始不停地扫视周围的环境,这份陌生存在于他的记忆之中,但那份记忆好像又并不存在。刚才并不是林可欣的声音,他也立马意识到了一件事,这些可能是他所经历的,是他丢失的记忆。或者是被谁刻意抹去……大风渐起,竹叶被吹得不停发生着擦碰,咵啦咵啦的声音像针一样刺进明晓的耳朵。
当他转头再看向自己的正前方时,一个女人站在他的面前,双瞳失去了正常人的色泽,身上也有非常多的伤口。她慢慢向明晓走来,像一台坏掉的机器,吭哧吭哧。明晓想向后退,但意识一瞬间顿在了原地,他退出了自己的身体。这段记忆并不属于现在的他,但他仍感受到了恐慌,对于消逝的感觉,在与那具身体断开联系前占据过他所有的精神世界。
当以意识的形态重现整个环境,明晓见到女人的双瞳恢复了色泽,但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天上,一股炽热感正侵蚀着他。
他的灵魂正被炙烤着。
他在天上看到了空前的一副景象。一颗巨大的火球几乎遮盖住了整片天空,从中喷涌的火舌随便向下一扫便能救掀翻一处森林,融化一座山头。明晓认识到这属于一种古老的法术,一种毁灭生命,令人望而生畏的远古力量。甚至都不诞生于人类之手。火球发出的光亮也逼得他只能在手掌的用阴影下进行观察——即使作为灵魂。
“我永远爱你们。”明晓脑内钻进一个声音,他随即再看向女人,她正跪地抱着自己——孩童时期的自己。女人流着泪,右手扯着孩童后背的衣物,一副离别的景象。孩童看着天上的那颗“太阳”,在明晓眼中,孩童的那双眼睛没有色泽,兴许是失了神,兴许那具身体的灵魂也在观察。
“妈?”明晓问了一个得不到回应的文字。周边的环境俨然有了一副末日的景象,最高处的竹子端开始冒起一些火星,随后这片竹林瞬间开始燃烧起来,而且还在以雷霆般的速度向地面蔓延。
“妈!”火球硬生生撞向了整片竹林,一声呼喊过后使是憾天动地的冲击波以排山倒海之势袭向四周。在这段被夺取的记忆中,他是亲眼见证母亲被活生生燃烧成灰烬的。当然这只是他被唤醒记忆里的内容,现在的他来到了一处山洞里——跟随他的身体。
如果说当时身为孩童的他处于昏迷状态所以并没有这段记忆,那么现在映入他眼帘的就是当时的情形再现。
“你为什么要救这么个孩童?”一个身着深蓝色军装的人冲一个拥有乌黑长发的男性吼叫道,显然那口中的孩童指的是明晓。
“救下一个更值得的人不行吗?至少得是个成年人啊……”这名军装男明显乱了脚,长发男体现出了绝对的沉着。另一边还有两人,来回踱步尽显不安的竟是那位第五爵士——克罗里·雷斯。一个白发青年倦缩在一角,双手环抱自己的大腿,似乎也还没搞清楚状况。
到最后他也未能明白些什么能让他读懂局势的情报,但当母亲、敌人以及死亡这三个关键词联系在一起时,他会正视起自己的仇恨。
右大腿上的一阵刺痛把他拉回了现实世界。
“向伟大的中关军战士,陈于贺少将,敬礼!”太阳从东边的戈壁爬了上来,驻扎在戈壁一处绿洲上的中关军正在进行对死者的简单纪念。二十四支步枪对准天空,统一的制造出响声,以敬在天之灵。陈于贺的尸件被绿布包裹着置放在空地中央,而周围另有数十名中关军士兵。
明晓坐在水泥围墙朝向西方的一面,左手边放着一副双拐,右手边站着一个人,手指夹着根燃烧着的烟——年龄刚到中年没多久,便已经满头白发的范海辛。
“痛吗?”范海辛问道。
“屁话?”明晓喜欢用问题来回答问题。
“嘬两口。”范海辛把自己抽的烟递给明晓,明晓接下后往肺里咽了一口。
“十三年过后才知道自己还有个亲妈,但死了,你什么感受。”范海辛左手插入裤子口袋,右脚踩在围墙上使整条右腿弯曲,一副吊儿朗当的模样。明晓只是呆滞的看着前方划开欧部与华夏国界的山脉,除了山顶的一些白雪,其余全是石头,光秃秃的石头。
范海辛用手托起脖子上项链的挂坠,一个银十字架,并将它紧紧握在手里。他们一直在围墙下的阴影遮蔽,等到太阳正午时分来到最高点,他们早已不在那里。
2014年春
“你们为什么愿意告诉我?”白亦飞问道,显然他脸上只有不可置信,他需要处理的内容太多太多了。
“只是因为你想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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