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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彼方而来的冒险者：统雨御风-> 第三章 穷途末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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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穷途末路（上）
- 神听见童子的声音。神的使者从天上呼叫她说：“你为何这样呢？不要害怕，神已经听见童子的声音了。
起来！把童子抱在怀中，我必使他的后裔成为大国。”
神使其的眼睛明亮，她就看见一口水井，便去将皮袋盛满了水，给童子喝。
——《圣经·旧约·创世纪》（21：17、18、19）
“艾菲希娅！艾菲希娅！”
在坍塌与轰倒声中，洞穴里的狂奔与呼喊声几乎微乎其微，他挺着晕厥和腹部隐隐作痛的伤口猛冲着。
远远看见尽头有三个洞口，众多粉尘从最左侧的那个涌出，乌提斯将衣物往洞口前的空旷处随手一丢，憋了一口大气，奋不顾身地朝岩灰中钻去。
提着剑借助微弱的光源在粉尘中散射，快步踏碎石堆向缓坡上冲去，狂奔来到蜘蛛洞口。
一些仅剩的残活的洞穴蜘蛛，拖着残肢断臂一瘸一拐地往外逃走。
在经历过对敌喷射和爆炸的冲击之后，这些蜘蛛由于惊吓过度，已经没有了攻击能力，现在只能想只能做的，只有逃离这个碎石堆。
即使是乌提斯用剑劈砍刺穿，再随脚踢开几只，它们也不会有什么反抗的意图。
再往里摸索，细尘已经不再飘荡，能见度和空气都较为正常。
爆炸是从洞口与中心之间的附近由下往上炸开的，说明艾菲希娅就在这块区域周围的下方，只是不知道这些碎石堆有多深。
他扫视了一下四周的碎石，发现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块粘连着残缺不全的蜘蛛网，便用那似乎能观察到魔法流动的双眼寻找着艾菲希娅的痕迹。
尽管只是炸碎并砸落了几人高度的石块，但洞穴中的蛛丝和小部分矿物质仍含有一些魔力，它们汇聚在一起便对检测进行了干扰。
乌提斯急忙边用剑边用手移除这些石块。锋利的宝剑能轻易将较大的岩块劈断，再通过徒手将小岩块搬扔，能够向下挖点距离。
“艾菲希娅！”
巨大的蛛网将一些截面较大的石块粘连在一起，均被乌提斯一把拖出。
“我们才刚刚见面，你可不能出事啊！”他不顾尖锐的石头划伤手掌，扒开碎石巨块，已经向下挖了一人身高的高度，边挖边大喊：“你说了要万分小心。没有你，我该怎么走出洞穴！你听见了回应一声啊！”
好在水元素的消失并没有那么快，不久他就发现了点水渍的痕迹。
但等待他手掌鲜血淋漓地挖到底部时，却发现平坦的地面周围什么也没有。
“艾菲希娅......你在哪？不是说好了一起逃走的吗......”
刚刚失忆的他，想不起来任何以往有用的知识，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使用魔法。
他不敢相信几小时前才刚把自己救活的姐姐，现在竟然会出现意外，阴阳两隔。不知是身体虚弱搬了许久的重物过于劳累，还是情绪失控，他的声音中无法隐藏一些颤抖和害怕。
如果艾菲希娅真的出事了，那自己也必死无疑。
他后悔因为自己身体的不争气而让姐姐一个人去探路，又因为给自己防身所以没带上长剑，遇到这些蜘蛛而难以敌手，最后洞穴崩塌遭遇不测而感到自责。
他愤愤将剑插入脚边的岩石之中，绝望与恐惧感从震耳欲聋的心跳声里弥漫，而隐约中似乎察觉这岩地的触感和之前切割岩块的触感不太一样。
突然，他发现右脚下的岩块与周围岩石的颜色有所不同，又用那观测魔力的眼睛扫视起来。
“外面这些粗糙的都是百万年前的旧岩，但这片细腻光滑的是刚刚产生的新岩！”他大声惊呼道。
尽管周围残留的魔力早就已经流失，但由于自身魔力的穷尽，现在他并不能透过碎石堆看见艾菲希娅，但他笃定她就在这下面。
再次刨开脚尖前的碎石堆，新岩与火烧、水淋的现象越来越明显，到最后把周围碎石全部清理完，一块矩形被灼烧过的光滑石板赫然在目。
他用长剑沿着不同颜色的边缘划开一圈，又奋力插进中央，将硕大的新岩块顺势拔出，就看见艾菲希娅的脸，她正被包裹在岩石碎屑中昏迷。
快速把周围覆盖的碎屑挖开，一具女子的身体从头到胸渐渐显露出来，他使出最后一点劲从身后拉着两胳膊，把艾菲希娅给拖了上来。
满脸的土灰，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微弱的气息极其不稳定。
乌提斯不敢想象万一她出事了自己该怎么办。
此刻的艾菲希娅头自然向前挂锤，似乎快没了呼吸。
乌提斯赶紧一手握拳一手张开，在她身前腹部位置成环，从身后紧紧抱住艾菲希娅，用力向上向斜后方进行冲击，企图使她咳出呼吸道中的异物。
直到乌提斯边喊边用力，拖着她重复挤压了好几次过后，她才“噗”地吐出一口沙土来，模糊的意识中，逐渐清晰的视线将她带回现实。
随后呼吸也通畅了，用手捂着嘴吐出残留的一些灰。
乌提斯突然靠在艾菲希娅怀中一把将她抱住，她也不由得吃了一惊，轻轻地抚摸着乌提斯的头。
他埋在艾菲希娅胸口抱了好久，确认自己情绪已经稳定，才略带恳求地缓缓说道：“以后不要一个人走了，好不好。”
“好好好......这次是意外，下次一定不会了”
“你怎么样啊！”他焦急地喊道。
“只是因为爆炸的冲击和缺氧昏迷了一会，并没有大碍。”
抱着怀里孩子一般的乌提斯，她用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的同时抚拭掉一些灰。
他也意识到抱的够久了，此地不宜久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快些找到能够活下去的方法，便从怀中挣脱，将她扶起来。
“这水渍，这爆炸的痕迹，都是你所使用的魔法所致吗？”
“算是吧。”艾菲希娅起身拍了拍乌提斯胸前猩红色的礼服，紧接着再去处理自己身上白衣沾染的的灰尘。
“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也会什么魔法？”
“你知道的，我也不记得了。现在你我身上都没有魔力了，如果再想尝试什么需要大量魔力的魔法，是一定会对身体造成一些致命的损害的。”
“致命的损害？”
“是的。据我的知识所得，长期以来，大家都认为魔力与魔力拥有者的生命力，包括活力、精力、寿命等有着必然的关联——甚至有部分派系的魔法师认为，消耗魔力的同时就是在消耗魔法师的生命力和包括的活力，但其实这绝大部分，只会发生在魔力枯竭却还想着释放大量魔法的时候。就像现在！”
她盯着乌提斯的眼睛，故意将最后几句话加了重读，或是对这种行为的强烈抵制，或只是小小的恐吓，以此来让他在这种时候先不要使用魔法：“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大概会爆体而亡吧！”
见他虽对魔法依然保持好奇，但至少是相信了，便继续说道：“你会什么，不会什么，我们以后可以慢慢尝试。前提如果我们能够逃出去，我把自己会的，都教给你。”
“出去......我们至少要先找到水和食物。既然姐姐说现在不能再使用魔法了，我们就暂时没有了水。现在我们既没有水，也没有食物，我们该向哪走？”
按理来说，根据这么多蜘蛛群居的特点，可以得出周围应该有食物和水源，但这种蜘蛛似乎仅仅靠吸收周围矿物的魔力就可以生存，它们即使需要水源，也不会把洞穴建立在靠近水源的地方。
不过这整个洞穴已经被炸塌陷了，纵使有水源也被碎石给填埋了。而爆炸产生的能量把周围矿物都冲击破裂，魔力自然也得不到长久的保存。
然而这下子，两人仅剩的魔力都快要消失殆尽了，没有了魔力，也就没有了水，况且在这山洞里也找不到食物，没有了食物，那就补充不了魔力。
所以目前食物才是最必要的。
食物...
“乌提斯，我们还有食物！”
艾菲希娅缓缓将乌提斯扶起，眼神中重新燃起了点希望。她摸过插在地上的宝剑，爬上碎石堆，将周围几只蜘蛛较为完整的尸体全部全部叉过来。
只见一些被砍掉头颅或断臂少肢的蜘蛛，在伤口处淌着青绿色的液体。
那是蜘蛛的血液，这种蜘蛛的血红蛋白中含有血蓝蛋白，会使血液中的元素变成青绿色。因此看上去淌着诡异且含有毒素的恶心液体。
“你的意思是......”
乌提斯面露难色，他知道自己将要吃这些恶心的虫子了，把这些东西当做食物，至少是现在的他身心都接受不了的。
“事到如今，为了活下去，已经没有其它办法了。”
她先将几只蜘蛛的口器给切除了，一些毒液从它们的腺口流出，滴落在地上，腐蚀着地面的岩石，发出“嗦嗦”的声音，并冒起一些白烟。
又将这些蜘蛛的鳌肢、头胸、腹部、步足分离，顿时青绿色的血液从腹柄和各关节处飞溅到了碎石堆上。
她捡起其中一只与她前臂一般长的步足，将手掌在它上空扶过，用仅剩的一点魔力感应着是否有毒素。
“些许还能补充点魔力。放心吧，有没有毒我会逐一检查的。”
说着就把几只带有毛的步足从高处丢给他。
乌提斯皱着眉头不情愿地接过，摆弄着这些沾有绿色液体的毛棍，觉得一点也不可能凑近了来看，更别说放到嘴边吃下去。
但两人再不吃东西，不过半天就要饿死了，到最后难道要相食，或者晚死之人吃掉早死之人的尸体吗？
要不是两人一个带着重伤，一个背着另一个走了很远的路，饥肠辘辘已经空腹了不知道多久，也不可能沦落到吃蜘蛛尸体，但现在这个情况已经迫不得已。
艾菲希娅见他吃不下蛛腿，便向他丢其它部位。
他又接过抛来的蛛腹和头胸部，只是瞥了一眼这些东西就要吐出来，但腹中并没有什么可以让其反胃作呕。
“蛛尾末端已经开口了，先把蛛丝挤出来再吃。”
说着艾菲希娅已经把一只蛛腹的蜘蛛丝挤出在碎石堆上，当场试着啃了起来。
仅仅是摸着有自己双肩那么长的蛛腹，他便满脸透露着无奈。
将其腹部蛛丝全部挤干净后，原本硕大的蛛腹变成了两片皮肉。
但还是由于心理作用，害怕咬下一口，就会有没挤干净的蛛丝从咬合处往口中喷出，粘住整个食道呼吸道或者脸部。或者从里面咬到一些绿色的血液，虽说被检查过没有毒素，但也一定会恶心地再也吃不下什么。
他看见艾菲希娅已经尝试起吃蛛腹了，便也狠下心来咬了一口，却意外地发现蜘蛛肉还不错，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恶心。
他便只吃蛛腹这个部位，将其余的轻轻放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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