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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赫有名的鳏夫
- 掰手指头算了算,今天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七天。
陈水晶伸了个懒腰,从塌上下来,照旧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对着铜镜仔仔细细看了看自己的脸,自己的方法果然不错,新的痘痘已经不长了,旧痘的也都已经干瘪下去,整个脸透亮了许多,显得干净了不少,虽然脸上还是疙疙瘩瘩,但也不似从前那般丑陋了。
“啊~”陈水晶惬意的打了个哈欠,今天该出屋见识见识她的“家人”了。
脸没好前不能化妆,拿起桌上的面纱系在脸上,唤樱桃给她穿衣。
挑了一身素腰的滚雪细纱衬底的裙子,樱桃轻轻往她头上簪了一只青花碧玉的步摇。
镜中人虽戴着面纱,一只珠翠也是随意绾起,但细巧的柳叶眉嵌在白皙粉嫩的脸上,一身清丽脱俗的白衣委地,打眼瞧去,美目流转,似是飘然如仙。
丫鬟看的有些呆了,小姐越来越美了,而且气质越发的好,也不似从前一般唯唯诺诺,总是对影自怜。
前厅正在用早膳。
陈德平穿着深蓝色锦袍坐在桌子正中,贾氏坐在左边,陈依依坐在右面,三个人有说有笑,一片其乐融融。
好一副父慈女孝的好场面!
陈水晶心里呵呵,这身体的宿主多少是陈德平的嫡女,却真与那贾夫人生的女儿,不论吃穿用度,还是家庭地位上,都有天壤之别。
陈水晶深吸一口气,摆出端庄架子,面带微笑,盈盈走上前去。
“爹爹~”清脆的女声响起。
正在用膳的三人方才看到来个个妙人儿,皆是一愣。
陈德平定睛一看,那带着面纱的妙人不是自己那麻子女儿又是谁。随即,沉了沉脸色,“你还知道有个爹。”
“老爷啊,你可别怪水晶了,那吃白食的事都过去多日,想这丫头也知道自己的有错,一回来就躲在自己屋里,并不是目中无人,她自幼丧母,我这个续弦也教不好她,是奴家的不是,你消消气儿~”贾夫人赶紧娇声说道。
陈水晶内心翻了个白眼,这贾氏不亏是姓贾,够假,够矫情,这不是怪外抹角在说她不知好歹,吃白食还没教养吗。
“爹,千错万错都是女儿的错,水晶这不是来给您认错儿来了吗。”陈水晶继续摆着陈氏假笑,虽然带着面纱,但是月牙弯弯,仍能感受到她的笑脸盈盈。
陈依依恨恨的瞪着笑嘻嘻的陈水晶,大早上心情好好的,这麻子女来做什么,看她就恶心,带着面纱就是美人了?拿掉不得吓死个人,如果没有这个丑东西的存在,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富贾嫡女。
陈德平看陈水晶好声好气,并没有往日的小家子怯气,也没再多说什么,挥挥手,让仆人端来个红木凳子,示意她做下。
“如有下次,不要报我陈府名讳。”
陈水晶埋头吃粥时听见中间那人讲,声音充斥着不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管你呢,你对我好,把你当爹,你若对我不好,你就是个社会中的弟中弟中弟,陈水晶暗暗想道。
宫殿高台映着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殿内,两个气质不凡的男子正在棋桌上对弈。
当中一黄衣华服男子眉头紧锁,捏着棋子,执子不语。
半晌,黄衣轻笑到:“朕打小就不如皇兄聪慧,本以为勤能补拙有朝一日定可胜王兄一局,而今看来依旧是朕愚笨了。”
唐诺微微一笑,淡淡地回道:“皇上日理万机,臣一介莽夫,不带兵时常与那叶侯爷家的公子厮混,每日只懂饮酒下棋,下的多了,方能险胜皇上一筹罢了。“
黄衣眼里闪一丝莫名的,旁人难以察觉的得意:“王兄万不可再自毁身誉,如今京城流言四起,还是要注意些。“
他把棋子扔回棋盘,想了想又道:“听闻京城首富陈德平膝下有一女,才貌双全,倒是与王兄般配,不如…我再为王兄说一次媒?”
唐诺神态自若,只是把玩着手中的棋子,并没有搭话的意思。
唐政征了征,京城百姓皆知他这哥哥不近女色,平日里只与侍卫或叶侯之子出入,似有龙阳之好,可他偏偏是不信的。
可他也是庆幸的,王兄无子,也是极好的,权势是无情的,在这腥风血雨的皇宫内,为了安稳过下去,就是亲兄弟又能如何。
“既然王兄不反对,那我便择个良辰吉日为王兄下聘。”
唐诺微微一笑,不言。
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皇上要给贤王唐诺赐婚陈家女的消息竟从戒备森严的皇宫里,飘了出去。
贤王是当朝赫赫有名的战神,皇帝的赫赫有名的亲哥哥,还是死了三任老婆赫赫有名的鳏夫,三个赫赫有名加一起,瞬间成了帝都百姓口中津津乐道的话题。
一传十,十传百,消息很快传进了陈府陈德平的耳里。
一时间,陈德平竟不知自己是喜是忧了。
“老爷~”贾氏柔柔的说道,边说便给他沏了杯茶,只见贾氏一身飘廖裙纱裹紧绸缎,显出玲珑身姿,手挽金丝纱衣,低垂鬓发斜插着牡丹金丝簪,衣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丰韵犹饶,也难怪陈德平平日里对她疼爱有加。“依依能嫁给当今王爷,不算天大的喜事么,你怎的如此神情。”
陈德平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面露难色:“未必。”
他虽是京城首富,与朝中官员也有所来往,将来嫁女也定是达官显贵之家,但毕竟是他毕竟商贾出身,女儿能被指给王爷,还是皇上赐婚,也是很高攀了。
只是…
眼角瞥过贾氏,忧心忡忡的说道:“天子赐婚,无上荣光,常言道天命不可违,可依依指给别人倒好,宫里传的,却是那贤王,只怕依依消受不起…”
众人皆知,贤王善战,从无败绩,提起那些载满书页的战绩,无一不是高哥仰颂,唯独对于妻室,却始终受人诟病。从不近女色,天子也曾好意赐婚三次,你说一任妻子想不开就算了,偏偏三任妻子皆是自杀而亡,膝下更无子丁不说,还经常与叶家那妖媚公子叶不凡出入。
说起这叶不凡,也是家门不幸。
唐唐叶侯爷家里唯一的独子,竟然生的如女人般明艳动人,举手抬足皆是魅惑,全无一点阳刚之气,据听说就因为他三番五次在酒肆茶酒公开亲昵的叫贤王“诺诺”,被传断袖N次,叶侯爷气的晕过去许多次。
这三次丧偶加上与这叶不凡之间千丝万缕的微妙关系,很难不让人联系在一起。
会不会贤王三任妻子都是被虐杀而死?皇上接二连三的赐婚,莫非是想掩盖皇室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