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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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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疯了?”埃尔顿气急了,背朝着鲁福,看向医院外的园圃。他现在只想离他远点,“我没有疯,而且他们也快找上门来了。多在这里待一会儿,我们就多危险一分。”鲁福尝试着站立,可腿上虚无的疼痛让这个残疾之人无可奈何地坐在椅子上。

“我们?我只想让你赶紧还钱!该死,我只想寻份工作,而不是到什么鬼的那不勒斯。”

“你不知道他们是谁吗?他们的背后是政府!”鲁福大叫,“你在公然对抗大不列颠!”埃尔顿只是觉得他不可理喻,愤然走出房门。

“你爱你的祖国?你为它战斗,它却抛弃了你!”

艾尔顿停下脚步,他回头看了看这个陌生人,凶狠的说:“你还知道什么?”鲁福小声地,冷酷地说:“我知道你母亲的下落。她在那不勒斯死的,对吧?我对你的愤怒表示同情。”艾尔顿快步走来,指着他:“你和她是什么关系?”鲁福没有回答,他只是艰难地撑着木质假肢,扶着墙,“我有一艘船,去了那里,你才能知道一切。”

艾尔顿警觉地抬起头,看着鲁福,只是沉默着。

“勒沃!你永远不知道她身上有着什么!”

勒沃依旧不语。

“如果你选择继续等待的话,那些家伙就会寻找到我们,将自己支解!连同家人,亲戚,或者是放在烈火上焚烧;更甚者会被长枪所指……你绝不想那样,对吧?唯一的办法就是逃离这里。背叛英国吧,它不是你的归宿!”

“你到底属于哪里?”

“我不属于地球的任何一方,我将是一个支点而已。”

风从窗外突起,荡起帘布,穿过发梢。艾尔顿注视着河上的伦敦桥,深邃的眼神不知藏了多少秘密,他只是在徘徊于生死之间,天地之外。良久,他终于开口:“我随你去,但我想问,你只是想藏起来吗!”鲁福暗自高兴,激动回答:“好极了!我还有几个水手,同我一样跟从。他们是被我在商船上发现的海盗,无须担心他们的忠诚。”勒沃警觉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语。

第二天,他们在预定的地点会合,那是泰晤士河岸的僻静之处。鲁福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命令水手们解开绳子,清理尘埃,又从自己的房间拿出几套官员的衣服同众人披上;最后将船拉进水中,将锚拉起,升起“遗迹号”的旗帜,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海上的路途是漫长的,四周只有天水相伴,伴与海鸥的鸣叫,埃尔顿撑在栏杆上,思绪万千,他将永远铭记那封带着暗红色血液的信件:

“为了摆脱幻境。

——来自地狱”

数日后。

远方的海岸若隐若现,那是王国的首都。鲁福焦急又期待地登上嘹望台,大叫着,“那是那不勒斯!”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衣兜,欣慰地笑了。埃尔顿望向远方房屋与高楼,暗自想着:母亲的灵魂正等着我拯救!船只划开水浪,向前冲锋。他们将船靠在一处僻静的海湾,那里绝对没有人可以寻到。鲁福指挥着水手将船拖入树林,将沙子铺于其上,将打扮换成了居民的模样,来到了城中。城里热闹非凡,行人来来往往,这是九月,正是盛大的典会。普雷比席特广场上人满为患。

“哎,你听说了吗?我们亲爱的主保圣人的圣血被盗窃了!”

“我的主啊,这是真的?从来没有的事啊!”

几个妇女提着菜篮,对着人群窃窃私语。

鲁福领着船员与沃勒艰难步过人海,来到银行取了点钱,对着众人说:“各位,几天的奔波,值得一次美味的大餐!”然后一同来到了餐厅,他对着服务员点了几份帕马森干酪与佛卡夏,又说了几句话,服务员回了几声,又点点头,回过身进入厨房。埃尔顿似乎对这一切不感兴趣。倒是水手们放声歌唱。打破了这家高级饭馆的安宁、埃尔顿对着鲁福道:“你在这儿存了钱?你是本地人啊。”鲁福回应:“嗯……我很早就到英国去了。”埃尔顿迟疑:“你去英国是为了什么?”鲁福继续道:“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为了生存罢了。”“那我母亲……”话还没说完,服务员便走了过来。

“如你所见,你的母亲与这位女士有着很深的交情。”服务员微笑问候,在桌旁坐下。“她是一个极度善良与纯朴的人,不该被卷入这里的。”艾尔顿焦急地打听,服务员看了看鲁福,鲁福点点头,她便继续往下:

“那不勒斯自千年以前就是一座不凡的城市,这里永远被神秘所笼罩。当年我与你的母亲来到这片土地,想要在此立足。城中有一个称为“自赎会”的组织,他们可以为初来乍到之人提供援助,也有许多穷人加入了。对面那几幢楼就是他们资助修建的,也是步入窘境的人暂时的归宿。”他指了指前面的居民楼。

“自赎会虽然会提供援助,但它也要求每一个会员定期交钱来维护这个组织的运作。我与你的母亲通过它一同经营了一个小作坊,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哦,你知道林斯吗?”

“父亲和我提到过他。”

“他有个作坊,对吧!你母亲死后这个好心人将坊里的东西连同招牌迁到伦敦去了。好日子还没过多久,灾难竟然就到来了。”话音刚落,鲁福挥挥手示意水手出去,餐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是一个夜晚,正是周六晚的盛会,我们本打算一同前去,但她身体有些不适,说让我先走,随后跟来。当我正在宴会吃喝玩乐,与自赎会的伙伴们欢歌时,噩耗传到了我们耳边。你的母亲被杀害了!”说到这里,她哽咽了一下。

“不止是她,还有同每到会的卡梅琳和其他几个会员。这几个可怜人儿,都在家中,身上都有着一把刀深深插入,连同着一封血信——想必你知道它的内容。”

艾尔顿点点头,所有所思。

“一时间,整个自赎会乱成了一锅粥,所有人都惶恐万分。自赎会的总事拼了命地让大家冷静下来,又控制消息的传播,这个案子才算没有传出来。不过,当初的会员包括我,都退了会。现在从自赎会使第五代总事,已经过去了两代了。现在的会员也都不知情。”她突然凑近,“不过”,她缓慢地说,“十年前好像也有类似的命案。”说罢,餐厅的主管叫了这个服务员一声,她只好不耐烦地回应,然后边起身边说:“只能说这么多了,用餐愉快!”她将身旁架子上的美食端到桌上,便告了别。

“好了,让我们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吧!享受那不勒斯!”鲁福叹了口气,说道,同时又挥挥手招回水手们。艾尔顿又焦急地问道:“母亲到底……”鲁福打断:“以后的事交给以后吧!你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

食毕。

鲁福领着一行人,来到一家小旅馆,各自开了一个房间,入睡了。

凌晨3点,鲁福从睡梦中醒来,他看看表,正是时候。鲁福爬起,又走到洗手池旁,泼了一脸的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这可是个重要的日子,绝不能错过。他穿起外衣,带上伦敦夺来的那一包东西,轻轻打开了房门。鲁福踮起脚尖,生怕惊扰了他的同伴。他轻轻走在木板上,又轻轻下楼,最后步入石井之中。他抬头四顾了僻静的街道,又望了望远方。鲁福笑了,这是最佳时机,绝妙的机会。于是,鲁福开始奔跑,朝着那个方向,一刻也不停止,一秒也不停下。他还不时摸一下衣兜,确保它还在。

月亮挂在天上,照亮着这片土地。银毯铺在楼房上,挂在小巷间,又点缀于海岸。海风正柔和地吹向那不勒斯,安抚着这座城市,慰藉着这里的人民。鲁福想着:

“哈布斯堡王室正等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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