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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苍山负雪-> 零零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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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陆
- 周遭白雾消散,魔气四溢。
玉麒麟双目漆黑,冷冷的注视着天相。
天相开口:“滚出来,占着此间主人的身体同我说话,我嫌恶心”
玉麒麟面露讥讽。“我既是魔,食肉寝皮也无不可,何况只是以皮做裳。”
天相心里隐隐发寒,虽多年修道,可对心魔如水中看花,从不曾亲手栽种,是以不太镇定,可大敌当前,只能静心敛气,默诵道经,第九遍开始,周遭黑气被屏退,隐隐有道经流转空中,随着玉麒麟的呼吸吞吐入得体内。
心魔见道经之力蔓延,也不强求身躯,弃皮囊肉体于一旁,裹挟着冲天黑气向天相而来。
天相以血做符,印于自身,周身一米顿时被道经之力笼罩,一时之间心魔奈何不得。
两方僵持,可天相知道,固然她能念三天的道经没问题,可一直僵持,于事无补,不如以退为进。
心魔近天相之身,欲行诱惑之意,乱其道心,方有可乘之机。窥其心思,内里冗杂,实非心思澄澈之人。
心魔愈加振奋,更深窥探,发觉此人内心虽不澄澈,可当得上一个狠人。
有经历,有所感,可都被她自己以秋毫毕现的姿态细细挖掘出自己最隐秘的心思。有人论心论迹,以辩善恶,可她不曾作恶,却论心以定,是以得出自己实乃不折不扣的恶徒。是以带着一颗赎罪的心思欲救世人,才心中更为坚定。
可心魔从天相的心思中敏锐的觉察出了一丝自厌,顺着这点自厌生根发芽,直至占据整个内心。
天相此时心神大部已被心魔占据,神思不属,不消一时三刻,一颗心便会被心魔占据,届时再无转圜余地。可就在此时一缕道经之力随着心魔侵入的轨迹封住心魔后路,后愈加收紧蜷缩,将心魔完全封入体内,天魔这事才惊觉天相竟是以心为引,封住自身。
“不可能,你已被我侵占心神,如何能引动道经。”心魔恼羞成怒,干脆全力侵占,只待彻底占据便可破体而出,控天相之灵,届时再无道经之力封体。
“众人之所恶,几于道。吾厌已身,近道不远矣。”话毕。天相一颗心隐隐红光褪去,消散魔气,变得晶莹剔透,再无杂质。
只听心魔出声“你竟用我修得七窍玲珑心,须知,此心修成,你再无善终,我等着你形消神散的一天,又岂能说我败了呢。”语落。心魔彻底消散。天相以身相诱大功告成。
“呸呸呸,心魔还搞诅咒那一套。”
天相并不在意心魔所言,见他临消散还不忘诅咒自己,只出言唾弃。
已除心魔,周遭黑气自然消退,隐隐有闻到负雪周身泠冽的清气,可细寻又不知所踪,便作罢。神思一转,意识已然回归。
见自己衣襟带血,想来是除心魔之时吐了点血,见怪不怪,只连忙去查看玉君的情况,玉君未醒,因着天相使印封印他神思,毕竟其周身魔气盛行,怕他才除一个,下一刻再生一个,到时候天相可要哭了,除此玉君无大碍,起身将众人叫了进来。
除心魔前已定好,若能除则须到清临元君处清修二十年,以炼化出魔气,同时要为残害生灵之过承受雷刑加身,终身不得解。
而负雪脚程最快,这个差事自然而然落到了他的头上,临走前见天相除心魔后并没有精神萎靡,法术探查也全无心魔入侵之象,还不放心,点天相眉心,一朵雪花覆盖,做镇压修复之效,叮嘱她不要鲁莽行事,等他回来,见天相好好的应承下来,才不情愿的拎着玉君的腰带赶回道观。
绿衣女子见事成,也漏出些许笑意,与天相二人交谈间介绍了自己名为梧桐,自诩比得梧桐之木,是以唤做此名。如今天相为玉君拔出心魔,想宴饮款待天相和沈谓。
天相得消心魔,又修成七窍玲珑心,正是值得举杯畅饮之时,欣然应允,沈谓见相有血迹,本悬着一颗心,如今见天相应无碍,终于放下心了,也开心入席。
席间觥筹交错,酒过三巡,竟有舞乐。
席下女妖红裙翩翩,男妖俊美,舞动竟有游龙之姿。
梧桐见天相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鼓掌喝彩,心思一转,一个眼神示意中间的舞者上前敬酒,天相来者不拒,干的痛快。妖族随心,纵情享乐,那舞者见天相痛快豪爽,又见天相生的花容月貌,便坐在一旁不走了,专心给天相斟酒。
天相多饮了几杯,本有些头晕,下一秒那舞者手搭在了天相肩膀,天相才惊觉事情走向不对,晕的不行也不敢醉过去,怕真晕过去清白不保,怕是要被逐出师门。
一边推推舞者,一边眼神向梧桐求救,着实窘迫,梧桐见天相这般,也不相救,饮着酒看热闹,把天相二人当成下酒菜。
天相见求救无果,腾的站起来,直直走到梧桐身边坐下,那舞者畏惧梧桐,不敢上前,便又归于舞池,天相本想着梧桐见死不救,可坐到一旁后,发觉视野更佳,也不挪回去,就在这继续宴饮。
梧桐更不在意,转头忽然注意到沈谓,暗自嘀咕之前怎么不记得这人生的这么好看。见沈谓独坐席间,起了心思与之交谈。
“沈兄姓沈,说来我倒是也听闻过一位姓沈的前辈。”
沈谓心念一动,便追问:“不知是哪位前辈引得梧桐府主做此感想?”
“情字误终生,不提也罢。”
梧桐起了心思交谈,张嘴便起了个坏头,暗自懊恼,忙草草结束,不愿再多提及,沈谓有心相询也问不出什么便作罢。看出梧桐尴尬,转而另起话题,夸奖起奏乐的乐师,称其音豪迈大气,与人族鼓乐多有不同。
天相在一旁来了兴趣,忙问锦官城中是否有鼓乐歌舞之地,等到了必要去感受一番,而梧桐多年清修也许久未曾听过人族乐器,出言相邀沈谓,弹奏一曲。
天相想起沈谓一幅氏族子弟的做派,想来应是擅长琴乐,也跟着起哄。
沈谓推脱不过,也不扭捏,要来一方琴,试过音色,琴音圆润动人,席间舞者退去,沈谓神情一敛,一旁双桃花眼看琴也多了几分深情,双手抚琴,弹得一曲高山流水,一洗席间俗尘。
“好,能谈得如此琴音,必然是高洁之人”梧桐忍不住赞叹。
天相也觉琴声动人,如听仙乐,憋了半天憋出一堆好,却也没什么其他词来夸奖。
沈谓腼腆一笑,顿时那含情的桃花眼笑意盈盈带上几分羞涩。
“高山流水,幸得耳闻。”负雪朗声步入殿中,又朝沈谓一拜,沈谓回礼。
梧桐见状和天相小声嘀咕:“这一个泠冽如冰雪,一个含情如春水都是不错,怎么和你一个修道的混在一起了。”
“通行一路罢了,冰雪冻人,那春水是看狗都深情,更跟我没关系,倒是玉君气度不凡,又旁侧空虚,你俩不会……”天相的月牙眼中盛着笑意,调侃道。
“他守寡,我寻欢,不是一路人,不过有些交情罢了。”
“可真敢说,玉君听见非找你打架不可。”
“又不是没打过,怕他做甚。”
“府主灵力高深,我不及。”天相说着还合手行礼。
梧桐摆摆手,也不谦虚,笑盈盈招呼着负雪落座,底下小妖也端上美酒佳肴置于负雪桌前。回头继续同沈谓交谈,热络的让沈谓招架不住。听闻一行人明天就要离开,还甚为惋惜。
天相见缝插针让梧桐有空去锦官城逛逛,负雪也渐渐察觉了什么,勾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