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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一个开不起的玩笑->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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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 他开始将自己送进谎言的牢狱中，他知道自己会越陷越深。
“你真可爱，锋，你千万别烦，那样我会活不下去的。”女人的脸微微泛红。
“您放心，我永远不会烦。”
“你愿意听我发牢骚吗？”
“愿意。”
“喂！你别回的那么干脆，现在我不是你的领导。”
“我明白。”
“不行，重说！”
“我愿意听你的牢骚。”
她笑了笑，快速打了一下他的手背，继续道，“你觉得我是一个坏女人吗？”
“您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撒谎。”
“在您面前，我从不说谎。”
她歪脸瞧着他，表示怀疑。
“信不信由您。”他笑着说。
“可是，他连一句话，一张纸都没留下，就好像他根本没存在过，你说这是不是一种无情？”
“不光无情，还很残忍。”
“他一分钱，一件东西都没动，他带走的只有他身上的衣服，你说这是不是说明他早己迫不及待的投入那个女人的怀抱？”
“亳无疑问。
“你说，我是不是自活了？”
“您的路还很长。”
“我没有路，我走投无路，我输给一个不名一文的毛头丫头。”
“您……”
“别您您的了……，现在我们不是上下属，叫我玉琴好吗？”
他一时语塞，气氛暂时凝固，被一阵尴尬裹挟。
他沉默，她感慨，侍者又来了，那有什么，不过被他用钞票再次轰走。
他们一静一动，相距咫尺却又漠不关心，他听他的，她说她的，却是言者无意又有心，听着无心却无意，仿佛他们之间盘旋缭绕的烟路，只有须臾的意义。
他们这样僵持了很久，子夜已过，银月高悬。
如果不是有人在等他，他本可以将这次约会无限制的延续下去，毕竟这个女人有理由让任何一个男人心动，可命运此刻宣告他必须控制这种心动，他不再是一个道德免责的单身汉。
他焦急万分，不时的偷偷瞄表，他在心里盘算着他那所剩无几的时间预算，外面的冰冷的夜色使他志忑不安，他知道每一分钟的拖延都会给他带来一份危险，每一秒的流逝都会将他推向无法自拔的谎言中。
他必须拯救自己，拯救自己就必须先拯救他对面的女人。
他看着她，她也看他，两人脸上都挂着疑惑与不舍。
他再一次邀请她离开此地，离开这个制造危险和暧昧话题之地，她同意了，他赶紧起来为她拾衣服，埋单，无比的热情，可她非常清楚，他只不过是想早点摆脱她，他的举手投足间都流露着对家的向往，对另一个女人的欲望，他用这种欲望告诉她：他还有家，他的时间是受控制的，他不像她可以无视这个时间表的控制。
他的热情那么机械、死板，全是周到却又尽是敷衍，她早己识破了他。
她笑了笑，推开他的手。
“还是我来吧！”说着从钱包里拿出一选钱，递给侍者。他不肯，又从侍者手里夺回来，扶着她便往外走。
他和她站在空旷的大街上，瑟瑟发抖，汽车像幽灵一样从他们眼前飘过，他问她去哪？她喃喃呓语，吐不出一个清晰的字。
现在的她彻底脱下了伪装，在她身上看不到丝毫的严肃和矜持，而在半天前，这种矜持还在一次会议上震慑着许多男人，对此他感到一阵恐惧，女性的深不可测让他恐惧。
他的恐惧是无比真实的，李主任就是这真实的来源，这个真实几乎躺在自己的怀里，快要令他窒息。
她紧紧地贴着他，一侧乳房压在他的左臂上，他人高马大，她小鸟依人，
他汗流浃背，她坦然自得，他苟延残喘，而她找到了暂时的归宿……。
一个女人的往事终究会成为某个男人的噩梦，而在这个梦渐渐清晰之前，男人忍不住会燃烧他的全部。
他没有回来，约定的时间作废，时钟早已过了十二点，十二点是她的底线。是一道警戒线，越过这条线，性质就不同了。她还在幻想、还在等、还在欺骗自己这一时刻的延迟，她真希望钟表的指针在那一刻定格，这样她就不会给陈雨峰的判决词上打一个出轨。
可现实是无情的，时间的利刃贪婪的向下划去，缓慢的，像施刑般的在她身上割开。她站在窗前，眼睛死死望着一个方向，心里不禁咒骂起来。
他骗了她。
赵慧不停的踱步，她浑身发抖，五内俱焚，她觉得自己刚刚受到了一次奇耻大辱，一个女人堂而皇之的在她面前将他的丈夫带走，不，不是带走，是勾引、诱惑、明目张胆的抢夺，她却只能眼眼睁睁的答应，这个女人只是通过声音就让她这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缕烟，可有可无。从这一点来说，她败给了一个看不见的女人，而陈雨峰无意中成了她的战利品。想到这，她的脚步更急了，夜深人静，赵慧做起了长跑。
她停不下来，她不敢停下来，她的愤怒，失望，伤心像泉水一样狂涌。
这些情绪只能靠运动宣泄，一旦停下来，她很可能会溺毙。只要她再走，就能暂时抑制那些负面的思想，因为肉体是精神的否定。
汗流浃背时，她才勉强坐下来，开始梳理陈雨峰接到电话时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和手势，她认真分析他的每句话，每个语气，巨大的工作量使她头昏脑胀，她难以相信就在陈雨峰和另一个女人快乐时，自己却要苦守独处，慘淡经营。
这就是为人妻的苦楚，永远作为被动的一方，而不是发号施令的一方。
他每次出门都令她提心吊胆，她在脑海里不断地虚构各式各样的女人诱惑他，她时刻被这些景象折磨，被她自己的想象力折磨。
十二点已过，从此以后，每一秒的流逝都在加重他的罪恶和不忠，赵慧害怕了，她终于下定决心，她穿上衣服，走了出去，她不能再折磨自己苦等下去，无论陈雨峰是否说谎，她都要一探究竞，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绝地反击。
她来到街上，向那间陈雨峰告诉她的饭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