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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王府赋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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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天府尹蒋士平今年35岁,太祖庆历五年进士,被点入翰林院,虽无背景,但与上下官员交好,被人保举去外地做了几年知县后,庆历八年升入顺天府当了府尹。按理说已经算是火速提拔了,可蒋士平老觉得憋屈。京中大小官员无数,哪个不比他官大,谁家的面子都要顾及,谁家的势力都要记住,连京中的平头百姓说不定都跟皇上沾亲戚。蒋士平在位这几年,案件处理了不少,但大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谁也不得罪,混了个太平官,自己也知足。

今日处理完公务,蒋大人换了一身常服,在后院陪夫人吃晚饭,饭桌上还说:“今日难得无事啊”。显得心情十分愉悦,夫妻二人边吃边聊,就在此时,不知谁喊了一声:“老爷,出事了。”蒋士平一口汤差点喷出来,怒气冲冲向外喊道:“嚷什么,不知本大人正在陪夫人用膳吗?”来的人叫胡三,是府里的师爷,见大人生气,便赶忙走到切近,说道:“老爷,有一桩要紧的公案,需要您处理啊。”

“好,我知道了,书房等我。”蒋士平不紧不慢站起身,跟夫人告别,转身便来到书房,见胡三道:“说吧,何事来打扰我。”胡三说道:“老爷,今天张安泰在新开的锦食府处理一桩斗殴案,斗殴一方是安平侯府管家李三,另一位......”“另一方是谁啊,吃了豹子胆,敢打安平侯府的人。”蒋大人有些好奇了,这些年安平侯仗着女儿是皇后,着实骄纵,欺男霸女,雇佣恶奴,惹得京城百姓无人不骂,蒋士平为此也很头疼,今日居然有人打了他们家的恶奴,真是够胆量。

胡三回道:“回大人,那人大约十几岁模样,腰间系着一条明黄玉带,看似皇室之物,故张安泰把他请回来,希望以大不敬治罪。”“还有这种事。”蒋士平脸色一沉,紧接着问道:“那玉带来历,问清楚了吗?”胡三道:“回大人,问了,那孩子只字不提,只要大人您先审斗殴一案。”

这可麻烦了,蒋士平沉吟着,眉头一皱,进内屋换上官服,说道:“先升堂,可能是哪家王侯公子偷了家里大人的御赐之物出来玩,咱们抓紧核实一下,再给他送回去,说不定还能搭上......”

“大人。”没等蒋士平说完,胡三轻声打断了他,“若是大人物家的公子,偷拿家中之物出来,又被我们请到这来,估计他们家里人早就满城在找了,为什么到现在也没听见个消息。万一不是大人物家公子,是这孩子自己偷来扮上,招摇撞骗,也说不准那。”

蒋士平眉头一皱,心里盘算着这事该如何处理,自己这几年上下打点,谁也不得罪,可不能因为这件事把自己这太平官折进去。胡三看到蒋士平的神态,挑了挑眉毛道:“大人在下有一计。”蒋士平一听赶忙道:“咱俩就别抻着了,有什么计,快说。”

胡三道:“咱们先升堂,就说这小子无故伤人,要打板子关大牢,一个十岁的孩子定是害怕,若真是王侯公子,定会以玉带说事,搬出家里大人物保自己。万一这小子嘴硬不说,就先把他收监,再差人打听哪家的公子出门至今未归,打听出来了,咱们亲自给人家送回去,毕竟私配玉带上街,也是大罪一条,咱们替他们解决了麻烦,顺手还能卖个人情。”

蒋士平点点头:“那万一找不到是哪家王侯公子那。”胡三一笑,说道:“那更简单,直接打入大牢,料他也是偷的玉带,定无人敢说,这也是一桩大案,于大人政绩有益啊。”

蒋士平一展愁容,说道:“好,就依先生所言。传下去,先升堂。”

说话间,顺天府升堂办案,朱厚照和花蝴蝶被带了上来,朱厚照早就有些不耐烦了,一进大堂,也不爱看那官。花蝴蝶见状,赶忙上前,噗通一声跪倒,说道:“大人为草民做主啊,你看他把我打的。”朱厚照满脸鄙夷,手中扇子不住的摇着。蒋士平在堂上看着,心想这地上似跪着似趴着的应该就是安平侯府大管家,旁边这位像是个玩世不恭的少年,腰间的明黄玉带有些显眼。蒋士平定了定心神,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和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朱厚照无奈,上前拱拱手道:“草民朱厚照,见过大人,腿有疾,跪不得。”说完,便把扇子一收,不再搭理蒋士平。蒋士平有些恼火,还是定了定心神,说道:“算了,本大人心善,你二人为何斗殴,赶快说来。”朱厚照与花蝴蝶分别陈述了一番案件,二者是大相径庭,蒋士平听完,摸了下胡子,沉吟道:“听来,是你小子无故动手打人啊。”朱厚照闻言,愤愤道:“大人,怎可只听他一家之言,锦食府店家是被这厮打的,可传他上堂作证。”

“好啊,来人传锦食府店家上堂。”不一会儿,锦食府店家便来到堂下,整个人颤颤巍巍,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惊恐中缓过来,蒋士平问:“店家,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可是被旁边这人打的。”蒋士平一指花蝴蝶,店家没敢看,说道:“回大人,小人的伤是不小心摔的,至于打斗,小人不知啊。”朱厚照一听这话,颇有些无奈,但也理解,毕竟自己也是从老百姓过来的,平头百姓不愿惹这些麻烦,遇到流氓无赖多选择隐忍,怕他们报复,店家此举,也属于无奈。可蒋士平听完这话,大声道:“好小子,你听见了吧,我看分明就是你无故伤人,还敢抵赖。”朱厚照摇摇扇子,大声说道:“大人,在下已将事情和盘托出,你不信,酒楼里还有别的客人,可将他们传唤到此询问。”蒋士平厉声道:“抄手问话,量尔不招,左右与我打他三十大板。”

朱厚照一听这话,猛地把扇子一收说道:“好昏官,我大明几时有话都不问清楚就打百姓的官了。”说完,抬起一脚踢翻了前来上刑的衙役,顺手从那人腰间把刀抻出来了。“大胆狂徒,公堂上敢动手,我看你是要造反,左右与我速速拿下。”蒋士平这话一撂地,一班衙役便撸胳膊挽袖子上前要拿朱厚照,大家都没拿这十岁的孩子当回事,见朱厚照持刀连个架势也没有,料想肯定武功平平,便一拥而上。朱厚照见此,把刀往前一架,用上之前在保定府老兵那学的招式,使一个横扫千军,本可当时取人性命,但那是战场上的打法,朱厚照不愿伤人,只是刀背冲外,专网腰窝,膝盖骨上敲,三下五除二,打的衙役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花蝴蝶早就吓得钻了桌子底。蒋大人见状,赶忙大喊:“门外的快进来,造反了。”门外的值班衙役听了,纷纷往屋内跑,朱厚照见状,赶紧一个箭步,窜到蒋士平跟前,把刀往他脖子上一架,大喊:“快让他们停手。”蒋士平吓得屎尿横流,大声说道:“都住手,住手,少侠,手下留情啊。”

朱厚照一脸鄙夷的看了一眼蒋士平,但丝毫不敢松懈,又转头看向冲进来的衙役,厉声喝道:“给我准备一匹快马,四下兵士皆进到大堂里来,门外巷口皆不许留人。”众衙役中,张泰有些犹豫,可蒋士平大喊:“还不快叫所有人都进来,那个谁去备马。”张泰无奈,只好吩咐人去准备,不一会儿,门外准备好了马,朱厚照以刀挟持蒋士平往外走去,并把大堂门关上,让蒋士平拿锁锁了,边往外走,边警告众人,敢出来就立刻杀了他们大人。待出了衙门口,朱厚照把蒋士平一推,便打马飞奔而去。

蒋士平一个趔趄躺在地上,嘴里大喊:“快来人啊,救命啊。”朱厚照没工夫回头看他,只顾骑马飞奔向前,心里盘算着:“若是回府,兵丁太少,万一蒋士平追上来强行要人,自己虽有王爷身份,终是挡不住他。对了,可以去那。”朱厚照心想着,便打马朝宫门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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